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點頭,“好好,你出去吧,有什麼需要跟我說。”
聽說容娜請假去旅遊了,青雅心想,秦以墨應該陪她一起去了吧,真是浪漫。
她坐回位置上,刻意迴避掉周圍的視線,她準備給宋思辰打個電話,電話終於接通了。
“喂,我是樑青雅。妲”
對面應了她一聲。
她覺得他的情緒不高,於是便說:“之前的事情是向琛不好,你回來上班吧?”
宋思辰在對面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說:“青雅,對不起。”
“嗯?”她以爲自己聽錯了,“爲什麼要說對不起?窀”
“沒什麼,我不回去上班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他話說完就直接掛了。
青雅覺得很奇怪,可轉念一想,都是因爲向琛不分青紅皁白就開除了他,現在就算想回來也沒臉回來了。
想及此,她覺得有必要解決一下這個問題,畢竟宋思辰真的是一個有夢想的年輕人。
而且,他也有這方面的才華,只要稍待時日,必定會成大器,對sun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一個人才。
中午吃飯的時間,青雅在樓下等着,向琛和陸蕭幾人難得都在,正準備出去聚個餐,看到青雅站在那裡等着,幾人會意的先上車走了。
“怎麼了?”向琛勾着淺淺的笑走過來。
青雅正視着他,“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嗯?”他促狹。
青雅想了想,還是說:“你能不能跟宋思辰道歉?”
“……”向琛顯然是吃驚的,眸子散開,看着眼前的人,久久不說話。
讓他道歉?除了對她,他還從來沒跟別人道歉過,更何況,這原本就不是他的錯。
青雅見他不樂意,面露失望之色,“我以爲向琛是一個深明大義的男人,可我現在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瞭解你了。”
僅有的那麼一點了解都沒了。
向琛何嘗不是這樣的感覺,“你那麼希望我向他道歉?”
見還有希望,青雅的眸中星星點點,“可以嗎,就說你當時一時糊塗,請他不要放在心上,這樣他肯定會放下以前的成見,回來上班的。”
“呵。”向琛悽慘一笑,“連說辭都替我準備好了。”
“向琛。”青雅朝他近了一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向琛的臉徹底黑了,她寧願相信別的男人也不相信他,甚至還要他揹負莫須有的罪名?
他笑得陰森森的,說:“我可以向他道歉,但你也要看他敢不敢接受我的道歉。”
“向琛!”青雅不可思議的望着他,現在的他好可怕,他是在威脅嗎?
想着她剛纔的表情,向琛哪裡還吃得下去,坐在桌前發着呆,臉上陰森恐怖,同行的幾人自然知道他心情不佳,於是玩耍的也不怎麼愉快,正想着怎麼安慰他,誰知向琛拿起外套就跑了出去。
樑青雅的脾氣他很瞭解,這種時候,她肯定會做些什麼。
他不能讓她知道,其實之前的廣告設計是宋思辰泄露給容娜的,她把宋思辰當朋友,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應該會傷心的吧。
他迅速地確定了宋思辰家的地址,又給青雅打了電話,她沒接,掛掉了。
眉頭已經蹙成一條深深淺淺的線,他朝着宋思辰家開去。
青雅此時正趴在桌上苦惱着,她從王進要了宋思辰家的地址,想着下班了去一趟,替向琛跟他道個歉,看在他們是朋友的份上,他應該會冰釋前嫌的吧。
手機上來了一條短信,是來自樑以白,她點開來看,樑以白在樓下?
她請了假出來,果然看到樑以白正將車停在樓下,她上車,“你找我有事?”
樑以白按了按喇叭,像是按着玩的,看着她問:“有沒有時間陪我去趟醫院?”
“你生病了?”她張大眼睛問。
樑以白搖搖頭,冷如寒月般的啓脣:“醫院打電話來,說我之前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你做什麼檢查?”她又問。
“簡單的檢查。”
樑以白沒正面回答,也沒告訴她那天是他撞得她,現在她並沒有很排斥自己,說明向琛沒有告訴她真相,這應該是一種保護吧。
當時自己因爲緊急剎車也受了一點傷,醫生擔心他腦震盪便讓他做了ct檢查,這段時間他一直沒去拿結果,今天醫生突然催他去。
“既然這樣,爲什麼要我陪你去?”
樑以白一笑,“因爲害怕結果太慘不忍睹,所以拜託你幫我看看。”
青雅窘了,一個大老爺們看着挺威武的,原來這麼怕死呦,一個小小的檢查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嘛,既然如此。
“好吧。”她爽快的答應了。
兩個人到了醫院,排號取片子結果,青雅看了看,“正常,一切都正常,放心,死不了。”
她拍了拍樑以白的肩膀,豪爽的把檔案拍在他胸前,踩着高跟鞋噼裡啪啦的在前面走着。
樑總原本就不是因爲怕死,只是找個藉口拉她出來而已,可這會兒,樑以白看着結果,心裡有了疑惑,既然沒什麼大礙,爲什麼醫生那麼急迫的讓他過來?
帶着疑惑跟上去,前面的樑青雅突然撞到了人,兩人同時錯開,青雅急忙道歉,對面的女孩子也連連彎腰致歉,樑以白走上前去。
“你沒事吧?”他上下檢查了一番,青雅搖搖頭,又對着對面的女孩抱歉的笑笑。
“真對不起啊,你沒事吧?”她這一正眼看過去,突然驚喜的指着她說,“你不是那個……”
“樑小姐?”對面的女孩子喜悅的認出她來。
而她這甜甜的一聲,卻讓原本注意力全在樑青雅身上的樑以白怔在當下!
他緩緩地甚至是帶着恐懼的回眸,在接觸到那一抹陽光般的視線時,他的心都停止了跳動!
“歡歡?”他沙啞的喚了一聲。
青雅震驚了,眸子張到最大不敢置信的看向樑以白,又看了看對面的女孩子,她是樑月?
樑月不是死了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更讓她詫異的是,對面的女孩一臉迷茫的看着樑以白,問他:“你在叫我嗎?”
“歡歡?是你嗎?”畢竟很久沒見了,雖然她的映像都刻在腦海裡,但是再次看見一個根本不可能再看見的人,任誰都會懷疑。
青雅當機了,她記得這個女孩子說她也姓樑,樑歡歡,樑月?
“這位先生,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女孩天真爛漫的擡着腦袋,在樑以白看來,一如五年前,沒有絲毫改變。
樑以白捏住她的肩,向來冷靜的臉上出現了十分的不冷靜,他喃着:“歡歡,你沒死?”
那聲音顫抖着,激動着,像是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女孩被他捏得疼了,扭了扭想要掙脫,“先生,你應該是認錯人了,我小名的確叫歡歡,可我不認識你啊先生。”
“……”樑以白眯着眼睛,似乎是想要分辨出她話裡的真假,可手上的力道明顯輕了。
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連名字都一樣的人,不是那個人?
“樑以白,你冷靜一點。”青雅終於緩過神來,急忙將他拉開,“樑歡歡已經不在了,你清醒一點,肯定是認錯了,人怎麼可能死而復生呢,這種機率簡直就是負啊!”
“先生,你沒事吧?”女孩關心的問着。
樑以白再擡眸注視她的時候,顯然冷靜了很多,是他太思念歡歡了嗎,一個人太久了吧,所以連幻覺都這麼可笑。
“樑小姐,對不起,你可能跟他妹妹長得太像了。”
“你姓樑?”樑以白突然的又死灰復燃過來,一雙眸子染上了火般。
就在這時,從診療室裡走出來一個男人,長得風流倜儻,眉宇之間帶着不耐,看起來脾氣不太好,但高大的身材和英俊的相貌配上他給人的感覺,竟給人很踏實的感覺。
“樑月,你太過分了啊,我還在打針,你居然就一個人先走!”
“寧琮,先靜靜,有外人在呢。”
青雅恍然大悟,這就是寧琮?
嗯,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的確有讓姚星辰愛上的資本。
“樑月?”樑以白蹙眉,雙眸危險的越來越緊,不可能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那個,樑小姐,這位先生,我們還有事,就先走啦!”樑月揮揮手,拽着寧琮繞過他們。
寧琮被她拽得煩了,直接反手抓住她的,拖着她朝前走去。
“喂喂,寧琮,你溫柔點會死啊!”
“別叫了啊,再叫我揍你啊!”
“你長本事了,還敢揍我,我抗議,抗議!”
“抗議無效!”
女孩一邊吵着一邊回頭看了一眼,神色暗淡。
青雅看他們吵着鬧着的走遠,樑以白要追上去,被她按了下來,“你肯定是認錯人了,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
樑以白一路上都在沉默,她得回趟公司,包包還在在公司裡,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小時,樑以白把她送到樓下,一路上沉默得可怕,青雅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的車子在公司樓下停下來,青雅準備推車門,樑以白突然開口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青雅坐回去,看着前方,“有一段時間了。”
樑以白打開車窗透透氣,沉默了好幾分鐘,才緩緩道來:“她不是我的親妹妹,但我記憶裡,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我家了,可能是青梅竹馬吧,我的生命裡從來就沒有第二個女人出現過,我疼她寵她,給她所有想要的。”
他冷眸深鎖,陷入了回憶裡了,青雅這才知道原來樑月不是他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