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張詭異的照片,林拂登時便皺緊了眉頭,看着那模糊的人影似乎是一個女性的身段不過穿的衣服奇怪得很,但模樣卻是看不清楚。
不知爲何林拂立刻便想到了那簾初姐姐,不假思索的便緩緩順着邊將那人影占據的地方撕了下來隨手扔了,又對那洋人道:“此事你權當未發生過。”
得到那洋人應下轉身便回了水瀾殿,怕是待久了叫裡面的人生疑心,卻不曾想回了水瀾殿後,拂曉轉身出現在他原來的位置,見那洋人漸漸走遠,拂曉這才低頭去看,正巧對上那半邊照片的畫面。
莫名的覺得有些奇怪,可這究竟奇怪在何處卻也說不上來,只是一陣風講那半邊照片吹遠,這才嘆了一口氣回水瀾殿,或許是臨近二十之年她太過多疑了罷。
這般想着回到水瀾殿正巧碰見李錦華連帶着流靈小成子小太監他們幾個圍着照片,驚呼神奇的畫面。
不禁搖了搖頭,俯身前去正巧看見那張照片,這不是......何偵探給她的那張照片嗎,立刻皺緊了眉頭,那張照片裡身旁的皇上被燒燬了。
等等,燒燬?難不成跟大火有什麼關聯,按照李錦華的性格定當將這照片當做寶貝供着,不會如此馬虎讓它着了火。
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拂曉皺緊了眉頭,火,跟火有關係。
可自她得到這個線索,匆匆又是近兩年過去,拂曉變得愈發透明,臨近這李錦華二十歲生日愈發的近起來。
李錦華一直被獨寵自然找來三宮六院不滿,遭來多少次毒害皆被拂曉見招拆招一一攔了下來,至此李錦華仍保持初入宮那份天真,倒是容貌張開來越發傾城。
不過說來也奇怪,四年之前李錦華兩人早已經行了圓房之禮,她一直在門外聽得清楚,怎麼四年以來卻未曾看見肚子有半分動靜。
拂曉這般想着,只聽見一聲瓷碗摔碎的聲響,立刻翻下房樑去看,只見李錦華一個不小心叫那碗粥摔了個細碎。
流靈連忙上前關切,拂曉輕輕嘆氣,真叫不讓人省心,眼角一瞟看着那碗撒了一地的粥,忽然皺緊了眉頭,蹲下去看。
米粒中摻雜着一絲紅色,這是什麼?仔細看了看似乎是像......紅花?拂曉聯繫到方纔自己的問題,眼中慎重的了幾分。
這粥是八寶銀耳粥,每日皇上叫人送來的,誰這麼大膽敢在這裡下手腳,李錦華四年未孕便是日日喝這粥的原因!
可仔細去想想誰又這般大膽敢在皇上的東西上做手腳,誰又能一年十二月日日如此做,可不就是這個人模人樣的皇帝!
拂曉握緊了拳頭,她日防夜防卻未想到是錦華的林拂哥哥動了手,他做出這幅寵愛李錦華的模樣,爲何叫她一直不孕,他究竟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雖然心中焦急十分,可是又感到自己力量逐漸不能在此世界應用的無奈,更叫煩躁起來,明明這便是疑點了,爲何怎的也想不通。
最終只是撓了撓頭,除了對李錦華說小心會她什麼都做不到,甚至
不能告訴李錦華這粥的問題,兩人正是恩恩愛愛之時,若是拂曉說了李錦華會信她,可又有什麼用呢!
入夜實在煩躁不已的拂曉下了決定,前往皇上的書房。
抵達書房以後已經感受到手腕穿來的微微壓迫感了,與十年前來說不值得一提。
看着熬夜批奏摺的林拂,拂曉在角落裡放了一盤香,過了半個時辰才發揮了作用,此爲入夢香,拂曉要入林拂的夢,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不多時林拂沉沉的睡了過去,拂曉也就此入了他的夢。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剛一進來便聽見這一響徹雲霄的拜朝聲嚇得拂曉立刻躲在了龍椅之後,只見林拂昂起頭顱,微微擡手道:“衆愛卿平身!”
這入夢香應該是引出他最心底的憂患,這是個什麼情況?拂曉看着這幅模樣心生奇怪,準備不動聲色接着看下去。
“謝吾皇。”言罷,一衆官服者起身,只見一黑鬚官者上前一步:“稟告皇上,近來倭寇之戰大獲全勝,那倭寇已經退出了我國領地。”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又見一人上前道:“稟告皇上,中原江山近年來風調雨順,無災難需援助。”
便見皇上又點頭,一人接着一人上前道:“稟告皇上......”
皆是一些不符合實際的喜訊,將這大江南北說成了世外桃源,讓那皇帝都要飄了起來,正當此時忽然一人上前打斷道:“皇上,微臣認爲,這國泰不一定會安,我中原向來驍勇好戰,不如趁此時國家大順拿了倭寇的領土,如何?”
此人白髮白鬚卻仍然精神十足,眼神裡都透露出城府來。
皇上立刻皺緊了眉頭,搖搖頭道:“此計不可取,平安無事最好不戰,如若不然受災的還是百姓。”
那人立刻不幹了,也不只是多大的底氣,竟然以一種不屑的語氣道:“哼,說什麼爲百姓着想,你便是個膽小的皇帝!如若不然便將你坐下這龍椅讓位罷!”
龍椅後面的拂曉瞪大了眼睛,莫不成這就是轉折點了?拂曉認真的看着。
那皇帝立刻大怒,卻氣到發抖,說不出話來,卻見方纔順從的臣子們都跟着那人指指點點皇帝道:“退位罷!退位罷!”這氣勢叫拂曉看了都害怕。
皇帝惱怒又害怕,大袖一揮嚷嚷道:“來人!來人!給朕將這羣亂臣拖出去斬了!來人!”沒有人聽他的話,一直受着指點被身後的太監退了一把,狼狽的滾下龍椅去。
只聽那喧鬧的指點聲漸漸消散,世界變得黑暗下來,拂曉這才站起身來,眼前白光一閃身造便換了一幅模樣。
這是......白河鎮,不,是白河鎮遠處的草地。
拂曉一晃神便見地上出現了兩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可不就是林拂和李錦華?而周圍也漸漸飄起來越發越多的螢火蟲。
看着兩人玩的開心,笑容純粹拂曉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容來,拂曉上前一步卻見此時的場景立刻變了模樣。
螢火蟲沒有了,草
地流淌的着鮮血,李錦華躺在那裡......拂曉被嚇到,剛想上前纔想起來這裡是夢境,夢境而已。
果不其然看見李錦華身旁的林拂已經變成大人模樣的林拂,看着躺在地上了無生息的李錦華登時便怔住了,緩緩蹲下着林錦華幼小的身體,忍不住流出眼淚來:“你的簾初姐姐?你的簾初姐姐呢!啊!”
叫,叫她?拂曉冷不丁的被叫到,楞了一下看到這幅場景卻也忍不住悲傷,似乎有什麼再也回不過去了。
那林拂哭的竭盡全力,最終沒了力氣才見場景又是一番變換,一陣刺眼的白光過後,拂曉再次睜眼,是在御花園。
不過原來百花爭豔的御花園此時卻破落不看,天空一片陰沉沉的,世界都彷彿變成了灰色叫人不舒服,至於一人身着龍袍矗立於中央竟然有幾分悲涼。
拂曉正想看看這又是什麼情景,兩番變化來她還是看不出半分破綻,此時卻聽那龍袍林拂望着她的方向試探着問:“你是......什麼人?”
拂曉挑眉看過去,他是怎麼看到自己的,這般想着竟然也好奇的問了出來:“你看的見我?”
林拂點點頭,又言道:“你身上的衣服好生奇怪,朕似乎在哪裡看見過......”林拂皺眉思索忽然想到了什麼,那張照片......
拂曉下意識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着裝,恩,還是於現代時的裝扮,他這樣的古人奇怪是難免的,等等他好像還沒回答自己的問題。
剛想再問一遍卻聽林拂試探着說一句:“你是簾初姐姐?”
拂曉聽林拂叫‘簾初姐姐’爲什麼這麼想打他呢?一想到那粥中紅花就更爲不待見他,彷彿自己閨女受了女婿委屈一般想要罵人,於是:“這也是你能叫的?”
林拂並不覺得尷尬,彷彿受了刺激,又笑了笑:“你還在就好,你還在就好。”
拂曉哪裡管得了這麼多,竟然這個林拂現在還能看見自己,那就問問他究竟想要做什麼,拂曉道:“林拂,枉錦華對你一片真心,你竟然給她喝了四年的避子粥,你究竟想對錦華做些什麼!”
林拂看着她,此事眼中倒顯得冷淡了幾分,只聽他說道:“無論我做些什麼都有你護着她不是嗎?你只要護她周全,足夠了。”
拂曉卻是冷笑道:“你這般大膽,倒是有沒有想過,我萬一失誤了呢!我護不住她了呢!”
林拂瞧着拂曉這幅模樣,一怔隨後連忙搖頭自語道:“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就不可能失誤的。”
雖然不知道林拂在算計什麼,但拂曉覺得他連自己都一同算計進去了他在拿李錦華做賭注,況且他根本不知道拂曉已經漸漸脫離這個世界,李錦華二十歲便會死的事。
忽然見周圍開始晃動,林拂要醒了,來不及再詳細說了拂曉只是大聲言了一句:“林拂!錦華會死的!她會死的!”
再沒來得及看林拂的反應,拂曉便被甩出了夢境,最後看了一眼燃盡的入夢香和皺着眉頭將要醒過來的林拂,轉身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