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個月之前,她在夜寒的臉上,也曾看過幾乎差不多的摩擦血痕,心電轉念之間,墨羽更是想起,她看到那血痕的那個清晨,是那個月的初二。
一時之間,彎腰觸碰着扇柄的墨羽,竟然有些癡了起來。
那一夜的墨羽,是否也像是噹噹一樣,寧願死了。
無月的夜,在晨曦差不多馬上就要出來的時候,星光卻顯得更加燦爛。
整個天空就彷彿被繁星佔領了一樣,密密麻麻的點綴在夜空。
像一張無形的網壓在人的頭上。
那些本來讓人應該覺得心曠神怡的星光,過於密集之後,竟彷彿帶了一絲張牙舞爪的猙獰。
這樣的星空,是墨羽在自己原來那個時空從來都不曾看過的。
在湖對面的山間處,天際卻是黝暗無比,一個孤零零的明媚星光,掛在樹梢。
墨羽的眼睛,在一個時辰之前,就一直盯着那顆孤星。
聽着噹噹咽喉裡發出來的聲音似乎正常了,墨羽的視線從孤星上移開,回首看着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恢復平靜的當當。
從石塊上站起身,走到噹噹身邊:“好了?”
看到噹噹虛弱的眨了兩下眼睛後,墨羽蹲下身子,手指抓着他的下巴往上一湊。
在關節吻合時發出來的細微‘咔咔’聲中,墨羽張開手中扇子,用那個不知道到底什麼材料做成,又薄又利的扇緣將噹噹身上的布條劃斷。
做完一切,直身靜靜站在原地,等噹噹艱難的用手支撐着身子站起來,活動一下下巴關節後,才勾脣笑笑:“我覺得,你應該有很多事情想要對我說吧?”
噹噹深吸了一口氣,往一臉冷清的墨羽看了一眼。
猶豫着,遲疑了半響,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是!”
剛纔關節錯開時帶來的軟骨磨損,讓他的話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但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樣重重的敲打在墨羽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