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離見姬玲瓏母親的時間越近,我就越有點緊張。
難不成我擔心姬玲瓏母親不同意我們二人的事情?還是根本就是害怕見到姬玲瓏的親人?
我自己已然找不到答案,從卦台山下來,只能騎在馬背上拼命呼吸,以此來舒緩心中的壓力。
“瞧你那點出息!”十爺似乎看穿了我內心的緊張,笑眯眯地說道:“放心好了,有我在呢!而且上古十大姓氏的族人都是比較開明的!”
上古十大姓氏?我心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覺得先想想見了姬玲瓏的母親該怎麼談話纔是頭等重事,至於什麼十大姓氏,以後再抽空問十爺把。
“玲瓏啊!我們是要回竇氏家族見你母親麼?”之前姬玲瓏說過此次我們只需單獨見她母親即可,見面的位置可是個關鍵的問題。
“我們不去竇氏一族!不遠處有個集市,那邊有母親爲我購置的一套屋子,咱們可以在那邊落腳,順便我去知會母親!”
見姬玲瓏安排的如此周密,我只好點頭;而十爺那邊似乎對於我們的安排都沒絲毫意見,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本泛黃了的筆記,不停地翻來翻去。
果然,和姬玲瓏說的一樣,沒走多久,我們便來到了集市中。
但這裡給我的第一印象,反倒更像是山間小寨!
這裡牆壁都是用麥秸樹杆類似編織的籬笆,所有住戶的大門都是“曰”字形的木門,看起來頗有一番風味。
此刻還是白天,路邊擺攤的商人不算少;或許是因爲天氣寒冷,都戴着羊皮帽子。
各種商品也讓我眼花繚亂,有賣小吃的,有賣小玩意兒的,甚至我都看到了賣駱駝的。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我突然想到了村裡老師教過我們的一句詩歌,“山中相送罷,日暮掩柴扉”。
準備南下的我們,不正如同那離家的遊子;而眼前的這個寨子,流露出濃濃的北方氣息,剛好包羅了送別我們的意境。
記得爺爺曾經就告訴我,人雖有悲歡離合,但依舊要苦中作樂!
“風辰,我從小在這個集市長大,看上什麼東西,提我的名字有優惠喲!”
姬玲瓏不時和周邊的攤販打着招呼,此時她看起來也頗爲開心,那些攤販也泛着善意的微笑迴應着。
“這位大哥,看你面生的很,可是剛來的集市?”姬玲瓏走到一個木頭工藝小攤前。
看着她那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我就忍不住想笑。
“姑娘說的沒錯,我剛來這邊沒多久!”那攤主也及時迴應着姬玲瓏。
這聲音!怎麼特別像一個故人?我急忙擡頭,向攤主的方向望去。
“餘大哥,居然是你!”讓我很意外的是,這個木藝的攤主竟然是餘龍。
看着攤位上一件件精緻的木藝品,很難想象居然是餘龍做出來的!
餘龍聽到我們的招呼也是十分的驚訝,開心那是必然的,站起身握住了十爺和我的手。
外地見到故友,十爺與餘龍自然是好一陣的寒暄,當然我也不例外。
姬玲瓏看到我們三人是故交,便厚着臉皮和餘龍要了幾個小玩意兒,美滋滋地去找她母親去了。
當然,姬玲瓏爲了表達謝意,也邀請餘龍和我們一起去她集市的屋裡做客。
餘龍自然順水推舟,一口答應了下來。
姬玲瓏的房子不算遠,離集市也就幾盞茶的時間,我們三人幫餘龍一起收好攤便回到了屋子。
餘龍究竟爲何來這邊,我也不太清楚;但路上據他所說,是聽聞天水常有奇人,所以他過來也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這些奇人,萬一拜個師啥的,那就走大運了。
其實之前餘龍都得了魯班的傳承,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木匠傳承,能勝過魯班傳承的?當然這也只是我自己心底的想法。
“你小子居然也到人師了!”對此餘龍很是吃驚,但我也有些好奇,他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或許魯班的術法也有此類的內容。
“餘大哥,聽十爺說,你居然是人師後期啊!”我打了個哈哈,算是回覆了餘龍。
“不行,差十爺遠着呢,十爺可是隨時都有可能踏入玄師的存在;不過小夥子你倒是真的可以啊,居然也踏入修行行列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感覺餘龍的話中有話,似乎另有所指,不過也沒什麼惡意。
在姬玲瓏的安排下,我們三人都住了下來;其實餘龍來這裡也就一天的時間,具體落腳點他也還沒找好,這下可是省事多了。
我們三人聊了很久,餘龍也大體知曉了我們來此地所經歷的事情,只是對於姜姓族人那一部分被十爺可以隱藏了起來。
不知道十爺什麼時候竟開始了抽菸,吧嗒吧嗒抽起了菸葉,這個味道讓我想起了爺爺。
“你在家裡,有沒有見過這樣半塊血玉?”十爺似乎斟酌了很久,這才下定決心與餘龍溝通這件事情。
“血玉?”餘龍瞪大眼睛向十爺問道。
十爺把煙桿順手放在土炕的邊緣,然後從懷中摸出了之前那老婦人贈送的板塊血玉,上面那半個姜字,依舊可辨。
“你們怎麼也會有這樣的玉石?”餘龍似乎對這血玉頗爲熟悉,盯着十爺手中的血玉問道。
“不對,上面的字不一樣!”我能感覺到,餘龍緊繃的神經似乎放鬆了一些。
“你家裡那塊玉石,上面寫着的,可是一個心字?”看着還未徹底冷靜下來的餘龍,十爺再次詢問道。
“您怎麼知道?”餘龍說這,竟是拉開了自己上衣的領子,從懷裡掏出半塊血玉,上面雕刻的正是一個心字!
十爺順手接過了餘龍還帶着體溫的血玉,然後對着合在了一起,一個姜字出現了!
“喏!你看這是什麼字?”十爺揚了揚下巴,示意餘龍細看。
餘龍瞅了半天,撓了撓頭,從牙縫裡崩出一句,“十爺,俺不識字!”
“餘大哥,這便是十爺的姓氏,姜姓的姜字!”我見十爺哭笑不得,只好及時替他向餘龍做出瞭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