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自然隨着朔風漸漸轉變的風向,開始淡散了開去。
而在風中,那原本的寒意自然也是漸漸的變得若有若無了去。
而領先萬物,將這些原本靜謐的大地先驚動了的,當然是萬物之靈長的人了。
從衡陽城到零陵郡的大道上,此時卻是正行進着一隻隊伍,看着那yanyan的紅sè軍飾,自然迥異於荊南大地本應該出現的墨綠sè,當然可知這些人卻不是荊州軍馬。
而這個時候還能出現在這裡的,除了荊州軍之外,也就剩下佔據了衡陽城的江東軍了。
一隊隊的兵士自有在前面開路而進的,而在隨後的中軍大隊中自是有一隊隊騎將,這些人卻是個個都衣甲鮮明,頂冠佩帶,煞是威風,而爲之人卻是俊朗星眸配着一副儒雅的面相。這人卻是如今江東的大都督周瑜,周公瑾。
周字大旗當先飄揚,而隨在其周遭的卻是一衆江東將領的將旗。
經過了月餘時光的休整,此時的江東大軍卻是又開始了他們的征程。而這些經過了休整的江東的將士們,如今卻又是軍心盡復,士氣大振。消除了身心上的疲勞,自然也就恢復了以往的戰力的。
隊列中,傳令兵,通信兵,探馬斥候,自是不斷的往來其間,做着他們各自的本分事情,而普通的士卒們自然是沿着這條從衡陽通往零陵方向的大道不斷的前進着。
“都督,此次我們如此輕易行事是不是有些不妥啊?”韓當卻是cao持着座下的戰馬,幾步的驅行到周瑜的身邊,開口問道。
“呵呵,韓老將軍,莫要擔心,一切事宜,自是早在我心中,至於荊州方面有什麼打算,如今我已盡知,不管他們又如何的謀略,卻也不管會生什麼樣的變故,我自是早就有了準備,故而韓老將軍,安行行軍即可”周瑜自是安慰着韓當道。
韓當自是連連點頭,不過稍緩馬步之後,卻是緊縮的眉頭並沒有在得到周瑜的答覆之後解開。卻是因爲他們江東在荊州,尤其是荊南這裡吃了不xiao的虧,當然這其中還是韓當受的苦最多,也因此在韓當這裡,對於荊州方面的一些個事情,自然要更爲謹慎一些的,加之此次他們大兵出擊的時機和選擇卻也有不少的疑向所言,若是事情真是這般,豈不是我江東軍又是一個舉步維艱的局面”蔣欽話道。
“既是公奕有言,或有良言以教我”周瑜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溫雅之態,畢竟身爲三軍統帥,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不能先行自頹了信心的。
而之前話的江東將領中,陳武,徐盛,以及現在的蔣欽,自然便是此時周瑜帳下諸將中,較爲多智之人,周瑜自是知道今後的江東若是想要和天下諸雄逐鹿,自然不可能靠他一個人包打天下,之前的呂méng他自是看好其資質,可惜已然戰死沙場,如今的程普自是
年老,他雖然還有魯肅這位良師益友可以一同攜手爲江東努力,
若能夠在這個過程中,調教出更多的方面之將自是江東之福。
畢竟就像他們的大敵,如今的荊州,且不說關羽,張飛,趙雲,甘寧,黃忠,還有馬,魏延,加上如今漸漸顯有名聲的張任,馬岱,霍峻,這些人物卻是都可看做能爲方面之將的人物,要和這樣的勢力爭雄,卻是需要從多方面來開始進行競爭的。
蔣欽自然也是能夠看到當時周瑜眼中的那份殷切之意,“以我之意,如今我軍更多要做的便是儘量的避免攻城之戰,卻是要多多的以我軍人多勢衆的優勢來引動敵人的兵力集結,而在野戰之中儘量的殲滅荊州兵馬,使得他們不能有足夠的人手來守城”
“公奕之言卻是不錯,繼續說”
“要如此做,我軍先自是要將衡陽城這個基點牢牢的把握,畢竟以此爲中心,向零陵,武陵,長沙,還有桂陽等地進軍的路程自是相差不大的”
“當然眼下的長沙守衛的荊州軍自是有些不會顧及其他城池的死活,而我之前,攻打零陵的時候,自是
有了武陵之地的荊州蠻兵支援而來,可見在荊州其他城池中的守將並不是會對着友鄰城池坐視不理的”
“哦,公奕之言倒是開解了我”韓當卻是於此點頭道,“莫非是這些益州人,和荊州人之間暗起了齷齪”
“大家請看,像嚴顏和張任兩個人自然都是益州歸附過來的將軍,而和他們一起而來的像冷苞,劉貴,以及鎮守零陵的益州吳蘭,雷銅,卻是在如今受了荊州的冷遇,彼此不平衡之下,而新生了不滿就像老夫之前攻桂陽之時,城中的冷苞和劉貴便有些急不可耐的出城迎擊,要知道當是老夫卻是領兵五萬,而他們不過只有三萬,再是以逸待勞,可卻也有些奇怪的”
“再有近來雖然有消息說那張任娶了桂陽太守趙範的寡嫂,不過之前的冷苞和劉貴兩個人也是和趙範之間多少有些不睦的流言傳來的”
有了蔣欽和韓當兩個人的這一番話爲頭,自是引得這議事的諸位江東將軍,對於此時荊南幾個城池中的荊州守將進行了一場他們之間關係的言論,畢竟不管之前的蔣欽和韓當在桂陽和零陵城下的戰績如何,總是他們兩個親自去過當地的,自然以他們的消息要更爲準確一些的。
而就在他們在議論紛紛的時候,卻是有探馬回報。衆人自是稍歇了下來,看探馬從各處又新的了什麼消息,畢竟如今的他們
是經歷了充足的一番休整,身上多少
閒得有些癢了。
“稟大都督,以及諸位將軍,荊州方面如今長沙城中的守軍一如往日,並無什麼動靜,而在桂陽城中卻是時有探馬出入,更有從零陵和武陵兩地分別有一隊荊州兵馬出動,看其動向,似乎是有意向桂陽移動”
探馬一說完,方纔言說了一番荊南諸位守將之間關聯的江東諸將,自是一一驗證着他們的預想。
而此時坐鎮於正中位置的周瑜自是揮了揮手讓探馬下去之後,自是看了看都是有些神情振奮的諸將,卻是慨然下令道,“諸將領命,今留蔣欽,太史慈,凌cao,朱桓等將領五萬兵馬守護衡陽城,不得有失”
“令陳武徐盛兩人領五萬兵馬準備好出兵一應所需,隨時聽後調令”
“其餘人等,且隨我領兵一起向零陵郡而行”
周瑜命令一下,自是江東諸將遵照而行。
就像此時的韓當卻也是隨着周瑜出兵的大軍中的一員,自那日大軍出動之後,韓當卻是初始的時候並沒有覺察到有什麼異常的,不過隨着這時間的推移,他自是現,周瑜這大軍的行軍度不僅不是他們往常的度,卻也不像是因爲地理不熟悉而故作的謹慎,而這一路上,他們的大軍的表現,倒是有些奇怪,畢竟是經過了修正的江東兵馬,而此時的這些人自是有些jī動,不過在周瑜的嚴令之下,大軍卻是行軍度極慢的。
對於這一切,韓當自以爲周瑜這是爲了讓大家都稍微的穩一穩,不過看着周瑜並沒有將這一次行軍當做一回事的姿態,韓當卻是止不住的問了之前的那句話。
“老將軍,一切都在我的算中,卻是不用太過擔心的”
“我之所以如此,當然就是故作聲勢,也就正是要讓桂陽城中的那些人知道,我這裡
知道了他們想要做什麼了,而想來那個xiao子也
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的想法”
“不過,他在是清楚明白我之所以如此做的意圖,他卻是沒有我手上的人多,故而如今的事情卻是不是我的問題了,倒是我們這麼多兵馬一出來,卻是反而給了他們出了一個大的難題了呢”
“果真如此麼?”韓當卻是還沒有明白周瑜的內中深意。
不過對於周瑜的判斷,韓當就算不明白,他也是要奉命而行的,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周瑜向來都是很少出錯的。
而就在此時,在桂陽城中的鄧瀚,當他得到探馬的回報,將衡陽城以及從衡陽城向零陵郡這一路上的見聞知道了之後,卻是也深感到周瑜的不好對付。
“子浩,難道事情有了什麼變故,那樣一來的話,可怎麼辦啊”張飛卻是有些xiao撓頭
“這個麼,卻是有點爲難我了”鄧瀚苦笑道,“本來是爲了引來一條蛇,不過卻是讓過大蟒先出來了,我們可還吃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