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餐桌後我又開心的喝了一瓶啤酒,解決了所有可能會遇到的麻煩,面前的董佳佳雙手拄着下巴盯着我,她笑起來有兩個酒窩顯得非常甜美,對於面前的玉人,我很喜歡她,但如果和閆美玲比起,總感覺不知道缺了什麼。
在面對閆美玲時,她的每一個眼神都會擊潰我的理智,在她的面前我就是一個衝動的毛頭小子,而不是現在這種彷彿大棚裡催熟的蘋果一樣。
反之和董佳佳的感情裡,卻摻雜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兒,不誇張的說,我也可以爲了她去死,但這些秘密,如果揭露出來,後果也將會是恐怖的。
“你好能吃啊。”
我指着肉串說:“那你是沒見過大海和華子,他們兩個合夥起來可以一人吃五十串,尤其大海,還能再喝下一箱啤酒,簡直就是牲口。”
“嗯,我很相信,劉大海那個體格,你說他吃一百個我都信,不知道現在和安安到底怎麼樣了。”
不自覺提到了華子,讓我感覺胸腔很悶,一仰頭一口氣幹了面前的一瓶啤酒,董佳佳奇怪的問我:“你怎麼了,剛剛你的表情好嚇人啊。”
我的眼眶變得很熱,眼前那飄忽的燈光全是曾經在一起玩鬧的日子,但畫面一轉,又變成了殯儀館內冰冷而僵硬的身體,他就躺在我面前一動不動,除了冰涼的氣息外,就好像是睡着了。
以前聽門口老大爺聊天說過,他們都說人死了,尤其是橫死的人,面目表情是非常猙獰的,還華子卻沒有,他就像平時一樣,甚至我能想象到他睜眼時歪笑的嘴。
“沒事兒,忽然想到了一些事兒。”轉過頭對董佳佳笑笑。
她很識趣的沒有細問,氣憤變得尷尬時,她的手機響了,掛了電話她帶着哭腔說:“我媽媽剛剛來電話,我大舅死了,現在就在醫院。”
“什麼!走,快點去看看。”
結了賬,我們打了車去就去往了人民醫院,到了醫院門口我就被那陣勢驚呆了,荷槍實彈的特警,醫院內聚集的人羣,當董佳佳表明了身份後,我們兩個快速到了急診室,董建國這時正在和一名穿着警服的男子談話,而在這些人羣當中,歐陽也在人羣當中。
但好像他並沒有什麼說話的權利,董建國語氣極其凌厲,“我不知道那個叫龍鵬的人是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會發生這種事兒,讓我天朝威嚴何在?這件事必須要處理,我不相信有誰是可以凌駕在法網之外的!”
“沒錯,剛剛市長也發來指示,全市進行打黑,反黑組將聯合特警,武警總隊一起進行清掃,還給東陽市一片藍天!”
接着那名穿着警服的中年人指了指歐陽,他站在前端,對董建國做了警禮,“首長,這件事兒我有責任,反黑組的工作沒有做好,根據提供消息,龍鵬是東陽市一個叫做東記的社團組織,東記的勢力分佈主要集中在火車站以西,有線人提供東記販毒,最近一直都在收集證據,準備對他們進行一網打盡。”
“嗯,下去辦吧,我不想走在街道上的老百姓還會提心吊膽,還有這個龍鵬,他和魏少東的姑爺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我們反黑組追查了很久,這個龍鵬和魏市長的女婿沒有任何關係。”
董建國點點頭,隨後又囑咐了歐陽點事兒,我在一旁看着冷汗都流了下來,這件事兒除了瘦子以外誰也不知道是我做的,董建國有着軍人的正義感和雷厲風行,感覺還是少和他打交道,別哪天被他知道我其實是主謀,再一槍崩了我就麻煩了。
等到人開始散了的時候,我就知道陽市的掃黑行動要開始了,董建國對我點點頭表示禮貌,佳佳母親在那兒哭着。
忽然我手機響了,一看是歐陽,我接通後,他說:“來廁所。”
掛了電話後,董建國一家正在忙着處理齊家義的後事,沒人理我,我自己直接去了一樓的衛生間,剛進去時,一個雙大手一把抓住我的衣領,他狠狠的把我頂在衛生間的牆壁上,“說!這件事兒是不是你做的!齊家義是不是你害的!”
“怎麼可能,歐隊,我可是你的線人!”我連忙說。
他瞪着我的眼,就像是一隻發怒的獅子,“告訴你,如果我知道你利用我來爲你排除異己,小心我隨時終止合作,把你一輩子關進鐵牢。”
我推了下歐陽,也激動的說:“草!老子兄弟就躺在殯儀館的冰冷的停屍間裡至今無法安葬,我特麼爲了什麼?當你的線人,你以爲我爲了你那個狗屁的道義?瑪德,老子是因爲我兄弟!”
歐陽反問說:“那個死掉的人叫陳郞,一直跟你幹,怎麼解釋。”
“我怎麼知道!明天我特麼就要替你去緬甸玩命,你不去抓壞人,現在反過來責問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大哥現在在上滬替你賣命,想着把那些壞人繩之以法,你以爲我特麼會幫你?”
我說的都是心理話,道義我有,但是並不足以讓我拋棄性命的去把自己置身危險,要不是華子死了,強哥以身犯險,我現在早就繼續做我的太平先生加洗頭房的老闆,而且龍澤的項目一旦開始,我還是有很多錢賺。
雖是如此,爲了兄弟不是一個人去作戰,爲了華子不會白死,我纔會義無反顧的投入進來,齊家義是我害的,掃黑龍鵬也是我挑起的,可我要是不這麼做,可能某一天大街上被刀手砍死的人就會是我!
我們兩個都冷靜下來的時候,歐陽繼續說:“這麼掃下去沒有用,就像是收麥子一樣,一茬又一茬,只能利用線人查找到了絕對的證據,將這些首腦,包括整個組織內部完全瓦解,隨後再進行大規模的打黑,就能一下子把幾大勢力打的一蹶不振,社會上有社會的規則,大魚吃小魚,既然大家都是小魚了,治理的好,將再無這種黑勢力。”
見他嘆氣的樣子,我發現歐陽確實很有才氣,他的分析很透徹,真正的黑是掃不乾淨,只能讓他們在某一個特定的生存環境下變成無法糾集到一起。
“現在套路反了,希望能抓到點大魚吧。”
我想了想說:“我可以幫你端掉龍鵬,這小子販毒不是一年兩年了。”
“你什麼意思?”
“黑吃黑,我找人給你提供證據,把龍鵬掃了以後,趁亂安插線人進入東記,在最需要的人的時候,你們專業警局的線人就可以趁勢獲取東記的信任,不要用我這種半路出家的和尚,找真正的警校生我可以幫忙把人引薦,幫助他最短接觸東記權利中心。”
歐陽思索了一會兒後,狐疑的打量着我說:“這個我回去考慮一下,臭小子,你腦子裡到底有什麼?我發現我好像看不透你了。”
“我有什麼好看的,等到掃掉了天門,你得幫我換個身份,我想考大學。”
這句話半真半假,也算是爲了打消歐陽的疑慮,接着我又說:“資料我會發你郵箱裡。”
他離開了洗手間後,我連夜打電話通知了瘦子和竹林路,這兒是我的命脈,告訴瘦子幫忙把姑娘們先安置下,最近少接活,所有一切的活動停止,每個人儘量減少外出時間,陽市到了收麥子的時候,一波過後,誰知道又會葬送多少英雄豪傑。
蟄伏,老祖宗就告訴我們,木秀於林風必催之的道理,感覺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差不多後,我見了董佳佳,說老家拆遷,父母不在,奶奶歲數大了,我得回去盯着點,爲此我還半開玩笑的說改變命運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