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和上一次一樣,三菜一湯,糖醋里脊,洋蔥炒肉,醋溜白菜,青菜蘿蔔湯。
光看到菜的品相,就讓人很有食慾的樣子,許妃這一次沒有閒着,給楊燁還有自己盛上了米飯。兩人一起吃飯的感覺,讓楊燁感到很溫馨,就像是一家人一樣。
早已忍不住的許妃,沒有等待楊燁便開動起來,邊吃邊誇讚着他的廚藝“楊燁,你怎麼會做這麼多好吃的菜,都是在哪學的啊。”
楊燁淡淡道:“都是自學的啊。”
許妃不由再次豎起了大拇指,“你真是太厲害了,以後我要是嘴饞了,能來你這裡打打牙祭嗎?”
看到許妃這樣一幅饞貓的樣子,楊燁笑着點了點頭。
祭獻完五臟廟之後,許妃便再一次給楊燁頭上的傷口換藥。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姿勢,只是這一次,因爲許妃穿着連衣裙,並沒有什麼旖旎的畫面,傳到楊燁的眼中,不過許妃身上特有的馨香,仍然讓楊燁心中一蕩。
揭開了楊燁頭上的紗布之後,許妃瓊鼻一皺,一臉不善的對着楊燁道:“你又沒聽我的話,最近又鍛鍊了吧,紗布上滿滿的都是汗臭。”
楊燁聞言,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不過你頭上的傷口,恢復的還算不錯,我就不批評你了,你要知道這可是我的勞動成果,你一點都不珍惜,要是傷口再惡化了,我可真的不想再管你了。”
自知理虧的楊燁,只得默默的聆聽教誨。
重新上了一遍藥,許妃拿出紗布,再一次給楊燁纏了厚厚的一圈,完成之後,許妃道:“傷口癒合的差不多了,再過五天,你到醫院來拆線吧。”
楊燁點了點頭。
許妃鄭重其事的說道:“我警告你啊,這一次你可不準放我鴿子,要是你又不來的話,你看我還會理你?”
聽到許妃的威脅,楊燁也是一臉嚴肅的回答道:“我一定會去的,放心吧。”
看到楊燁態度還算誠懇,許妃的臉上,這才掛起笑容。不過爲了預防特殊情況的發生,許妃和楊燁特意互相存了電話號碼,方便聯繫。
接着,許妃將藥品紗布等工具放進自己的挎包,對着楊燁說道:“我得走了。”
楊燁點點頭,“我送你下樓打車吧。”
許妃聞言,螓首輕點。
待許妃將東西收拾齊全後,兩人便出了門,進入了電梯之中。許妃有些好奇的問道:“楊燁,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嗎?你的父母呢?”
楊燁淡淡點頭道:“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便出車禍死了。”
聽到楊燁的話,許妃芳心一顫,歉意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沒關係,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走了,我連他們長什麼樣子,都快記不清了。”確實,在身體原主人的記憶中,楊燁沒有找到關於他父母的任何的回憶。
許妃喃喃道:“難怪你這麼厲害,做的菜這麼好吃,一個人生活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吧。”
楊燁笑了笑,“也不是很難,我還有一個叔叔,是他撫養我長大的,只是不和我一起住而已。”
聽到楊燁的話,許妃點了點頭。
楊燁將許妃送出了小區,許妃臨走前,鄭重的對着楊燁說道:“記住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不許耍賴。”
楊燁笑着點了點頭,許妃這纔回以一個微笑,坐上了出租車。
目送許妃離去之後,楊燁重新回到了家裡,剛剛到家,還沒等坐下,門外突然又響起了一陣弱弱的敲門聲。
不知道又是誰大晚上的過來串門,楊燁疑惑的打開了房門,卻看到一身學校制服的莫瑤,正站在門外,微低着頭,雙手拽着自己的衣角。看到楊燁打開房門後,俏臉突然紅了起來,然後弱弱的對着楊燁說了一句:“對不起…謝謝你。”
說完,也不等楊燁的迴應,莫瑤便轉身逃也似的快步走向了隔壁的家門。
楊燁剛想問問莫瑤爲什麼這麼說,但是眼前卻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輕輕的搖了搖頭,楊燁關上了房門。
迅速的回到自己家裡的莫瑤,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燙燙的,來到衛生間的鏡子,照了照,發現自己的小臉,紅的像個蘋果一樣。
自己今天鼓起勇氣去找楊燁,只是爲了感謝昨天她救了自己,而那句對不起,則是爲昨天自己給了楊燁一個耳光而道歉。
昨天當自己被壞人抓住的時候,內心無比的恐懼與絕望,完全不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麼。就在這個時候,楊燁出現了。莫瑤並不知道楊燁爲何會出現,不過遭遇綁架的她,此時能看到一個認識的人,無疑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儘管這個人在她的心中,一直是登徒浪子的形象。
可是當楊燁口中的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說了出來。莫瑤心中對楊燁的憎惡,又開始急劇的上升,以至於後來,被他鬆綁之後,控制不住,給了他一個耳光。
直到跑回家後,細細回想,莫瑤纔想明白,楊燁其實只是爲了救下自己,纔會說出那樣的話。
自己還有母親和楊燁已經做了很久的鄰居,要是楊燁真有什麼歹意,絕不會剛好等到昨天,纔會下手。想明白這一點,莫瑤就陷入了自責當中,楊燁的善意,卻只得到了自己的一個巴掌。
內疚的莫瑤,內心糾結了一天一夜後,終於鼓起勇氣,敲響了楊燁的房門,只是爲了和他說出那兩句話。
當親口說給了楊燁之後,莫瑤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這件事便是有了一個完美的結束了。
……
時間慢慢的滑過,楊燁依舊每天重複着家與公司,兩點一線的生活。從以前那個天天胡吃海喝,夜不歸宿的社會混子,變成了現在早睡早起,按時上班的良好社會公民。不得不說,身體靈魂的變化,確實是爲社會做出了一定的貢獻。
這天上午,楊燁正在鍛鍊室,做着體能訓練。突然公司的廣播突然傳出了通知:“請所有安保員工,立即到五樓訓練場集合,重複一遍,請所有安保員工,立即到五樓訓練場集合。”
聽到廣播裡的通知,楊燁停下了運動,這還是來到公司後,第一次遇到全體員工集合的情況。不明白有什麼情況發生的楊燁,只得跟隨着其他員工的腳步,向着五樓的訓練場走去。
來到訓練場後,只見所有安保員工整齊的排好了一個方隊,楊燁卻並不知道,自己應該排在什麼位置,只得站在隊伍的最後。
方隊最前方的講評臺上,楊燁並沒有看到楊明的身影,只看到了公司的副總許明輝,在他的身邊,還有着另外四人,一名穿着OL職業套裙的中年婦人,身材還算婀娜多姿,不過容貌嘛,卻和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沒什麼太大差別。
婦人的旁邊,則站着一位穿着紫色西服的青年男子,一頭黑色的短髮,瘦削的臉上,帶着一絲蒼白,眼神更多的是朝着方隊中女性員工的羣體瞟去。而青年男子的身後則站立着兩名不苟言笑的壯漢,看着他們的站位,就能看出,他們是這名青年男子的貼身保鏢。
許明輝看到公司的安保人員都差不多到齊了,於是開口道:“這次把大家召集起來,是有一項安保任務,公司需要派遣一名員工去執行。旁邊的兩位,是我們公司的貴賓客戶,這一次的任務,也是他們頒佈,所以他們想要自己挑選一名安保人員。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我們兩名尊貴的客戶。”說完,許明輝對着身旁的婦人還有青年,微微躬身,做了一個請字。
看到就連公司的副總,都對臺上這一男一女表現出了極高的禮遇,更加說明了他們身份的尊貴,能夠被派去執行這次的任務,報酬一定是豐厚的。想到這裡,所有人都擡頭挺胸,一臉殷切的望着臺上的婦人與青年,期望自己能夠被選中。
在許明輝的恭請之下,中年婦人慢慢的上前兩步,走到了臺前,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們這裡實力最弱的是誰?”
聽到婦人這麼反常的問題,所有的安保人員都是有些摸不着頭腦,包括站在最後的楊燁。公司裡,一般都是執行的安保任務,既然是安保,那麼實力越強,自然安全係數就高,爲何婦人第一個問題,就是詢問實力最弱,難道要從最弱的開始,層層淘汰?
不過傻眼的時間並不長,儘管這個問題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不過答案卻並不是很難。站在隊伍最後的楊燁,突然發現,所有的安保人員都轉過了身子,全都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被這麼多目光注視着,楊燁有些難以名狀的尷尬,自己竟然就是那個被所有人公認的最差的員工。
看到全場整齊的動作,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通通把目光鎖定在了最後一排,孤零零的站着的頭上還纏着紗布的員工身上,不管是中年婦人還是西裝青年,臉上都露出了一絲驚喜的神色。
已經知道了答案的婦人,指着楊燁的位置,轉過頭,對着許明輝道:“就選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