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王急追,也是一個縱跳,已是一把抓住了蒼月的腳腕,順勢一個大圓摔。這一出去,蒼月勢必會像鐵餅一樣撞向牆壁或是屋中的傢俱。可蒼月不是鐵打的餅,她是肉身,是個女兒肉身!她勢必遭受重創!
蒼月心下驚懼,望向嶽王。他卻像一隻遊戲老鼠的狸貓,一臉得意,一臉戲謔。
蒼月大怒,空中正要一個平滾三百六,一隻腳順勢用力蹬去。嶽王卻是簡簡單單,一個側身,在身前將蒼月用力往後一拉,隨即鬆手。蒼月已然向後飛去,接着,正好,人已在嶽王懷裡了。
蒼月再使掌拍去,嶽王卻已轉身,又將她拋向了大牀。等到蒼月又一次半立牀上,虎視眈眈之時,嶽王已經輕輕拍手,抖落灰塵了。
“行啦!我只是見你累壞了,想讓你睡個好覺而已。”他輕輕巧巧地說。
“你有這麼好心?”蒼月冷冷地反問。
“那你,想要我怎樣?”嶽王戲謔再反問。
……蒼月語塞。難道他不像人們說的那樣?還是顧忌羅光所言?
但蒼月不覺然放鬆。
“我可問清楚了。要走,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嶽王認真地說。
“不要!”蒼月下牀站立,還是一口回絕。
“好,這可是你說的。千難萬難,你別後悔!”嶽王決絕的語氣。
蒼月昂首而立,視死如歸般的淡然!
“楊駿!”
楊駿應聲而進,看看蒼月,看向了主人。
“送回去!”嶽王背對了門!
楊駿默默伸手對蒼月做了個“請”的動作。
蒼月毫不留戀地直接走向了門口,走向了關押少女們的那間擁擠的客房。
嶽王倒是眼角斜掃蒼月,看她離開,然後慢慢轉身看住了被楊駿關上的房門。
楊駿回來,垂手而立。
“我以爲會留下來!”他說。
“我也沒想到!”嶽王又喝起了茶,有點笑意。
“羅光應該還好,爲人算正派,做事也謹慎。只是,如果到了景王手裡……恐怕就不好說了。”楊駿說。
“一個又傻又蠢的鄉下丫頭!”嶽王喝了一口茶,“身法,功夫倒是都還不錯。只是太缺乏實戰經驗了。”
“扔了?”楊駿問。
“扔了!”嶽王一口喝乾茶水,“睡覺,早起趕路!”
清晨,地板上,睡在挨挨擠擠的少女們中間的蒼月被大聲的呵斥聲驚醒。
房門打開,少女們被趕去集體上廁所,洗漱,吃粗劣的飯食。所幸,蒼月從小就不是富人家的孩子,她並不感覺太苦。遠遠看見蒼梧蒼松,她不覺衝他們微笑。他們是她的家人,是親人。現在,她和他們一起同生共死了。
吃過簡單的早飯,蒼月被綁在了長長的隊伍裡由拿刀的官兵趕着,出發了。
幾匹馬同時也出了客棧大門。是嶽王!陪着的是羅光。
嶽王經過被綁的長長隊伍。掃一眼,對羅光說:“看在有一天交情的份上,給你個提醒。你還說什麼,這些人是欽點的!照我看,還沒到江都就要死光光了!”
“爲什麼?”羅光大驚,不解。
“你這些小姑娘,這樣綁着,能不死嗎?”嶽王輕描淡寫地說,“走啦!”然後手一揮馬鞭,飛塵而去。
羅光呆了半晌:“王副將!”
“在!”
“找幾輛馬車,給這些小姑娘坐!”
“將軍,他們是……抓來的奴隸!”王副將最後悄聲提醒。
“還不知道呢!……不管怎麼樣,死了的話,就交不了差!”羅光說。
“是,馬上去辦!”王副將離開。
不一會兒,蒼月她們,幾人一輛,就都坐上了馬車。
這樣,可就少吃許多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