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內濃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朦朧之中一道身影就那樣倒在地上,完全看不出到底是誰。
意識還在一片懵懂之中,不知何時才能甦醒。
倒在地上的人沾染了血漬的脣開合,好像是在念着一個名字。
拂曉,拂曉。
也不知道到底重複了多少遍,熟悉的疼痛一點點的返回到身上,如實的回饋給頭顱,讓他那並不清醒的意識一點點的恢復了。
緩慢卻掙扎的睜開雙眼,倒在地上的清卿面容很是狼狽,卻帶着一絲淡淡的滿足,聲音有些虛弱:“我總算是幫你做了一件事,這樣你便不會在因爲妖王的事情怨恨我了吧。”
那聲音裡帶着淺淡的苦澀,清卿知道,在地府之行之中君拂曉已經安然歸來,若不是如此,施展了禁忌術法的自己也斷然不會有能夠活下來的機會。
旋即,他臉上的笑容就有些維持不住了,有些感慨,道:“這就是我妄想改變天道規則,不過至此也能幫你完成了自己的心願,也算是犧牲的不是沒有價值。”
也不去關心自己的犧牲那個人是不是知道,也不去在意其他的部分,只是安然的將自己的所有都毫無保留的獻給了君拂曉,看着她能夠完成自己的心願就足夠了,甚至還是在這個地方上能夠更加直接的發現不少額外的機會,如此的話,他們本來就是能夠陸續的找尋到一個極好的辦法,也不需要擔心太多的問題。
如此的地方上本該就能夠成功。
現在的清卿經脈受到了極大的衝擊,已經無法在恢復到全盛時期,污血將自己大片的經脈徹底的堵塞,丹田內的真元也因爲回饋給君拂曉徹底的乾涸。
現在的他,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一個幾歲的孩童都能夠輕易的殺死自己,但是清卿怎麼可能就此放棄生存下去的機會,躺在席上恢復了許久,等待那刺骨的疼痛消散了些,才從戒子空間裡摸出一瓶晶瑩的玉瓶。
看着上面那很是熟悉的花紋,清卿嘴角的笑容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吃下一顆,任由丹藥在體內化開,迅速的遊走着,卻也沒有主動的去將藥力引導向何處。
現在的自己體內已經一片狼藉,但凡是任何的真元衝擊,都有可能會造成第二次的傷害,這點清卿本人很清楚,也知道冒着生命危險的事情就是會讓自己徹底成爲廢人。
“唔……”猝不及防的呻吟從口中溢出,讓狼狽的清卿更加的不堪了,旋即咬緊脣不在發出丁點的聲音。
“何必對自己如此殘忍。”
一個男子的聲音在空曠的洞府裡響了起來,卻猶如晴天霹靂,讓在強行忍受着藥力化開遊走在經脈間疼痛的清卿渾身一個機靈,隨即就陷入了更深的絕望之中,若是這個人突然發難,那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能夠反抗的機會。
稍微平復了下心情,清卿竭力的剋制住劇烈的疼痛,聲音有些
虛弱,道:“閣下藏在周圍許久,不是隻看看這麼簡單吧。”
那人也很配合,如實的說:“在你昏迷的時候我破開了你的禁制,在看到你這副模樣時不是沒想過要了結你的性命,但是你幫助過拂曉,我不會對你動手,但也絕對不會幫你。”
隱約感覺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清卿努力的辨認了一會,發現聲音的主人就是跟隨在君拂曉他們身邊的那個六耳獼猴。
“我記得你的聲音,雖然很少說話,但你是跟隨在他們身邊的六耳。”清卿艱難的咳嗽了兩聲,帶着一股血腥味。
“是!”
六耳獼猴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冷淡,甚至都沒有絲毫的起伏,好似是在平靜的告訴他們一件事情。
越是在這個地方需要一個正統的答案,就越是會讓清卿難以確信到底是什麼狀況,也根本不知道對方爲何就這樣打消了殺死自己的念頭。
乾脆心一橫,清卿的聲音也變的冷漠些許,“我按照計劃殺了妖王,你卻能夠眼睜睜地看着不做任何反抗?”
在自己看來,他們不過是想要自己的性命罷了,暫且不提其他的一切,至少在這個地方上還需要付出更多的東西。
六耳卻很平靜的說:“妖王的死乃是天道決定,你不過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從你開始施展秘法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到你爲幫助拂曉付出的代價,也正因如此纔沒有殺你。”
六耳獼猴自從離開花果山後,一路漫無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到底應該去什麼地方,隨心所欲的自己發現了一道熟悉的氣息,幾乎沒有猶豫的朝着這道氣息而來的時候,正發現因爲丹田內真元耗盡的清卿無法維持結界,才輕而易舉的破壞了對方在洞府上加持的結界,便看到了裡面很驚人的一幕。
到了如今,清卿才發現自己當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天庭的劇變完全在自己預料之外,也大大的忽略掉了玉帝對於永恆存在的野心。
體內還在強行忍受着那種劇烈的疼痛,但是比起這些,清卿反而安心了不少,倒不是不懼怕死亡,而是在有些地方下根本沒那麼容易能夠再去找到不少的手段,也無法徹底的改變原定的一些事情。
這本來就是個極大的麻煩,也沒有幾個人可以在這個點上還能保持鎮定。
“我要多謝你放過我這次。”清卿勉強的牽起脣角,並未再去說更多的話,也知道需要很久的時間自己才能恢復過來,估計也不可能在恢復到當初那般了。
六耳走出了陰暗的地方,這才讓躺在地上的清卿稍微能夠看出些許,還是那樣沉默寡言的模樣,卻很淡然的告訴他:“你被秘法反噬傷的很重,我不會對你動手,但你想要恢復到巔峰沒欸有那麼容易,以後的一切就事你自己的選擇,和我沒有任何關聯。”
沒錯,隨着妖王的死去,束縛他們最後的東西也徹底的消失掉了,根本
無法相信那些到底事什麼關係,也不可能再去找尋到額外的方法,這本來就事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甚至是在這個地方上都需要很多的人提前的安排好所有的一切,只有如此,那些東西或許可以提前的完成了去,沒有幾個人再去擔心不少的變化。
乃至是在這個地方下,六耳也只是淡淡的囑咐對方,任何的東西都不可能成爲自己傷害他人的途徑,當看到這個男人爲了君拂曉不惜代價的時候,或許就是能夠大致的猜測出,這個男人其實也希望所有能夠善始善終。
躺在地上的清卿笑了,有些嘲諷,卻還是有些情緒複雜。
他不知道這些的事情到底還有什麼值得的地方,只知道比起那些,自己完全是無法再去預料到所有的存在,也根本不知道相較於那些到底還有什麼方法能夠徹底的利用了其他的方式。
這本來就是個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也沒有那麼容易能夠提前的相信所有事情的價值,如果真的可以的話。
“有一點我希望你能做到,不要再去打擾拂曉。”六耳平靜的說出自己的要求,也是爲了提醒對方,做過的事情雖然可以被原諒,但是有些事情一旦產生了改變就不可能再有其他的變化。
清卿目光裡有什麼東西在匯聚着,有些不大真實的說:“這點無需擔心,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至於其他,我也不會再去打擾。”
他就像是那個女人這漫長一生之中一個小小的變故,或許失去了重要的朋友,或許在這個時候被所有人定位敵人,但是那點還是很清楚,至少在這一刻自己守護過。
見自己的事情已經完成,六耳也沒有任何留下來的意圖,擡腳就朝洞府外走去,邊走邊說:“我會替你重新佈置一個禁制,其他人不會察覺到你在這裡,等到你的身體徹底恢復了,自然能夠破開我的禁制離開這裡。”
清卿聞言不由苦笑,這個六耳獼猴雖然說放過了自己,可到底還是沒有全然的相信自己,走之前也佈下一道禁制,其實就是爲了將自己控制在此,等到什麼時候恢復了才能離去。
不過在此之前已經沒有更多的事情去考慮其他的事情了,完全是在做着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也就可以徹底的完成了所有的部分,如此的話他們也不需要去擔心太多的部分,還是能夠提前的安排好所有的計劃。
並且在這個地方下也能夠很主動的相信了所有的一切,並且在自己的預料內可以完成的事情,如次看來的話,當真是不需要在意太多的部分。
那怕是其他的一些細節估計也沒那麼容易能夠再去找尋到所有的辦法,甚至還需要幾個人主動的靠着這些來完成。
看的很是淡然,也不去主動插手其中的關係,畢竟對清卿而言,能夠活下來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機會,也可以重新來過,可以重新恢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