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爺在我之前的提醒下,似乎打開了竅門一般,整個人的表情動作都不一樣了!
前期他用雙腿丈量了整個陣法的大小,然後他又拿出久藏的臨天墨斗,在地上不停打着黑色線條,最後成形的時候,居然是一個八卦的形狀。
我恍然大悟,此陣名爲陰陽逆行八卦陣,那破解它或許還真得正八卦來輔助。
我自始至終佩服一個人,那就十爺,不提十爺的道行境界如何,單單是他對待事情狂熱程度,就不是我們能夠比擬的。
“我主陣心,辰兒、玲瓏,你們二人接下來聽我號令行事,萬不可憑意氣用事;切記,一步錯將萬劫不復!”十爺忙完後,與我、姬玲瓏交代接下來的事項,看來他是準備着手破解此陣法了。
我與姬玲瓏挺了挺身子,就待十爺下令;而身邊的三匹馬兒,似乎也感覺到了我們二人有些緊張,呼哧呼哧喘個不停。
辰兒,你走乾位,主生門;玲瓏,你走坤位,輔助辰兒,走景門,萬不可踏入死門!
“對就這樣!”十爺再次揮舞桃木劍,看不出多鋒利,但當他手指貼合在劍鋒時,一道紅色細絲懸浮在空中,我聞出了血液的味道。
“做得對!辰兒,你左前兩步,踏應門;玲瓏保持不變,繼續守景門!”十爺指揮期間,腳下步罡也毫不馬虎,如游龍一般點在各個奇點上。
“玲瓏,快掐紫薇印!”十爺一聲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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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姬玲瓏也顧不上牽扯馬兒,雙手拂到胸前,唸到:“真武在上,北斗在下,紫薇伏邪印,聚!”
接着姬玲瓏掐出讓我眼花繚亂的手決,此時這片森林被積雪覆蓋重重,但我依然看到了一束從天而降的月光,先是姬玲瓏沐浴了整條月光,接着反射到了十爺身上。
而十爺腳下霍然浮現出一個圖案,我定睛望去,竟隱約看出來是一個勺子的形狀,北斗七星加持?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大七星-斗轉星移,敕!”伏在十爺劍尖的血線分成無數小血滴,均勻地分散在四周,融入了森林中這個逆轉八卦陣裡。
“快,牽着馬兒,從生門走!”十爺急忙吩咐道。
我與姬玲瓏知道十爺已經暫時壓制住了這森林的陣法,但是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急忙扯着自己的馬兒,從生門方向衝了出去。
果不其然,這次我們暢行無阻,走了大概二十多步,眼前一亮,白茫茫的景象不是之前的枯骨,而是厚厚的積雪!
對,這纔是真正的森林!
雖然溫度比剛剛陣內低了很多,但是我們三人的心事火熱的,我們終於走了出來,逃離了那個詭異的陣法!
“十爺,難道我們還沒走出去?”姬玲瓏這樣一問,我再次看向十爺。
可十爺的臉上卻出現了久違的笑意,說道“終於找到了!走,咱們一起去看看我姜族的宗人!”
“這...”錯愕的姬玲瓏,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牽着馬兒跟在了我和十爺身後。
沒走多久,我們就出了小樹林,我向前望去,不遠處竟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小屋!
要不是屋頂有裊裊炊煙升起,我肯定會認爲這是廢棄已久的屋子。
“想不到這荒郊野嶺,居然還有一戶人家!”姬玲瓏直接感慨起來。
十爺神秘一笑,說道:“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話麼?”
“莫非這就是...姜族同宗之人?”我隱約猜到了什麼。
十爺對我豎了豎大拇指,表示我猜的完全正確。
當下正是寒冬時分,可當我走近小屋的時候,居然一眼望到了小屋裡面,這個小屋竟然沒有門!
一個可以用樹杆來形容的老人正在屋裡圍着一個火堆烤火,從蓬頭垢面的樣子來看,我根本分別不出是男是女。
“老人家,方便借宿一下麼?”十爺扣了扣門框,沒有立刻走進屋子去。
十爺的聲音十分低沉,但即使這樣,那道枯瘦如柴的身影還是微微頓了一下,久久才轉過身來。
“喏!我這裡沒牀,你們想取暖,就靠着牆邊坐着吧!”老人一說話,我才聽出來,竟是個老奶奶。
聽到老人發話了,十爺這才帶着我們進了家門,靠着牆邊坐了下去。
“奶奶您是一個人麼?”姬玲瓏問道。
“一個人?”那老人反應似乎有些遲鈍,過了一會兒才悠悠說道:“算是一個人吧!”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從老人這句話裡,彷彿聽出了一些其他的味道,似乎有淒涼的感覺。
坐在地上木頭上後,我才細細打量起這間小屋來。
整個屋子的牆壁都是用泥磚堆砌而成,牆面被濃煙薰的漆黑一片;而屋頂則是用樹枝和茅草搭建,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得到天空!
此刻我儘量靠着十爺近一些,這樣才能稍微溫暖點;而姬玲瓏雖然靠在十爺的另一邊,但是從她身體抖動的程度來看,就知道她此刻一定特別冷。
很難想象,一個古稀的老人,住在這簡陋的屋舍中,究竟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或許,正因爲她是姜姓人,所以她有自己的信條;所以這些年,除了孤獨,陪伴她的也有心底的那份期待?
“不知道老人家怎麼稱呼?”十爺已經盯着那老人的背影看了許久,突然出聲問了一句。
“稱呼?多少年了,人一老了,什麼都記不住了...”那老人沒有回頭,卻還是回答了十爺的問話。
“那姜族...總應該記得住吧!”十爺沒有放棄,繼續詢問道。
果然,那老人聽到“姜族”這個兩個字後,與之前明顯有了不一樣的地方,烤着火的雙臂猛地往回縮了一下,“老婦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十爺就是姜族的,和你同出一脈!”姬玲瓏一向直來直往,看着這老奶奶有些難以溝通,便直接開口說出了十爺的來歷。
十爺瞪了姬玲瓏一眼,倒是沒有開口解釋說明,又看向了那老婦,想必還是等她的回覆。
“你們這幫只會躲在暗處的小人,還有完沒完?”那老奶奶顫顫巍巍站了起來,轉過頭後,我才發現,她整個臉部都是疤痕,說起話來青筋暴起,猙獰的有點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