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雪瑩這一吼,樓下立刻安靜下來,而且很有集體意識地擡頭看着她。雪瑩有些尷尬,知道自己剛纔太粗魯了,完全不符合一個大家閨秀的模樣。心中對着以前的小姐萬分道歉,破壞了她在別人面前的形象。但事情已經發生,她現在也只能儘量挽救那幾絲的面子了。
雪瑩深呼吸一口氣,快步下樓走到碧月身邊,伸手把她攬到自己身後,臉上帶着和氣的笑容,“這位小姐,我的婢女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還大動干戈的。你這麼金枝玉葉的,小心傷着自己?”
那小姐定定的看了雪瑩一會兒,手放了下來,臉上卻帶着譏笑,“喲,原來傳言是真的,你蘇大小姐摔傻了呀。”
“你不要……”碧月激動地想要反駁,被雪瑩攔了下來。她淡淡一笑,“這位小姐,小女子只是失了記憶,並沒有變傻。還是說,這位小姐連傻和失憶都分不清楚。那到底誰傻,可就說不定了。”
那小姐一聽,立刻怒目瞪着雪瑩,“你說誰傻呢?”
雪瑩聳聳肩,“誰接茬兒就說誰咯。”說完,周圍一陣鬨笑。
“你……”那小姐氣得伸手就要揮巴掌過來。
雪瑩眼疾手快地抓住那小姐的手臂,“嘖嘖,說不贏就動手,這是街井潑婦纔會乾的事。這位小姐看上去也是有涵養的,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嘖嘖……”雪瑩一臉遺憾地看着那小姐,“真是可惜了這副皮囊啊。”說完,她放下了那小姐的手,一臉惋惜,眼裡卻是戲謔。
那小姐氣得小臉漲紅,眼裡冒着火光,真恨不得把雪瑩撕成碎片,“走着瞧,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哼了一聲,便帶着自己的婢女轉身離開了秀扇樓。
雪瑩也不管周圍看戲的人,拉着碧月去了自己的包間。主角都離開了,看熱鬧的人也散了,不過很快坊間便開始了蘇家大小姐的流言,說她撞失憶後變得伶牙俐齒,完全沒了從來的柔弱似水。雪瑩在很久以後知道了這些傳言,聽了也只是笑笑,不打算去理會那些流言蜚語。
雪瑩帶着碧月回到包間後,小二已經把食物擺在桌上了。她招呼碧月坐下來跟她一起吃,碧月一臉爲難,怎麼都不肯。雪瑩有些無奈,只好自己一個人吃了。
“對了碧月,那是哪家的小姐啊?怎麼好像跟我們有仇似的。”雪瑩想到剛纔那位小姐看她的眼神,帶着輕蔑、不甘、嫉妒的複雜情緒,看來她跟前小姐有很深的糾葛啊。
碧月略微擔憂地看着雪瑩,“小姐,那是城東鄭家的二小姐,她上面有個哥哥和姐姐。鄭家大少爺現在在錦州做知州,雖然不在黎州,但是和黎州的知州是同門,關係很好。鄭家大小姐已經出嫁,對方是黎州的皇商石家,石家和官府的關係也很深。”
雪瑩有些驚訝,沒想到那個鄭二小姐竟然和官府有那麼深的淵源,拿自己剛纔和她對峙,豈不是自尋死路。完蛋了完蛋了,纔來沒多久就要掛了,她這穿越之旅是不是太短了。不過,死之前也得弄明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