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我會還你們,求你們不要逮捕我爸爸”
葉楓隔老遠就聽到這句哭喊,一輛麪包車停在一個農村小二層門口,讓人詫異的是,第二層只蓋了一半就停工了。
好不容易擠到了人羣中央,葉楓看見了那個曾經和自己有過兩面之緣的女子。
這不是李康家嗎?
“發生什麼了?”葉楓向左邊的大叔問道。
“欠銀行貸款,還不上,要逮捕他”大叔臉色略帶可憐的說道“哎,都怪今年的禽流感啊,養雞的都賠大了”
半年前,華夏禽流感橫行,市場肉禽市場急速下降,造成養殖場紛紛倒閉破產,華夏人聽風就是雨,雞鴨魚肉雖然是病毒攜帶者,但是隻要高溫處理2分鐘,病毒就會被殺死了,可是市場卻竟然幾乎崩潰。
無獨有偶的是,一年前,島國大地震,華夏竟然鬧鹽荒,讓無數鹽販子發家致富,如今一個禽流感讓無數禽畜養殖場瀕臨破產,當然,這和華夏部分人的愚昧是分不開的。
“這是李康家嗎?”
大叔點了點頭“是啊,這是李強的姐姐李湘,嫁妝都給銀行了,還不夠呢”
葉楓確認是自己兄弟家之後,立馬從懷裡掏出來五萬元人民幣跑了上去,攔住了即將出發的車輛。
“等下”
葉楓怒喝一聲,就算是欠錢也用不着如此歹毒吧,葉楓看見李強的父親臉上竟然青了一塊,葉楓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
“怎麼,你小子有事?”
一個光頭走了下來,這是銀行僱來的一個街頭混混,由於很多欠債都喜歡裝大爺,所以銀行不得不出此下策,不過可苦了老實的欠貸者。
“他們家欠銀行多少錢”
光頭把目光轉向眼鏡男,問道“多少錢”
“連本帶利,大約十二萬”眼鏡男子從包裡抽出一張紙,心算了下。
“把你們的賬號給我,我現在給你們轉賬”葉楓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殘殺的電話。
“喂!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和我們開玩笑”光頭恐嚇道。
葉楓頭也不擡“賬號”
“這是我的銀行賬號”眼鏡男子恭敬的說道。
正如葉楓猜想的,殘殺正在玩CF,可以快捷的銀行轉賬,很快眼鏡男子的手機就受到了信息。
“錢,已經到了”葉楓的臉陰沉下來。
“收到了”眼鏡男看了光頭一眼,然後回到了車裡。
“滾”光頭把李康的父親拉扯出來,罵了一句。
“哥”這時候李康正好拄着一根木棍慢騰騰的走了出來。
“腿好些了嗎?”葉楓上前扶住他,溫和的笑道“有困難怎麼不告訴我呢?”
“哥,我-不好意思--”
“我們是兄弟”葉楓輕拍了下李康的肩膀“記住,我們是兄弟,你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你看看--我們的父親現在被欺負了,你說怎麼辦?”
“我們走”光頭對着自己身後的兩個小弟說道。
“叫他們走嗎?”葉楓又一次問道。
“不”李康的拳頭攥的緊緊的。
“站住”葉楓雷聲一喝,每個在場的人都爲之一顫。
“你說什麼?”光頭回過頭,不屑的看着葉楓“你小子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不用了,你已經站住了”葉楓笑了笑,向麪包車走近“錢,已經給你們了”
“我知道”
“但是你打了我父親,這筆賬怎麼算?”葉楓陰沉着臉,問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好吧,叫這老頭子打我一拳,來---來--你打我一拳,放心,我不會還手的”光頭嬉笑着用手召喚李康的父親。
“我父親不喜歡打人”
“大傢伙都看到了,我讓他打,他不打,這可不怨我”光頭的語氣更加嘲諷,任誰都知道,李康的父親怎麼敢對他下手,今天你打他一巴掌,明天他就會打斷你一條腿,而且還會沒完沒了的欺負你們家的人。
“他不會,我會”
速度如閃電般。。。
砰---葉楓的拳頭打在光頭的嘴角處。
咔嚓-----一聲脆響,光頭嘴角滲出來的血跡,輕輕一吐,幾顆大黃牙掉在了地上。。
“你可以走了”葉楓聳聳肩,說道。
“走--你--麻痹”光頭臉色猙獰,他發現沒說一個字都要承受劇烈的疼痛。
“上!”光頭忍着疼痛也要報仇。
後面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從車裡抽出了一個棒球棍子,朝着葉楓砸來。
“小心”李康的父親拿着鋤頭跑了過來,嘴裡還忘不了提醒葉楓‘小心’。
砰------光頭倒地不起,暈厥過去。
喀嚓------一個男子的的胳膊被擰成了麻花。
最後一個,棍子反握在了葉楓的手上。
“帶着他走”葉楓放開棍子,走到麪包車跟前“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我不希望再發生這樣的情況,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
眼鏡男子下意識的哆嗦了“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葉楓揮了揮手,示意他開車離開,他們有他們的苦衷,這關係到社會的人性道德問題,葉楓改變不了,只希望不要發生在自己人身上。
葉楓不是冷漠的人,相反,葉楓很熱心腸,從小就熱心腸,他喜歡幫助老奶奶過馬路,當然,他沒有被訛詐過,如果他在大街上碰見有人跪地乞討,葉楓會把身上的零錢給他們,即使他們是假裝的,在夜市的小攤上,葉楓不喜歡和他們討價還價,如果他們家庭條件富裕,就不會冒着寒冷,冒着被城管追着跑的風險來擺這個地攤。
如果李強家不是被禽流感影響,他們不會被追貸,父親不會被逮捕,姐姐不會連嫁妝都變賣了,如果李強沒有自己這樣的兄弟,或許今天沒有碰到追貸的,李強家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一切是偶然,也是必然。
太多太多的如果,太多的悲劇,還有喜劇,給華夏時間,他們會改變這一切,這是我們的唯一寄託。
葉楓一個人的力量,相當於社會,太渺小了。
改變一個人,很簡單,改變一個社會,很難,但是一個社會的改變是從一個人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