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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罪案 強強] 分節 83

刻跳入腦海:“夏尼爾·塞維利亞……是他,難怪。”

“是誰?”羅布好奇地問。

“一條陰險的豺狼。原黑幫分子,八年前被我送進監獄後一直懷恨在心、伺機報復。我在月神島上臥底那次,就是他把我的身份出賣給小亞弗爾,害我險些搞砸了任務。”

“他怎麼跟殺青攪到了一塊?”

“他一直對他有企圖。”里奧說得簡單籠統,羅布卻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不屑與惱怒,頓時反應過來:好吧,一個陰險的情敵,難怪像里奧這樣沉穩自持的傢伙也會露出這種眼神。 ▲Tтkan▲Сo

“難怪他爲殺青甘冒風險。”羅布感慨。

“色迷心竅。”里奧冷冷道。

說話間,信息服務科的技術人員已經追蹤到車子的目前所在,它正從曼哈頓地區沿某條公路向東行駛,看樣子是要從拉瓜地機場離開紐約。

“我們出發,逮住他們!”里奧一把抓起披在椅背上的外衣,鬥志十足地快步走出房間。

羅布連忙追上去,“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里奧,如果真是殺青,這一次也太順利了……”

“你說的沒錯,這可能是個圈套,但也可能是希望我們把它當圈套,然後在我們猶豫不決的時候,機會就這樣溜走了——還記得我教過你什麼?”

“如果第十一次出擊才能抓住兇犯,那麼前十次的失誤都是必要的。”

“很好小夥子,你很快就能獨當一面了。”里奧說,撐着艙門躍上待命的直升飛機。

羅布緊接着鑽進去:“想甩掉我嗎?門都沒有!咱倆可是黃金搭檔。”

第68章 最後的殺手(中)

直升機螺旋槳的呼嘯聲中,機載探照燈的熾白光柱從高空射下,來回掃蕩。隨後而來的七八輛警車頂燈閃爍、警笛長鳴,疾馳在深夜公路上。

“它在那兒。”直升機駕駛員說,探照燈光柱咬住了一輛飛馳的黑色路虎。它在東出市區的馬路上開得橫衝直撞、霸氣十足,似乎全然視市警與FBI的聯手追緝如無物。

里奧眯起眼睛看了幾秒,確定這就是他們在監控錄像中發現的那輛車。但他不能確定車上的人是誰,因爲前後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裡,這輛車從交通監控視線裡消失過三次,最長的一次是12分鐘,也就是說,即使殺青從案發現場離開時乘坐的是這輛車,他也有充足的空檔逃脫。

顯然羅布也抱有類似的想法。“我猜那小子早溜了,說不定這會兒正和‘陰險的豺狼’在某棟秘密別墅共進燭光宵夜,而我們還飢腸轆轆地追着一輛自動駕駛汽車跑。”他一臉鬱卒地吐槽。

他所描述的畫面,無中生有地在里奧腦中展開,其中“共進”、“燭光”之類的細節一閃而過,令黑髮探員異常不爽,有種將嘴欠搭檔從機艙門口踹下去的衝動。

“開槍,逼停它!”他對微型對講機說。

在直升機和警車的雙重夾攻下,那輛路虎瘋狂地又衝出幾公里,最終被逼出路基,在河沿熄了火。全副武裝的突擊隊包圍上去,幾十柄槍口對準了車門。

車門緩緩開啓,一雙高舉的手率先伸出,隨即從駕駛座下來一個年輕男人。

亞裔、黑髮,眉清目秀,面孔陌生。

羅布有點疑惑地上下打量,覺得身材頗爲相似,於是朝里奧使了一個“你說他是不是又戴了個新面具”的詢問眼神。

里奧沒搭理,他知道這人不是殺青。說不出具體原因,但他自信如果對方真是殺青,即使換一百張新面具,他也能立刻認出來——如今他對殺青的感應,已遠遠超越視覺器官的限制,進入了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境界。

路虎車上並沒有第二個人,年輕亞裔男子在槍口包圍下,流露出極力掩飾的緊張與恐慌之色,不等他開口說一個字,兩名特警撲上來將他死死摁在前引擎蓋上,反剪雙手鎖上手銬。

“這傢伙只是個炮灰。”羅布遺憾地用掌心拍了拍額頭。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旋律古老耳熟到令人五雷轟頂:“在那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個越獄犯,他活潑又聰明,他調皮又伶俐。嗨,窮追不捨的探員,快來接電話!”

“——以及傳聲筒。”里奧面無表情地說,走上前從俘虜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一部手機,飛快地按下通話鍵,結束了得意洋洋的歌聲。

“親愛的,還沒吃晚飯吧?我也沒吃宵夜。”殺青語調輕快。

里奧無視對方的挑釁,直截了當說:“Enjoyer死了,你大仇得報,但無論是打算金盆洗手還是繼續興風作浪,都不需要擺出這樣一副陣勢,你究竟想做什麼?”

“做什麼?”殺青哂笑一聲,“還用說嗎,像我這種‘瘋狂、執拗、自大、變態的神經病殺手’,當然是要竭盡所能地報復社會了。”不等里奧回答,他緊接着說:“現在,上飛機,飛高點,朝北邊看,我要放煙花了。”

里奧皺眉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向直升飛機。羅布一頭霧水地跟上去。

直升機飛到百米高空,里奧用銳利的目光緊盯着夜色中燈光點點的城市,心底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短暫的平靜後,市區邊緣突然爆出一團巨大的亮光,轟鳴聲姍姍來遲,羅布錯愕地張大了嘴:“那是……爆炸!操,哪兒炸了?”

他的叫聲傳進話筒,殺青吃吃地笑起來:“一座醜陋的囚牢、腐臭的墳墓。放心,裡面十個有七個是人渣,還有三個是變態,活着純粹是浪費社會資源。你看,我又爲聯邦政府節省了一大~~筆開支。”

里奧的臉籠上了一層駭人的陰霾:“雷克斯島!你炸了雷克斯島監獄!”

“準確地說,是罪孽深重的第五區。”這還得多虧了甘的那份臨別禮物。他本以爲蹲大牢殺手的贈禮頂多就是匕首、手槍一類,誰能想到,第五區洗衣房的地磚下面,竟藏着一坨麪糰似的C4塑膠炸藥,以及一個拆開的引爆裝置?逃出監獄之前,他順手把接線裝上;二十分鐘前,夏尼爾的微型潛艇抵達雷克斯島附近的水底,手持遙控引爆器,只待他一聲令下。

“……你是真瘋了。”里奧缺氧般深吸了口氣,緊閉雙眼,再度睜開時眼底一片森寒。意料之中,不是嗎,自己早就預言過了——

“他與其他變態沒什麼兩樣:殺人,並樂在其中。有一天當他發現找不到既定的獵物時,他會無法控制殺戮的慾望,而朝無辜民衆下手的,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殺人這種事,只要開了個頭,就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動着你,逼着你一步一步走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天!”

而這一天,終於不可逆轉地到來了。

“我以爲你追着我的過去調查了這麼久,早該知道了。變態殺手總有個黑暗童年的麼,電視上不都這麼演?你看,咱倆的恩怨情仇也該做個了結了。這朵煙火,就是我寄給你的戰書,你我之間必須分出勝負,失敗者將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殺青!”里奧一聲厲喝,像沉痛的吶喊,也像憤怒的警告。

對方只是報以幾聲隱約的輕笑:“來吧,里奧,來戰吧!爲了讓這場戰鬥更有趣味,我會給你一點提示,以便你能更快找到我。

提示是——‘一個人的聖誕節’。快點來,寶貝兒,不然我等得太無聊,又要開始放煙花了。”

手機裡傳來嘟嘟的掛斷音,里奧面色鐵青。

羅布張口結舌地看着他,不知該說什麼好:“他……他這到底要幹嘛……我們現在怎麼辦?”

“他想跟我做個了結。”里奧漠然地說,“我會逮捕他,或者……擊斃他。”

羅布愣住了。

“他用手機打的那通電話。我們的人在橋邊上找到了摔碎的手機,就在那裡。”羅布用手一指不遠處的跨河大橋,自嘲地笑了笑:“難怪對我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他只需要一部普通望遠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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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奧望着橋體上方嶙峋的鋼鐵支架,喃喃自語:“一個人的聖誕節……”

羅布有些莫名,仍接話道:“可不是,明晚就是平安夜了。今年聖誕節又要跟罪案和警車一起過。”

天際逐漸泛起曙光,雲層卻越發陰冷低垂,片刻後,里奧感覺臉上點點冰涼溼意。他擡頭一看,開始下雪了。

腦中彷彿有一道靈光閃過,他迅速抓住了它,那是一段不經意間的對話——

那時殺青還是“李畢青”,他父母的空蕩公寓剛剛有了些人氣,他們枕着同一個沙發靠背邊喝啤酒邊漫無目的地翻看電視節目……

紐約冬天下雪嗎?看着肥皂劇裡的雪景,李畢青隨口問。

下,每年聖誕前後都會下,有時更早些。里奧說。

那時茉莉應該就回來了,我們可以一起過節。李畢青說。

里奧沉默兩秒,淡淡一笑:說不準,我是24小時待命,一個電話就得走。你知道去年聖誕節我是怎麼過的嗎,有幾個白癡學生喝醉了酒,打算搞個節日殺人比賽,打電話到FBI辦公室請我給他們的比賽規則提點專業意見。當時我和組員冒着大雪,在市郊一座廢棄的遊樂場搜尋了大半夜,終於把那些傻逼一個個找了出來。你看,我的工作有時比你想象的乏味得多,對吧。

李畢青把身子一歪,腦袋枕到他的大腿上。今年聖誕節要是再有這種傻逼,我就幫你去收拾他們,完了再一起回來過節。男孩喝着啤酒,笑眯眯地說,你們聖誕節就和我們春節一樣,總歸是要和家人一起過的。

“……一個人的聖誕節。”里奧長長地吐了口氣,帶着一絲無法言喻的疲憊。他用指尖揉了揉乾澀的眼皮,轉頭對羅布說:“我知道他在哪兒了。”

“哪兒?”

“暫時不能告訴你,他要求我一個人去。”

“就你一個?開什麼玩笑,那我們是要在壁爐旁一邊吃烤火雞一邊等孤膽英雄的捷報嗎!”綠眼睛的探員拔高聲線以示強烈反對。

“如果他發現警方試圖圍捕,一定會在大部人馬到來前逃之夭夭,然後再搞出幾朵像剛纔那樣的煙花。你知道他有多固執己見。”里奧淡淡地說。

羅布啞火了,小聲嘀咕一句:“就跟某人有的一拼。”

“所以就這麼定了,我會戴上衛星定位儀,你們全程監控,注意在我發出信號前,務必保持兩公里以上的距離。”

小雪下得稀稀疏疏,大部分還未落地就融化了,空氣越發溼冷。

里奧獨自開車來到市郊一座因經營不善而關閉的大型遊樂場。他把車停在生鏽的鐵門外,空着雙手走進去。遊樂場的地面青磚碎裂、雜草叢生,褪漆的旋轉木馬和斷頭的小丑雕塑在陰沉天色下惡狠狠地瞪着他,再遠一點是骨架般枯槁的摩天輪。

他在死寂的廣場上站了片刻,又四下裡走了幾趟。不知哪處依稀傳來幾聲動靜,但又像是風聲,他警覺地環視周圍,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身影。

難道自己誤解了殺青的提示?里奧停下腳步,仔細思索,突然瞳孔一縮,手指下意識地探向西裝內側的槍套。

“聖誕快樂,親愛的。”身後響起男子的聲音,年輕、鋒銳、優雅,像一柄繪着精美花紋的利刃。

里奧握緊槍柄,慢慢轉身,望向來人:“殺青。”

殺青沒有戴面具,用的也是原本的聲線,雙手插在寬鬆的褲兜裡,穿着淺灰色連帽衫,看起來就像個悠然閒逛的大學生。“很高興你沒有讓條子們全都跟來,”他說,“這樣就只剩一個電燈泡了。”

電燈泡?他在說誰?里奧一怔,順着殺青的視線,把目光投向側後方。

七八米高的半空中,一艘破破爛爛的海盜船門栓忽然脫落,一個人影從裡面滾落下來,又被身上縛着的繩索吊住,懸掛在空中。他的雙臂被麻繩捆在身後,嘴上封着膠帶,一邊唔唔叫着,一邊拼命掙扎雙腿亂踢。

——羅布!里奧幾乎失聲叫出來。不是吩咐他待在後方等待信號嗎,爲什麼要違抗命令偷偷尾隨!顯然這麼幹觸了殺青的黴頭,他剛纔聽到的輕微動靜,應該就是羅布被殺青制服後捆綁起來的聲音。

“放他下來!”里奧沉聲說,“我們倆之間的事與他無關,讓他走吧。”

“然後等他再拉一大波人馬過來?我沒這麼喜歡自找麻煩。”

“殺青!他是羅布!我以爲你們就算不是朋友,也至少有些交情吧,你對他就真下得了手?”

殺青冷笑:“我跟你不止有交情,還有**呢,你又什麼時候對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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