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婢,還不快打開門戶——”辰歸海大喝一聲,已經朝糜狐撲來,精明如他們,怎麼會不知道這門戶是糜狐打開的,只想拿下糜狐逼着糜狐打開門戶,但是眼見着就接近了糜狐,卻就在恍惚間,忽然又失去了糜狐的蹤跡,等發現不對勁,在想尋找的時候,卻是無論如何再也找不到糜狐的雖在,儘管算不得太大的墓室,但是怎麼努力卻是毫無所得。
再說辰宗道一下子衝了進去,心中不免狂喜,眼見衆女就在眼前,雖然只有自己,感覺不到辰歸海他們的氣息,但是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猛地朝衆女撲去,便向斬殺衆女,但是卻不想忽然一腳踩空,好像踏在了虛無之中,這也就罷了,這也難不倒辰宗道,畢竟他有御空之術,隨即捲動神力,便打算飛昇起來,這有何難得,只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偏偏在這時腳下忽然有無盡的怨氣涌上來,竟然化作一道繩索,捲住了辰宗道,饒是辰宗道一身修爲,竟然無法掙脫,一時間僵持在那裡。
辰宗道的出現,卻是將黃鈺娘他們嚇了一大跳,黃鈺娘甚至翻身就要迎敵,甚至幻狐都隨着要撲出去,但是幸好辰宗道忽然一頓,便知道已經出了變故,等明白過來,心中竟然一鬆,至於底下的冤魂爲何會如此做,衆女猜測不透,但是無論如何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好事,不然一個辰宗道就很難應付。
卻說見到這摸樣黃鈺娘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只將我往二姐懷裡一丟,人已經超辰宗道撲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當頭就是一股巨力砸下,本源之力都凝縮成一個拳頭,發出哄哄的聲響,一擊之力乃至於斯,黃鈺娘也是盡了全力。
辰宗道心中一震,並非是害怕黃鈺娘,但是此時大半的心思都用在了腳下的冤魂那裡,着無數冤魂萬萬千,起怨氣之濃郁簡直無法想象,而且這些東西和在一起的力量,讓辰宗道都生出一種無力感,本來或許掙扎得久了,辰宗道也許就有擺脫的機會,可惜此時黃鈺娘看出了端詳,這全力一擊而來,辰宗道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雙方在半空之中轟然一聲對撞,黃鈺娘倒飛回來,而辰宗道就倒黴了,本來腳下的力道就夠大的,此時上面又傳來壓力,一時間那裡堅持得住,瞬間就被怨氣給拉了下去,在怨氣的影響下,很多法術都失效了。
雖然不能辰宗道在極力的掙扎,奈何黃鈺娘也不會甘心,忽然間又是一拳砸下去,到了他們這種境界,一切的法術只是表象,真正的力量卻是本源之力,如論怎麼施展也都是一樣的威力,單說黃鈺娘一拳砸出,竟然隱隱的到這風雷之聲,雖然這一拳奈何不得辰宗道,但是一拳砸下去,辰宗道卻是再也堅持不住了,悶哼了一聲,消失在了腳下的陷阱裡。
到了此時,衆女纔算是鬆了口氣,黃鈺娘在翻身落回,只是冷哼了一聲:“活該,在這裡起了殺心還能不被冤魂盯上。”
看來黃鈺娘也是知道些什麼,難怪剛纔偷襲辰宗道不見一絲殺伐之氣,可憐辰宗道卻不曉得,還想着要襲殺她們,這才落得個被捲了進去,只是不知落進去之後會怎樣,但是看黃鈺孃的凝重,也能猜的奧到下場好不了。
衆女放鬆下來,便有超裡面走去,不過多久,便到了邊緣,從這望進去,那一座大坑之中,無數的冤魂在咆哮着,不停地有黑霧反捲上來,讓人望而卻步,不過衆女也不擔心,便在邊緣處停了下來,黃鈺娘就朝二姐看了一眼:“好了,丟下去吧——”
只是二姐卻沒有立刻照做,反而遲疑起來:“你們說要是小海被丟下去,萬一等想上來的時候怎麼辦?難道還能下去人把他救上來嗎?”
衆女一呆,一時間誰也不敢說話,只是望着黃鈺娘,但是想想辰宗道那等修爲都被拖下去了,就算是黃鈺娘難道還能比辰宗道更強,一時間這個問題困擾着衆女,反而下不了決心。
只是過了一會,李曉曼忽然想起了什麼,只是朝黃鈺娘望來:“黃鈺娘,問你一件事,這怨氣能侵蝕人乃至於任何生靈,如果是沒有生命的衣服會不會被侵蝕呢?”
黃鈺娘一呆,已經猜到李曉曼想要怎麼做,不過這問題卻無法回答,好半晌才猶豫着道:“應該沒有問題吧,不如試一試。”
說着將自己的鞋脫了下來,然後隨手丟進了大坑之中,眼見着鞋就沒入了大坑之中的黑霧裡,卻不見冤魂們引起一點興趣,顯然冤魂對於沒有生命的東西不會在意,心中終於一鬆,李曉曼這才吁了口氣:“咱們還是老辦法,反正在此的也都沒有外人,也不用害羞不是。”
話音落下,李曉曼第一個自顧自的開始脫衣服,並且將衣服慢慢的扯成一條一條的,而隨着她的就是二姐三妹,她們更是沒有顧忌,只是將衣服和李曉曼的接在一起,便成了一條繩索,而隨着她們趙燕也猶豫了一下,正如李曉曼所說,這裡除了我這個人事不知的男人之外,都是女人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平時就是去澡堂不也是這樣嗎,再說衆女還留了內衣不是。
很快繩索就接了起來,就連黃鈺娘也沒有說什麼,和衆女一般脫了衣服,但是衆女爲了慎重,還是將繩索先朝大坑放下去,底下還墜了一個揹包,也虧得衆女早有準備。
繩索一點點往下去,到底是到了底,也只是勉強正好,不過這已經夠了,再提上來將我綁結實,這才順着大坑沉下去,纔下去不足兩米,便見一片黑霧涌起,化作一道繩索纏住了我,隨即就朝下拖去,衆女也不敢用力,只是隨着繩索往下放,也不知道多久,終於算是到頭了,我也到了坑底,只是濃若黑水的怨氣之中,卻是看不到我的身影。
衆女雖然放心不下,但是接下來卻是無可奈何,只能靜靜等待着,也不知道究竟會怎麼樣,將繩索一邊拴在揹包上,一邊還分出一個人拉着,生怕繩索會滑落下去,這才安靜的開始等待,好在衆女明白進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所以吃的喝的都準備了不少,短時間之內不會有問題。
不說衆女苦苦的等待,再說此時大坑的底下,我和辰宗道一般被無數的冤魂所包圍,那些冤魂就好像無數只觸手將我們捲了起來,根本無法擺脫出去,至於我不知道這一切,怨氣其辱身體,就被毒性磨滅,冤魂門卻不會在意這個,只是不停地想要侵入我的體內。
再說倒黴的辰宗道此時已經被冤魂覆蓋起來,就好像是穿了一層黑色的盔甲,無盡的怨氣壓迫之下,辰宗道也動彈不得,只能強撐着將本源之力催到最大,在體表出結了一層結界,才勉強護住自己不備怨氣侵蝕,但是卻沒有餘力擺脫,長此以往,辰宗道早晚會被吞噬的。
此時怨氣不斷的侵蝕着我們,辰宗道就不說了,那也許需要很長時間,但是我此時卻不一樣,自己沒有知覺,任憑怨氣抄我的體內滲透,更是企圖衝擊我的識海我的靈臺,但是想要重開卻非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只是大坑之中有無數的冤魂,也許並非是不可能辦到。
一天兩天過去了,衆女只是等得心焦,卻又是一點作爲也沒有,只能每天眼巴巴的看着坑底,有力氣也使不上,以至於衆女連吃飯睡覺的心思都沒有,只是苦苦的等待着,時間就這麼過去。
沒有人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辰歸海等人在第二層幾乎快要氣炸了肺,找不到糜狐,學不會度人真經,明明知道度人真經就在眼前,明明知道糜狐就在墓室之中,但是不管怎麼努力,卻是毫無所獲,惹得最後衆人發怒,竟然不顧一切的企圖打破結界,合力朝結界出手,那真是天崩地裂一般的氣勁,在甬道里充斥着。
而這樣的作爲卻是惹惱了鏨龍陣其餘幾座鎮臺的那些傢伙,能被封鎮在這裡的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或者修爲不如龍歸海龍遊天,但是卻各自有奇異的能力,自然不甘心這麼折騰,便有其中暗自偷襲的,而且只撿修爲最弱的,還真就被打傷了兩個,更爲讓人震驚的是,那些被封印了七百年的兵卒,竟忽然結成陣型對龍家的人進行圍堵,龍家人自然不會將這些百鍊鐵甲屍看在眼裡,但是真到了動起手來才發現,這些百鍊鐵甲屍卻並不簡單,結成軍陣竟然能和龍歸海相抗,再加上不時地有其他的偷襲,竟然逼得龍家的人不得不退入十世衰煞的那個墓室。
就這一切給龍家帶來了很多困擾,這才確定這座地宮真的不能輕視,儘管他們自以爲當年劉處玄他們並不會比他們現在強了,但是當有護法弟子被殺的時候,才曉得這裡的一切都不容忽視,特別是那些百鍊鐵甲兵,根本不畏懼任何法術,逼得龍家的人只能憑拳腳爭鋒,這纔會有兩個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