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低頭的瞬間，他輕輕一笑，又瞬間收起，板着臉看着她：“你清楚？”
她點頭，他卻一勾嘴角：“但我反而懷疑自己了，咱們有多久沒……”
“秦曜！”她忽然提高音量瞪着他，看他那一臉邪惡，猜到了他下邊可能說出讓人臉紅的話。
“你怎麼不乾脆改名禽獸？”她一臉抗議，用力的推了他。
可他紋絲不動，只是低眉盯着她，臉上終於不再掩飾的淺笑。好似這幾天的焦頭爛額，瞬間也都煙消雲散了。
她再一推，他果真鬆了鎖着她的手臂，卻一轉手擁了她往沙發倒，不由分說，封了她的脣。
手被握住，她被擠在他和沙發壁之間，根本沒法動彈，只緊皺眉，極度不願。
他絲毫不留餘地的繾綣，強勢的侵佔她的領地，輾轉之際，吮茹霸道。
“還敢不敢了？”脣齒糾纏不休，他不忘借勢教訓。
“唔……”模糊不清的迴應，因爲被他侵佔得毫無空隙。
他的脣，帶了隱約尼古丁的味道，依舊令人沉迷。
知道他最近忙，壓力肯定不小，一早上不知道抽了幾根菸，她竟也沒有討厭這種味道。
心底有些酸，他說的沒錯，有好久，他們沒有這麼溫和的親密了。
原本她真的沒法柔下來，他去泉兒的家，見他和陸小曼的曖昧，那種心酸，一想就揮之不去，他越是溫柔，她就越是覺得酸澀。可是現在他忽然這麼霸道，她竟也不想掙扎了。
其實心底是和他好好的，只是被接二連三的打擊酸得堵了一口氣，那天見了他和陸小曼在一起，她隻字不問，卻很想聽他能說些什麼。
“怎麼了？”男人忽而蹙了眉，看着她的眼。
眼淚悄然流着，他拇指一撫，滿是潮溼。
她自己也愣了一下，卻只隨意擡手擦掉眼淚，也許是憋得太久了，他溫柔的霸道，終於把她憋了太久的眼淚引出來了。
“沒事。”她淡淡的道，推了他，作勢起身。
秦曜沒再攔着，卻輕蹙眉宇，淡淡的心疼。
她理了理衣服：“你忙。”說着已經往門口走。
“如萱。”忽然低沉的聲音。
驀然，她停了腳步，印象裡，他從來沒這麼叫過她。
向來，不是憤怒的直呼全名，就是直接說話。他溫柔的低沉，她是熟悉的，卻從沒聽過他用這樣的溫柔喊過她的名。
別人也這麼喊，她卻覺得，他喊，出奇的好聽。
他走到她跟前，把她的頭髮別到耳後，安靜的看了她一會兒，笑容越來越大，他以爲，她輕易就駐足，是因爲一直就等着他解釋，卻偏偏忍了這麼兩天。
“別生氣了，氣壞了，我上哪找第二個左如萱去？”他柔得幾乎滴水的聲音。
原本一腔感動的她，卻低低的嗤鼻了一下：“不用你找，千萬女人前赴後繼往你懷裡撲。”
“不帶你這麼把丈夫往外推的！”他勾着笑意望着她：“你也見了，我連正眼都沒看莊顏，滿心滿眼的可全是你！”
他嘴角的弧度變大，不過在左如萱眼裡，卻成了不要臉，尤其是他最後那句能讓人氣雞皮疙瘩的曖昧。
見她對着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不但不生氣，卻是連眉尖都帶了愉悅，牽了她往回走。
“幹嘛？”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不是沒吃午餐麼？帶你出去。”他伸手，用指尖勾了外套，轉而擁着她往外走。
“不用，你還有好多事……”
話沒說完，被他的眼神阻止了。
他就那麼擁着她，到了秘書室都沒鬆開，只對着秘書長說：“把辦公室垃圾扔了。”
尹臻有一瞬間失神，然後立刻低頭，頻繁點了幾下，極力壓制的驚愕，最終是被兩人遠去的背影驚得張了嘴。
秦總擁女人，尹臻當然見過，只不過他眼裡的溫柔和嘴角的笑意，她從秦總第一天上任就跟着他，可從沒見過，簡直千年不遇！
驚愕的不止是尹臻，一轉身，一羣齊齊探頭的秘書，沒來得及回座位被抓了正着。不過尹臻一個冷眼掃過去，全都乖乖低頭工作，一句八卦都沒有。
一直到了餐廳，他牽着她的手都沒鬆開，這跟賀嘉煜牽着她是不一樣的感覺，說不上哪裡不一樣，但她喜歡這種感覺。
只要他們一起吃飯，點菜的就是她。
這次她沒點太辣的，因爲知道了他不喜歡吃辣。
放下菜譜擡頭，卻對上了他的目光，正一臉探究的望着她。
“別告訴我，你是專門過來打小三的！”他輕快的音調，帶點兒狐疑。
打小三？這字眼讓她抿了抿脣，他把她的位置擺的真高，她可不敢。
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她從來都沒找過他，忽然到了聯盛，的確挺讓人費解。可是說實話，她自己都不知道來幹什麼的。
總不能說是因爲投訴的事而擔心他吧？
略微低眉，拿了一杯水湊到嘴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好像佔着嘴，就不用說話了。
秦曜不禁笑了，小伎倆！
“一個人在家無聊？”他好似非要她說出理由來，她不說話，他就接着猜。
左如萱終於放下了水杯看了他，她真看不出來秦曜有一丁點的焦慮，消費者投訴那麼激烈，他不擔心嗎？
看他又要猜，她只好開了口：“投訴的事，我看到了。”
男人安靜了會兒，然後眯眼瞧着她：“擔心我？”
左如萱轉過目光，打算再一起拿起水杯，卻被他按住手背，眼底星星點點的笑。
“雖然你這點擔心沒什麼用，不過我收下了！”他一副大度的模樣。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卻也惹得她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好一會兒，他都看着她笑，她躲不過，只好問：“你……能解決的吧？”
可是他沒說話，就只是盯着她看，眼底的笑意像偷了腥的貓，看得她實在忍不住，故作淡然的臉，語氣變得隨意：“我只是擔心，你要是出事，向晨受了影響，會影響到我。”
裝！他勾着脣角做出判定。
但他臉上的笑是真的，他也不知道，事情焦灼的時候，她這麼一點關心，居然也能讓他一掃陰霾。
他倒是該感謝這次的事，終於沒讓她對他愛答不理的冷臉了！
看他這樣，賀嘉煜說得對，秦曜
又不是吃素的，她根本不用瞎擔心。其實，她也想告訴他，賀嘉煜沒參與這件事，萬一最後因爲陸小曼而連累了賀氏，秦曜能不能對他別太狠。
但是席間，看着他一臉愉快的用餐，她實在說不出口。
秦曜自然注意到了，卻沒主動問，直到一餐結束，他又把她帶回聯盛，臨下車時，他才提了一句：“有事就說，過了這村兒可沒這店兒了。”趁着他心情好的時候！
她看了看他，微微咬脣，旁敲側擊：“你知道這事是有人搞鬼的吧？”
他挑眉，算是默認。
“那你應該知道，裡邊不包括賀嘉煜吧？”她緊着問，生怕過兩秒她又問不出來了。
不過她的話音剛落，他的腳步卻如期頓了頓，立在她身側，轉臉用着審視的目光。
“你去找過他。”他低低的、篤定的聲音。
不然她不會知道賀嘉煜參沒參與。
她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算是默認了，擡眼略顯小心的看了他的表情。
卻聽他說：“那我倒是好奇，你這是擔心他，還是擔心我？”
都擔心。擔心他被羣攻，壓力太大。也擔心賀嘉煜最後會被連累。說白了，她現在不擔心秦曜應付不了這件事，所以，更擔心賀嘉煜了。
所以，她當然不會回答他的問題。
也許是她的錯覺，聽他幾不可聞的低嘆一下，卻並沒有對她冷下臉，只是低低的道了句：“你回去吧，我晚點回來。”
他是沒冷臉，但這忽然冷下來的語氣，卻更讓人難受。
沒挪步，她就那麼站在那兒，喉頭酸了酸，看着他大步往公司大堂走，並沒回頭看她。
她看不見他蹙起的眉宇，忍着轉身的衝動。
對高貴的秦曜來說，看着她的擔心而歡喜，卻知道她並非在擔心他，落差太大，就好像對着他的尊嚴扇了一巴掌。
所以，尹臻看着一臉柔和笑意出了公司的老總，回來時像換了一張臉，變成了她認識四年的秦總。
“秦總，現在給您煮咖啡嗎？”尹臻小心的問。
“不用。”男人低低的聲音。
尹臻識趣的沒再說話，午間一杯咖啡是秦總的習慣，他喜歡坐在落地窗前靜靜的享受咖啡時光，今天卻忽然沒了興致。
左如萱站了好久才百感交集的轉身到不遠處打計程車。
其實，原本她還想跟他說一下，後天她要去接她爸媽，但是他情緒一變，她更不願說了。
上了車，她嘆了口氣，往東普走。
照常在別墅園外下了車，冬日的陽光不烈，照得人暖暖的，她走得尤其慢。
到了某一處，已經夠慢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因爲看到了路邊一團黃色的東西。
那不是昨晚那條狗麼？
她試探着走近，發現這狗乖得很，幾乎一動不動，腦袋搭在地上，偶爾發出嗚咽。
不會是餓了吧？
她往四周看了看，昨天它就在這兒，主人要是找，早該找到了。試探的伸手，它居然不躲，這讓左如萱笑起來。
她不愛寵物，可是卻忽然想把它抱回去，反正一個人也無聊，有了它，睡覺也不孤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