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是你的護理費。”紀誠宵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洪顏。
洪顏沒有任何推辭的接過信封。
手裡厚厚的觸感是讓她一愣,不過,自己爲了看護他的傷,早上沒有去送牛奶,晚上沒有去酒吧兼職,他給自己這麼多,也是應該的。
她覺得這個時候紅着臉推攘那是虛僞的行爲,自己明明很需要錢,而他又不是不知道。
洪顏把信封裝在挎包裡,纔對紀誠宵說了一句:“謝謝。”
紀誠宵望着她的舉動,沒有一絲的厭惡感,相反,對她這麼坦蕩的收下錢,反而覺得很歡喜,雖然作爲護理費來說,他給的有點多,可是想到她早上送牛奶,晚上去酒吧兼職,也可以收入這麼多,自己把她留在別墅,是有點耽誤她賺錢了,所以也要額外的補償她一些的。
“別客氣,這是你應該拿的。”紀誠宵已經摸清洪顏的脾氣了,若是自己這樣說,她會很高興。
果然,洪顏笑了。
有了這筆錢,又可以預付爸爸的醫藥費了,只是做過手術後,爸爸的身體恢復情況不是很好,醫生說順其自然吧。
可是,她真的不想爸爸出事的,她要拼命的賺錢,給爸爸用最好的藥。
紀誠宵受傷這段時間,是她最幸福的時刻,這樣說可能不太厚道,可是她是說真的,在紀誠宵家裡,除了那紀老太太跟李卿媛來的那兩次外,剩下的時光都是美好的。
不過,她再也沒有給紀誠宵念過散文之類的書,她雖然嘴上沒有承認,可心裡卻覺得李卿媛說的有些道理。
當有一天,紀誠宵發現她抱着的是《喬家大院》,撫額大笑。
“我查了,這本可是商戰小說的。”洪顏舉着手裡的小說說。
紀誠宵修長的身體靠着吧檯,看着手裡的紅酒杯,低聲問道:“明天你就上班去了?”
洪顏點點頭:“是啊,我已經請了那麼久的假,需要回去拼命了。”
不知道爲什麼,主管對她請長假還是沒有異議,丁玲笑着說她傻,公司員工哪個沒請過長假的,這幾年來,她就請這麼一回,還一副感激不盡的樣子,其實,應該是主管感激她的。
這麼拼命工作,這麼乖巧聽話的員工已經很少見了。
洪顏淡淡一笑,沒有接丁玲的話,她說的固然有道理,只是自己也是爲了錢才這麼拼命的,怪不得主管的。
對洪顏跟紀誠宵之間的關係,丁玲也曾羨慕的問過她。
酒吧裡都傳瘋了,丁玲不知道纔怪呢。
“我是他家的幫傭,至於他去酒吧陪我上班,是那次我被那個瘦子欺負過,他不放心,纔去酒吧消遣的同時又保護了我,一舉兩得,哪有你們說的那麼美好,我可是跟他簽了合同的,我若是出事,他要賠償我家一大筆錢的。”洪顏故意這麼說。
丁玲一副挺失望的樣子,她還以爲,洪顏是傍上紀誠宵,麻雀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怎麼可能,他是什麼家庭,我是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想法倒換來洪顏的一頓譏笑。
洪顏說服丁玲的同時,也是在給自己一個提醒,紀誠宵那樣的家庭,不是自己能夠融進去的,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取得紀老太太的好感的。
幸好,那一次,她只是假扮他的女朋友。
因爲知道自己是假扮,她纔沒有被紀老太太打擊到,要是她真的是紀誠宵的女朋友,恐怕會傷心死的,想到李卿媛會跟紀老太太生活在一起,她倒是有些同情她。
媽媽經常跟她講一些鄰里婆媳之間的故事,她知道,結婚前媳婦跟婆婆之間關係再好也不叫好,只有婚後還能保持友好親密關係,那才叫真的好。
看紀老太太那性格,鬼都跟她不會想處的很好的,別說人了。
不過,以她工作過這麼多地方的閱歷,她總覺得李卿媛是裝的,她絕對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這麼賢惠。
領到薪水的第二天,洪顏就回到公司上班了。
“你回來了,叔叔身體怎麼樣了?”中午午餐的時候,丁玲問道。
洪顏請假的時候,大家都以爲她是因爲爸爸生病才請的假,沒人知道她是去護理紀誠宵的。
洪顏搖搖頭,低低的回答:“不是很好。”
想到醫生的話,她的情緒就有些低落。
丁玲見狀,嘆了一口:“你也別太難過了,要是用錢的話,我這還有一些。”
洪顏感激的望着丁玲,這些年,她忙着打工賺錢,倒是沒有幾個真正的朋友,若是算起來,紀誠宵算一個,丁玲也算一個的。
“經理昨晚還問起你的,你那麼能幹,到哪裡都被人惦記着。”丁玲又笑着說。
洪顏也得意起來,這一點是她最自豪的地方,她的座右銘就是,要做就做到最好。
下班後,她騎着單車去別墅。
記得昨天紀誠宵沒有說要上班,也不知道他一天在家裡都做什麼了,吃飯了沒有?
洪顏一邊走,一邊狠狠的嗤笑自己,不是說了他只是你的僱主了嗎?爲什麼心裡這麼放不下?
站在別墅門口,洪顏深呼吸,告誡自己,不要再做夢了,否則夢醒了,受傷的是自己。
打開別墅的門,她看見紀誠宵躺在沙發上,以爲他睡着了,她躡手躡腳的走進去,把包輕輕放下來。
“趕緊去做飯去。”從紀誠宵嘴裡卻傳出有氣無力的話語。
洪顏笑着說:“我以爲你睡着了,怎麼還沒吃飯?”
“從早上到現在,餓死我了。”
洪顏一聽,嚇一跳,蹲下來望着他問:“怎麼一天不吃,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你走了,誰給我做飯。”紀誠宵的話讓洪顏又好氣又好笑,這個人,在生她的氣嗎?
”以前我沒認識你的時候,你都怎麼活的。”她一邊說着,一邊站起來朝廚房走去。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現在竟然也能做的像模像樣的一頓飯了,不能不說,在紀誠宵家幫傭這段時間,她學會了很多。
不一會,洪顏就着冰箱裡的食材做了西紅柿雞蛋麪,揚聲對紀誠宵說:“可以吃飯了。”
紀誠宵坐起來,他迷惑不解的望着洪顏,其實他也在思考洪顏剛纔提出的問題,以前沒認識洪顏的時候,他是怎麼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