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悅昕的哭腔讓李小沫心裡很難受,她沉默了許久,夏悅昕這些遭遇她大都親有體會,這個姐姐的命途倒也坎坷,總是遇到那麼多危險的事,也程遇安發脾氣,只是現在明顯不是跟她糾正誰對誰錯的時候,勸解兩人重歸於好,纔是根本,想到這些,她問道:“然後你們就吵架了?”
裡搖頭,放開了她的身體,悲慼道:“後來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我也知道是我做的不對,我打出租車到了湖濱公園,誰知道他跟來之後,還是數落我,我受不了他這樣的態度,就跟他說我不想成爲他的負擔,我要跟他離婚。”
說到離婚的時候,夏悅昕的聲音忽然又低沉下來,有些枯寂。李小沫默然明悟,原來離婚是她先提出來的,這樣說來程遇安找程晉安喝酒消愁也是情有可原了,畢竟自己深愛的女人提出這兩個令人痛苦的字眼,確實難以接受。李小沫之所以這麼肯定,便是因爲長時間在夏悅昕身邊工作,對兩人敦厚的感情基礎,深信不疑,而當時一個人出席姐姐的生日宴急不可耐時,正是不想當電燈泡。
“現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一定傷心了,對我失望了吧……”說到這裡,便是到了尾聲,事情走到這一步已經出乎了所有預料。本以爲可以一帆順遂的和程遇安走下去,奈何造化弄人,三番五次的意外,讓他覺得厭倦,令自己覺得自己是個負累,不想繼續再給他添麻煩。
“悅昕姐,你不要灰心。你們的感情那麼好,我覺得有什麼話可以說清楚,你們只見肯定存在誤會,你們的感情那麼好,怎麼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吧。”李小沫陪她坐在牀邊,拍着她的手勸慰。夏悅昕眼中有淚光閃爍,哽咽的問:“還有什麼誤會,我是親耳聽到他說的,難道你不覺得一個事事都要男人操心的女人,是個沉重的負擔嗎,尤其是子啊別人針對他的時候,我的存在對他來說,只是一個讓他分心的軟肋,倒不如分開了一了百了。”
夏悅昕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李小沫聽到這話趕緊捂住了她的嘴邊,悶悶的說:“我不許你這麼胡說悅昕姐,你怎麼就聽不懂我的話,我的意思是,程總絕對不可能覺得你是個累贅,他有多愛你多在乎你還用我說嗎?”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夏悅昕愣愣的看她,期盼她給予答案,因爲她如今心亂如麻,找不到逃離的方向。
李小沫沉默了一下後纔開口,“很簡單,你們是局中人,我是局外人,我看的自然比你們清楚。據我知道的便是,程總可以爲了你跟林阿姨翻臉,爲了你放棄家族地位,爲了你不惜以身犯險甘願……其實你們生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成了牽絆彼此的紅線,紅線匯聚成紅繩,你們就再也分不開了。
我在你們的感情中只是作爲觀望着,而你卻是體會者,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觸,我相信你在見到程總的那一刻起便爲你們的感情打下了基礎,不管以後歷經多少風雨,都不能阻斷你們纔對。”
“那個時候你躺在病牀上,失去了記憶。按理說你已經將你們過往的一切全部拋卻,你們的一切也畫上了句點,你們的生活再也不可能交叉,但事實上你們還是走在了一起,感情也越來越好,與其說是造化弄人,不如說是你們彼此莫失莫忘,不可能分開。”
李小沫大有感觸,說了很多,她又拉着夏悅昕的手細聲道:“而你也不是程總的負擔,若你要強說自己是負擔,對於程總來說那也是甜蜜的,你懂嗎?”
“甜蜜的負擔……”夏悅昕愕然,真的如此麼?可爲什麼他又會那麼說她,而且有些氣急敗壞。李小沫好像看穿了她眉心的憂鎖和氣悶,再度開口道:“你在生氣,在生程總對你氣急敗壞?難道你沒有想過,你不管多傷心,你走到大街上也不會有人管你,你不管多危險,在這個冷漠的社會上也沒人顧你的死活。只有最關心愛護你的人才會對你這麼上心,你的一顰一笑是他的精神支柱,你的深陷危機是他不安的源泉。
在他的心裡,你的行爲是沒有對錯的,只有讓他擔心程度多寡,這是摯愛的表現,你應該感覺到高興,而不是憤怒和沮喪啊悅昕姐。”
李小沫又勸了很久,而且說的都很透徹,好像是寥寥數語都將愛情的真諦說的清晰透徹。夏悅昕聽後默然當場,傻傻的看着她,最後苦笑,“若真的是這樣,那就是我太小氣了……”
“沒有,你也不要這麼想,女人嘛,就是要有自己的思想,總不能總被男人左右了思想。其實像程總這種大男人,就是大男子主義,所以悅昕姐你偶爾叛逆一下也是可以的。”說着李小沫古靈精怪的眨眼,夏悅昕聞言不禁莞爾,“好啦,被你一說,倒真的像那麼回事似的。”
確實,被李小沫這麼一開導,她的心好像在瞬間活過來一般,再也沒有煩悶憂慮。李小沫見她終於展露了笑顏,便樂得合不攏嘴,“這樣纔對嘛,我敢保證,你和程總這輩子都會在一起,而且甜蜜的膩死人喔。”
“少貧了。”夏悅昕擦乾了眼淚,直接樓住了她的肩膀,瞪大了眼睛看她,“你還有事情瞞着我對不對?老實交代,你是怎麼知道我和遇安吵架的,他去找過程晉安了?”
李小沫聽後當即拍響了小手,驚異的說:“不愧是悅昕姐啊,還是這麼厲害,剛剛找回了自己智商就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