蔭屍落進天疫穴中,就像蠻王說的那句話一樣,我的大刀早已飢渴難耐。
他開始抓沉睡的蔭屍瘋狂進食,以求變強,找陳青牛一雪前恥。
韓簫心想陳青牛任由蔭屍發育,像他這樣有一顆睥睨天下的心,這才配稱爲強者,對其很是敬佩。
饒妍對陳青牛問道:
“陳神醫,蔭屍吃了菜屍,能變得多厲害呀!”
陳青牛說道:
“不知道,看看再說,人生就是有未知,纔有挑戰!”
饒妍抿了抿嘴脣,沒再說什麼。
韓簫聽着天疫穴中,蔭屍大快朵頤,咀嚼骨頭碎裂的聲音,感到頭皮發麻,毛骨悚然,脊背生寒。
陳青牛則是由這種聲音,想到了夢入神機的小說《永生》開創的吃人流。
以及他在後記中說,自己寫這本書,純粹就是爲發泄。
現實中,有太多的不平之氣。
主角爲什麼吃人,吃的是不平之氣,不平之事。
我把我的一切種種不平,全部都在書中斬殺,吞吃,願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不平。
他回憶這本書,主角方老魔帶着無敵光環,一路斬殺,背叛自己的,欺騙自己的,利用自己的,藐視自己的,懷疑自己的,全部吞吃。
掃滅一切不平之事,蕩平心中一股不平之氣。
陳青牛心想在這個世界上,誰不會遇到不平事。
誰心裡沒有幾分不平氣。
現實生活裡,絕大爲多數人畏縮,求全,妥協,中庸,放棄。
被生活抹平了棱角,少了一顆勇猛精進之心,失去了朝氣和鋒芒,變得麻木不仁,活成了自己最爲討厭的樣子。
陳青牛呢喃開口:
“修行,修行,……言由心生,形由心生,表裡如一,才叫修行!”
韓簫聽到陳青牛的話,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時,天疫穴裡的菜屍被吃了一些之後,均是甦醒了,紛紛往外逃。
他們是最低級的殭屍,怕陽光,甚至聽雞鳴狗叫聲,都會害怕,跑起來,顯得畏畏縮縮的。
饒妍看着許多眼瞳呈黑色,渾身肌肉不緊,怨氣很重,但攻擊力很弱的菜屍,面露惶恐之色,躲到了陳青牛之後。
韓簫看着四散而逃的蔭屍,不由喉結滾動,嚥下了一口唾沫。
蔭屍在天疫穴中吃了一個菜屍之後,從中跳了出來,似老鷹抓小雞一般,不停的抓菜屍吃。
他嫌吃的慢,怕這些菜屍跑完了,改爲只吸納其身上的怨氣和精血。
饒妍見此情景,嚇得身子瑟瑟發抖。
韓簫想離開,又有點捨不得離開,捨不得放棄看這一大場面,神情躊躇的站在原地。
陳青牛輕嘆一聲,感慨道: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本都是殭屍,相吃何太急!”
韓簫見陳青牛神色從容,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決定留下來看。
饒妍見蔭屍吸了許多菜屍的怨氣和精血,身子變得高大了不少,面露顧慮之色,對陳青牛道:
“陳神醫,蔭屍變大了,你快搞定他,再讓他吃一會兒菜屍可就麻煩了!”
陳青牛淡然道:
“你不用管,讓蔭屍繼續吃!”
饒妍見陳青牛一副淡從容表情,一顆心稍稍安定了下來,沒再說什麼。
韓簫一臉期待之色,看着蔭屍吃菜屍,想看他最終能吃到多大。
過了一段時間。
蔭屍吃的跟一座小山大小,拍了怕自己壯碩的胸膛,他不僅身子膨脹,內心也很膨脹,面露傲然之色,朝陳青牛蹦了過去。
他是不會打英雄聯盟,要是會打英雄聯盟的話,肯定會說一句。
“敵軍已經達到戰場,碾碎他!”
饒妍和韓簫看着小山大小的蔭屍,均是感覺心驚膽顫。
“究極體蔭屍,有點東西!”
陳青牛盤膝坐在地上,身上升出來了一個他自身模樣,金光萬丈的虛影。
饒妍看到這一幕之後,對陳青牛感到高山仰止,驚爲天人。
韓簫看着陳青牛的虛影,驚駭不已,一臉難以置信表情,嘴脣顫抖道:
“陽~,陽神,道家的陽神,真是了不得呀!”
蔭屍看到陳青牛的陽神之後,直接就愣住了,心想自己吃了這麼多菜屍,還沒人家大,這一仗難打呀!
陳青牛的陽神不等蔭屍回過神來,直接一腳踩爆了他。
剎那間,地上爆起了一團血霧。
饒妍和韓簫身上均是鮮血淋漓,他們看着這大場面,心驚膽顫,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陳青牛的陽神返回了身體,從地上起身,呢喃開口:
“壓抑的,又豈止是我這一間補樹書屋呢,這些年,我見過辛亥革命,見過二次革命,見過袁世凱稱帝,見過張勳復辟,看來看去,就覺得這社會呀,爛透了,根本無藥可救,……咱不比周先生,管不了那麼多,只能做一個做人如飲水,冷暖自知的市井小民。浮生若夢,爲歡幾何,人那,來世上走一遭,其實,就跟放電影一樣,浮光掠影一般,一晃自己就老了,都是看客,看看熱鬧而已,人走茶涼,人死如燈滅,本就應該塵歸塵,土歸土!”
說罷,陳青牛凌空朝煙塘古鎮飛去。
饒妍見陳青牛飛走,一種失落之情自心底油然而生。
韓簫看着陳青牛凌空飛去的背影,面露震驚之色,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
“不行,不行,這刀法遠不如大清啊!”
“是啊,這刀也不如戊戌年間的刀快了!”
“那是沒噴酒,黃酒配鋼刀,砍頭如切糕呀!”
陳青牛飛到煙塘古鎮的一個山坡頂上落下,呢喃開口,他覺得貔貅穴這熱鬧看的不錯,自己的心思又通達了幾分,走下山坡之後,朝麻鴨麪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