重陽訪客

重陽訪客

黃藥師生在九月初二,剛給黃藥師慶過生辰,又趕上了九月初九重陽節。重陽這個節氣在我生活的

那個時代,只是個名詞而已,一個只存在於古詩詞中的名詞。

“獨在異鄉爲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我緩緩念着,這首中學時學過的古詩,已經記不得詩名,記不清作者,若是我依然生活在那個車水馬龍,高樓廣廈林立的年代,只怕這詩的內容也是記不得的。詩中的人不過是身在異地,遙望家鄉,尚有家可望。而我身在這異時空中,已是無家可望,無鄉可歸的。獨有宦遊人,偏驚物候新。羈旅宦遊總是讓人的心變得敏感,總能從隻言片語,字裡行間找到共鳴,於是我記得這首關於重陽的古詩,卻記不得他的作者。

我努力醞釀出一種悲天憫人,憐物自傷的情緒。當眼角終於擠出幾顆淚花,當我覺得自己向着奧斯卡的小金人又更進一步時,一個無情的聲音將我敲回現實。

“師姐,這首《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你已經唸了三遍了,你倒是快仿韻作詩啊!”陸乘風不耐煩地說道。

納尼?這首詩是叫《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我怎麼記得是叫《重陽攪基賦》。還有,陸乘風你不說話會死啊,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悲憫情懷又沒了,沒有這種悲憫情懷,我還怎麼作詩啊我?好吧我承認,即便有我也作不出來。

彈指峰頂,我就着疾勁的秋風,手捂胸口,故作柔弱相當裝X地向黃藥師道“咳咳咳,師父,我今

天偶感風寒,狀態欠佳,作詩這事能不能算了”說完將希冀的目光投向黃藥師。 黃藥師看也不看我一眼,:“不能”

“....”,我立時將眼神化爲激光,努力在曲靈風身上燒出個洞來。混蛋,都是你,沒事提什

麼重陽賦詩,作詩又不是做X,你以爲光靠生理反應就行啊,這是需要靈感需要情緒需要激情的。

哎?我怎麼覺得其實兩者還是挺像的。

“師妹,你倒是快點啊,你老看着我幹嘛”曲靈風催促道。

“就是,還能從師兄臉上看出首詩來”陳玄風在一旁幫腔道。喂,小陳同學你身爲我名義上的暗戀對象,你這樣做你厚道嗎?

就在我悲憤地看着眼前這四個混蛋時,武珉風忽然說道:“看,那是什麼?”

“師弟,我知道沒有飛碟,不過我還是謝謝你” 我感激地看着武珉風,真不愧是我正太養成計劃的第一人選,我上前激動地抓着武珉風的手,卻被陳玄風一把拍開。他義正言辭地說道:“男女授受不親,師妹怎麼又忘了”凸-.-

我正想反擊時,遠遠地從桃花林裡傳來一陣呼聲,“黃賢弟···你在哪裡···老叟看你來了”,呼聲雖大,卻無氣力續送,不時斷在風中,不像是個會武之人。

黃藥師聽到呼聲,偏頭往桃花林中望去,高興地說道:“是鍾大師來了”。黃藥師是個自負的人,即便是五絕之中的另外四人,和他也就是稱兄道弟的程度。能被他稱爲大師的,我實在是很好奇是個什麼樣的人。往桃花林中一看,累累紅桃中,一個鬚髮俱白的老翁立於其間,看不清面容。

“靈風你先下去,將鍾大師接出桃花林,到清嘯亭中來”曲靈風應了聲是,便下山去了。黃藥師對曲靈風吩咐完,也不再理會我作詩的事,轉身對我們幾個說道:“走吧,先到清嘯亭中去”說罷運起輕功,先下山去了,我們自然尾隨其後。

積翠亭在荷塘邊上,臨着綠竹林,水光竹色,映於一亭是爲積翠。而那清嘯亭卻是建在塘心之上,此時雖已入秋,但塘上仍餘幾朵白蓮,陣陣香氣拂到亭中,令人心脾爲之一沁。田田蓮葉間是條石堤小徑,曲折迂迴,形似北斗。我往石堤上望去,曲靈風在前,引着個老頭一路往清嘯亭走來。走得近了,方看見那老頭手裡抱着個狹長的布包。

“賢弟,上次一別已是四年不見,叫爲兄好生想念啊”老頭攜着布包朝黃藥師拱手說道。說罷將布包遞給黃藥師:“賢弟生辰本該前來道賀,只是路途遙遠,一路有所耽擱,未能及趕上,還請賢弟勿要見怪”

黃藥師伸手接過布包“多謝鍾兄厚禮,鍾兄駕臨寒舍,已是愚弟榮幸,怎敢見怪。倒是鍾兄遠到而來,小弟未曾遠迎,還請見諒”。說罷將鍾大師迎進清嘯亭。又吩咐我們幾個奉上香茶。

武珉風將茶遞給二人後,我們五人便垂手侍立在旁。

“這幾個是愚弟收的不成材的弟子,叫鍾兄見笑了”黃藥師指着我們介紹道。

“賢弟過謙了,賢弟在洞簫上有如此造詣,所謂名師出高徒,你的弟子又怎會差得了”鍾大師撫着銀白的鬍鬚笑道。

“鍾兄有所不知,我這幾個弟或專於武藝,或專於奇門數術,或專於詩書,就是無人精於樂理”黃藥師說道。

“賢弟不可誆我,你一管洞簫清遠悠揚,精妙絕倫,竟沒有將這手絕技傳給弟子?”鍾大師明顯不信 “愚弟怎會誆鍾兄,只是江湖中人打打殺殺慣了,鮮少有人喜好這些風雅物事,愚弟教給他們的也多是些防身保命之術,樂理一道,確實沒人拿得出手”

“誰說的,咱們桃花島上除了師父還有一人也懂樂理的”曲靈風忽然說道。

我一聽這話,奇了,除了黃藥師還有人會吹拉彈唱,誰啊?我怎麼不知道?難不成是曲靈風一路深藏功與名,今天剛好頭被門擠了,所以跳出來毛遂自薦?

清嘯亭中,不管站着的還是坐着的都將目光投向曲靈風,卻見他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對黃藥師說道:“師父,師妹雖然不會洞簫,但曲唱得極好,您壽辰那天,我們幾個都是聽過的。今日難得鍾大師在此,何不請他指教一二”

指教你妹啊指教,曲靈風我不就昨天趁你練功時,把你那份紅燒松鼠魚吃了,值得你今天這樣整我?又是賦詩又是唱曲,我會唱毛的曲,你姓曲你怎麼不唱曲,叫我唱個屁啊唱!!!

雖然我不知道黃藥師壽辰那天,我到底唱了什麼神曲,但華山論劍時,我唱過周星星的紅燒雞翅膀,黃藥師是知道我有多少歌唱水平的。他剛要開口阻止,一旁的鐘大師卻先說道:“如此甚好,姑娘你就唱吧,老叟洗耳恭聽”話已至此,黃藥師再開口阻止,老鐘面子上就太下不了臺了。於是黃藥師朝我揮了揮手對我說道:“唱吧,超風”

我把臺階留給別人,挖好的坑由來跳(請代入把‘悲傷留給自己’)腦子裡閃現的是這首改編後的歪歌,當然,鑑於華山那次唱的歌太雷。這次我決定實事求是,一切從實際出發,選一首他們能欣賞的歌。將我以前我再KTV唱過的歌在腦子中過了一圈後,我放開嗓子嚎到:

“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說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

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嘿兒呀,咿兒呀,嘿唉嘿依兒呀,嘿兒呀,咿兒呀,嘿嘿嘿嘿依兒呀,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說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嘿兒呀,咿兒呀,嘿唉嘿依兒呀,嘿兒呀,咿兒呀,嘿嘿嘿嘿依兒呀,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嘿嘿,嘿呦嘿嘿,嘿嘿,嘿呦嘿嘿,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嘿兒呀,咿兒呀,嘿唉嘿依兒呀,嘿兒呀,咿兒呀,嘿唉嘿依兒呀,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嘿嘿,嘿呦嘿嘿,嘿嘿,嘿呦嘿嘿”

一曲唱完,只見陸乘風他們幾個正太皺眉的皺眉,咬牙的咬牙,一副明顯受不了的樣子。難道這歌還是很雷嗎?難道江湖中人不喜歡這種路見不平的調調?

黃藥師和鍾大師二人不知是不是因爲年紀原因,比較淡定,還是說出於禮貌,並未對此表示出不滿。鍾大師還微笑地捻着白鬍子評價道:“姑娘這曲《好漢歌》,曲調高亢,歌詞簡練,有些魯地民歌的味道,只是由你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唱出來,不太對味兒,姑娘以後還是唱些《採桑子》《清平樂》的曲調合適”

我雙眼幾乎瞪成銅鈴,盯着鍾大師,倒不是對他的評價有所不滿,而是訝異於他怎麼知道這歌名叫做《好漢歌》。難道鍾大師也是穿過來的?不,如果他是穿的,聽到這首歌多少會說句‘天王蓋地虎’的切口,瞧他現在這淡定的樣子,應該不是。

我上前給鍾大師續了杯茶,說道“小女子斗膽,想跟大師打聽一下,大師是否曾聽過這曲子?”

“自然,這個曲子調子怪異,叫人過耳難忘啊,哈哈哈”鍾大師笑着說道。

“敢問鍾大師是在何處聽得這曲子?”

“老叟十五年前曾在長安聽人唱過,怎麼,姑娘對這曲子感興趣?”鍾大師問道。

我笑着點了點頭,接着問道:“大師可識得那唱曲之人?”或許這就是另一位穿越者也說不一定。

鍾大師搖了搖頭,“不知道”

“哦,這樣啊”本以爲可以找個‘同鄉’一起探討穿越回去的方法,既然他不認識,也就沒辦法了。

黃藥師問我道:“超風你識得此人?要找他?”

“不認識,但我小時候聽過這歌,他可能和我是同鄉,師父,我想找到這個人”我看着黃藥師輕聲說道,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若是想找這人也不難,老叟記得唱這歌的人,發止齊耳,衣着奇特,異於常人,非僧非道非儒,見過的人絕不會忘記,找起來應該不難,而且老叟雖不識得這人,但當時跟他在一起的另有一男一女,那男的就是重陽真人,姑娘若真要找,可以去跟重陽真人打聽一二”

“多謝大師相告,小女子謝過大師”我高興得咚地站了起來,差點又去握鍾大師的手,見一旁的黃藥師和陳玄風斜眼看着我,將伸出一半的手收了回來,斂衽曲膝算是行了個謝禮。

發止齊耳,非僧非道非儒,應該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帶着外殼和靈魂直接穿過來的男人。想要再次靈魂穿越回現代社會只怕不容易,若是能找到這位同鄉,說不定他會像項少龍那樣有個信號接收器什麼的,穿越回去的機率就會更大些。只不知道王重陽現在死了沒有,還能打聽到嗎?

我想得入神,也沒注意周圍的人說了些什麼。被陸乘風狠狠推了一把,才從自己思緒中醒過神來。

“師姐想什麼呢,莫非你來桃花島前被家裡許給了那衣着怪異之人,是以一直惦記着,連師父喊你都沒聽見”陸乘風笑着打趣我。

我白了他一眼,師弟,你這麼八卦,你家裡人知道嗎?我懶得理那小子,直接問黃藥師道:“師父喚我何事?”

“你常在書房讀書,比你的師兄弟們熟悉些,去把嵇中散的《聲無哀樂論》取來”黃藥師說道。

“是,請師父與鍾大師稍等片刻”我起身拱手離席,往亭外走去。

黃藥師的書房我雖然常來,但一般只找些地方風物誌,算經數術,內功心法一類的書來看,音樂類從未涉獵,也不知他平時是收藏在哪裡。此時的圖書收藏分類法與我生活的那個年代完全不一樣,ABCD的字母檢碼索閱法自然是沒有的,據黃藥師所說,現在的分類法是一個叫王儉的人發明的七志九分法,是目前最先進的圖書分類法,分經典志,諸子志,文翰志,軍書志,陰陽志,術藝志,圖譜志,道經,佛經。

面對所謂當世最先進的圖書分類法,我發現我無從下手,果然,是我太超出時代了嗎?(我絕不承認是我太笨,不會用這種圖書分類法)

《聲無哀樂論》應該是屬於術藝志,可我在術藝志那裡翻了半天全是我平時所看的《九章算術》《算經》一類的,沒有音樂相關的書籍。我走到放黃藥師手稿的那個架子,看看會不會有他手書的圖書目錄什麼的放在這裡。

黃藥師是個博學之人,在看書之餘喜歡自己寫寫註解啦,評論啦,批文啦等等,然後將之裝訂成書,放到這架子上。我與曲靈風等弟子平時都不會來這架子找書。一來怕被黃藥師罵,二來覺得那些手稿大多無聊,也不會來翻。是以當一沓頗爲散亂的紙稿從架上掉下來時,我是有些吃驚的。黃藥師手稿一般寫完就會裝訂,不會這般胡亂塞在架子上的,這沓亂糟糟的東西寫了些什麼玩意兒?

我從地上撿起那疊紙稿,展開一看,只見一連十數張紙上全寫着,‘恁時相見已留心,何況到如今’,顏筋柳骨,筆力險勁,墨跡新老不一,顯然不是一日所書而就。‘恁時相見已留心,何況到如今’,我看着手中的詩句,心中在想,爲何黃藥師會數以繼日地反覆寫這兩句詩,這是他自己作的是嗎?爲何沒頭沒尾地只是這麼兩句,從字面意思來看,他似是多年前就看中了某樣東西沒有下手,現在則是更加想要更加垂涎了。直至現在,這件東西他還沒有弄到手,心中有些遺憾,是以一直寫着‘恁時相見已留心,何況到如今’,竟多達十數張的紙頁。是什麼東西讓黃藥師如此惦念,如此求而不得?

難道?

難道黃藥師在炒股。除了股票還有什麼東西讓人如此回想曾經,感慨如今!!‘恁時相見已留心’多麼馬後炮的說法,留心了就該下手啊,想當年,我看中了某隻新能源潛力股,沒有下手,結果後來漲了,而且如日中天,直到我穿越前一個月還在漲。‘恁時相見已留心,何況到如今’多麼貼切的說法,它道出了多少股民的心聲吶。

只是,嗯,南宋這個時代有股市嗎?黃藥師肖想的真的是潛力股嗎?一個猜測在心中隱隱浮現,即將呼之欲出,卻被門口傳來的一聲叫喚打斷。

“師姐,你在這半天了,找到師父要的書了嗎?”

尾聲柳尋玉實用武學探索與發現禮物二十四橋走遍投店一間房定律尾聲臨別絮語柳尋玉沒有最囧只有更囧讀好書好讀書讀書好蔣家丫頭又見高數桃花林中游下身價六十文婦女節vs情人節上熱鬧的客店下犀利哥也穿了綠綺身價六十文揚州夢盡讀好書好讀書讀書好臨終囑託又見高數重量級醬油上熱鬧的客店上殺馬特身價六十文又見高數柳尋玉二十四橋走遍口舌之爭中柳尋玉口舌之爭中口舌之爭上婦女節vs情人節上皮囊婦女節vs情人節下皮囊熱鬧的客店上生辰揚州夢盡口舌之爭下番外酒罷雷君三語下禮物殺馬特二十四橋走遍揚州夢盡宿醉桃花林中游上柳尋玉皮囊實用武學探索與發現二十四橋走遍拆布宿醉三笑熱鬧的客店下犀利哥也穿了熱鬧的客店上實用武學探索與發現口舌之爭下前世的姓皮囊尾聲熱鬧的客店下讀好書好讀書讀書好殺馬特拆布前世的姓遇險華山論翅揚州夢盡前世的姓桃花林中游下尾聲婦女節vs情人節下2 缺的故人皮囊重量級醬油下番外酒罷雷君三語下尾聲重量級醬油上一塊玉佩三司會審女登徒一塊玉佩沒有最囧只有更囧番外酒罷雷君三語下生涯規劃臨別絮語身價六十文沒有最囧只有更囧生辰尾聲沒有最囧只有更囧
尾聲柳尋玉實用武學探索與發現禮物二十四橋走遍投店一間房定律尾聲臨別絮語柳尋玉沒有最囧只有更囧讀好書好讀書讀書好蔣家丫頭又見高數桃花林中游下身價六十文婦女節vs情人節上熱鬧的客店下犀利哥也穿了綠綺身價六十文揚州夢盡讀好書好讀書讀書好臨終囑託又見高數重量級醬油上熱鬧的客店上殺馬特身價六十文又見高數柳尋玉二十四橋走遍口舌之爭中柳尋玉口舌之爭中口舌之爭上婦女節vs情人節上皮囊婦女節vs情人節下皮囊熱鬧的客店上生辰揚州夢盡口舌之爭下番外酒罷雷君三語下禮物殺馬特二十四橋走遍揚州夢盡宿醉桃花林中游上柳尋玉皮囊實用武學探索與發現二十四橋走遍拆布宿醉三笑熱鬧的客店下犀利哥也穿了熱鬧的客店上實用武學探索與發現口舌之爭下前世的姓皮囊尾聲熱鬧的客店下讀好書好讀書讀書好殺馬特拆布前世的姓遇險華山論翅揚州夢盡前世的姓桃花林中游下尾聲婦女節vs情人節下2 缺的故人皮囊重量級醬油下番外酒罷雷君三語下尾聲重量級醬油上一塊玉佩三司會審女登徒一塊玉佩沒有最囧只有更囧番外酒罷雷君三語下生涯規劃臨別絮語身價六十文沒有最囧只有更囧生辰尾聲沒有最囧只有更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