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連嵩嶺嶺連天,曉抹青雲晚帶煙。且說匡廬高萬丈,與天連也爲相連。’
嵩山連天峰之巔,一個高大落寞的身影獨坐天地間。從山底仰望,彷彿頭頂天腳踏地,山間雲霧飄蕩,水流潺潺,一派人間仙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阿彌陀佛,小師弟好興致!”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又勞大師兄掛懷,沖天不勝惶恐!”落寞人長身玉立,躬身見禮,卻見他劍眉星目,丰神俊朗,唯目中略帶憂鬱,正是名震歐洲的單沖天。
眼見師弟眉間已舒展許多,來人輕輕點了點頭,就勢席地而坐。此人乃是達摩院弟子釋言,行風大師的得意弟子。
二人靜坐無語,直到殘陽西落。釋言悠然道:“回?”
單沖天眼神中透出一股決然道:“回!”
回華夏已一月有餘,單沖天度過了最悠閒的一段時光。每日裡伺奉師傅飲食,練幾趟拳腳,然後就是來山上發發呆。連天峰是他小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也是他小時候每年祭拜亡父亡母之地。
情感失意時最是思念雙親,可他單沖天只能望天而嘆。在他心底少林寺纔是自己的家,師傅師兄便是他最親的人!來到師傅門前正欲叩門,卻見門已開,師傅高大的身形出現在門口。
“要走?”年逾古稀的行風大師依然目光如炬。
“師傅,徒兒去了!”單沖天如釋重荷道。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行風大師踱步而出,往外走去。
跟在身後的單沖天記得這是禪宗公案裡的佛語,想不到最終化解心事的不是朋友的規勸,而是博大精深的佛經。
師傅送他到山拗口,二師兄釋行已經等候在那裡。單沖天返身拜別師傅,微笑而去。
剛拐過彎兒,釋行便道:“行了,想哭就哭吧!”
單沖天眼眶發紅,卻是沒有落淚,他哽咽道:“師傅年事已高,不忍落淚。”他知道師傅最是疼他,如若泣別,擔心他老人家也思慮過度,影響身心安康。
釋行悵然而嘆:“師傅的飯量減了許多!”
單沖天的眼淚終於止不住留下來,他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卻聽釋行提前道:“我會照顧好師傅,有什麼事情一定及時與你通氣!”
使勁拍了拍師兄的肩膀,卻是讓釋行直咧嘴巴,“我說你小子是在山上頓悟了?內力精進了許多!”
單沖天情知是師兄故意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好啊,看到你振作起來,大家也就放心了!”釋行深情的說。
單沖天知道這是大實話,這些日子只顧着自己心情不痛快了,卻讓大家也跟着擔心,確實有些自私了。
來到山腳下,只見一人一車孤零零的停在那裡。
老遠看到一身西褲T恤的單沖天,王曙旭驚得差點兒把眼珠子掉出來。“嗬嗬嗬,我的單大老闆終於捨得出山了?哎呀我這個眼淚啊......”邊說話邊假裝給眼上抹唾沫,神情滑稽之極。
望着消瘦的王胖子,單沖天特別內疚,他知道沒有了自己,單之隊的所有業務都亂套了,他知道這段日子壓力最大正是眼前的這個人。
上前一把抱住王胖子,單沖天深深的說了一句:“王哥,讓你費心了!”
王胖子眼窩一紅,咬着嘴脣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釋行轉過頭去,默然無語。
一路急行快速駛向鄭州。
水金路中州皇冠假日大酒店門前,一行人興沖沖的站在那裡嚴陣以待,大堂經理一看這架勢以爲是旁邊省.委大院那個高.官到來,忙上前噓寒問暖。
小胖子張喆差點兒急眼,如趕蒼蠅般揮了揮手道:“沒你事!沒你事!”
大堂經理心頭暗恨,只能關照門童密切注意,他躲到一邊給上頭彙報去了。
身邊一個偏瘦型男子忙按住小胖子的肩膀,安慰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小胖子大急道:“哎呀我的景春大哥啊,哦,忘了你改名了,那個趙勉大哥啊,你是不知道啊,英國那邊都吵成一鍋粥了,咱辦公區和住宿地點天天有一堆狗仔記者......”
這時一個黑框眼鏡的儒雅男子出聲道:“應該快到了,都少說幾句。”話裡透着一股香江味兒。
同時另一個有些學者氣息的青年男子扶了扶眼鏡,沉聲道:“滿江說的對,咱們都消停會。”
當王曙旭的車停在酒店門口後,小胖子張喆率先跑過去開門,其餘衆人也圍了過去。
單沖天衝從車上下來,看到的是一雙雙熱切的眼睛和一幅幅激動的神情。
從小胖子張喆到趙景春、魚滿江、杜遠行,給了每個人一個深情的擁抱,他沒有說謝謝,因爲謝謝有時太輕了。
杜遠行是本省人,他張羅道:“咱去包房吧,給小天接風洗塵!”衆人舉手贊成。
就在王曙旭要把鑰匙丟給門童時,卻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大步邁出,衝他嚷嚷道:“幹嘛呢?麻溜的挪車,沒看到袁公子的車到了嗎?”
小胖子張喆頓時火氣,因爲他發現這小子正是剛纔問話之人。他勃然大怒道:“這尼瑪也敢稱是最好的酒店,麻的一條看門狗!”
大堂經理臉色臊得通紅,這時候進進出出的人都聽到了他被罵的話語,這小子不是打他的臉嗎?不過酒店有紀律,他當然不敢對顧客無禮。看到後面的悍馬已經不耐煩的按喇叭了,他頓時計上心頭。快步跑到那輛車子後門處,對着車裡嘀咕了幾句。
王曙旭知道單沖天是公衆人物,他可不想惹事,瞪了張喆一眼。與身邊的趙景春低頭合計起來。
杜遠行對於本省的人事頗爲了解,畢竟公司工廠就在郊區。剛纔聽那大堂經理的話音,這位袁公子顯然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頭腦中閃過幾位大領導的姓名,忽然他頭皮一緊,喃喃自語道:“難道是他?”
就在衆人移步酒店大門時,卻聽身後一個狂妄的聲音響起:“都給我站住!”他的旁邊站着的正是一臉得意的大堂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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