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還是一臉無辜地看着我們:“我可沒有算計過你們啊,你們可不要誣賴好人。”
“你是好人我就是耶穌了!”我們一齊鄙視他,然後由頭腦比較清楚的我來進行審問,“那你說說那張申請單是怎麼回事?”
“什麼申請單?什麼怎麼回事?”老刀還在堅挺。我們無語,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模樣我沉吟了一下,一拍飛子他立刻就會意了,立刻湊上去曖昧加陰險無比地膩聲問他:“是嗎?你不記得了,就是你親自讓我們簡老師交給我們讓我們填的啊?難道不是?難道是簡老師……”
我和老刀同時一坨大汗滴下,尤其是老刀聽到飛子那幾個重音落處,馬上就毫不遲疑地繳械投降了:“好了算你們狠,是我讓你們填的單子。”果然是紅顏禍水啊。
在我和飛子正爲如此快速的勝利得意的時候,沒想到他還能無恥到這地步:“但是我還是沒有算計你們啊。”
“靠!”一怒之下我們也顧不得什麼忍耐之辭了,把他頭蓋下去就要動粗,他卻順勢乾脆蹲了下去雙手抱頭賴起來了。我們倆不禁怔住,按着他的人遲遲沒法動手了,底下又是他得意的嘿嘿笑聲。我不由順口就一聲怒吼,拳落下:“我們就代表簡老師懲罰你了!”
“好了!”沒等我們的必殺之拳轟下,他忽然騰地站了起來,面色嚴肅對着已經暫停的我們宣佈:“好了。今天晚上請你們吃飯。再說吧?”最後三個字習慣性地臉部變形,噁心的招牌諂笑。
“切。”我們兩人扭頭回球場去了,扔下還僵在那維持着噁心臉色的傢伙,“點好菜吧!”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在大夥面前我們都很有道德地沒有透露什麼風聲,乖乖地跟着訓練。不過那個衆學長尊稱蔣老爺子的成精老鬼已經閃人,老刀也一直悶在辦公室沒再出來了,再加上美女經理在場加油,寬容隊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的訓練也就早已不成體統,算是變成了一中籃球隊重新確立的一場小歡慶會,一幫人圍一塊兒一邊扒拉着籃球一邊打着交情,當然主角就是我們四個新丁。飛子是沒問題,被一堆人圈着本來就是他的強項,我也好點,畢竟還是見過點小風小浪,但那陰人和東玉就不妙了,東玉根本是個村裡的,那憨厚的樣子實在是討人戲耍,大陰人本來相干無事,別人還不知道他的底細,不過被飛子游刃有餘地一劃拉,拽着他折騰了兩句,也就不可倖免地還是半隻腳餡泥窩裡了。
平時看着還挺長的兩個小時訓練時間今天在衆人的熱鬧中轉瞬即逝,老刀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大家正好在美女的慫恿下全體決定去小食堂包場子,順便就當然地邀請了他這個教練。他答應得倒是更乾脆,並且明顯地先看了飛子和我一眼,我們心裡立刻一陣鄙視,小樣,想混過去那可是不可能地。不過我們的方大美女經理好象也和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還未等我們開口就帶領大家一致口頭決議把付帳的光榮任務強行賦予了還沒有從高興中轉換過來的老刀,我們兩人馬上也就保持低調躲在後方樂的借刀殺人了。
十分鐘後冬岑一中籃球隊除指導老師其餘十二人全部到齊浩浩蕩蕩地向食堂開進過去,一路聲勢驚人。一路我一個人祭起各種藉口終於可以掉到稍後看着前面鬧騰的衆人自己好好緩緩氣了。真是太熱了啊。
但是好景不長,人麻煩多了喝水管子都要繞三彎,剛躲了還沒走兩步又來了人,不過這人倒絕對是出了意料的。方學姐從旁看到我那副迷茫樣,也跟着好奇地跟着我眼光四處飄散:“怎麼了這副德行,看什麼呢?”
我順便點點頭,然後才一本正經開始思考如何回答問題:“呃……沒有,我只是在想學姐怎麼會過來,有什麼事。”
那邊不禁好笑:“過來當然是有事情。你有必要這種表情嗎?我又不是來找你談判的。”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表情不妥,馬上就扯開臉:“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學姐找鄙人究竟有什麼事呢?”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她見時間不多也不和我扯皮了,開門見山乾脆提問。
“問這個幹什麼?”一聽到這問題我幾乎下意識就反問了一句。
但是她顯然早有所備,竟然沒有被我噎着。反而馬上就也跟進:“當然哪我是經理,對球員的情況要隨時瞭解。昨天那麼重要的場合你吭也沒吭一聲就跑掉,還敢問我!”這下換我被震住了,還能這樣?
心裡晃悠了一會兒,在以職責爲藉口的經理大人理直氣壯地一再莫名緊追之下實在受不了還是決定隨口把她打發算了。推搪了兩句終於應了她:“哎……我去吃飯去了。”
“……吃飯?”
“對啊,吃飯。”
“吃飯……比比賽還重要?”
“啊……當然不,我是和朋友吃的。對,昨天一個蠻久不見的朋友請我吃飯。”
“……是嗎?”聽着話我這汗哪,美女的眼光死死杵身上也還是忒爲厲害的。
響亮地答了聲:“是,就這樣!”,馬上想也不想就不再搭話了,頭一次感覺大部隊裡邊都比這兒安全,忙不迭往前竄重新迴歸大部隊,拉也拉不住。一路跑一路腦子裡考慮着還是自己心理能力太差了,畢竟心裡當然還是有好奇的,美女打聽自己,不管怎樣也是值得慶賀的,可惜還是太老實了沒能抗住。轉念又忽然想到了上午方藍瀾說的話,想不到連她老姐也算一個,不過聽口氣好象還有
幾個還不知道是誰。
剛好跟上大夥也到達了目的地,從後面追上的學姐也只好放棄了。我心定過後稍微還有點失落的感覺,再往前看老刀插在前頭回來輕輕甩了我一眼。
到了地方以後大家就馬上收斂起了那股鬧騰勁兒,跟着老刀拐了一個小彎從小食堂另一邊的小樓梯上去,我還不知道這裡竟然還別有洞天,上到二樓一個小廳,裡面幾張小桌,零零散散坐的全是老師。這景象解決了我在食堂吃飯以來就存在的疑問。一直以爲他們都是仙人呢,我爲曾經有這樣的想法而慚愧。
那些老師看到我們這麼大陣仗並沒有多大反應,顯是見多了。學長們也一樣。倒是我們幾個沒見過這處的同志好奇寶寶似地到處窺望,想弄清楚平時這些神聖的老師吃飯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沒有。正巧一眼還看到了我們的班主任,簡琳老師不愧第一美女之名,我們除了老刀去找地兒其餘的都趁着這時間加入了食堂男同胞賞美共同戰線上,我看得她到是心裡是十分佩服的,吃相淑女加美麗無比是一方面,主要就是在這樣的場合,衆狼窺伺的環境下還能這麼從容自若慢悠悠地擺着招牌冷臉磕飯的確實就一個字,強。這纔是真正的練家子。
可惜好景總不長,老刀關鍵時刻效率倒高得很,不兩會兒就過來把我們給拉走了。不過走之前他也不能倖免,也跟着我們瞻仰了一下世間之美好,但他運氣不知是好是壞,一眼就讓發現了,那邊馬上回過來一道寒光直接把他彈飛掉了,然後我感到飛子和我身上也被她落了一瞬,比老刀幸運的是溜過我們的光不是很冷。在那一時間我忽然有了一點念頭,想起了大陰人,想想這位不會也是那情況吧,那麼就真的太悲慘了點,還不只是本人慘,我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正暢想中就被他們帶到了一個小包間裡,裡面除了桌椅碗筷之外再沒有什麼了,一看就是老刀省錢的結果,不過我們一幫學生能這樣也已經不錯了,大家一關門立馬再次鬧開,先自然是對剛剛被美女凍到的老刀一陣起鬨,我和飛子沒有被發覺。然後就撇下一臉鬱悶的老刀開始熱烈地討論起了男孩子之間的話題。我和飛子因爲湊巧剛好在第一美女老師的手下幹活所以還是不能倖免地很快成爲場中的焦點,被層層剝問得差點自己現給簡美人編一段驚世駭俗悽美委婉的故事。學姐和老刀則坐在對面不說話幹瞪着我們倆。直到上菜。
大概是鬧餓了,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再沒什麼誇張的動作了,開頭悶着腦袋搶飯,後頭吃的差不多人也舒服了也正常了開始聊天也重新回到了籃球學校等正常方面了。我一直保持着勻速邊吃邊聽着他們說話,細嚼慢嚥身體健康又不用開口說話了,好不愜意。不過在這種安逸的環境下小小走神的毛病也習慣性地浮了出來,紛紛的言語聲不知什麼時候就離我越來越遠了,又沒人管我,偶有兩句話無意識就敷衍過去,就這樣默默地一直到飯局結束,再起身離開的時候我已經感覺飛子已經完全化入衆學長中了,東玉和大陰人一個老實一個外冷內憨,也差不多了。只有我好象雖然感覺也混在衆人裡面,但與大家還是有點不連通。性格問題,還是老樣子,我對自己聳聳肩,進入一幫人中大家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再出來食堂二樓小廳裡面已經基本沒人了,但看時間還有點早對於我們來說,不過老刀好象也正高興着,一揮手把大家就給提早解脫了,衆人馬上在一陣歡呼聲中迅速告別各自跑路了好象生怕老刀反悔似的。只有我和飛子一直在原地沒動,也只有學姐在打完招呼離開之後再回頭瞧了我們一眼,我們倆馬上左顧右盼狀。
很快之後,老刀看看已經沒人了,維持着那高興的德行對着我們很瀟灑地一招手:“走,回球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