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小老兒勸你還是回去吧!水火城不是你所想的那麼平靜,你年紀輕輕,怎麼能聽信謠言,冒此大險呢?回去吧!”小攤攤主搖頭嘆息,好似在譴責雨的莽撞行事,他不待雨再言語,便匆匆離開了,雨又找了幾人詢問,結果可想而知,故此他只得無功而返。
“怎麼?沒有問出來嗎?”歐陽辰聽到雨沉重的腳步,不禁的開口詢問道。
雨搖搖頭,後又想到歐陽辰失明的事實,開口道:“沒有,好似那裡是水火城的禁忌,小販們聽到後都是勸告一句後,匆匆離去,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呢?”有蘇詩云與歐陽辰在的雨,腦子都懶得動一下。
“先找個客棧住下來。”歐陽辰思索之後,說道。
哪知此時,凌天宇失落而不解的說道:“爺,水火城內根本沒有一間客棧。”倘大的城鎮之內,盡然沒有一間客棧,豈不怪哉?“爺,我們的行蹤不會是被人發現了吧?”凌天宇擔憂的問道,只有這一個解釋,可這也不對啊,如若發現了行蹤,更不可能將所有的客棧一一清空吧,再者說這裡可沒有像客棧的地方,哪怕是一處也好。
‘啪’的一聲,站在凌天宇身後的姜承一巴掌拍到凌天宇的肩膀,鄙視的說道:“你傻啊,要是行蹤被發現,在客棧之內殺害不是更加的容易嗎?”
凌天宇掃開姜承的手掌,不滿的說道:“我當然知道,可水火城的情況又怎麼解釋呢?這麼大的城鎮之中怎麼能沒有落腳的客棧呢?這難道不可疑嗎?”
姜承沒心沒肺的說道:“這有什麼可疑的,我們鄴城同樣沒有客棧。”不過姜承,鄴城和水火城一樣嗎?鄴城的百姓寥寥無幾,再加上進入鄴城的艱難,鄴城何需客棧呢?
“或許是水火城的特點,好了,不要再想這些了,我們又不是沒有露宿過,天宇,你立刻找一處破廟之類的地方,我們將就一下。”歐陽辰打斷他們的猜想,提議說道。
“是,屬下遵命。”凌天宇說道,而後帶着幾人匆匆離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凌天宇回來了,他走到歐陽辰的身邊,恭敬的說道:“屬下無能,只找到小小的擋風之處。”他的語氣顯得愧疚,是想着自己有負歐陽辰的囑託吧!
“沒事,當年我們什麼樣的地方沒有住過,能找到遮風擋雨的地方,便是很不錯了,走吧!”歐陽辰安撫道,他對於住處沒有那麼多的講究,或者說,沒有蘇詩云的歐陽辰,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提不起來任何的興趣,包括落腳之處。
聽到歐陽辰的安撫之話,凌天宇心中雖愧疚,但已收起自己的情緒,他小心的扶着歐陽辰,向着他們所找到的臨時落腳之處走去。
半個時辰後,他們見到了凌天宇口中說的小小擋風之處,確實如此,小到剛好他們幾人在此,不過,在凌天宇去找歐陽辰的時候,他們已經將那裡收拾妥當,故此當他們看到時便是乾乾淨淨,乾草鋪成的牀榻,上面覆着兩牀不知他們從哪裡得到的被子,凌天宇將歐陽辰扶到簡陋的牀榻上,姜承緊隨其後,他道:“我現在爲你看看眼睛。”說着便要去掀歐陽辰眼上的絲綢。
歐陽辰躲閃,道:“不用了,我..”
“你若不希望蘇詩云擔心你,那便配合我的治療,否則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治不了你的眼睛,你再也看不到蘇詩云了,孰輕孰重,我想身爲鬼王的你,一定會做出最好的抉擇。”姜承如實的說道。
歐陽辰沒有言語,坐在榻上,不再抗拒姜承的治療,對歐陽辰來說,眼睛有沒有,並不重要,但對於有蘇詩云的歐陽辰來說,眼睛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曾答應過蘇詩云要陪着她走遍山河,看遍雲捲風舒,缺少了眼睛,還如何陪蘇詩云呢?
姜承輕手將歐陽辰眼睛上的絲綢掀開,仔細的查看,細心的上藥,嘴裡說着:“歐陽辰,你是小爺見過最倔強的一個人,猶如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也就蘇詩云那朵奇葩才能忍受的了你。”手中的活計絲毫不受影響。
“難道你不是奇葩嗎?千里追夫,怎料人根本不知你就在身邊,季寒,一場秋雨一場寒,肉麻,可惜人並不知道。”歐陽辰反駁道,而後他又朝着雨喊道:“雨,你知道六年之間,姜承的名爲何是季寒嗎?看在你是雲兒的弟弟的份上,我今日便告訴你,它的意思是..”
“歐陽辰,閉嘴。”姜承連忙堵住歐陽辰的嘴巴,尷尬的望着雨,笑着說道:“雨,沒事,你先出去。”
“哦。”雨瞧了一眼怪異的兩人,不明所以的又走了出去。
待到雨出去後,姜承放開歐陽辰的嘴巴,他威脅的說道:“歐陽辰,要是讓雨知道了,我毒啞你,讓你永遠都不用再說話了。”
歐陽辰不懼威脅,邪魅一笑,“姜承,你有那膽兒嗎?”
“我……你信不信我現在便戳瞎你的眼,讓它再也看不見。”姜承咬牙切齒的說道。
“哈哈哈……”歐陽辰露出許久以來唯一一次的笑容,“姜承,你怎麼會有那個膽子呢?”忽得他話鋒一轉,狠戾的說道:“姜承,本王可是蘇詩云的夫君。”
僅此一句,便讓姜承泄了氣,姜承爲歐陽辰包紮好後,頹廢的坐到歐陽辰的身側,唉聲嘆氣,蘇詩云的夫君,意味着什麼,別人不知道,他姜承還能不知道嗎?所以他纔會一下子蔫了。
“本王就說你沒有膽子,這麼應驗了嗎?”歐陽辰好笑的說道,姜承與他一樣,不捨讓自己深愛的人傷心,所以愛屋及烏,他也不敢動身爲蘇詩云夫君的他。
“歐陽辰,這幾天我一直沒有問你,如今我們身在水火城,我不得不問,你要如實告訴我,對於蘇詩云的事情,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你真的那麼確信蘇詩云沒有背叛你嗎?”姜承望着平靜的歐陽辰,情不自禁的問道。
“那你呢?如若是雨如此,你會如何想呢?”歐陽辰反問道,其實從姜承讓雨出去的時候,他便猜到姜承有事於他說,他雖說看不見,但感知還存在,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姜承的猶豫不決,那是對蘇詩云所做之事不解,或者說不解他用意,深怕兩人相見,還未解釋原因,便劍拔弩張,大開殺戒,造成無法挽回的憾事。
“我想他定是有隱情,比如他當年選擇離開我一樣。”姜承說道,對於雨,他深信不疑。
歐陽辰的頭微微向姜承那個方向側轉過去,說道:“既然你都如此,本王又怎麼會比你差呢?你心中所想的擔憂,不會出現在本王和雲兒的感情之中,本王知道自己來此的目的所爲何,所以姜承你還是將你的心安安穩穩的放在肚子之中。”他說着摸索到姜承的肩膀,拍了拍,點點頭,以示堅定不移的抉擇。
“那蘇詩云要是問起雪蓮,該怎麼辦?你可別忘了,你和雨將她藥倒,擅自去了雪山,而你非但沒有得到雪蓮,還灼傷了雙眼,你想一想蘇詩云會如何?我友好的建議你,趁着現在還未找到蘇詩云,好好想一想該怎麼向她解釋!”姜承說着同情的拍了拍歐陽辰的肩膀,搖頭晃腦出去了。
“本王……”歐陽辰想要說些什麼,但終歸沒有說出口,姜承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他該好好想一想了,只不過,此時在想如何向蘇詩云解釋的歐陽辰,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和蘇詩云會那麼快便見到了,快到讓他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