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爲什麼她會感覺到寧煜在生氣?他有什麼資格生氣?要生氣的人應該是她顧傾顏纔對吧!
等等,她爲什麼應該生氣?這場婚姻本來就只是一場虛幻而已,自己犯得上生氣嗎?
如此一想,顧傾顏反倒放鬆下來,擡頭直視着面前的男子,開口道:“你,你有什麼事情嗎?”
原本應該理直氣壯的話,在寧煜愈加冰冷的目光中,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有。”顧傾顏毫不在意的態度刺激了寧煜,眉頭一條,臉上的冷笑多了幾分邪魅。
再次的欺身而上,寧煜絲毫不給顧傾顏反應的時間,將她重重的壓在了桌子上。
“啊!”顧傾顏一聲驚呼,只是她的聲音還未擴散就被冰涼的脣堵了回去。
毫無防備的,他的脣就這麼的在她柔軟的脣上掠奪,沒有感情的蹂躪。
顧傾顏大腦轟然一聲,接下來便是一片空白。
這個吻沒有似水的柔情,沒有曖昧的氣氛,有的只是急於發泄的怒火。
甚至,甚至這個男人心中還藏着其他女人的影子!
不!顧傾顏用盡力氣,想要將身上的男人推開,但她的掙扎反而讓吻越發的激烈。
“你!真,噁心!”
努力擠出的幾個字,讓寧煜的動作一滯,眯起眼睛,盯着顧傾顏的目光閃爍着危險。
“你再說一遍!”
此刻的顧傾顏沒有一絲害怕,一字一頓的重複道:“你,寧煜,讓我感到噁心!”
既然心中已經裝有一個女人,何必再來招惹自己?明明說不會勉強,現在又強吻自己。
這個寧煜跟流連花叢的花心大少傅新宇又有什麼區別?
“噁心?”寧煜瞳孔縮了縮,臉上卻笑得異常的魅惑:“是嗎?既然如此,還有更噁心的事情,你要不要體驗一下?”
寧煜實在是被這個女人氣到了!自己對她難道不好嗎?不僅換不回一張笑臉,竟然還嫌自己噁心?
顧傾顏,你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心?之前的溫順都是騙人的嗎?
寧煜的話讓顧傾顏身體僵住了,她又不是小白,自然知道這個男人話中的意思。
“你愛她吧!你一定很愛那個女孩對吧!”顧傾顏換了一個口吻,如果想要他放掉自己,只有從感情上打動他才行。
果然,顧傾顏的話讓寧煜一愣,控制着她的力道也送了幾分。
“你在說什麼?”寧煜不解,她從哪裡聽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寧煜意外的表情在顧傾顏的眼中就是被戳中心事的震驚,於是她接着道。
“不近女色的年輕總裁,其實是爲心愛的女人守身如玉吧!”
“你究竟想說什麼?”寧煜不耐煩的打斷了顧傾顏的話。
“我的意思很簡單,離婚吧。我不可能和一個心裡裝着別的女人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顧傾顏說的很堅定,因爲她有感情潔癖,就算是虛擬的婚姻,也是建立在雙方沒有感情糾紛的基礎上。她顧傾顏可不願意跟“小三”扯上什麼關係。
離婚?寧煜忽然覺得很好笑,她說了這麼多就是爲了這個目的?
由於兩人的距離不超過十公分,所以寧煜眼中的笑意被顧傾顏看的一清二楚。
“有什麼好笑的?我……”
還沒等她的話說完,卻聽到了寧煜認真的聲音:“原來你是希望我的心裡只裝着你一個女人啊。”
“什麼?”顧傾顏傻眼,他怎麼會這麼認爲?
寧煜擡起手指,指腹劃過顧傾顏光滑的肌膚,確定的道:“你在吃醋!”
“你亂說什麼!”顧傾顏騰的漲紅了臉,慌亂的否認:“我怎麼會吃醋!你誤會了!”
看着顧傾顏紅撲撲的臉頰,和焦急的神態,寧煜的心變得晴朗起來,直起身子,放開了羞惱的女人。
沒有理會她的解釋,寧煜轉身離開了房間。
坐在書房裡的寧煜,目光落在了書架上擺放着的相框上面,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顧傾顏的那些話。
伸手拿起相框,照片上的女孩笑得一如往常,男孩看着女孩的目光帶着濃厚的依戀。
寧煜拂過女孩的臉頰,笑容中帶着些許的淒涼,但更多的是一種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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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太過分了!不僅丟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還連累我被人誤會!你弟弟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噁心的呢!”
“姐姐,我似乎遇到了想要抓住的女人!可是,她好像想錯我們的關係了呢!真是一個白癡的女人!”
書房裡響起了低沉的笑聲,傷感卻又甜蜜。
第二天的發佈會,顧傾顏並沒有參加。
恢復名譽在她心中遠沒有查出爸爸坐牢的真相來得重要。
而現在擺在她面前的,還有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逃開寧煜的控制。
昨晚的談話無疾而終,直到最後寧煜離開,顧輕顏也無法確定他究竟是不是同意離婚。
所以天還未亮,顧輕顏便打着哈欠,從牀上爬了起來,簡單的梳洗過後,便坐在了客廳。
她要等,等寧煜一起牀,便問個明白,這個婚,他究竟是離,還是不離。
如果他同意離婚,那事情就簡單多了。可是,如果他拒絕……
顧傾顏黑亮的星眸晦暗起來,自己有能力和寧煜鬥嗎?
不管如何,有心理潔癖的她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婚姻,就算只是演戲,也不行!
顧傾顏落在那扇緊閉房門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天慢慢亮了,眼看客廳裡的時鐘已經指向八點,可主臥依舊沒有動靜。
難道他不用上班的嗎?顧傾顏略帶焦急的目光中帶着點點的詫異。
傳說中的寧氏總裁對工作幾乎可以用“瘋狂”兩個字來形容,其苛刻程度被手下的員工稱之爲“魔君”。
試問,這樣一個工作成癮的總裁會無緣無故賴牀不起嗎?
慌亂的摁開手機屏幕,“星期五”三個字讓顧傾顏鬆了口氣。
深吸了口氣,顧傾顏站起身來,快速走到主臥門前,擡手敲了敲門。
可任憑她怎麼敲,緊閉的房門就是沒有打開的跡象。
要不,試試房門有沒有上鎖?顧傾顏纖細的手指握上了門把手,輕輕的扭動了一下。
咔嚓!門發出了輕微的響動,顧傾顏嚇得立刻縮回了手。
吵醒他了嗎?
豎起耳朵聽了一下,裡面依然是一片寂靜!
這樣也不醒?真是睡的夠死!就這樣也叫“魔君”?
顧傾顏心中吐槽了一句,手再次伸向了已經閃開小縫隙的房門。
緩慢的推開,顧傾顏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臥室裡情景卻讓她愣在了原地。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平整的牀單上,泛着柔柔的光芒,原本應該躺在牀上的人,竟不見蹤跡。
“寧……”名字卡在喉嚨裡沒有發出聲音來,顧傾顏細彎的眉梢團了起來:“人呢?”
像是想起什麼,顧傾顏回身跑向隔壁的書房,推開門,裡面還是空無一人。
“奇怪!難道他半夜就走了嗎?”顧傾顏有些薄怒,這個男人一定是爲了逃避離婚才躲着自己的!
沒有堵到寧煜,平靜下來後的顧傾顏心情十分複雜。
她覺得自己應該生氣,或者難過,但令她自己感到詫異的是,在沒有找到寧煜的一瞬間,她竟然有些鬆了口氣。
爲什麼?難道自己心底其實並不想結束這段從天而降的閃婚?
怎麼可能?顧傾顏揮手趕走了腦海中這個奇葩的念頭,他心裡有另一個女人好麼,你還有什麼好期待的?
沒辦法了,上午還有課,還是先去學校吧!
在伏案奮筆疾書中,時間很快便流逝過去。下課鈴剛響,教室裡還沒來得及躁動,便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顧傾顏!到我辦公室來!”
愕然的擡起頭,顧傾顏迎上了一雙銳利的眸子,平靜的目光下閃動着的暴風驟雨,令她心中一驚。
合上面前的本子,她有些納悶,自己似乎沒有做什麼惹怒輔導員的事情吧!
葉君隱的身影一消失,教室裡轟然大亂,不顧當事人還在,同學們已經高談論闊起來。
“哎,輔導員找貪污犯的女兒幹什麼?”
“不是說她傍上寧氏總裁了嗎?什麼時候連輔導員都勾搭上了?”
“嘖嘖嘖,輔導員似乎很生氣啊,該不會是吃寧大總裁的醋了吧!”
“那是一定的啊!誰不知道輔導員對她可是相當維護的呢!”
……
顧傾顏腳步一頓,但並未回頭,嘴長在別人身上,想怎麼說都是人家的權利。
只不過,因爲自己的原因,連累了葉君隱,她的心裡還是有一些過意不去的。
但她知道如果現在自己出口否認,在這些人眼中才是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
索性她也不去說什麼,流言止於智者。
顧傾顏不在意並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在意,聽着衆人將兩人的關係越說越骯髒,有一個人終於忍受不了了。
“閉嘴!”祁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兇狠的目光掃視着亂嚼舌根的男男女女。
被他這麼一瞪,衆人都默默的閉上了嘴巴。
祁恆冷笑一聲:“誰敢再亂說一句顧傾顏的壞話,我定會讓你們嚐嚐拳頭的厲害。然後再以誹謗的罪名把他送進監獄裡,不信的人大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