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神秘交易

聖女石落到辜彼岸手中,辜彼岸一言不發地回了聖女殿。巫梵正要走上去說什麼,卻被南宮無辰拉住,向他搖搖頭,倒是讓青依去跟上辜彼岸。

移開書架,走進密室,把聖女石放回原位,辜彼岸擡頭注視着那幅畫像,還是那張姣好的臉,那麼像自己。

“小岸!小岸!”外面傳來青依的叫聲。辜彼岸忙從密室中出來,走到後院。

青依正向那架鞦韆走去,靠近時不出意料地被結界推倒在地。“小岸,這鞦韆是不是有結界啊?痛死我了!”青依嚷嚷着從地上站起。

“以前我也很奇怪,爲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可以進入這結界,這時靈瀾設置的,可能,是因爲我是她轉世的緣故吧。”腦海中陸續出現很多回憶,有關於自己的,冷石的,禁陌的還有顧棋的,她都記起來了。像有一雙手推開了沉重古老的大門,迎面而來的是如潮水般涌上來的記憶。探尋記憶的最深處,她竟還能記起自己是小彼岸的時光,她助冷石出來卻不小心放出了索寂,現在兩個都回去了,又只剩她一人。

辜彼岸呆呆地地靠在鞦韆上,果然這些記憶太美好,不過,索寂已走,現在最強大的敵人是比宮。她害了四個人,自己有理由爲他們報仇。

“小岸,你都記起來啦。”青依站在旁邊問。她見辜彼岸呆呆地靠着,想必是是在重溫過去的記憶吧。

“是啊,我都想起來了。”辜彼岸有些難過,她從沒想過自己丟失的記憶,因爲當時的她誰也不想爲難,現在她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便恢復了記憶,卻不想又爲冷石、禁陌、顧棋難過了。她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冷石時有多尷尬,緊接着便認識了睡在樹上的那個俏皮女孩禁陌,再就是總和禁陌鬥嘴鬥得熱火朝天的顧棋。他們各有各的的特色,都在自己身邊,轉眼物是人非。

她這才發現巫梵和南宮無辰對自己有多好。那晚宋城燈會與她初次相遇,帶着她滿城遊玩好不快樂;而巫梵,一襲月牙白衣袍貌若天仙,一笑傾城,對自己百般疼愛,偏偏自己只視他爲哥哥,卻不知他有多惆悵。自己一心想要一切好好的,最終還是讓六界不安定。對比失憶前後,似乎一切都在那個點發生了轉折。如果自己不失憶,那麼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一切。她不想衆人有羈絆,到頭來自己成了他們最大的羈絆。她是不是該爲此做點什麼?

“小岸,小岸,想什麼呢?都入神啦!”青依湊到辜彼岸耳邊大叫,她好久不見辜彼岸有動靜,只好在她耳邊亂叫一番。

“怎麼了?”辜彼岸回過神來。

“沒什麼,只是見你想得那麼出神,你都記起些什麼啦?”青依好奇。

“你不是有往生鏡嗎?自己看去。”辜彼岸調皮地說道,讓她對一個丫頭說自己的記憶,誰要告訴她呀!“好了我去書房了,誰也別打擾我。如果梵哥哥和無辰哥哥過來就說我在閉關讓他們別等了。”辜彼岸說着向書房走去。

青依追上去差點撞到了門,只好拍着門叫:“那其他人來我說什麼?”許久屋子裡沒傳出任何聲音,青依只好四處晃盪去了,她還沒有坐門口等人出來的習慣。再說她第一次來蜀山,總得好好轉轉,不然豈不是白來了?不走白不走,她找南宮哥哥去!想到這,青依興高采烈地重新跑回後山。偏偏無水和莫觴告訴她南宮無辰和巫梵一起去了瀟湘殿,她想了想,好像有經過,好吧,她只好再跑回瀟湘殿。好在她記性不錯,不至於在蜀山中迷路。

“南宮哥哥!巫梵哥哥!南宮哥哥!巫梵哥哥!南宮……”青依邊在瀟湘殿裡走邊朗聲喊着南宮無辰和巫梵。不想看到一個怒氣衝衝的兇老頭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吵死了!誰那麼沒禮貌亂闖瀟湘殿還大喊大叫?不知道這是掌門住的地方嗎?啊?”原來是儒劫,他本與三長老及元祺、巫梵、南宮無辰商討事情,不想不知從哪兒來的一個臭丫頭在外面大喊大叫,反正不會是自己的徒弟就對了,自己教出來的,聰明着呢。

青依明顯被這洶洶氣勢嚇到,不由一震,乖乖地回答了一句:“哦。”

儒劫頭一次見那麼聽話的,循聲望去卻見青依很認真地看着自己,微微一愣:“往生鏡守護神青依?”

“你認識我?”青依問。

“我不知道我就白活那麼久了。”儒劫沒好氣地回答,“你們怎麼來這兒啊?擅入瀟湘殿可是觸犯門規的。”

“我又不是你們蜀山的弟子。”青依得意地揚揚眉,“南宮哥哥呢?”

伴隨着一聲輕笑,南宮無辰等人都從書房裡走了出來。“南宮哥哥!”青依飛快地撲上去,卻被對方不着痕跡地避開,她也沒在意,權當自己計算失誤。“南宮哥哥,我都快無聊死了,你在做什麼啊?討論秘密事件嗎?”青依問道,又指指儒劫,“還有這老頭是誰啊?他認識我就算了,還兇巴巴的!搞什麼啊!”言外之意就是這老頭兇巴巴的,他誰啊?

衆人忍不住笑出了聲,儒劫瞪着青依道:“我就這樣你能拿我怎樣?”

“我……”青依一時對不上話,南宮無辰把她拉過,道:“行了行了,青依你先四處走走,我們在商討大事,一會兒再找你,好嗎?”

青依這才答應:“好吧,那我在這裡等你好了,快點啊。”

“好。”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直到辜彼岸來瀟湘殿時纔看到躺在蓮池邊上已經睡着的青依。想當年自己也是這樣直接睡在蓮池邊上的,於是就碰到了巫梵出世。不忍心叫醒青依,只好坐在她身邊,怕她一個翻身掉進池子裡。

她是在等誰嗎?別告訴她真讓南宮無辰猜準了,小妮子發春了?辜彼岸兀自搖搖頭清除了這一想法,看向咂了咂嘴繼續睡得天昏地暗的青依,不由一笑。

深更半夜時書房的門纔再次被打開,一羣人散去各回各處,沒有人注意到蓮池邊上的兩個女孩。巫梵感受着夜涼如水的氛圍,不自覺和南宮無辰在後院中漫步。這是他第一次和除了冷石以外的人散步談心。

說是談心,不如說是靜走,起先誰也沒說話,只是默默地並排走着,看似自由實則氣氛是尷尬的,兩人都找不出可聊的話題只能任由夜風吹起他們的頭髮、衣袍,冷風將巫梵常年披散的頭髮吹得遮住了半張臉,不經意間添了幾分哀愁。這種時候耐不住性子的不是巫梵,而是南宮無辰。

只聽他輕輕嘆了口氣,打破了僵局:“你說小岸現在恢復了記憶,會不會因爲我當初隱瞞身份騙她而恨我?”

“對自己好的人有什麼好恨的,何況你只是對他隱瞞了自己的身份,我想她不會因此而怪你。小岸她真心地希望身邊的人都活得好好的,也包括了你我,她從不會輕易去恨一個人,不管對方犯了多大的錯,她都能盡力去原諒,如我所說,她太善良了。”

“沒想到你也這麼說。”

“也?”

“索寂常常告訴小岸一些道理,他也說過,讓她不要對他太好,可是小岸沒有聽,我想也是這一點纔會讓索寂最後醒悟的吧。”南宮無辰又嘆了口氣,“我算是大致理清了小岸的情感,她視冷石爲父,視你爲兄,視我爲朋友,而索寂,也許是她所愛之人。”

巫梵擡頭望向天空:“我們都對她那麼好,她反過來關心起六界,也不知道明不明白我們對她的愛啊。”

“我想有一天,她自會明白的,我們所要做的,只是默默站在她身後,必要時給予她幫助,我想這樣對她來說纔是最好的。”南宮無辰說道,他的聲音有點飄渺,彷彿不存在似的,融入溼重的夜色裡。

巫梵一聲苦笑:“總而言之,她是需要我們陪伴的。”

“我會救回冷石。”

“什麼?”巫梵沒聽清。

南宮無辰看向他:“沒什麼。魔界現在肯定亂了,我要回去一趟,我不在的時間裡,麻煩你照顧好她,不要讓她出什麼事。”巫梵因爲逆着光而看不出他臉上的決絕,而南宮無辰卻從他俊美的臉色看出了堅定。他淡淡一笑,向巫梵伸出手,巫梵臉上同樣劃過一絲笑意,也伸出了手。

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像是在預祝着什麼的成功,至少,對南宮無辰來說是這樣的。他知道辜彼岸到底誰才能真正幫助得了她,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把冷石救回來,至於自己,存不存在已經不重要了,比起讓小岸好,自己又算得了什麼。

南宮無辰走後不久,辜彼岸和青依恰巧與巫梵碰個正着。“巫梵哥哥,南宮哥哥在哪兒啊?”青依問。

“他方纔說要回魔界一趟,畢竟索寂剛被封印,魔界肯定一團亂,他說他處理完事情馬上就回來。”巫梵嘴上說着,卻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哪裡不對他又不知道。

“他怎麼沒說一聲就走了?”青依一臉失望,背過身去。

“嗯——”辜彼岸拖長了音,狐疑地看着青依,“青依啊,你別告訴我你喜歡上他了?”

“沒有!”青依反應極快地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要是說謊就馬上打雷下傾盆大雨!”說完青依用勝利者的微笑面對辜彼岸和巫梵,不想幾秒後,一聲雷聲響徹天邊,辜彼岸淡笑着看向青依,青依一臉驚嚇卻故作鎮定:“還沒下雨呢!”話音剛落,雨點就噼裡啪啦砸下來了,還真是傾盆大雨。

辜彼岸被巫梵拉着跑向走廊,只有青依在雨中大喊:“老天我只是開個玩笑不要那麼認真吧。”

雷公和電母在雲端對視一眼,道:“我們身爲神可是很有原則的!”說罷又打響一道雷,嚇得青依抱頭亂叫着跑進了走廊。

六界又和平了一陣子

不就和我,興許是比宮覺得無聊了,又張羅着要攻打天界,反正她整天閒着也沒事做,一邊掌握了冥界的生殺大權,一邊又短時間內掌控了魔界。冥王冥後以及各派掌門現在都從索寂的手上轉移到了比宮手中,南宮無辰回到魔界馬上有人稟告說比宮要收服魔界,就憑冥王冥後在她手裡。這不由讓他握緊了拳頭,竟然用他的父母來要挾他。該死!最終,三魔君考慮到他的問題,便一致同意把魔界交出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再說,我們是誰啊?四魔君啊!還怕她比宮不成?”青木拍拍南宮無辰的肩,“放心,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樣才能從比宮手裡救出冥王冥後,否則保不齊她又用他們來要挾你替她做什麼事。”

白尚問:“可是怎麼救?他們被關在哪兒都不知道。”

“會有辦法的,比宮只是比魔尊會耍小聰明,能力倒不強,”瓔珞說,“最怕的就是她那些出其不意的寶物。要對付她不能動武,現在神魔也算在同一條船上的了,若神魔合力,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我想也是,現在比宮要攻打天界,我們卻只能從後方幫忙,不過即使是這樣對他們前方也有很大的幫助了。”南宮無辰說,“好吧,我先去天界,如果期間比宮動手了,你們不用等我,直接進行計劃。”

“好,小心。”青木道。他對南宮無辰最關心,幾年的兄弟情,不是白有的,也不是誰都能有的。兄弟有難,爲了兄弟,做什麼不可以?

“想通了?”比宮在寶座上俯視着前來的南宮無辰,看來魔界是唾手可得了。

“魔界可以給你,但他們會不會聽你的,我可不保證。”南宮無辰說道。

“你還在自欺欺人嗎?你們魔界我可是最瞭解的,烏合之衆,樹倒猢猻散,你將魔界交給我,他們自然乖乖聽我的指揮了。”比宮輕淺一笑,百媚生花,“行了,時間不早了,我該派兵去天界了,你要一起嗎?”比宮眼含笑意。

“哦,我忘了,你也是他們一邊的,算了,沒什麼事的話,可以走了。”比宮道,不再看南宮無辰,是在下逐客令來。

“慢着,我還有一事相求。”

“哦?”比宮繞有趣味地看向南宮無辰,求她?還挺好奇會是什麼事呢。

辜彼岸、巫梵、青依一早去了天界,無水和莫觴是之後纔到的。本來莫觴想讓無水在蜀山,可一想到百年前的事,還是覺得帶在身邊更好。

如今天界沒了冷石,只有風華和隱清兩位神君,好在對方不是索寂,是比宮。

“參見玉帝。”辜彼岸等人被傳召到凌霄殿。

“冷石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玉帝快要上火,他向來視冷石爲知己,也是他的左膀右臂,現在居然告訴他冷石不見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但是幕後主使是比宮。”辜彼岸簡單扼要地講了一下經過,“先不要管這些了,比宮雖能力不及索寂,但她太機智,還是先想想對策吧。”

玉帝坐回位子上,重重地嘆了口氣:“現在告訴我這樣的事。”

比宮未親自露面,只是象徵性地打打就打道回府了。

“熙原!比宮到底想怎麼樣?”辜彼岸厲聲喝住熙原,她實在不明白,比宮這樣做究竟是爲了什麼。

“爲了什麼?”熙原不禁覺得好笑,攤開手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那你呢?你幫她做事,只是爲了一個天界嗎?你以爲,她會安心讓你統領天界嗎?我實在不明白,權利就比得過兄弟間的感情嗎?真的可以代替一切嗎?”辜彼岸問熙原,她想要一個答案。

巫梵拉住辜彼岸:“小岸,別跟他說了,多說無益。熙原,要滾就趕緊滾,不滾再陪你打!”

另一面比宮已不知何時潛入了天界,無意間發現了一個人,是無水。她前陣子聽說辜彼岸恢復記憶,索寂身邊的銀雀好像也有什麼事情。她若從這裡下手,辜彼岸他們怕是會崩潰的吧。

思及此,比宮兀自揚起一抹笑。她就是要天下大亂,她就是喜歡六界仙妖全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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