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寒光乍現,清脆的刀鳴聲響起,餘多解下背上陪伴自己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夥計,眸中閃過一絲興奮,真是瞌睡有人遞枕頭,他正想着沒獵到合適的獵物,這就自己送上門了。
“嗷嗚~~”
野獸對於氣息的變化很是敏銳,餘多嗜血的表情,渾身凌冽的殺氣,無一不在提醒着它,這是唯一可以威脅到它的存在,一開始對餘多便展現了足夠的重視,低聲咆哮不止。
“石大哥,你們先走。
餘多眸子和母熊對峙,分毫不讓,母熊一時也不敢繼續動作,拖着碩大的身軀原地盤旋,晶晶亮的眸子像是在盤算着什麼。
“不行!要走一起走,兄弟們一起出生入死多少次,多少次化險爲夷,靠的就是義氣。”
石虎等人不敢高聲語,生怕驚到母熊,心裡早就掀起驚濤駭浪,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霸道的存在,看這情形,怕是這片林中的獸王,他們……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石大哥,不是我貶低你們,這頭巨熊不是你們能都對付的,而且你們留下來,會讓我分心。
我若是真的不敵,最不濟還可以拖一會兒,你們也可以回去尋人來救我,要不然就要都折在這裡……”
餘多語速極快,分析了眼前的情況,石虎等人也不是矯情之人,知道餘多說的都是實情,一凝眉,沉聲說道:
“林木你帶着大家先走,我和餘多留下,拖住這畜生,別墨跡,要不誰都走不了!”
“我不走!你們孬,小爺可不是孬種!看我殺了這畜生,這領頭人怕是要換一個人來做了!”
張明扯着嗓子吼,聲音極大,母熊受到了刺激,直立而起,揮舞着巨大的爪子奔騰而來,血盆大口駭人無比,涎水腥臭,一時間山石浩蕩,草木皆折,聲勢駭人無比。
“你!”
石虎雖然知道張明一向乖張,卻不想他竟然存瞭如此心思,一時間,母熊帶來的恐懼被沖淡了一些。
“咻!”
一隻箭矢帶着殘影,破空而去,直直射向母熊眼睛,卻被母熊靈巧的躲過。
“走!”
餘多低聲吼了起來,擡手間又是三箭放出,全都指向眼睛,嘴裡等柔軟又不傷皮毛的部分。
緊接着餘多眉頭第一次皺了起來,巨熊遠比他想象的聰明,難纏,前後四支箭羽,竟然全都落空!
母熊看似笨重,實則靈巧無比,小範圍的騰轉挪移,箭矢竟然一根毛都沒碰到它。
“兄弟,保重!”
巨熊的表現,直接印證了餘多所言非虛,他們在場確實不能幫上忙,還不如今早出去,尋人來幫忙,也不推辭,一行人把吃飯的傢伙全部留下,轉身遁走。
“奶奶個熊!”
張明眸中慾望燃燒,竟是不走,抽刀直直向母熊衝去。
“張明!”
“奶奶的!”
……
衆人見狀心裡怒極,這張明太不知深淺,那兩下子,分明是送死啊!
果不其然,母熊一個衝殺,帶着冷光的獠牙一口咬碎長刀,鋒利的指抓抓破張明肚皮,肚子裡的東西全都淌了出來,眼看是活不成了……
“咻!”
餘多雙手化爲了一團黑硬,不斷重複拉弓、搭箭的動作,趁着母熊分神,一根箭矢戳瞎了它一隻眼睛。
“嗷嗚!!!!”
母熊鬆開叼着的張明,劇痛使它掙扎起來,掀翻大叔,拍飛巨石,一時間塵沙飛揚,草屑飛舞,極大的影響了餘多的視線,他負弓而立,緊緊盯着母熊所在的方向。
不得不說,大傢伙的破壞力還是很驚人的,不多時,一小片林子,便成了一片狼藉。不得不說,這也正是餘多願意看到的,等到母熊折騰的差不多,他收拾它,自然省事兒不少。
不多時,母熊冷靜下來,獨眼裡滿是怨毒,緊緊盯着餘多,不顧一切的衝過來。
“咻!”
彎弓搭箭,一連串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不斷攻擊巨熊另一隻眼睛。
最後一支箭矢射出去,母熊裡餘多也只不過三丈遠,“錚”一聲拔出陪伴自己多時的老夥計,略一思量,還是收了起來。
刀尖無眼,他要的是一具完整無缺的熊屍,除非萬不得已,他還是決定不用長刀。
腳下一個用力,餘多直直飛向了林木密集的林間,巨熊身形巨大,林間難免行動不便,於他有優勢。
巨熊作爲這片林中的王,任何敢於冒犯它的人、獸,無一不它生生撕成碎片,它自然不會放過餘多,氣勢洶洶,帶着聲勢浩大的動靜追了過去。
就這樣,一人一獸在林間玩起了躲貓貓一樣的遊戲,餘多不斷戲耍母熊,每當母熊想要放棄的時候,又故意挑起母熊的怒火,經過一下午的追逐,一人一熊皆精疲力盡,餘多投擲出自己的長刀,灌入母熊咽喉,結束了這場跨越種族的遊戲。
可是也因爲慣性,跌在一旁,除了擦傷臉頰之外,也是無傷大雅。
看着了無生氣的母熊,餘多深呼一口氣,總算是圓滿解決了。
算算時間,石虎他們至少要等到明天中午才能找過來,他要做的就是等着他們到來,一起把這熊擡出去,當然眼下要做的就是先填飽肚子。先前還活着的時候,根本來不及注意,現在放鬆下來,腹中飢餓的感覺尤爲強烈。
夜已深,餘多不敢生火,簡單摘了點野果,腹中的感覺沒有那麼強烈,也就算是對付過去了。在不遠處尋了一個乾燥的洞穴,打算湊合一晚……
“噠噠……”
睡意朦朧間,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響起,餘多當即清醒了過來,豎起耳朵,悄悄握住腰間長刀。
“錚!”
刀鋒出竅,反射清冷月光,是一張髒亂不堪的人臉!
“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