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調解最終以破裂告終，本來杜月對於這次調解也並沒有報以太大的期待。以沈棟樑的能力又怎麼可能未戰先退呢？
“不過，這次庭前調解，對我們來說也是有好處的！”看到程亮有些黯然的表情，杜月笑了笑說道，“至少我知道了，開庭的時候，他的立論基礎，這就是我們需要突破的方向！”
沈棟樑根據目前的證供情況只承認看護不周，兄弟倆對妹妹爲盡到保護之責任，但否認了關於串謀虐侍的指控。這主要還是因爲他們手頭的證據的確是不太充分。
程亮雖說不懂法律，但杜月的解釋，他還是聽懂了的。但是，調查證據有警方、有杜月、甚至還包括在醫院臥底的安雨……對此他也插不上手。
現在的他，也只能依靠神聽符聽一聽尚榮那邊有什麼動靜了。
“這東西到底怎麼用啊！”
自從給尚榮下了符之後，程亮一直都沒聽到過一句對方的話，這不由得讓他對這勞什子的“神聽符”到底有沒有用產生了懷疑。
但這畢竟是財神裝在儲物袋裡給他扔下來的，不是那些跳大神騙錢的騙子弄出來的鬼畫符。
怎麼可能沒用呢？
爲此程亮還@了順風耳詢問了使用方法。
順風耳給他的回答同樣讓他不明所以……之前心兒告訴他的下符的方法，他是一點都沒走樣的做了的，下在尚榮身上的那半張符也的確隱入尚榮體內，沒有被人發現。
可怎麼他就沒辦法聽到呢？
無奈之下，他只能再次把心兒給放出來詢問具體的使用方法了。
“我可以幫你……不過不許你再關我了！”
沒想到，這臭丫頭竟然給程亮提了個交換條件。
這讓程亮非常生氣！
“你向我提這個條件，就說明你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你別以爲這樣就能要挾我！我可以就當這張符廢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給我回去！”程亮一板臉怒道。
看到程亮真的生氣了，拿起魂瓶要敲，心兒倒是被嚇到了。她連忙可憐兮兮地道歉道：“我知錯了啊！大叔，別生氣啊……心兒從小就沒了爹孃……”
這丫頭鬼精鬼精地，裝起可憐還真能拿最佳表演獎了。程亮看到這小丫頭眼淚汪汪地，心裡沒來由地一軟，放下了魂瓶。
聽着她哭訴，程亮許久之後，才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算了！這次就饒了你了！我可告訴你，雖然你現在是個鬼，但只要你好好的，不再淘氣，我終有一天有辦法讓你轉世投胎的。”
對於程亮來說，只要繼續和楚江王他們搞好關係，要實現這個目標倒也並非難事。
聽他這麼一說，心兒破涕爲笑道：“這張符要滴血認主的啊！我之前已經用過一次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及時發現那保安要害姐姐，也不會及時去救人了！所以……這符也只有我能用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程亮聽到這話，還真就有點無語了！他搞了半天，原來這符已經被這丫頭用了……想到這裡他心裡的怒火再次燃起。
不過，心兒還算見機的快，從程亮手裡拿過那張符，就往自己的腦後一貼。
“尚榮現在正在和沈老頭，還有曹嘉安說話呢！”
心兒的一句話，立刻吸引了程亮的注意。
沈棟樑和杜月見面之後，就去了曹家。
由於他和曹裕民以及曹家子女的關係，從接到這個案子開始，他就已經有了一個主觀的認知。
雖然他很清楚，作爲一個職業律師，在對待任何案子的時候，都不能摻雜個人感情，因爲那樣會影響他的判斷力，但對於這個案子，他卻無法排除這種主觀影響。
不過，好在沈棟樑的職業素養非常強，經驗也極其豐富，所以這種影響相對還是比較小的。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今天在和杜月就各項證據進行探討的時候，讓他發現了一個很容易被人忽視的漏洞。這個漏洞讓他對自己之前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嘉安，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兄弟倆到底有沒有指示郝永健虐侍佳薇！”沈棟樑一進門就直言不諱地對曹嘉安質問道。
聽到沈棟樑這麼問，曹嘉安表現出了一種震驚和不解。他困惑地問道：“沈伯伯！你爲什麼會這麼問呢……我們怎麼可能那麼幹呢！”
“你別管我爲什麼這麼問，我就問你一句，你只需要回答我有還是沒有！”
沈棟樑一直都在觀察着曹嘉安的反應，雖然他看到了那個證據之後，對曹家兄弟產生了一些懷疑。但就他目前所觀察到的，曹嘉安對於這個問題的反應十分正常，並沒有任何破綻……
但爲什麼曹佳薇的驗傷報告中會有那樣的表述呢？
對於沈棟樑的質問，曹嘉安當然否認，而且根本沒有任何遲疑，眼神也沒什麼異常反應。
這讓沈棟樑心中的懷疑又淡了幾分。
“我去歐洲之前，還去看過佳薇，當時是盧廣惠教授，還有向主任他們的醫療團隊在對她進行治療的。爲什麼後來又換了郝永健了呢？”沈棟樑又問了一個問題。
曹嘉安的回答同樣是天衣無縫的。
“盧教授要去南港參加一個學術會議，對佳薇已經進行了會診，也有詳細的治療方案，只要照着這個方案執行就可以了！”
問了這兩個問題之後，沈棟樑終於問出了引起他懷疑的那個發現：“爲什麼佳薇的驗傷報告上提到了她兩側太陽穴位置，有受過電擊的痕跡？這個怎麼解釋？”
“我怎麼知道怎麼解釋……”
曹嘉安來了個一推二五六，曹佳薇是否遭到電擊，他就推說不知情。
沈棟樑帶着疑問離開了。他剛一走，曹嘉安立刻對尚榮問道：“怎麼辦……”
“二少爺！你不用這麼慌張，大少爺早就安排好了。”
尚榮在曹嘉安面前根本沒有多少的敬畏感。在他看來曹嘉安這個花花公子，比大公子可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