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垂了垂眸,又走了回來,她坐回自己剛纔坐過的位子上,看着李越。
“你說說吧,有什麼困擾你的。”李越也坐回自己醫生的位置,看着秦煙問道。
秦煙擡頭看着他問:“你能不能給病人保密”
“放心,作爲一句專業的心理生,該有的職業操守我都有。”李越輕聲說道。
秦煙點了點頭,低低的開口說:“我,幾乎每天晚上都夢到我媽媽,夢到她臨去世前的那一幕,無論前面是什麼樣的情形,最終都會夢到那一幕,雖然每天的夢都不同,前半段都不同,可能開心,可能傷心,可是無論前半段是什麼樣子,最終都會歸結到那一幕。”
秦煙說的有些語無倫次,此時她一想到夢裡的情形還是有心覺得心裡難受的緊。
她的臉色極其不好,江瑾瑜在旁邊看着,有些着急,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煙煙,不要想這些了,不好的事情,不要再去想。”
秦煙臉色慘白的回頭看了他一眼,衝着他淡淡的笑了一下。
李越的目光卻落在兩隻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他起身,去給秦煙換了一杯熱水說:“先喝點熱水,慢慢說。”
秦煙喝了幾口水,然後輕輕的說:“我媽媽是跳樓去世的,當初警察判定她是自殺。”
江瑾瑜在一旁聽着,心裡淡淡的難受,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煙煙並不是天生身體不好,而是因爲她夜夜被噩夢纏繞。
“嗯,繼續。”李越似乎根本就是無動於衷,默默的聽着。
“可是,我查出來,她並不是自殺,而是”
秦煙話說到這裡,卻突然停住,端着杯子的手卻輕輕的顫動着,腦子裡自然而然的又迴響起桃淼的話,她說:“哥哥當時跟程浩說找那個採購做替罪羔羊,他說,最好是能見血,能出人命,以命抵命,這樣才能安撫那些人。”
她還說:“後來,就聽說你媽媽跳樓了,是不是真的跳樓,還是被人推下樓的,這就不得而知了。”
是南司辰找人推媽媽下樓的嗎
她渾身顫抖的厲害,最後猛的站起身,將杯子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可是手抖的厲害,杯子被她碰翻,水順着桌子流了一地。
她臉色慘白而慌亂的說:“對不起,我,我不想找心理醫生了。”
她腳步慌亂的向外走去。
“秦煙,秦煙”江瑾瑜在她背後叫她,回頭看了一眼李越,追上了秦煙。
李越走到茶几跟前,看着那一杯灑了的水,彎了彎脣角,默默的笑了一下,將杯子撿了起來。
江瑾瑜追上秦煙問:“你怎麼了”
秦煙呆呆的搖了搖頭,“沒事,我,我突然覺得不想找心理醫生了,你,能送我回去嗎”
“好”江瑾瑜攙扶着她上車,看着她上了車,幫她關上副駕駛座的車門,自己才繞向了駕駛座。
車子發動起來,緩緩開走。
而在那個停車位上卻還停着另一輛車,是一輛邁巴赫,車子裡面的南司辰面色沉靜,可是眸子裡卻有着一種前所未有的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