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面前的陸言深一個伸手,單手將她纖細的脖子給掐住。
男人這股帶着戾氣的力度,差點沒把蘇清歡整個人給掐死。
蘇清歡面『色』發紫,呼吸困難,只覺得自己整個心肺都像是被人用一根繩子勒住了一般,徹底地呼吸不過來了。
“言……深,你、你……放……開我……我……”
她怕了,心裡升起的恐懼已經是達到了極點。
蘇清歡非常害怕,她是真的害怕陸言深這個男人會當場控制不住把自己給掐死。
抖動的身子早已在那一剎那出賣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陸言深沒有看她。
男人的森冷的目光直望着前方,語氣淡漠得跟尋常一般無二,然而從他這嘴裡吐出的話語,卻是有如冰凍三尺的寒冰,叫人腳底發寒。
“蘇清歡,我告訴你,顏顏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要了你的命。”
蘇清歡聽到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你……”
陸言深依舊是沒有看她,手上的力度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大着,聲音清冷淡漠,“聽清楚了沒。”
此時蘇清歡的臉『色』青紫到了跟死人一般無二,就好像下一秒就會死掉。
喉嚨裡傳來的陣陣猶如烈火般灼燒的劇烈疼痛差點沒把她整個嗓子給弄得沙啞,“我……”
蘇清歡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陸言深這個外邊看似淡漠、周身散發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禁慾氣息的男人,當他瘋狂起來,那副樣子絕不亞於草原上吞噬食物的兇猛野獸。
這個男人,對於他不在乎的,無論是女人,亦或是男人,他都毫不留情。
將何爲“絕情”的這兩個字,揮發得淋漓盡致。
他不厭其煩,又再問了一次,“聽清楚了嗎?”
然而只有熟知男人『性』子的人才會知道,這個男人,他的忍耐『性』已經是瀕臨了極端的邊緣。
只差一步,一切,皆成定局。
蘇清歡沒有開口說話,眼神癡癡地看着面前冷漠的男人。
他的側臉是那樣的好看冷峻啊……
痛,極致的痛感在那一剎那襲遍了她的全身。
或許,她就真的這樣死了吧?
這樣死了也好,畢竟,能死在他的懷裡,那是她蘇清歡這輩子做夢都奢求的事情。
一想到這樣,蘇清歡竟是也覺得自己沒那麼痛了。
她突然笑了起來,艱難地開口,“你……你殺了我吧……”
陸言深,你知道麼?
今生我蘇清歡不能夠成爲你的愛人,沒能讓你喜歡上我,是我爲人來最大的遺憾。
可如若就這樣死在了你的手裡,只怕會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我的存在了吧。
至少這樣,我於你而言不再只是一個透明的女人,而是……你這輩子都無法淡忘得了的過去。
蘇清歡盯着陸言深的臉看了許久。
臉『色』發白發紫,呵,這回她是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她閉上了眼睛,心裡帶着一股病態的滿足感。
她死了,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她了,真好。
她就算是要死,也要在他的心口霸佔一個位置呢。
然而。
蘇清歡卻在下一秒,就被男人的鬆手,給弄得當場跌在了地上。
她下意識地伸手捂着疼痛不已的脖子猛力咳嗽着。
“咳咳”、“咳咳”。
口腔裡涌入的氣流,就是那股衝擊力,差點沒將她的喉嚨給灼燒費掉。
陸言深居高臨下看着她,眼神帶着凜冽般的寒冰,語氣凍到刺骨,“你想死?你想死在我的手裡?”
“知道嗎?”
男人輕蔑地笑了起來,語氣裡滿是嫌棄,“蘇清歡,就你這種女人,不配,也不值得我去親自動手。”
“我怕髒了我的手。”
說完,他再也不看面前一副面如死灰的女人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朝着蘇清顏等人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一次,他選擇放過蘇清歡這個女人,不爲什麼……
他是在爲他的顏顏……贖罪。
可若是還有下一次,陸言深發誓,就算是拼勁全力,他也要……將蘇清歡這個女人給折磨至死。
留下的蘇清歡,的確是,面如死灰。
陸言深這個男人,他說,他不殺自己,是怕髒了他的手。
他說是怕髒了他的手。
髒了……他的手啊。
“哈哈……”
也不知道是不是悲傷到了極端人就會開始癲狂起來還是怎的。
蘇清歡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然而儘管她再怎麼笑也罷,心裡的那股開了一個口子的空洞,卻是無論如何都再也填補不回來了。
蘇清歡最後到底還是忍不住,流着眼淚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個越走越遠的身影,撕心裂肺地大吼着,“陸言深,我恨你,我恨你啊,我詛咒你……我要詛咒你啊……”
我要詛咒你,詛咒你這一輩子永遠都得不到你所愛的,永遠都得不到!
愛情二字,無非就是叫人徒增傷悲罷了。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恨,偏執成『性』的人多了,恨,自然而然地也就形成了。
蘇清歡流着淚沙啞着嗓音大吼着,“我詛咒你,詛咒你這一聲,永遠都得不到你所愛!”
陸言深停了停身子,雙手不由自主攥緊,指關節發出一聲聲“吱呀”作響的聲音。
“隨你。”
這個世界上好的壞的事情那麼多,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詛咒,他有什麼好怕的?
讓他和蘇清顏分離?呵,如若真是這樣,那麼他就……遇魔屠魔、遇神殺神。
顏顏,你知道嗎?
爲你,瘋魔一次又何妨?
更何況,我的人生裡若是沒了你的存在,那還有什麼其他的意義?
……
一行人沒有理會在後頭髮瘋發癲的蘇清歡。
此時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躺在擔架上的蘇清顏身上。
陸言深進去到車子裡,大手緊攥着女孩兒蒼白髮冷的小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張蒼白得讓人心碎的小臉。
不知怎的。
男人只覺得鼻頭一酸,莫名的有種想要哽咽的衝動。
顏顏,你要好好的。知道嗎?
你要好好的,這樣纔對得起我對你的愛啊。
突然。
車內發出一聲焦急的聲音。
只見那正在爲蘇清顏檢查的醫生突然嚴肅起來,面『色』猛地一個大變,朝着旁邊的兩個護士叫喊道,“快,給病人『插』上氧氣,病人的心率有點不穩,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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