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文方想用真本事勝徐慧,卻越戰越不得力,他心中急道這十多年來跟白眉聖劍徐良學的能耐到哪去了,怎就使不出,他暗恨自己當年不用心學藝,若是能從頭再來定要勤學苦練。
他想着越來越招架不住徐慧的招法,手中雙刀都不聽了使喚,他心急如火,躁似亂蟻,忽然他閃念一過,又想起徐良所教的絕藝鬼影纏行,暗道我何不再用此招贏她,想到這他趕忙招數加緊,“噹啷”兩聲格擋開徐慧的雙刀,一招劈月斬直斬向徐慧的心懷。
徐慧雙刀忽然失招,她頓驚,心中暗道:怎麼,這小子還有還手之力?!想到這兒趕忙往後一仰身躲過了房文方劈來的一刀,而她剛要進招就見房文方急收雙刀,一個躍身跳出了一丈之遠,她頓然氣的三尸神怒,七孔噴煙,心道好小子,你居然想逃,她連忙一個跟步,身如飛燕般躥到了房文方身前,掄起雙刀就照他劈來,然而她哪曾想房文方此刻並不還招,將雙刀往後一背,向旁一個晃步,竟讓開了徐慧劈來的一刀,徐慧的刀由他衣前削過,她暗驚不好,又是那招。
徐慧想起了第一次敗給房文方時他就使的這步法,當時她不明就裡,吃了虧,這次她一瞧房文方又使起這招心中有數,她大喝了聲:“臭小子還想使怪招贏我,找死。”,說着跟步進身,躥到房文方近前,掄刀使起風葉連環斬就猛襲向房文方,那真是刀如風捲狂沙,快比掣電疾閃,她想以快招取勝,然而再瞧房文方,他箭步如幻,來回閃跳,徐慧的刀到哪兒他就往哪兒避,他這回可比頭次與徐慧交手時使的步法靈便了許多,因爲頭次他是故意用笨招來誘騙徐慧,而這次他是使出了鬼影纏行的真招,只見他貓躥、狗閃、兔滾、鷹翻,前後蹦跳,來回閃身,好似鬼魅相仿,人影就在徐慧的刀前刃旁晃動,無論徐慧怎樣劈砍都挨不中他身。
這是爲何?!原來旁人躲閃刀劍時都是避其鋒芒,而徐良所教的鬼影纏行是跟着鋒刃走,使巧招躲閃,你想你刀往哪兒砍他就往哪兒躲,你再想進招時不就蹩手了嗎,而且還讓你想碰碰不着,這多氣人。
徐慧是刀劈劈不中,刀砍砍不着,刀遞遞不進,刀撤了房文方還故意往她跟前湊,你瞧這多鬧心,他兩如此這般又打了四十多合,徐慧是愣沒砍中一招,就連房文方的衣邊都沒挨着,她氣炸了連肝肺,銼碎了口中牙,火直往頂樑撞,然而她也是氣糊塗了,愣是沒發現房文方一招都沒還,原來房文方學的這手絕藝是躲招,徐良並沒教他還手之招,因此房文方只是閃躲,雙刀始終背在身後,若是徐慧留意一點,不再進招,房文方也拿她沒轍。
這就叫當局者迷,徐慧始終沒瞧出這破綻,這也是因爲她沒見過這功夫,心中毫沒了對策,別說是她,就是在場的羣賊都沒見過,衆賊與馮思遠等人均都驚奇他居然會這種怪招。
可他哪知在場的人瞧不明白,可遠在房頂之上有一人瞧的清楚,他暗暗點頭,心道也就是徐慧,若換成我早就拿下了房文方。
不說房上藏的是誰,單說房文方與徐慧,徐慧打着打着忽然轉念一閃有了主意,心道這小子招數太奇,這樣下去定會吃虧,何不使敗中取勝之招贏他。
想到這兒她往前進着招,刀往左砍,房文方忙往左躲,她便邁右腿往左來,而後左腿跟上,故意一絆右腿,身子一個趔趄就向左面側栽而倒。
“哎呀,不好。”衆賊心是一驚,還以爲她進招太急,腳下失穩摔倒,可要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哪是真摔,她兩腿較着勁往左跪去,身子往左撲,左臂一撐摔倒在地,而右手反握起柳葉刀,腰眼較着勁,只要房文方近前拿刀劈她,她就能左臂撐地躍起,右手反掣一刀砍向房文方,這招叫臥牛望月,出其不意,功其不備,防不勝防。
房文方沒看出她的破綻,見她右腳絆左腳摔倒在地,心中頓喜,暗道:這真是老天爺可憐瞎家巧,讓我逮到了便宜,徐慧啊徐慧你就別怪我心狠。想到這他一步邁向徐慧就要落刀砍下。
徐慧眼瞅着房文方一步邁開,舉刀而落,心中也大喜,耳聽惡風襲來,她腰眼猛一較力,左臂一推地便翻身躍起,右手刀也反掣而出,直聽“噗”地聲血光迸濺,一聲慘叫好似殺豬相仿,“噹啷啷”單刀落地。
“啊!!!”衆人一瞧大驚失色,均都木愣在那裡,各個瞠目結舌,冷氣倒抽,只見房文方立在當場,居然沒有倒下,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房文方見徐慧倒地,剛要跨步上前想一刀結果了徐慧性命,可忽然腦中一念而閃,不對,徐慧武功極高,怎能自己絆倒自己,而他又突然想起自己師爺白眉聖劍徐良曾多次提過,他老人家用敗中取勝之招贏過不少成了名的俠劍客,而且他不止一次也吃過這虧。
他正舉刀想着,忽見徐慧一個翻身躍起,反手就一刀劈來,這事也湊巧,房文方剛邁出半步就出了神,因此徐慧翻身一刀劈來,本算準了距離可一刀劈中房文方,然而房文方這一遲疑,其刀也就差了幾寸,掛着風擦過房文方的衣襟。
房文方只覺眼前寒光閃過,他頓吃一驚,也是出於本能,揮手就劈刀而出,徐慧也沒料到自己能失手,她一刀走空就是一愣,心道他不可能身手這麼快,就在她愣神之際房文方的小刀也劈向了她揮刀的右手腕,一刀正劈中,又加上他的小片刀被徐慧的刀砍的全是卷口,就跟鋸齒相仿,這刀下去連皮帶肉拉下一指多寬,連骨頭都露了出來,徐慧痛的撒手扔刀,捂住傷口痛嚎連天,房文方趁機擡腿就是一腳,“哐當”將她踹出了一丈之遠,重摔在地。
徐慧摔坐在地上都顧不上別處傷痛,捂着傷臂嗷嚎不止,嘴中親姑八大姨爛罵不止,有人趕忙上前攙起徐慧,帶回本隊上藥治傷,並讓她回屋休息,她咬牙硬是不肯,說要看着房文方等人受死,既然勸不動,別人也不再管她,而是要繼續和房文方等人比武。
衆賊正忙着徐慧,也沒人管她那雙柳葉刀,房文方一眼瞧見掉落在地的柳葉雙刀,再瞅瞅自己的刀,已卷數十個口,兩刀一比樣式也差不多少,只是徐慧的雙刀是純鋼打造,刀面有雕花,而且與自己的小片刀相比長出幾寸,刀身較柔,他彎身拾起掂量了掂量,不重,與自己的刀分量相當,挺是稱手,於是轉身回到房前,喊出馮思遠道:“喂,馮小猴子,我損了你的刀,現在還你這把你看怎樣?!”,說着就把其中一把柳葉刀遞給了馮思遠。
馮思遠接過託在手中一瞧,不沉不重,還挺精美,他愛不釋手道:“嗚~呀,還是吾大侄兒疼吾,這刀甚好、甚好。”
就在他們把弄柳葉刀時忽聽羣賊中有人暴喝而起:“哇呀呀呀,呔,好小子,你們還打不打,某家來領教領教爾等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