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較少幾個親厚的女子以外,花想容來到這片大陸上似乎經常遇到這種情形。
好像也正是因爲這樣,她纔在見到女子的臉被劃傷同時,已經料想到了現在這個情形。女子來至她原本該在的地方時候,她已經帶着流光瞬移到較爲安全的島心。
不過,這一次的瞬移有一些坎坷。
因爲雲頂峰上面,到處都是這女子的“眼線”。
她抱着流光滾身在地上一瞬,那淺藍的霧氣已經向他們包裹過來。只覺得做掌心癢癢了一下,兩個小女娃就不經她允許地自行出現在身邊。
兩個孩子以左右之勢,背倚着她的身側揮掌向襲來的藍霧。一時間,藍霧遇到小傢伙的手掌便緩緩地被吸入掌心。
孩子們如此動作,藍霧被吸入的同時,花想容隱隱地有一種自己體內水靈力充盈起來的感覺。起初,她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直待她發覺這異樣,已經過去了兩瞬,那本該殺到她身邊的女子還沒有來至。忽然明白,小丫頭們的開竅,成了她的緩兵之計。
“帶着你們爹爹閃開。”
誠然,緩兵之計永遠不可能成爲良策。她感知到身邊氣流有異於丫頭們抵禦時候的波動,就知道那女子遲早都是要來的。
索性將流光推給兩個孩子,反手就揮出手掌,一張木符飛在半空的同時,遇上女子一剎,“騰”地燃起熊熊灼人的大火。
上島以後,她已經因爲流光不能收入流光繭而束手束腳太多。
可是這捆縛,並不等同於她就好欺負。想她也算得上是個半仙,要是被一個不知背景的“水貨”給修理了,不是要讓世人笑掉大牙麼?
“咕咚!譁——”
瞬間的碰撞和“大潮拍岸”響動同時響起,女子的罵聲卻沒有立時傳來。這也證明了,她成功了。
正所謂“黔驢纔會技窮”,她不是那頭驢,可使的本事又皆未顯露,自然不會被一個唬人的女子收拾了。
就這樣,不遠處傳來大木頭來回滾動的“嘎吱嘎吱”響聲,霧氣也漸漸濃起來。
見到霧濃起來,花想容再次扯了扯嘴角,果然五行之間的相生與相剋是很玄妙的。
“孃親!”
花想容正有些小得意,身後就傳來丫頭們的起身呼喚。從這話音感知,一定是那邊出了差錯。而在她未回眸之前,已然抽出腰間的粉穗華栩扇。
“姐姐拜託了,孩子和男人,我一個也不想失去。”
拋出華栩扇,花想容反手就向再次襲來的女子迎擊。
只是這一下,女子恍惚是求生且不甘心地亮出了七成的真本事。
兩方碰撞之下,震起了淺藍和五色的衝擊。女子被探向雲頂峰之下,而花想容背倚在粉穗華栩扇之上,雖然有幸沒有直接掉落下去,但還是勉強半個身子懸在島邊。
本以爲這激戰算是告了一段落,還未完全站穩身子,卻聽見身下傳來女子的嗓音:“我當是多大的本事,原來是依仗了華栩這畜生所化的寶貝。小丫頭,你是不是覺得,我奈何不得你?”
說這話的時候,她們之間只隔着一把展開的扇面。
花想容本想反手送女子一些火符嚐嚐鮮,卻礙於扇子畏火,這符籙祭出,恐損了扇面。
可她若是不做點什麼,又眼看着就要受制於人。
此時,她正被女子揪住右邊肩頭的衣料,冷哼一聲,希望“大叔”會機警一些。
只是,待她看見騰空而起的藍紫穗華栩扇驀然落地時候,才驚覺她們周身的水汽驟然大減。
由此,她的神情一滯,心下了悟:這女子,竟是這麼瞭解華栩的弱點?看來,她的確是流光的舊相識!
想到這裡,她微微闔眸。見到流光繭裡,自己珍視的人皆在,脣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這位…姑娘!你當真以爲,我鬥不過麼?”
既然該在流光繭的都進去了,那麼,這華栩扇毀與不毀,她便不在乎了。
扭身脫開一些女子的手,回手就將流光繭裡最後半打火符全都“送給”了人家。
“呼啦——呼呼——”
數張或許疊加在一起的效果,果然不是蓋的。
雖然那女子水靈力運用的得心應手,沒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強大的火勢圈住女子的下一瞬,便幻成火靈陣,而女子恰恰就在那靈陣的中心煎熬。
“你這個妖物!”女子掙扎着,卻不能立時脫身,雙臂被火鏈架着,不由得破口大罵。
“說我是妖物?你又是什麼人物?說來聽聽,若是本姑娘高興了,興許就放過你。”
花想容嘴上這麼說,收回兩柄扇子以後手卻也沒有停下。眼下見到火靈陣能困住這女子,她自然是要補充火符進去。多拖上一時,她纔有可能在這島上島找到解救流光和上仙師兄的關鍵所在。
反手拿出一支符筆、一疊符紙,擡筆想要蘸硃砂的時候,她忽然看了看自己的青蔥指尖。
混合了她新鮮血液與否的符籙效果對比,瞬時強烈於她的腦海裡。
右手執筆,左手拇指指甲劃破其餘幾個指腹。數滴鮮血流入硃砂盒子,這一次,彷彿是硃砂同時吸收了精純靈力的緣故,硃砂盒子裡的光暈比蓬壺仙島上還要光彩奪目。
不敢有半分遲疑,她已經嗅到了那女子要破陣而出的氣息。
揮毫間,一張極品火符已成。血紅色的符紋躍然於紙上,好事感召到了花想容的心意,這火符一成,直奔着火靈陣而去。
恰恰補充在那女子要衝將出陣的一處。
“刺啦”很大的響聲驀然傳來,隨之就是女子痛楚的慘叫聲。
“啊——小賤人,你害我傷了臉,又弄瞎我一隻眼,真的不怕我死後向你索命嘛?”女子慘叫過後,便是不甘心被困的吼聲,聽上去,倒還中氣十足。
花想容揮毫動作沒有停歇,在女子說了這些話時候,已然又有三四張符籙補上缺位。此時,她纔敢微微擡起頭,不是輕敵大意,而是嗅到那外泄的水汽似乎被封印會陣中。
她脣角再次揚起,淡淡地說:“活的都不能奈我何,死的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