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一邊走,一邊仍是在孫眉兒後背輕輕拍着,似是生怕驚醒了她。
平威武猶豫半天,眼見實在是沒人敢來攻擊自己,而自己又根本追不上他們,只得垂頭喪氣地往平江走去。
地上散落了不少兵器,只是都是一些粗鐵爛鋼所造,他剛吃了大餐,倒是對這些東西已經提不起興趣了。正走着,他忽然鼻子一動,看到老七手中那把血紅的彎月兵器後,情不自禁舔了舔舌頭。
“先把這個結果掉吧!”劉隊長淡然對老七說道,眼睛朝周定天看了看。
老七嘿嘿一笑,身影飛快往站都已經站不穩的周定天衝去,手中彎月武器已經舉了起來,這一次,他要直接把周定天脖子切斷,狂噴出的血,又可以讓自己的血月刃大喝一頓了。
周定天顫悠悠地將刀舉起,這個簡單的動作害得他劇烈喘息不已。對面急衝過來的老七,在他眼中變成了好幾道身影。他知道這並不是老七身法好,而是自己失血過多,已經出現幻視了。
平江正慢慢走着的身影突然一閃,幾乎眨眼間就衝到了老七和周定天中間。
“小心!”劉隊長突然大喝一聲,從馬上飛身而起,雖然他一直沒把萬不安拼命警告的青年太當回事,但是剛剛看到的身法卻讓他心頭狂震。那個速度,就連自己也施展不出的。
老七顯然也看到了突然出現的平江,不過他奔跑速度也不慢,等聽到劉隊長喊聲時,他已經到了平江身前。不過之前聽萬不安所說,面前這人只是個僅有五階溪流境界的傢伙,他還沒放在眼裡。眼見石劍速度極快,已經閃避不及,老七將血月猛刷出一道紅光,往石劍迎去。
嘭地一聲,老七飛退的身影並不比奔來時慢多少,而且一邊退,他口中還在不停噴血,拿着血月怪刃的手軟軟地垂了下來,竟是一擊便被震傷了。
眼見老七暴退的這一幕,飛身撲上去的劉隊長猛地停下身來,驚異地看着提劍靜立,拍背哄小女孩睡覺的平江。
劉隊長不過來,平江卻不準備跟他一樣站着發呆,腳下輕踩,身影登時一陣模糊。劉隊長大驚,他戰鬥經驗極其豐富,內息瘋狂運轉之下,眼中精光閃爍,便隱隱看到一個鬼影已經飄到了自己身側,駭然之下,揮出早已提在手中的雪白寬刃長劍。
與老七一觸即退不同,這次劉隊長是實實在在地硬接了平江這一劍。而此時平江可不是剛纔靜立不動,而是在鬼影身法的輔助下,內息更是連連不覺地傳入石劍中,這一劍之威幾乎已經達到他目前的最強一擊。
劉隊長雖然已經不再輕視眼前這個青年,卻還是自信地沒有用出全力迎擊。他眼中滿是不甘和懊悔,身體軟軟地傾倒在地。他的寬刃長劍,並沒有阻擋住這力達數十萬斤的一擊。當石劍破開寬刃長劍,擊到劉隊長身上的時候,他被這股力道壓得血脈爆裂,骨骼如同爆竹一般,全數碎裂。
“六哥?!”老七難以置信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剛纔被平江石劍上傳來的兇猛無匹之力嚇得暴退。即使如此,仍是被震得傷了內腑,內息也散亂開來,現在眼見劉隊長被人一劍擊殺,突然覺得這一切太過荒謬了。
“你不是說,這傢伙是五階溪流境界嗎?溪流境界可以一劍殺死突破到百川境界已經六七年的六哥?”
老七充滿怨恨殺氣的話,讓萬不安如陷冰窟,旋即不甘地吼道:“我信中早已說的很清楚,這傢伙實力極其恐怖,可是,大人他爲什麼不派大隊長三隊長他們來啊?!啊……”
似乎知道眼前的情形,對自己極爲不利,萬不安也開始狂躁了!
“你這個廢物,真他孃的蠢死了,你爲什麼不在信裡說他是六階百川境界,這樣主人肯定會把大哥三哥四哥他們隨便派一個過來啊!”
“對啊!”老七絕望的聲音讓萬不安露出恍然懊惱神色,狠狠拍自己腦袋幾下,道:“我直接說他是六階不就好了,就算事後大人說我欺騙他,我也可以說這傢伙實力太強,所以判斷錯誤啊!我笨啊……好笨啊……呃……咳,咳……”
平江看着老七閃身將萬不安脖子切斷,臉色仍是一片淡然,接着看了邊上一羣蒙面人一眼,想了一下,他的身影猛地模糊起來。
慘叫驚叫聲不斷響起,二十幾個蒙面人幾個呼吸之間,便全部倒在了地上。有人想逃,最遠的也只跑出十幾丈便被擊殺,然後平江的身影停在了想要趁機逃跑的老七面前。
“好快!”老七回身看了一眼,突然笑了笑,道:“放我一次?”
平江搖了搖頭,平靜道:“既然你們想滅口,自然要滅得乾淨一些。”
老七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道:“你這傢伙真是有意思,跟我一樣,做事果斷,心狠手辣。若不是在這個地方,說不定我們能成爲朋友呢!可惜,可惜……”
說完突然看到平江還在不斷拍着懷裡的小丫頭,老七見過了平江的身法之後,知道自己沒了活路,臉上一陣陰笑,發狂道:“這丫頭是你妹妹?早知道會這樣,我便在你回來前,把她……唔……”
眼看平江被自己激怒,身影開始模糊,老七左手舉血月刃迎去,只接了一劍手中血月就被震飛,被平江第二劍刺斷脖頸。
“我跟你不一樣!”平江看了看老七,冷冷說道。老七的頭以一個詭異角度歪靠在胸口,已經斷了氣。
老七臨死前已經隱約猜到平江的功法肯定不尋常,卻沒有留意他手上那把平平無奇的石劍。實際上,平江今天能這麼輕鬆擊殺兩個百川高手,石劍起了更大的作用。
“喂,你用那麼大力幹嘛,害小爺我要跑那麼遠!”
平威武哐哐地扭着小胖腿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左一口右一口地吃着。平江愕然看去,見他拿着劉隊長的雪白寬劍和老七的血月刃,已經快被他吃光了。
回過頭,看看昨夜還有上百人的地方,現在站着的,除了馬,也只有他們幾個了。平江抱着眉兒,拉着平威武,往已經軟倒在地的周定天走去。
“殺我滅口?”聽到腳步聲,周定天勉力睜開眼睛,虛弱喘息着說道。
平江笑了笑,伸手往周定天身上幾個地方按了按,幫他把血止住了,道:“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你醒了我們可就要開始逃亡了。”
周定天自嘲一笑,臉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