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這樣短短的時間裡,我都在懷疑自己,我是迷路了?還是我的腳在跟着我的心走?這是個了無人煙的地方,但這裡卻很美,我瞬間就愛上了這個地方。這個寧靜的地方。
我想:“就算信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會知道我在這了無人煙的地方吧。”
看吧,我又想到了信。我笑了笑,也許只是我的神經出了點問題。
然後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拉着我行李走過那些一點又一點的泥巴路,真是可笑,不知道多久以前,我好像在相似的地方生活過,可是爲什麼?這裡會那麼的相似呢?還是這裡已經離那裡不遠了?
然後我看到了尾鈴小學幾個大字。這是一所學校,一所破破的小學。
我的腳很不自覺的走了進去,裡面只有幾個大樹,屈指可數的教室,還能聽見某些教室裡發出朗朗的讀書聲,這裡沒有籃球場,沒有操場。只有一塊空地。還有一些學生在那裡玩。
這個地方似曾相似,可是卻不是原本的那個地方。我在想什麼?我望着遠方,很多事情已經回不去了。我的腳漸漸的又踏出了這所學校,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我喜歡上了它!
我望着它,笑了笑!
她說,如果一個人可以當成一個世界,那麼她的世界是空的,沒有任何的思想!在很遙遠的地方,她不知道在哪一刻的哪一秒,這樣憂鬱的告訴另一個她,她自己的世界是空的!
當一個人失憶的時候,她就會忘記曾經的自己,當一個人不想記起以前的時候,她會徹徹底底的忘記所有的事情!她的世界在那一刻變空了!不相信的事情太多了,人就會變的很無情,很禿廢。人間如果沒有了真情,那麼世界就沒有了溫度!
她告訴另一個她,她沒有名字。她只是一個需要角落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靈魂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個人變得孤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個人喜歡仰望天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個人獨自走往這個寬大的世界!迷失的人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才能走回正軌?一個只是需要角落的人!
她們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她告訴另一個她,她是一個不需要名字的人!那只是一個代號,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有沒有名字的人,纔不會被人家記住,纔不會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纔不會在任何一個地方留下任何的腳印!
茫茫的人海中,有兩個她,存在世界的某一個不爲人知的角落!她和她,在那樣的角落裡相識,相遇!另一個她問她:“你要走到什麼時候纔會停下你的腳步,不再走?”她2又問另一個她:“你要到什麼時候纔會停下你手中的畫筆,不再畫畫?”另一個她說:“我永遠都不會停下我手中的畫筆。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她仰望着天空,說:“既然你自己知道答案,那爲什麼還要問我?”她拿着畫筆,在這樣的農田裡畫着這樣美好的自然,另一個她說:“這是一種享受。”她坐在另一個她的身邊,低頭翻着一本書。“沒有人會停下已久的腳步,這已經是一種習慣!”
她們的相遇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連在了一起?
她和另一個她都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裡。那是一段怎麼樣的時光?一段就算有一天,她已經死去,那段時光依然不會因爲她的離開而退去絲毫的顏色!
我正考慮要怎麼走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女孩,不知道爲什麼,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很喜歡她身上的感覺,充滿了憂傷,我喜歡去掀開別人的疤痕,但是我卻不想知道她發生了什麼?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很安靜的坐在草坪的那個角落上,臉上沒有絲毫的快樂?眉頭微微的皺起,然後又顯得很恰意!
我也靜靜的看着她,要是信看見這樣的女孩,會不會喜歡上她?因爲我喜歡上了她。突然又覺得自己很可笑,爲什麼我又想到了信,從下車到現在,我已經是第二次了。所以,不能再有第三次。
我拉着行李箱走了過去,然後坐在她的旁邊,這應該是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主動跟一個陌生人說話吧。我問:“請問,你知道這裡哪裡能睡覺嗎?”顯然她是現在纔開始注意到我坐在了她的身邊。呵呵,她發呆的的眼神比我還要深奧。她沒有說話,而我卻覺得很可笑,這樣的神情就像我總是對那些陌生人一樣,沒有絲毫的表情。我站起來,準備離開,我想我問錯人了,還是她沒有聽見我說什麼?
我伸了伸雙手,伸了伸拉腰,然後說了一句:“農村真美。”拉着行李箱準備離開,她開口了:“睡我家吧!這裡不像城市有賓館?”然後她站起來往前走。我好笑的跟着她。不知道爲什麼我會跟着她。也許是因爲我想知道她身上的傷痕吧?也許是因爲我單純的想跟着她走?還是我只是想給自己找一個落腳的地方?也許都是,我總是會爲自己做覺得可笑的事情之前爲自己找一個不是藉口的藉口!因爲這樣就能讓我更加心安理得的去做這樣的事情,即使後悔了,那我也不回頭!
簡陋的小屋就像一道風景,白色的窗簾還在微風中飄蕩!誰又知道,我依然愛上了這個小屋,雖然不華麗,但至少很美,給人很安靜很乾淨的感覺!來到這裡,我的心就不停的充滿了愛和喜歡。
很3久很久,在我望着那間屋子發呆的時候,她開口了:“你今晚就睡這間吧!”我望着她,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認真的看我一眼,甚至都不問我,從哪裡來?我笑了笑,然後回答:“好。”
真是可笑,她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我是壞人?還是好人?就把我這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人帶回了她這個美麗的家,是否太過草率?我很想問她?可是,最終,我還是笑了笑走進向那白色的窗簾中。
我拉開那白色的窗簾,眼睛出神的望着窗外,一片美麗的田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望着它發呆,我是否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樣的風景,即使有,我也不曾正眼看過?還是對於我來說,這些風景都不是我想要看的?我轉過身看着另一個房間,那扇關着的門,不知道爲什麼我好奇的想要去打開那扇門,因爲我知道這是那個白色女孩的房間,我想要去掀開她的傷痕,我總是那麼殘忍的想要去打擊別人的傷痕。
我走了出去,走到那扇門,然後停住了腳步,我總是那麼矛盾的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然後我轉身,回到我的房間,整理自己的行李。然後洗洗,就穿着一身休閒的衣服,走了出去,我一直在奇怪,我怎麼一直沒有看到那個白色女孩!我出門笑了笑:“我什麼時候也變的那麼好奇啦?”
不知道怎麼的,也不知道在哪一個時間段?她突然站在我的後面,很冷靜的說:“你要出去走走嗎?”我開始愣了一下。這女孩真是越來越讓我喜歡了,那樣的灑脫!還沒等我說好,她就走出門了。我的選擇只能乖乖的跟在她的後面,她的話真的少的出奇,每一次,我都想要問她什麼?可是每一次,我都只能乖乖的閉上自己的嘴巴!
我看着前面的她,泥巴路總是坎坎坷坷的,讓人覺得這就是人生的無奈,最後,我忍不住問:“什麼時候到?”她說:“很快!”確實很快,我又看到了這所學校“尾鈴。”我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想問這個白色女孩的問題,但是唯獨不想問的是她的名字。我問:“爲什麼叫尾鈴小學。”她說沒有說話,直接走了進去,然後坐到一個角落裡拿起自己手上的畫板,然後靜靜的拿起自己的畫筆。在我看來,她的動作很美!那樣的安靜!我在一旁註視着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
然後我慢慢的走到她的身邊,坐下,靠在那冰涼的石頭上,閉上眼睛,享受着這安靜的自然,“你能聽見鳥的聲音嗎?”我以後我出現了幻聽,我以爲我出現在了我的夢裡,我睜開眼睛,沒有人說話。我笑了笑,“她怎麼可能主動和我說話?”我總是有一種想跟她說話的衝動!然後我漫不經4心的喊着:“哎,白色女孩,剛纔你在跟我說話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低着頭畫畫,一眼都不曾看我,說:“是啊!你能聽見鳥的聲音嗎?”她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表情,任何的情緒,而且聲音很平靜,沒有任何的波動,甚至她說完過後,你都不知道,她剛纔好像在說話?一點尾音都沒有。
我說:“聽不見。”然後她收起自己的畫板,然後說:“走吧!”
一場最平靜的相遇,一場最美麗的相遇,在這茫茫的人海之中,能在最安靜的環境裡相遇這樣安靜的人,有誰在告訴我這是一場怎樣的相遇嗎?
是時間鐘的問題?還是農村的清晨能給人什麼?習慣性的拿起手機,才五點,我就醒了,我走過去拉開那白色的窗簾,白霧濛濛的田裡,我又看見那白色女孩的身影,那一抹悲傷的身影,我拿着一件衣服披上走了出去,早上的露珠真像剛出身的嬰兒,那樣的脆弱,我每次都在懷疑,也許她知道我走到了她的身邊,也許她只是不想轉過身或者是轉過頭來看我。
她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空氣中飄蕩!她說:“你會畫畫嗎?”我走過去,坐在她的旁邊說:“不會。”她問我:“你爲什麼會來到這裡?”我笑了笑,我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欣慰的笑着自己?因爲我連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裡都不知道!我從來都是一個沒有目的的人,不是嗎?她那平靜的聲音又出現在我的耳旁:“你爲什麼笑?”“什麼?”我條件反射的脫口而出。她沒有說話,只是放下自己手中的畫筆,兩眼出神的望着遠方,就像她的靈魂已經不在這裡了,已經飛向了遠方,遠到讓我看不見的地方,遠到也許她自己都已經在她的世界裡迷了路。
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笑,很淺很淺,淺到讓自己都感覺得不到,自己的臉上是笑容,而她,這個白色女孩竟然知道我笑了,我冷冷的在心裡嘲笑自己,原來我再也沒有能力隱藏自己了!很久很久,也許只是幾分鐘的時間,也許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我問:“你在望什麼?”她說:“一個靈魂。”她的話總是讓我好奇?她的話總是讓我想要有去了解她的衝動!
一個人可以安靜到如此的地步,一個人可以安靜到甚至忘記了自己的靈魂。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掀開她身上的傷痕,我總是那麼殘忍,殘忍到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惡魔!人總是邪惡的,而我總是站在邪惡的那一面!我開始要走進她的世界,我已經情不自禁的想要走進她的世界,即使她的世界被我玷污,我也要走進去,掀起她身上的傷痕,也許在這之前只是很 安靜的躺在她的心裡,內心的某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