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澈的車子停在醫院門口,陸詩月和他一起下了車。
“走吧。”冷凌澈對她說了一句,就率先進了醫院大門。
陸詩月扁扁嘴巴也跟上去,“你今天讓我陪你來醫院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啊?路上問你你也不說,現在都已經到醫院了,你總可以說了吧?”
冷凌澈的腳步微微一頓,轉身看着陸詩月,“我來醫院,是要重新做關於心臟的所有檢查。”
陸詩月挑眉,表示疑惑。
冷凌澈笑了笑繼續說道,“自從那天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我就沒有再回家吃飯,也沒有在公司吃工作餐。這幾天,我一直住在一個朋友家裡,所有的食物都是他準備,今天來做檢查,也是爲了看看,我的血液裡害有沒有巧美安丁。”
陸詩月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確實有必要再檢查一遍,不過,不過冷總爲什麼非要我陪着你一起來呢?”
冷凌澈的臉上閃現過一絲隱晦,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總不能說就是爲了能夠和陸詩月多相處一會兒的時間吧,那樣的話,他斷定陸詩月一定會馬上轉身走人的。
沉默了半晌,陸詩月似乎也有點失去耐心了,似乎也不太想要知道答案了,擺擺手說道,“好了,我們走吧,關於心臟所有的檢查應該也需要很長時間吧,我們就不要在這裡白白浪費時間了。”
說完陸詩月就徑直往前走了,冷凌澈自嘲的笑了笑,也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走進錢格辦公室的時候,錢格還是有些震驚的。雖然冷凌澈剛纔已經打電話給他,說一會兒會有一個人陪着他來做檢查,可是他萬萬想不到的是,這個人居然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和冷凌側工作上沒有任何關係的女人。
因爲冷凌澈的身邊從來就只有司機和助理,這樣一位漂亮又冷豔的姑娘出現在他身邊,還陪着他來醫院,不免讓錢格的思維成擴散式發射。
冷凌澈看看錢格的表情,眉心微微一蹙,“錢格,你能不能不要做出一副白癡樣,不要讓我的朋友以爲我的醫生居然是個傻子。”
聽了冷凌澈的話,陸詩月不禁在心裡哼笑一聲,真是沒想到,這個堂堂的冷大總裁,居然也會這般毒舌。不過從這點也不難看出,這個叫做錢格的醫生和冷凌澈的關係就對匪淺。
錢格狠狠白了冷凌澈一眼,咬着牙說道,“呦,我要是個傻子,那你這幾天在我家吃在我就愛睡,豈不是也要被我傳染成傻子了?”
原來,冷凌澈這幾天是住在錢格家了。
冷凌澈也不生氣,好像直接就把錢格剛剛說的話屏蔽了似的。他擡起手臂指了指旁邊的陸詩月,介紹道,“這是陸詩月,陸氏集團的大小姐。”
錢格笑眯眯的朝陸詩月點點頭,伸出手臂禮貌的說道,“陸大小姐您好,我是錢格。論私人關係,我是冷凌澈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換句話說,就是看過他光着屁股亂跑的人。”
錢格的話音剛落,冷凌澈的巴掌就招呼了他的頭,“你給我正經點兒。”
錢格一看,情況不對啊,不說冷凌澈爲什麼會帶陸詩月一起來醫院,光是看他在她面前的這副緊張模樣,就知道這個陸詩月對他意義重大。
想到這兒,錢格露出一副壞笑的模樣,好像警告似的瞪了冷凌澈一眼,冷凌澈怕錢格再說出些不着邊際的話,盡然悶聲不吭了。
看着冷凌澈一副吃癟的樣子,錢格心裡那叫一個爽啊。
不過玩笑講完了,也該說說正事兒了。
錢格將所有要檢查的項目都打印出單子,然後站起身準備帶着冷凌澈去檢查。
這時陸詩月突然擋在他面前,然後伸手接過了所有的單子。
“現在是上班時間,錢醫生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這些檢查我陪冷總去做就好了。”
就這樣,在錢格的驚訝中,在冷凌澈的竊喜中,陸詩月和冷凌澈一起走出了錢格的辦公室。
“爲什麼會突然這麼主動要陪我做檢查,你平時不是不願意離我太近的嗎?不是總說要和我保持距離的嗎?”冷凌澈笑眯眯的問道。
陸詩月的臉上倒是沒有絲毫的不自在,將手裡的一份單子遞給一位護士小姐之後,轉頭對他說,“你不用多想,我只是不想欠你的。剛剛你救了我一命,現在我陪着你把所有的檢查做完,這樣,我們之間就算是兩清了,以後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
本來心情大好的冷凌澈,被陸詩月的這幾句話,一下子從天堂扯到了地獄。
原來她只是爲了不欠他的,原來她只是爲了以後和他撇清楚關係,所以才這麼做的。
冷凌澈就好像是被人從頭到腳的澆了一大桶冰水,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都充斥着冰冷的寒意,而這種寒意恰恰是他最在意的陸詩月給他的。
一個小時後,冷凌澈做完了全部的檢查,他從檢查室走出來的時候,看見陸詩月低頭認真的整理檢查單,心裡突然有一種憤怒和不甘。
他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扯過陸詩月手裡的檢查單,面無表情的說道,“現在我的檢查都已經做完了,也就是說你欠我的都已經還清了,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陸詩月看着冷凌澈突然變得很難看的臉色,和很陰沉的目光,心裡似乎猜到了一二。
“既然已經陪你做完了檢查,也不在乎陪你等檢查結果。”
“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認字,檢查結果我自己看就好了,況且你也不是醫生,就算看了又有什麼用呢?”冷凌澈挑釁一般的看着陸詩月。
陸詩月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隨即輕輕一笑,“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陸詩月轉身離開的背影,冷凌澈的心裡好像是被人拿刀狠狠的捅了一道大口子,他慢慢的攥緊了拳頭,因爲太過用力,骨節處不斷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