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風如意則是呆坐立在地上,從我和他表明沒有見到他父親其他字跡的時候,他就一直朝着風彪留下三偏痕跡的地方望着,一動不動!
我猶豫了一下,生怕風如意又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最終才安慰道:“也許老爺子只是一時興起,隨便在牆壁上塗鴉所致而已了。”
似乎感覺我說的有些道理,風如意麪色與之前想比,變了好多。
他用指尖,輕輕觸碰着牆壁上的三條印痕,似乎只有這樣,他才過得安心一些。
突然,唏唏嗦嗦的聲音在屋子裡響了起來,我馬上朝着這個聲音的源頭望了過去。
原來那三道印記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被風如意的指甲,硬生生給戳破了!
風如意這時也愣了起來,他必定沒想到,看似結實的牆壁,此時居然被輕微的觸碰就磨掉了皮。
風如意停止了手中的一切,目不轉睛地瞧着那個破損的地方!
“裡面是個洞!!”風如意詫異着,用手指着牆壁上破損的地方。
我有些不敢相信,權當風如意在故意這樣說。可當他又極爲認真地再次重申了一遍,我這才徹底重視起這個問題來。
我走上前,半蹲着身子,用手剝開牆壁上殘留着的牆壁殘渣,這纔是看得清楚,裡面果然有一個深邃的洞穴!
裡面一股難以言狀的陰冷,瞬間從那洞穴中衝了出來,而當我用鼻子嗅的時候,一個強烈的腐肉味道筆直地衝進了我的肺裡。
一個不祥的預感出現在我的腦海裡,莫非裡面藏了屍體不成?
爲了節省時間,風如意未待我進一步的動作,他便是直接從地上操起了旅館擺着的椅子,直接朝着這塊地方砸了下去。
沒有強烈的聲音,反而隨着甕聲甕氣“噗”的一聲,那張椅子竟然整個鑲嵌進了牆壁中!
我與風如意瞪大了眼睛,誰也沒想到,在這看似普普通通的屋子裡,居然會藏着這樣的一個暗洞。
見風如意沒有再動手的意思,我急忙把嵌在牆壁裡的椅子拉了出來。
這樣一來,我們藉着屋裡的燈光,瞧得更加清楚。
裡面是一卷黑漆漆的東西,而它的長度卻讓我有些驚訝,足足有兩米多長;接着看去,才發現這卷黑漆漆東西的直徑,也幾乎比一個成人腰粗了很多。
也正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我纔想起來這屋子裡那股莫名的香味,必定是店家爲了掩飾這才做出的奇葩行爲;而此時,屋子內濃郁的香氣卻是把那腐屍體的味道牢牢地壓制着。
我呼出了之前吸在肺腑裡的腐臭味道,腦子裡一下清明瞭許多,難道這個香氣也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可之前風如意的腳臭也卻是很給力啊!
正在我思索間,風如意卻像是發了瘋一般,直直伸進手去,準備拉扯那捲黑色的東西!
“如意叔,不要莽撞啊!”我急忙提醒道。
“裡面可能是我父親!!”風如意說完之後,竟是再也不去理會於我,一心要把那捲黑色的東西拿出來。
可能正是由於風如意的過去的見識非同一般,此時他纔沒有露出懼意,反而是忍着臭味,摒氣把那黑色的東西全部拉了出來!
隨着風如意撕扯下那黑色的布包後,我才瞧得清楚,那黑色尼龍袋裡,竟然真的裝了一具屍體。它的皮膚幾乎已經全部乾癟了下去,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白色的骨骼,內臟似乎被周圍凹陷下去的皮膚擠壓着,滲出黃色的汁液!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們所住的屋子裡居然有一個暗格,而在暗格裡竟是一具發臭的屍體。
讓人作嘔的味道,正是從這些汁液裡散發出來的!
我注意到,這具屍體的頭部以上,頭皮已經腐爛到了一定的地步,但若有若無的聯繫,使得頭髮還沒有徹底脫落,半掛在頭皮之上。從那長長的頭髮來看,死者定是一位女性!
風如意似乎也注意到了屍體的頭髮,終是鬆了一口氣,我明白,他之前那樣驚慌失措,定是認爲黑色尼龍袋裡裝着的是他父親。可現實告訴他,之前的猜測是極其錯誤的。
正可謂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從一開始預測出那黑色布袋裡有死屍的時候,我就認爲裡面絕對不是風彪。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又如何會在填埋屍體的暗格外面刻上自己的記號呢?
一切都不是終點,當我暗暗欣喜自己猜測正確的時候,卻又想起一個更加讓我們震驚的事情,那就是藏起這具女屍的兇手究竟是誰?
很明顯,風如意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他沒有提出來,就已經表明,他還是不願意接受眼前的這個事實!
我掩着口鼻注視着這具幾乎辨別不出來容貌的屍體,如果真正想要找到真兇,那麼只能是從兇手那邊來推斷。
從整個屋子的構造中可以看出,藏起女子的人,很可能就是本店的主人;而從那些牆壁上印刻的八卦來看,藏起女子的人,又應該是一個通宵易理的人;而從屋內香氣上來考慮,此兇手的心機絕對是非同小可!
此事疑點重重,二人都有嫌疑;一時間,我竟不知道如何向風如意開口。
陷入矛盾後的我,往往比平常時候衝動了許多;可能正是在其他情緒的影響下,我纔有了接下來大膽的舉措。
wWW ●ttκΛ n ●¢O 不知道我是怎麼回事,我的手無意中竟然伸到了那看起來更像是女屍一樣的頭顱之後,沒有一點猶豫,便用手直接撥開了那遮着顏面、已經像是枯萎了已久的頭髮。
還未待我瞧得清楚,一股濃濃的胭脂味道就衝向了我,倒是讓我鼻前的惡臭消散了不少。
這屍體生前絕對是一個妙齡的女子,由此我便直接斷定了出來。
我努力屏住呼吸,不想吸入太多這樣的味道,因爲在我小時候就聽爺爺講過,生者如果吸食太多屍體的味道,那就會陷入幻覺之中;如果不注意的話,輕者可以陷入一輩子的昏迷,重者幾天後就會斃命!
當時爺爺向我訴說的時候,神色可是極爲嚴重,所以至今我都是記憶猶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