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繼續跪在地上哀求,“波哥,幫我勸勸豺哥,這事兒是我不對,都是不好。”
黃文波在一旁撇這個嘴,擺明這事兒他是不想管了,而且豺狼此刻叼着煙看着我們兩個,他指着大海說:“你爸爸那個事兒沒辦法了,誰讓他自己愛賭,我又沒逼他,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就算是鬧到政府我都不怕。”
“欠了多少錢,我還!”我實在受不了他們繼續侮辱大海。
場面安靜了,豺狼冷哼一聲,“還是個富二代?”他又對身邊的示意給我搬個凳子,說:“快點給富二代來個凳子。”
“好嘞。”
小青年戲謔的遞給了我一把椅子,大海欲言又止的看向我,豺狼說:“本息合計一共15萬。”
“我爸就借了你三萬!”大海猛的站起。
可他身邊的黃文波上前就是一腳,大海躲閃不及被正好踹中了心口窩,一聲痛苦的低吟,他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黃文波的舉動已經要把我折磨的快要瘋掉,憋了半天我咬着牙說:“我一定會打斷了你的腿!”
“隨時恭候。”他輕哼了一聲。
豺狼起身打着圓場,“好啦小波,人家都答應給錢了,出來混不就是爲了個求財麼。”
他又走到我身邊拍拍我的肩膀,“15萬,少一分錢,我打斷他爸的腿!”
“我要看看人。”這個也是主要的,必須得保證他爹沒事兒,大海能在這兒請客,只能說明他爹被人控制了。
豺狼愣了愣,看向大海說:“你兄弟看來不信任我啊。”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豺哥你別生氣。”大海連連的哀求。
我見豺狼打了個電話,他告訴我等一會兒就把人帶回來,半個小時後,包廂的門開了,我見到大海的父親被兩個青年架到了我們身邊。
“爸,你沒事兒吧!”大海緊張的問。
他父親今年四十多歲,分不出什麼顏色的襯衫,長頭髮亂糟糟的胡茬,典型的一副賭徒的樣子,父子相見沒有我預想中的抱擁而泣,反過來則是他爸罵罵咧咧的說:“小兔崽子,不是告訴你把房本偷出來麼,怎麼回事?沒偷出來?真特麼廢物!”
“爸,他們沒打你吧。”大海緊張的問。
他爸一揮手差點給大海推到,“老子特麼喝酒呢,你讓他們把我叫來幹什麼,有屁快放,趕緊回家把房本偷出來,我和豺哥都說好了,就咱家那地段至少值30萬。”
大海低着頭不敢看我,我知道他感覺自己很丟人,這樣的爸爸誰攤上誰倒黴。
他父親又踹了大海一腳,罵:“真特麼廢物,怎麼和我比差這麼多,老子真不知道你特麼是誰的種兒。”
見他父親還要動手,我幾步上前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冷冷的看着他,他爸打掉我的手,牛氣哄哄的說:“你特麼誰啊?”
“他是我弟弟。”我盯着他爸的眼神。
大海的父親眼神開始有那麼一絲的閃躲,顯得底氣有些不足,“他還是我兒子呢。”
“飛哥,別激動,我爸就這樣,有什麼話大家好好說。”大海拉着我顯得左右爲難。
我感覺到心裡特別的酸,見到他父親與豺狼稱兄道弟,又讓人送走了去喝酒甚至連自己兒子問都不問的樣子,我感覺非常非常的悲哀,嘆了口氣,眼看他父親走出了包廂。
“拿錢吧。”豺狼直截了當的說。
高利貸是規矩,就算這事兒找誰來了也沒轍,誰讓你自己願意借,雖說不受到法律保護,但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則,就好像賭桌上輸了錢,你能要回來麼?
在兜裡拿出了銀行卡,丟給了豺狼,說:“這裡十萬,密碼六個零,剩下的五萬,過幾天給你,大海的債我替他抗了。”
“呦呵?這麼夠義氣,我喜歡,臭小子剩下五萬塊給你三天時間,拿不到的話,別怪我去你家找你!”豺狼冷冷的說。
“飛哥,我..”大海盯着我欲言又止。
“別說,磕過頭拜過把子的兄弟,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放心吧。”我對大海認真的說。
他的眼眶開始變得通紅,本來就很大的眼球在這一刻顯得很嚇人。
“我們走。”拉着大海我就要離開包廂。
可就在這時聽見身後有人喊了一聲:“瞞着。”
身前被人攔住,我回頭問豺狼,“什麼意思狼哥,錢我已經給了。”
豺狼向旁邊努努嘴,說:“咱倆的賬是清了,可是你剛剛打了人家一拳,這事兒怎麼算?鼻樑骨都骨折了,可是毀容啊。”
眯着眼盯着那個被我撂倒的男子,“想怎麼解決。”
“你打了我,難道就這麼算了?”青年一腳踢開了桌子上的啤酒瓶,而且豺狼也沒有絲毫上前阻攔的意思。
我怒極反笑,自己被這麼一羣人堵着,擺明了一副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周圍戲謔而嘲諷的聲音都在告訴我他們把我們兩個就是當做了二比。
“那你想怎麼樣呢。”我已經準備好了最後一搏。
男子揉了揉鼻子,冷冷的說:“一碼事兒歸一碼事兒,這事兒是因爲大海引起的,雖然你打的,但我得找大海毛病,你要是想走可以走,大海必須留下。”
“你特麼是不是有病!我打的你找大海乾什麼!”我幾乎用吼得,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都看出大海老實了,竟然都特麼想欺負他,到底這幫人要幹什麼!媽了個球的,已經真準備好拼了。
大海一腳踹不出個屁的樣子讓我很鬧心,但他再怎麼窩囊也是我兄弟,我高飛就那麼有數幾個朋友,誰特麼敢欺負,我就玩命!
“我替他接下了,來啊!有什麼衝着我來,次奧,馬勒戈壁的,弄死我啊!”我把身上的襯衫撕開,漏出了胸膛一步步向他們逼近。
對方只是揉着鼻子並沒有言語,盯着豺狼瞅着煙,我撿起了旁邊的一個酒瓶,歪着頭,有些瘋的說:“狼哥?沒玩了?”
“把東西給我放那!”周圍人立刻緊張要上前打我。
包括揉鼻子的人都不由的向後躲了一步,我拿着酒瓶猛的對準自己的額頭用力一砸,“啪!”鮮血緩緩的流下。
“夠不夠!”我瘋了似的大吼。
豺狼還是不語,我又撿起了一個酒瓶對準自己又是一下,“夠不夠!”
連着三個,豺狼忽然把煙掐滅,“你們走吧,三天後我要看到五萬塊錢,看不到,我燒了你的家。”
朦朧的聽見大海在我的身後喊我,鮮血緩緩的滴落浸入到了眼睛裡,面前的一切都是紅色的,血腥的氣味兒在刺激我的大腦。
我緩緩的掃視了衆人,大海這個時候已經衝過來攙着我,在我們經過黃文波身邊時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竟然一口痰吐在我的身上。
周圍那麼多人,只有理智纔是最好的選擇,不能衝動,我必須要剋制自己。
退出了包廂,大海瘋了似的喊:“飛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到底怎麼樣,要不要緊。”
“扶我去醫院。”喘了口粗氣。
快速出了ktv,大海帶着我攔了輛出租車就去了醫院,他又打電話,是方家兩兄弟過來給我送的錢,這一個多月我三進三出去醫院,在這麼下去還真怕把自己折騰死了。
躺在病牀上,大方和大海瞭解情況,華子在旁邊聽的直興奮,經常性的回頭對我豎起大拇指喊:“二哥夠狠啊!”
我讓他閉嘴,等到大方瞭解完了情況後,他站在我的病牀前,表情凝重的說:“問題有點嚴重,欠債還錢是應該的,這個誰來也幫不了,五萬塊錢不是小數目,如果小飛你想把場子找回來,我們哥兩個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