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還讓我有點鼻子酸酸的感覺,確實如此,自己身邊好像真就一個親人沒有了,甚至我都想,自己哪怕死了,到底會有誰來爲我收屍。
“喂,你怎麼了?”韓美美碰了我下。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躺在病牀上,深吸了口氣,“如果有一天,你用我做什麼,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幫你。”
她輕哼的說:“啥也不用做,回來好好學習。”
這讓我一陣無語,剛想裝裝13,卻被她無情的掘斷,身體剛恢復還是很虛弱,韓美告訴我她一會兒還有事兒,晚點在過來。
我剛到嘴邊想要拒絕的話又被我噎了回去,在心底還是想有個人在身邊照顧,那些花錢僱來的,總覺得不自然。
失血過多的人都很能睡覺,不出意外,我也一樣,又是迷迷糊糊的睡着,迷迷糊糊的醒來,天亮就看見韓美過來給我送飯。
手機被摔壞了,我現在是兩眼一黑,誰也聯繫不上,不知道董佳佳現在怎麼樣,估計經過我那麼一折騰,啥好感也得折騰沒了。
外傷正常來說有個七八天就能拆線了,可大夫說我傷的比較重,每天換藥,上藥,一個多星期纔不成木乃伊,半個月算是康復的差不多能下地正常移動,身上的傷口多出已經結疤了。
光着上身站在病房的地板上,房間沒有敲門聲的被推開,除了韓美美以外沒別人,她拎着飯盒放在桌子上,上下打量着我說:“不正經。”
愛咋說咋說吧,我拿着飯盒就是猛造,不可否認韓美美的手藝不錯,吃完了我才反駁,“我哪兒不正經了?”
“誰正經孩子紋個身,還那麼嚇人,全身的疤疤癩癩的,以後找女朋友都找不到。”
韓美美說話聲音很平順,但卻很有勁,給我噎的啞口無言。
在衛生間照鏡子,也能發現自己的雙臂,胸前,肩胛骨,各種各樣的傷口。
後背的那個關公我發現確實很邪門,因爲在紋身的位置,沒中過一刀,還是那個夜讀兵書眯着眼的樣子。
李師傅懂得東西多,中醫推拿,五行算卦,手機貼膜,疏通下水道,反正好像就沒不會的,還記得他說我不適合紋戰馬關公,說扛不住,難道這個就抗住了?
韓美美以爲我在反思自己,又說:“所以你要多讀書,以後有了知識,讓別人忽略了你的臉,靠才華一樣可以活的很好。”
我一陣無語,本身身體也恢復差不多了,外面那麼多的事兒等我呢,穿着病號服就和韓美美說要出院。
她沒什麼意見,幫我辦了手續,坐上了她的車後,她問我去哪。
“你有錢麼?借我點錢。”我忽然說。
韓美美挺敞亮,直接問我借多少,我就說買個電話就行,讓她帶我到了手機店,花了2000塊錢買了部手機。
站在街道上,我說:“韓老師,我一會兒有點事兒,要不你先回去?”
“不行,我得跟着你,啥時候你答應我回學校上課了,我啥時候還給你自由。”
那倔強的樣子,我絲毫不懷疑她的態度,可現在我是真有事,大海一直沒消息,六叔也跑了,天門到底是個什麼形式也不知道,帶着個人民教師亂串,不壞事纔怪。
“美美,咱們不要鬧了好不好。”我哭喪個臉。
誰知她竟然在大馬路起腳就踢我,“對我說話要用敬語!我就問你,回不回學校上課!”
“回,回,我回行吧!可是美美老師,現在是放假時間,你就讓我放個假,怎麼樣?”
對於這種犟驢,來硬的是沒用的,只能採取溫柔的敷衍方式。
不過,我感覺自己還是低估她了,就聽她嚴厲的說:“明天開始,每天晚上我給你補課,如果你敢曠課一天,我就跟蹤你一天,你曠課兩天我就跟兩天!”
“你這樣是會找不到男朋友的。”我被逼的蹲在地上。
韓美美態度非常認真,最終在我的發誓中,她纔開車走,看她遠處的車影,我很無奈,齊臀短裙的妖豔教師,那是存在理想中的電影情節。
找到了沒人的地方,我拿出手機先是打給了大海,意外的是無人接聽,隨即我又打給了歐陽,這兩個人的手機號都是記在我腦子裡的。
電話通了後,那邊沉默着沒有說話,我先開口說:“歐警官,我是高飛,手機被我摔了,新換的號碼。”
“嗯,等一下,十分鐘後打過來。”
感覺他應該是在開會,按照約定,我又撥回去,那邊沉聲說:“昨天夜裡線人報告,天門一共死了八位叔公,兩個堂口的五哥和堂主失蹤,雷奧想上位。”
“嗯,天門裡有人想要造反,但是門內做事一般很隱蔽,都是自家解決,這種事連我也插不上手。”
“我知道,上次和你說的那批貨,由於天門的事兒延遲了,估計等雷家安撫了門裡後就會接手,到時候整個天門都是雷家的親信,我需要最新的一手情報,那批貨到底交給了誰,還有外圍出貨的人是怎麼躲過海關的,他們運送的渠道線路,放長線,我要大魚。”
我已經投入到了自己的身份當中,華子被害死,強哥甘願委身於雷奧身旁,我要不做點什麼的話,很有可能會導致強哥的暴露。
並且我也明白自己五哥的職位,加上雷奧的器重,又沒有太多的底子,在這條髒水裡入的不深,所有的客觀條件都是歐陽看重的,而且在外人看來,我還沒有絲毫叛變的可能性。
歐陽剛想掛電話,我連忙說:“歐隊,能不能求你件事。”
“說。”
“幫我查一個人,閆美玲,她有危險,我要找到她。”
那邊沉默了半晌後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就掛斷了電話,查找一個人信息,按照當今的科技來說實在太容易,只要閆美玲用過身份證,或者手機開機,都能鎖定他的位置。
步行着想回到洗頭房看看,胖子和瘦子上次跟我參與了滅大新的事兒,現在不知道兩個人怎麼樣了,而且非常時期我也需要身邊多幾個兄弟來保護安全。
可當在半路撥通了強哥電話後,那邊說:“是小飛吧。”
“飛哥,大海電話打不通,出了什麼事?”我問。
“打車來碼頭,大海在這兒。”
多餘話我一點沒問,趕忙攔了輛出租車,把兜裡韓美美給我的二百多塊錢,都丟給了司機,“快點開,最快的速度,去碼頭!”
司機也夠給力,我們出了市區,他下車就把牌子檔上,一路飛馳,1個多小時後我到了碼頭。
下車站在集裝箱的位置時,拿出手機剛要撥打電話,就見兩人在碼頭角落的位置走出。
看着大海揹着旅行包,一臉的憔悴,我問:“大海,強哥,這是幹什麼?”
“大海出事了,當刀手去抓雷力昂的事兒讓花豹供了出來,雷奧這個人我瞭解,看起來斯文,其實非常的狠辣,我在廣東珠海那邊有朋友,讓大海坐船過去躲一段時間。”
想到雷奧殺死大新全家的樣子,能感覺他什麼都能做出來,看着大海,我走過去,用拳頭頂了他一下,說:“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對!”
“親兄弟別說那麼多虛的,飛哥,我就當旅遊了。”大海還安慰着我。
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因爲我,看到他的樣子我現在很自責,那句對不起,確實是我發自肺腑的。
遠處的一艘漁船緩緩的開過來,強哥指了指說:“上船吧,這邊處理利索了,我會聯繫你。”
“嗯。”大海點點頭,隨後和我們兩個挨個擁抱了一下。
“等一下,窮家富路,把這個拿着。”
說着我把手裡龍先生給的大金錶摘了下來,放在他手上說:“拿好了,限量版金勞,很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