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棄妃 番外四十二
“真的沒什麼,就是,就是一些醫書。”她不知如何說,變了一個謊言。
“可是沒見到妍妍看醫書的時候面紅耳赤的模樣?”玄墨挑眉笑道,只要他微微用力就可以將她拉起來,可是他沒有,那麼有耐心哄誘着。
“墨,墨最好了,先出去一下下,我收拾一下就出來。”妍妍撒嬌起來,一隻手不安地摸摸屁股下那本書的一角,挪動着身子去擋住。
玄墨微微蹙眉,直覺告訴他,妍妍有秘密,他輕聲笑了一笑:“妍妍的那些丫鬟自會收拾,何時需要你動手了?我們走吧,今天帶你出去。”
“那我換衣服。”
“這樣子很美,不用換。”玄墨溫柔吻了她的額。
妍妍一臉尷尬難過,無語,帶着不知所措,她真是不該好奇,讓那丫頭去弄這麼一本鴛鴦春圖書籍。這下自食惡果了,坐立不安,擔心玄墨發現,她一臉哭相。
玄墨微微蹙眉,突然難得地挑起一絲玩膩。他不語,卻依舊細細看着她這模樣,眼眸全是淡淡的笑意。他坐了下來,伸手輕挑一下,那隻被他遺忘已久的白狐立即興奮地擡頭,見他伸手,它瞬間如打了雞血一般,掃去了這些日子的不快。乖乖鑽進玄墨懷中,享受着玄墨難得的興致和溫柔。
妍妍微微蹙眉看着他,她拿起桌上的醫書,裝模作樣翻閱着,眼眸時不時撇向玄墨。
“今日不出去,陪你學習。”玄墨淡淡到,如玉的手指輕輕揉着那白色柔軟的皮毛。
妍妍欲哭無淚,她發誓,她再也不看了,要是被玄墨知道,玄墨會怎麼看她啊?妍妍突然看到玄墨眼裡那份溫情,居然看着那隻白狐?心中頓時醋意上涌,她悶悶吐氣。
房間裡很安靜,妍妍看着看着,迷迷糊糊睡着,她的身子慢慢彎倒,靠在他懷中,均勻呼吸。玄墨將白狐放下,伸手輕輕擁她在懷中,修長的手指輕輕挑開她的裙邊,看看她爲何這般坐立不安?那粉色的衣裙下,露出一角,居然是春宮圖。他的臉色瞬間似開了染坊,難怪她這般緊張神秘,他輕輕蓋好,當作沒看見。腦袋裡突然想起昨夜的闇昧,險些…他的呼吸突然凝重了些許。閉上雙眼,看不出他的神情。他低下頭,他的脣慢慢移向她的耳垂,輕輕含住。
妍妍被這一陣酥麻惹得全身微微一顫,嬌柔的身軀似乎染上一層紅霞。
玄墨的薄脣微微下移,沿着玉脖,輕輕穩着,可是他很快離開,薄脣掛着一個濃濃的笑,只是靜靜擁着她。
妍妍微微睜開眼眸,見玄墨似乎睡着一般,她輕輕攤開他得手,拿着書立馬藏了起來,鬆了一口氣。
那天,妍妍身邊的侍女通通換了一批人,妍妍滿腦袋都是那些畫,她知道,那晚,她和玄墨只差一點,就做了那些事情,每每想起,她都忍不住低下頭,原來那些事情那麼神秘。她
卻找不到那個幫她找書的侍女,才發現,玄墨離開後,那些侍女都消失了。她去找玄墨,卻一直未果,她經過冥皇的院落,聽到冥皇的笑聲。她悄悄走進去,卻看到滄月公主只是淺笑,似乎費勁九牛二虎纔得到了一點小成就。
“看了滄月不愧是女中豪傑,居然吃掉朕一枚棋子。”冥皇毫不吝嗇誇張道,臉部的光彩似乎比起那日要好很多。
“謝皇上誇讚,我輸入六局,不過是吞了皇上的一枚棋子,承受不起皇上的誇讚。”滄月很識趣說道。可是臉色卻寫滿了成就感,能吃掉他一顆棋子,已經算是最大的挑戰。她深深體會什麼是帝王之才,她和玄墨下棋時,她深知這個玄墨時大將之風,不管行事作風,都是那般瀟灑卻沉穩。處處佔盡上風,事事必擇優取利,卻是個性情中人,到他所關心的事情,必然違揹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行爲都會顯得那麼不可理喻。
而這個冥皇,卻心細如髮,不管大事小事,都面面俱到,毫不馬虎。此人的才華可謂天下舉世無雙,卻不輕易顯露,不論是文,是武,是棋藝,是醫術,無一不精。治國之大才,大理國子民之福氣,難怪深受世人愛戴。
“爲何這樣看着朕?”冥皇淡淡道,收起他的笑容。
“看看皇上口中的一笑傾城,我卻看到利一笑傾天下。”滄月淺笑道,她眼裡沒有褻瀆之色純屬讚美,她可沒有忘記冥皇說她笑得很嚇人。
冥皇再次笑利,想起早上她那幅如鬼一般的模樣,而且這樣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看了這個人想開了真不愧是滄月公主,這樣的行事作風,敢於走出心情低谷,似乎比起他,在這方面,她就勝過他。
妍妍偷偷摸摸躲在假山後偷看着,突然,一隻手抓住她的肩膀。
“看了你最近突然長了不少毛病,居然還做起聽牆根這等事情?”玄墨微微蹙眉,站在她身後,那高大的身影將她嬌小的身子擋住。
妍妍一臉挫敗感,心情沮喪到了極點,她今天做的所有錯事,怎麼都被他抓到了?她無奈靠近玄墨的懷中,伸手抱住他的搖擺,無奈道:“墨,我就是好奇,很多事情都好奇,所以想知道。”
玄墨聽着她失落的聲音,伸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背,帶着溺愛和深深的內疚,他一直覺得他虧欠了她最美麗的七年,手不由自主收緊,深深吸着她的髮香,帶着抱歉的聲音說道:“妍妍,我會帶着你一起去揭秘你心中每一個不解。”
妍妍猛然擡起頭,細細盯着他,她知道他又在心疼她,愛越深,就越容不得對方受一點傷害,更容不得對方失去一點快樂。
“墨……”她只是輕聲喚
着他的名字,輕輕垂下眼簾。這個男人對她的溺愛絕對無人能及,而她對他的情也絕對不少於任何人,她只想守在他身邊,她深愛的人。
“走吧。”玄墨低眉淺笑,他喜歡她對他的依戀和依賴。
滄月公主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看着那兩個人緩緩離去,她的心依舊微微緊了緊,輕輕低下頭,自嘲一笑,她不得不承認,這樣做很痛,可是不能因爲痛,就選擇逃避,她會將心口那道傷痕治癒,自己好起來。
冥皇只是淡淡一笑,不語,他當初何嘗不是這樣?他只是緩緩站起來,優雅理了理衣袖,只留下一個撩人心懸的背影,宛如謫仙那般,出塵不染。
清影更加不明白冥皇的行爲,他疑惑看了看這一幕,滄月公主追隨玄墨,這些消息都經過他的手,他豈會不知?可是冥皇爲何這般特殊對待這個滄月公主,難道只是因爲他們有太多相似之處?也許吧。清影不想費力去猜測冥皇的心思,因爲他永遠都猜不到。
三日後的那一場戰役,冥皇的臉色難得地笑了,那般迷人,那是他期待已久的對決,激發了他體內的血性,策馬絕塵而去。滄月公主原本養好了傷,卻不知爲何,那天的藥,讓她昏迷不醒。
直到她再次醒來,已經是四日後的事情。北狼國寫了降書,連續大戰四日,元氣大傷,最後不敵,東海國王在那日和冥皇對決,他那如詩如畫的容顏上閃過一絲驚訝,原來他說過冥皇不是一般人,此人的本事非同凡響,卻不想這般高深,他傷了胳膊,之後再沒有出現,離開了北狼國的國土,解除了和攝政王的合盟。
妍妍站在城牆之上,足足四日,在玄墨的身影出現在遠處時,她飛身而下,空中那一抹絢麗的粉色和黑色,交織在一起。
周統大笑道:“看來王爺早已經按耐不住要娶王妃了。”
嘯陽不語,眼裡的那份喜悅依舊出賣了他的心情。
“你可知道,王爺和郡主,似乎只差點就……”周統壓低聲音在嘯陽耳邊說起那晚的事情。
嘯陽的臉色一白一紅,大怒道:“你真是笨,不會先聽動靜再進去?莽莽撞撞成何體統?”
周統的臉色一僵,暗自後悔幹嘛要說那晚的事情?嘯陽居然也責怪他破壞了好事?完蛋了,王爺會不會給他穿小鞋,他幽幽看了一眼那早已經消失的身影。
玄墨四日沒有見到妍妍,他深深體會什麼叫思之如狂。每當夜裡,在營帳內,思念就如潮水般將他席捲吞沒,讓他轉輾反側,無法入眠。每日都會將一封信傳回去,保平安,讓她好生照顧自己。
妍妍每日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傳信的人,她只有看了信,心纔會踏實,可是卻一直不肯離開城牆半步,她的心早已經飛到玄墨身邊。時間突然變得好漫長好漫長,直到浩浩帶着浩浩蕩蕩的送軍糧的隊伍,浩浩陪着她站在城牆一日。可是這過河拆橋的主,一見到玄墨就把浩浩忘記,飛身離去。浩浩很不滿意站在城牆上吹鼻子,怒視他們。
“哼哼……別再說你是我姐姐,見色忘親,本世子,本將軍,本小爺,大人有大量,不和你這個小女子計較。”浩浩冷哼怒道,崛起小嘴,閉上眼睛,扭着頭,那置氣的模樣甚是可愛。
滄月公主醒來,得知大軍離去了四日,她的腳步有些輕浮,獨自走到妍妍的院落,卻看到那溫馨的一幕,也許是無意看到,也許是上天故意讓她看到。
玄墨狠狠吻着妍妍,兩人有些意亂情迷,走進房間,房間的門被關上,房間內的聲音,那麼刺耳,那衣裙撕碎的聲響,那麼細,在她的耳邊卻顯得震耳欲聾,她站在原地,雙腿似乎被什麼緊緊抓牢,她移不開一步,癡癡站在那裡,也許是上天的眷顧,原本陰了四日的天氣,在她沮喪時,偏偏很破壞氣氛,那第一縷陽光打在她身上,她眼中那道淚光在陽光下閃着光芒,她沒有任其留下,揚起臉,看着那第一縷陽光,嘴角微微抽動着,似乎難以掩飾她內心的傷痛,她輕咬紅脣,倔犟地看着那縷陽光,淚光慢慢散去,只剩下一抹淡淡的笑容,突然輕笑一下,腳步輕盈離去。在那短短的時間內,她的心不知道被冰和火相互交替折磨了多少次,她卻不是那般自暴自棄,而是越挫越勇,唯有釋然,也是最美的祝福,既然是錯愛,就不要讓錯愛毀了心,她笑得坦然,聽着那些細細的聲響,不再痛,只是笑着,雲開日出,陽光照耀着整座城。
“公主。”嘯陽剛要去找玄墨卻見到滄月公主,那般笑,眼裡那抹傷痛早已不見,她似乎回到了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滄月,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是神情卻多了一份說不出的美。
“在這裡守着,你若去打擾,只怕是有去無回!”滄月公主只是淺笑道,擺了擺手,她的言外之意很明白,有去無回,自然說明了去打擾所付出的代價,那麼爲什麼不能去打擾?周統的經歷讓嘯陽立馬想到了什麼,臉色猛然一紅,盯着滄月公主瀟灑離去的身影,那一抹淡紫色,那一刻那麼柔和美麗。
“這樣的女子,連我都佩服幾分,不知誰有幸,能娶到這樣的女子,定然是福。”嘯陽輕嘆道。他佩服滄月公主的這份勇氣和釋然,具有大將的風範,沒有一點女兒的嬌態和做作,卻顯得格外明豔美麗。
冥皇的那身月牙白有些微微皺起,打了一場勝仗,不但解除了外憂而且除掉了內患,吞併了白家多少實力。他的神情卻只是顯示出淡淡的喜色,剛要進自己的院落卻看到滄月公主神情淡然,顯得如獲新生一般,他的美眸驟然一眯,下一刻,他的薄脣微微勾起,看不穿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