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那是思念上的孤獨。
孤獨的形式有多種,就像是眼前的兩人一樣,他們的孤獨,不言而喻,一個人的孤獨算不上什麼,怕就怕,身處一片喧嘯之中,竟是沒有人,能與自己交流。
表面上的無所謂,不代表心裡也無所謂,再痛苦又能怎麼樣?
推着北辰宣代漫步在喧嘯的鬧市之中,冷清不聞不顧四周人羣射來的怪異目光,冷清做事,向來獨行獨斷,只要她認爲對的,她絕對會去做。
可能是做殺手的時間長了,養成了冷清這種心態吧!
無論何時,冷清都習慣平靜,真正能影響到冷清的人或事並不多,除了冷放和冷風外,或許,這個世上,就真沒人能再撼動冷清這顆冰冷的心了。
瘋傻的時候,受盡屈辱,早已讓冷清將這個世界看白,如此沒有人情味的世界,冷清沒有留戀。
“你看他們,看我們的目光,多麼奇怪,彷彿是看到了什麼搞笑的事情一般,到底是這輪椅新奇,還是我們兩個新奇?”
北辰宣代依舊面色冰冷,臉上不慍不火,聲音淡然,這種場面,他見識的多了,早就不足爲奇了,只是,他擔心冷清,一個大女兒家,又剛剛從瘋傻中配轉過來,受到大家這種怪異目光的注視,冷清受不受得了。
冷清冷笑,一切與她無關,樂道:“在意別人怎麼看你,不如去在意,你怎麼看這個世界,你不在意,世界自然寧靜,你若在意,世界再靜,也只會讓你感到心煩意亂。”
北辰宣代臉上露出笑容,多年來,還真少有人和他這麼談得開
一時間,北辰宣代也是打開了話匣子,與冷清談笑起了風聲。
相府中。
“小姐,小姐,快去看稀奇啊!快去看稀奇啊!三皇子不知道座個什麼東西,正被冷家小姐推着,在大街上閒逛呢!快去看啊!”
一個丫環,好似發現新大陸般稀奇的大叫,把相府的寧靜打破。
此刻的袁媛,正躲在自己的小閨之中,逗弄着她那隻珍愛的血鳳凰,她很愛這隻血鳳凰,也正是有絕對的信心打敗冷清,所以,袁媛纔敢拿她的這隻寶貝前來賭注。
袁媛就不相信,一個傻子,不過剛好兩天,能耐她何,這一戰,袁媛抱着必勝的心態,甚至她還很希望,這次詩燈大會快點到來。
僅是兩天,袁媛都有點兒等不及了。
瞪了叫嘯着跑進來的丫頭兩眼,袁媛沒好氣的罵道:“在相府大聲喧譁,你不想活了,到底什麼事,叫得那麼興奮?”
丫頭被嚇得低下頭,聽到袁媛的後面一句話,丫頭才把頭擡起來,露出天真的小臉,對着袁媛叫道:“小姐,很稀奇噢!有個大椅子,長兩個輪子,三皇子座在上面,冷清小姐在後面推,兩人在逛街呢!”
“呵呵!”袁媛被逗的笑了起來,笑顏如花道:“什麼輪子,椅子的,椅子就椅子,輪子就輪子,話都說不清楚了。”
不在意丫頭後面說的冷清小姐和三皇子,袁媛到是挺好笑丫頭前一句話。
輪子就輪子,椅子就椅子,椅子和輪子,忌可混爲一談。
丫頭跺了跺腳,有點兒急了,忙道:“小姐,你不相信,就去街上看嘛!他們都朝相府這邊大街過來了,現在出去,正好能碰上。”
“噢!”袁媛輕噢出聲,她到是有點好奇,好人沒事兒,來這相府做什麼?
難道,是來自取其辱?
將血鳳凰丟到一邊,袁媛臉色冰冷,脣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意,冷聲道:“走吧!咱們出去看看,三皇子來了,不能失禮。”
說着,袁媛也是不再停留,邁動腳步,帶着丫頭,朝着相府之外行去。
袁媛心中卻是想着,等一會兒,冷清推着三皇子來了,要如何羞辱冷清。
袁媛帶着丫頭剛走出相府大門,冷清便是推着三皇子,來到了相府大門口。
老實說,要不北辰宣代一再要求來一趟相府,冷清纔不想來這個地方,看着袁媛,冷清就討厭得不得。
盈盈彎腰,福了一禮,袁媛恭敬的對北辰宣代道:“三皇子殿下,不知三皇子殿下,今日會登門拜訪,相府有失遠迎,還忘三皇子恕罪。”
北辰宣代擺擺手,示意袁媛無礙,接續道:“袁相今日應該去了太子那兒,我是來相府找人的,倒是我冒昧了。”
自動將冷清丟到一邊,袁媛好奇了起來,當然,自從看到北辰宣代屁股下的這張金燦燦的輪椅時,袁媛就從腳底驚訝到了頭頂。
不過,相府的大小姐,可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普通女子,只是將驚訝壓於心底,並不在臉上表露出來。
“今日,哥哥在和南雪帝國皇子品酒中,其實,府中也正要差人前去請三皇子殿下,沒想到,三皇子殿下,倒是先一步來了,這到省了相府的事了。”
請不請,袁媛是不知道,不過,即然北辰宣代都這麼說了,那自己來個順水推舟不就得了,也好說話,免得弄得雙方尷尬。
討厭冷清是一回事,對這北辰宣代,還是得客氣點兒,再是殘廢,人家好歹也是三皇子,而且,皇帝老兒又那麼愛他這個殘廢兒子。
再者說來,北辰宣代長得也蠻帥得,帥哥嘛!到哪兒,待遇都不一樣不是?
北辰宣代微微一笑,擺手道:“客氣客氣,袁小姐去忙吧!我們自己進去找他們就行。”
說完,兩人也不理袁媛,也等袁媛問起這輪椅的事情,便是自顧自鑽進了相府之中,路過袁媛的時候,冷清故意轉頭,對袁媛投去了一個得意的微笑,令袁媛媛恨得跺起了腳。
“有什麼好神氣的,不就和一個殘廢走得近嗎?本小姐不稀罕。”望着兩人的背影,袁媛恨恨道。
自言自語間,一道念頭,自袁媛腦海之中升起,讓袁媛勾起了陰險得笑。
北辰宣代對相府之內的地形很是熟悉,在他的指揮下,冷清推着北辰宣代,繞過迴廊,穿過假山,很快就來到了袁旭的大院之中。
冷清很是驚訝,一般來說,要進袁旭的大院,都必須過前庭殺院,破百花陣才行,而北辰宣代卻是繞幾個圈,就把百花陣繞了過去,倒是省了不少事啊!
冷清倒是忘了北辰宣代和袁旭的關係了,兩人經常一起喝酒,來這相府也不是一次兩次,基本上,袁旭是和北辰宣代走的最近的人。
不過,因爲袁旭性子粗暴,且嗜女成性的緣故,太子黨也把袁旭想成是個敗家子,所以,北辰宣代和袁旭走得近,他們倒是不作太多幹涉。
只是覺得,兩人只是純粹的好玩而已。
但事實是不是這樣?那就不得而知了。
剛走進大院之中,隔得老遠,兩人就聽到了一陣陣叫喊喘息聲,在大院之中來回飄蕩,經久不息。
半個多月過去了,袁旭又重振雄風,憋了半個多月的慾火,再度發泄出來,那可不是一個猛字了得。
沒有打擾屋內奮戰的袁旭,兩人徑直的朝着院中的池邊行去,池邊正座着一個青杉男子,扎得一個漂亮髮髻,邊對着兩人,邊垂釣,邊自顧自的補着身前的圍棋,棋盤邊放壺酒,男子時不時的灌口酒,倒是顯得愜意非常,一臉的享受。
“水南兄,聽聞你在相府客居,果然是真的啊!”還隔着男子老遠,輪椅上的北辰宣代便是叫了起來,聲音中有聽得出的高興。
男子轉過頭,一張絕美的俊臉,出現在冷清眼中,這完全是一名美男子嘛!如此可愛的長相,再加上一身絕頂的氣質,再配上那一襲青杉,無不震驚冷清的眼球。
冷清失神了,好一會兒,才被男子的聲音打斷,“喲!這不是宣代兄嗎?我本來想今晚和袁旭進宮找你的,沒想到,你倒來了,疑?你這是何玩意兒?”
男子回了一句,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兩人身前,但是,看着北辰宣代屁股下的輪椅時,男子又驚訝的問了起來。
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北辰宣代只是微微一笑,介紹道:“三小姐,這位是南雪帝國的五皇子南宮水南,水南兄,這是將軍府的三小姐冷清。”
冷清這才明白,原來眼前的男子,就是南雪帝國的南宮水南啊!去年在詩燈大會上,拿第一的傢伙。
“噢!冷將軍家的三小姐,不是………失敬失敬,三小姐,水南這廂有禮了。”南宮水南本想說,冷將軍家的三小姐,不是傻子嗎?怎麼和你混一塊兒了,但是,一看冷清那機靈樣,南宮水南又給憋了回去,對着冷清拱手施禮起來。
冷清倒不在意,回了一禮,輕聲道:“去年詩燈大會的第一,果然是風彩十足啊!難怪連太子都不是你的對手,小女子佩服佩服。”
南宮水南倒是呆住了,他一直聽聞,將軍府的三小姐,向來呆傻,可今天一見冷清,他倒是覺得這是市井搖傳,不足爲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