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天子的診治,華佗自是以一句需要從長計議,便將衆人給打發了。不過在仔細思量之後,卻也知道華佗這話卻是持重之言,畢竟患病的乃是天子,而且他所得的病,還不是一般的小病患,若非如此,何需華佗如此謹慎。
給天子診治過了之後,華佗自然還需要仔細的思量,如何下方等等的事情,鄧瀚以及其餘人衆卻是一時間閒散了下來。
而那江東來使的呂範,卻也因爲江東和曹操如今的關係,也帶着吳普進了一趟皇宮,自是也要讓吳普去給天子看看,畢竟人家也是好心好意的來了,總不能讓人家來了一趟許都,只因爲身份醫術上不及華佗他這位師傅,就真的讓吳普打一回醬油,好歹在江東吳普的名聲也着實不俗,醫術也是極爲高妙的。在這一點上,呂範畢竟代表着江東孫權的名聲的,輸人輸地總不能輸面子。
不過吳普皇宮一行之後,卻也沒有什麼建設性的建議,於是呂範卻也只能認命了,不過吳普卻是向呂範說了要去給他的師傅打打下手的意思。呂範倒也沒有阻攔,他也不是隻會一味的意氣用事的傻蛋,畢竟這可是爲天子治病,一旦功成,他呂範多少也會與有榮焉的。即便不成,總是荊州人在前面頂着,再有吳普如今在江東也是名聲在外,時常給江東的達官貴人診治,像之前的周瑜在交州一行之後患的的水土不服便是在吳普的調養之下給恢復的。而今藉着這個機會卻也可以讓他在華佗那裡多學些東西回來,總是會有利於吳普,連帶着也對於他們江東有好處。至於吳普會不會跟着華佗一起回荊州,那卻是不用擔心,畢竟這些年來,吳普在江東也是如魚得水,生活的很是滋潤的。
再說像吳普這樣的人,自是可以從他們的師傅那裡學習,卻是不會長久的委屈自己服從於師傅的名聲之下過活的,自然這個時候的江東,沒有華佗存在的江東纔是他吳普更好的存身之地。
對於吳普要輔助華佗的請求,鄧瀚自然不會予以阻擋,畢竟他們乃是師徒,有些醫學上的事情,自是可以互相商量着的,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誠如是也
任兩個當世的名醫在國賓館中商討着針對這天子病症的藥方,鄧瀚卻是應兩個小跟班的要求,領着他們去許都城中瀏覽一番。
自有那國賓館的衛士隨行,既是爲他們引導之用,卻也算是對他們一路上的安危作保,畢竟這些普通的衛士,卻是不知道鄧瀚他們三個人足有自保的能力,即便是看上去最爲瘦弱,全身都是一副文弱氣的周不疑,卻也在這些年來將孫尚香的越女劍發學了個**分,當然對於鄧瀚交給他和鄧艾的太極功,畢竟有些東西需要時間的錘鍊還有心境上的歷練,他們的修爲不到,卻也都有了不小的功底。
故而此時他們三個文士打扮,各自在腰間佩戴着長劍,到沒有騎馬,不過又有着一衆衛士的隨行,在許都城中行走,自是有些引人注目,畢竟他們此時的打扮就像是許都城中那些世家公子出行遊玩一般。
鄧艾和周不疑兩個人自然是沒有來過許都,不過兩個人卻是都在襄陽待過,也見識了長安城從初始的落魄漸漸發展起來的過程,故而此時見到許都城中的繁華卻也沒有太多的驚訝之處。
畢竟此時的許都好歹還是大漢朝廷的所在,即便是曹操近年來多在鄴城爲行宮駐蹕,這裡依然是他們的重心所在,相比於鄴城,這裡還是更爲的靠近劉備和孫權的勢力範圍,若是有事,或者曹操有心動兵之時,從這裡出兵卻是更爲方便一些。
此時的許都卻也繁華,畢竟從曹操將天子從楊奉那裡迎駕至此,已經將近二十年,雖然在那之前的許都城的格局不大,奈何在曹操這麼多年的大力發展之下,許都城也已經是小雞崽變成了大鳳凰,已經足以在規模上和鄴城,洛陽這樣的地方相提並論,更因爲依附於朝廷而存在的那些個世家大族的遷入,讓這裡除了人聲鼎沸之外,卻也更多了許多的勢力傾軋之事。
當然這裡好歹是朝廷所在,即便是他們再無顧忌,卻也不會有太多的過分之事發生,不過這樣的顧及卻是不會發生在曹氏一族的身上,當然這其間還有夏侯一族的存在。
就像此時當鄧瀚他們遊覽了一會兒,正覺的有些口渴之時,鄧瀚便領着鄧艾和周不疑兩個人舉步走上一座附近的酒樓之處。
想來那酒樓在許都城中有些名望,當他們進入其間的時候,內裡的客人卻是爲數不少,而那店內的小二自是往來行走如風,腳不沾地的迎來送往着。
眼見如此,鄧瀚自是領着兩個小子,走向一處沒有客人的偏僻之處,卻是沒有想過出風頭,畢竟他們來此,不過是借步稍減口渴,順帶的解決一下口舌之慾,填飽肚子。
畢竟許都城中廣大,並非一日可看盡此間花,更何況他們又都沒有想着走馬觀花,只是想真真切切的體會下這北地的風光,以及看看曹操此時的治下情況。從這些凡俗的市井之間自是能夠看出此時的曹操治下百姓的生活情形,並能夠由此及彼的看出曹操內政上的優劣,即便不能讓荊州有什麼可以尋找的縫隙,也能爲荊州治政引薦一番,當然鄧瀚在此次事了之後,當然還要返轉雍州,如今的他對於如何發展雍州更是有些感觸,那種看着一方水土在自己手中慢慢漸變的過程,卻是讓人會有莫大的成就感。
三人落座,不過片刻,那店小二便來到了三人的身邊,詢問着他們的用度。自有周不疑給三個人安排着,打發了小二的逢迎。
鄧艾卻是言道,“這酒樓卻是不如咱們的雲漢樓啊”
對於鄧艾的話,鄧瀚自是微笑不語,“我看,還可以至少這裡的那些個夥計到很是認真”周不疑倒是說道。
“認真是認真,可是即便這樣,我也覺得還是咱們雲漢樓那裡的服務,更見細心,而且他們伺奉客人的時候,要更爲知禮一些,也考慮的周到,至少,我們那裡的小二,會根據客人的情況,在他們點菜的時候,提醒一句,不要浪費”
“這倒是事實,不管怎麼說,我們也不能太過苛求了這些地方的人,畢竟我們那裡又豈是這處可以比擬的”
許是鄧艾和周不疑兩個人談論的時候,言語之間的聲響卻是有些大了,自是讓一旁桌上的客人有些不平之意,那桌客人不過兩個人,一年長,一年幼,看情形像是一對兄弟
就在鄧艾和周不疑正要繼續的時候,鄧瀚卻是示意兩人稍停,向着一邊指點。
“三位,在下卻是有禮了”卻是邊上那桌客人中的年幼之人,居然上前來施禮道。
“有禮有禮”鄧艾和周不疑兩個人卻是起身回禮,鄧瀚自是據坐不動。“不知閣下,可有什麼事情麼?”
“不敢,只是好奇三位的身份,這處和昌樓雖然並算不得有什麼了不起,然而在許都城中,若是這酒樓敢稱第二的話,卻是沒有哪處敢自稱第一,且不說這裡的菜餚之精美,單說這裡的佈局,景色,都爲許都城中的翹楚,而樓中的用人,都是延請各地之好手,故而在下卻是不解,不知三位從何處而來,而天下間何處的酒樓,有此間酒樓的這般好處?”
這少年言語間卻是不信,何處能有比這和昌樓更好的酒樓存在,言語間,卻是多有自傲,更是隻言及,何處酒樓能有這裡的這些好處,卻是不說能比的上這裡。
“呵呵,不才荊州周不疑,敢問閣下,如何稱呼?”此時的周不疑卻是一派的溫文爾雅。
“居然客從荊州來,在下乃是夏侯榮,便是此間人”見周不疑自承出身,那少年郎卻也應答有禮,此時先前和那夏侯榮一同前來的年長之人此時也是關注着此處的情況,身形也已經轉過來面向這鄧瀚等。
鄧瀚卻是向那人微笑點頭,那人自是回禮。
“夏侯小弟,原來是此間人,定是見方纔我等言語間有些苛刻,這才心中不平之意漸生此乃人之常情也,不過或許是你見識不廣,未曾遊歷過他方吧須知天下之大,自有那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的事情”
周不疑倒也只是就事論事,“我等方纔所說的那處酒樓,便是襄陽的雲漢樓,雖然此間也不俗,但是卻是比不得那雲漢樓”
“不知周兄所言的那處雲漢樓,有哪些長處,或可將來,讓小弟也與聞一些天下軼聞”那夏侯榮這般說,顯然是自稱他的見聞不多。
“那雲漢樓,說來創建時間並不久遠,不過是五六年間事,至於說此間酒樓的好處。”周不疑說道這裡,到時有些停頓,“片刻間在下到時不能將那處酒樓的諸般好處全然解說,不過概言之,或許可有八個字,溫馨,細緻,隨心,暢快”
“還請細言之”此時那夏侯榮同來之人也因爲周不疑這一番言辭,勾起了興趣
“呵呵,”對於這位仁兄的插話,周不疑卻是微微一笑繼而言道,“先說這溫馨,據說這雲漢樓的主人在營建酒樓時,便一句話描繪了他們的立足之本,那便是賓至如歸也就是說,一旦客人到了雲漢樓內,卻是要讓客人們能夠有一衆回到家中的感覺,在其中就要想是回到了家中的一樣的享受”
“再說,細緻,客人進入雲漢樓,便有知客上前招呼,隨行的介紹店中的時令佳餚,除此之外,在客人落座之後,立時便有小二奉上方巾等物爲客人淨面洗手之用,幫客人拭去身上的風塵,而後卻是會一一向客人聞訊一些是否有所忌諱的事情,例如不願用辣,或者酸等等事情”
“至於說到隨心,想來個人在家中是如何行事的,客人們在雲漢樓中倒是都能夠得到相應的用飯需要,這點上,自是可以隨心所願”
“想來在那裡吃飯,如何能夠不讓人感到暢快”
說道這裡的周不疑,自是歉然道,“這些都是在下的一家之言,若是兩位有空的話,或許到荊州襄陽一行,親身體驗一番纔會明白箇中滋味”
此時鄧瀚一行人和那夏侯兄弟的辯言之詞,倒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更有那店中的夥計已經將此處的情形報告了他們的掌櫃的,就在周不疑說完的時候,卻是已經有個像是掌櫃模樣的人物隨着那上菜的夥計來到了鄧瀚等人的身邊。
“在下忝爲和昌樓的掌櫃,見過幾位,”那掌櫃卻是對着鄧瀚三個人說道,“方纔聽這位周先生一番言語,卻是讓在下感觸頗深,使在下有些醍醐灌頂的感覺,既然三位如此懂行,還請再看看我們這和昌樓可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此次卻是在下有幸,能夠得蒙三位駕臨,此次用餐但有所需,還請直言,一切就算是這次求教之酬勞了”
鄧瀚自是連道不敢,而那掌櫃的卻是一再相請,耐不過,自有鄧艾和周不疑兩個代勞,遊走了一番店內諸處,給他們提點建言。
而鄧瀚卻是留坐原處,未見動作。
而那夏侯榮自是跟着周不疑等人去了,而先前與之同來之人卻是未見動身。
“不才乃是夏侯衡,適才那夏侯榮便是在下的五弟,言語間多有不敬之處,還請多多原諒則個”
“夏侯先生客氣了,卻是我等的不是,口不擇言處,還要尊駕等諒解一二纔是”雖然那夏侯衡自報了家門,不過鄧瀚卻是沒有相應的自作介紹。
“聽夏侯先生和令弟的口氣,與這和昌樓的關聯不小吧”鄧瀚卻是笑道。
“雖然不完全是,卻也相差不大,此間也是遠方親戚所辦,我們兄弟時時來此沾些便宜罷了”夏侯衡此時卻是對於鄧瀚的觀察入微有些佩服,至於對於鄧瀚之前未曾說明的身份,此時的他,卻也多少有了幾分預估。
畢竟周不疑適才所說的那些個雲漢樓的經營策略,若非內中人,當然不會能夠說的那麼詳細,畢竟這個時候對於別人擁有的一技之長,卻是不能隨便的探問的,那卻是大不敬的。
而周不疑這般光明正大的說了,同時一旁的兩個人不動神色,自是與之都是熟知內情的,此時周不疑和鄧艾兩個都已經離了座,而鄧瀚卻是未做分毫舉動,自是表明三人間鄧瀚爲主。
聯想到雲漢樓這三個字,至少鄧瀚的身份雖然不能明瞭,卻也不會相差太多。畢竟這兩年來,曹操屬下的那些個諜報坐探對於劉備勢力的探測,卻是有兩處爲關鍵,一處爲襄陽,另一處便是長安。
雲漢樓在襄陽的名聲,自是無人不聞,單說當年鄧瀚和張飛以及龐統之間那點關於美酒的趣聞,便能給人無限的遐想。
雖然對於這樣的事情,作爲當事人的三個人都覺的沒有什麼,不過通過這樣的小事,卻也讓市井之間的老百姓也都是知道了,那些高高在上的荊州的大人物,卻也都是平常之人,也會因爲美酒佳餚彼此間爭執,不過這樣的人物卻也讓他們覺得可愛,並不會有太多的梳理遙遠的感覺,倒是讓老百姓覺得以劉備爲首的這些荊州如今的當家人的平易近人。
此時的鄧瀚和夏侯衡,自是天南海北的閒聊着。鄧瀚對於夏侯衡,自是有些瞭解的,這卻不是因爲後世中有多少對於這位仁兄的記載,不過是因爲他的父親夏侯淵,更是因爲他的兄弟夏侯霸後來的投蜀的舉動,才讓鄧瀚對於夏侯衡有了些瞭解。
想他們的父親夏侯淵自是曹操麾下的有名大將,而他們的一個妹妹卻是如今張飛的老婆,而他的二弟將來卻又投了蜀國,總是讓鄧瀚對於這家人有些好感,當然這份好感並不會影響他對於曹操勢力的觀感。
就在兩個人閒談間,周不疑和鄧艾兩個人在夏侯榮和那掌櫃的陪同下,已經對於和昌樓的諸多不足之處,都稍微的指點了些。這會兒卻已經返轉過來了,而從周不疑這裡得了許多好處的那掌櫃的卻也是個心靈通透的主兒,這會兒卻是要將鄧瀚等三人引領到二樓去進食。
鄧瀚等人自是欣然從命,一行三人合着夏侯衡兄弟,在那掌櫃的陪同下去了二樓。
“卻是要謝過掌櫃的盛情了,不知掌櫃上下如何稱呼?”鄧瀚卻是問道。
“不敢,小的換做曹寅的便是”
“哦……”聽到這個名字,鄧瀚卻是有些驚訝,當然不是夏侯衡猜忖的,以爲鄧瀚知道這酒樓乃是曹氏中人所開的,鄧瀚自是驚訝於曹寅這個名字而已,不過此時的鄧瀚卻是有片刻的停頓,“曹掌櫃的太過客氣了”
“所謂投桃報李,今日我們三個人能與諸位相遇卻也算是有緣,既然得蒙店主供奉了一餐,那在下便送上幾個字吧”
鄧瀚卻是這般說道,那曹寅自是客氣的應承着,不過一旁的夏侯衡卻在夏侯榮的詫異的目光下,練練的催促着曹寅去請來紙墨筆硯,讓鄧瀚書寫。
“聞香下馬,知味停車”
鄧瀚卻是揮毫寫就了八個字,然後和夏侯衡兄弟作別之後,帶着鄧艾和周不疑兩個人離了那和昌樓,自去他們今日的遊覽之舉。
看着鄧瀚留下的那幾個字,還在和昌樓中的夏侯衡卻是一臉的笑意。
“五弟,知道爲兄方纔爲何會催曹掌櫃的拿來紙墨了吧?”
“原來如此啊,大哥早就猜到了他們的身份了吧,也不早點說出來”夏侯榮一番恍然大悟之後,卻是埋怨道。
夏侯衡卻是呵呵笑着看着他的五弟。
“大哥又不是不知道,小弟我最欣賞鄧子浩那種滿腹詩書中孕育出來的字體間的剛直,如今卻是失之交臂,如何能讓小弟我甘心啊大哥你可要賠我啊可惜了,這幾個字,是給和昌樓的,這可怎麼辦?”
“小傻瓜,讓那曹寅按照字體做個匾副就是了,這字體你不就拿上了麼?”夏侯衡卻是爲他的弟弟綢繆道,“再說,如今鄧瀚他們有心出來遊覽,定是給天子診病的事情,已經有了些眉目了,這下子他們當然有空了,我們自然可以找個機會去拜訪一二的”
“還是大哥想的周全啊,我這便去和那曹寅說,讓他趕快的動手,也好早點給我這幾個字”
“你還真是貪心,有了和鄧瀚接觸的機會,這幾個字還這般戀棧”說着話,夏侯榮已經消失在了夏侯衡的眼內。
不過此時的夏侯衡心內的想法卻是和嘴上說的話有些不同,“曹植已經讓那荀長倩提前跟國賓館那裡打了招呼,而今二公子這裡卻也有心,居然想着讓我三弟行此事,我那三弟上陣殺敵自是手段盡有,可是和鄧子浩哪有他說的上話的機會啊,如今在這裡能夠提前相見到時有些幸運啊或許也能問問我那小妹過的如何?”
此時已經走遠了的鄧瀚當然不知道,夏侯衡的這番心思,不過今天能夠見到幾位夏侯霸的兄弟,終究還是不需此行的。
對於那個和昌樓的店主究竟是誰,卻也無關緊要的。
“看來跟着少爺出來總是有好事啊”卻是鄧艾說道,“不花一文錢,就能吃的這麼好,還能喝點酒,儘管這酒不如咱們的酒,不過也算不錯了啊”
“看你一副土樣,不花錢就讓你滿足了,你也不想想,少爺那副字值多少錢,唉,真是我們虧大發了”還以爲周不疑不談錢,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貪,不過只是比鄧艾的腦筋多轉了一下而已。
“呀,真是,文直,你怎麼不早說,真是太虧了要不少爺你們先在這兒等我一下?”
“爲何?”
“我去找那曹寅,再讓他給他們找些錢回來啊”
“哈哈”對於此時鄧艾的窘樣,鄧瀚自是憋不住笑。
“士載,我還是勸你改個名字,至少要換個字纔是!”卻是周不疑說道。
“這卻是爲何?”鄧艾卻是反問道。
“要不然今後,跟你在一起的話,我怕我會早死”
“去一邊去,華神醫不是說過,只要我們時常練練五禽之戲,還有少爺交給我們的太極功,只要我們時時注意,雖然不一定能夠長命百歲,活到七老八十是沒有問題的,你怎麼會早死?”鄧艾說道。
“就是因爲你叫鄧艾,字士載,真是太實在了”
此時的周不疑卻是一本正經的給鄧艾解釋道,不過片刻之間鄧艾卻是反映過來,“敢情,你小子,拿我的名字開玩笑呢?”
說着鄧艾自是伸手抓向周不疑,而周不疑卻是早就防備着鄧艾的動作,一見形色不對,自是連忙避開。
看着兩個人的舉動,鄧瀚自是高興,雖然此時的鄧艾和周不疑兩個人的年紀算來都快二十了,不過要是放在前世的話,這般年紀,還不就是青春年少,縱情激揚的時候,卻是沒有什麼太多的顧慮,那纔是真正的初生牛犢不怕虎,而在這個時代,卻是因爲生存的壓力太重,尤其是窮人家的孩子,更是需要早早的爲他們的生存而勞作不息。
若非鄧艾如同歷史上一般,被鄧瀚發現並教導到現在的話,或許在一片的流民之中,早就不知道給帶到那個地方去做農夫了,哪裡還會有如今的這般活潑?
就在兩個人的打鬧間,自是繞着隨行的那些國賓館的兵士而竄動,更是隨着人羣的移動而笑鬧不止。
雖然也有人看着他們這般吵鬧的樣子,覺得有趣,不過也有人覺得他們的舉動太過紈絝了,不過總是沒有人來管他們,自是因爲他們身邊的國賓館的衛士,給了他們身份的證明,雖然不見他們騎馬,或者坐着代表身份象徵的車架,然而這許都城中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有衛兵隨身護衛的,而且看着這些兵士的形狀,並不是一般的郡國兵。
想像一下,作爲國賓館的衛士,他們自然並不僅僅會見到如同劉備,孫權這些漢人勢力的使者,還會遇到匈奴,鮮卑等等外族之人的使者,對於這些外族之人,曹操卻是不會給與他們什麼好臉色的,即便是這幾年雙方之間的戰事很少,而那些異族之人也很是聽話的不怎麼襲擾大漢的邊界,不過他們在雍州和涼州,那是因爲他們惹不起馬超等馬家的起兵,而在曹操這邊他們更多還是因爲有求的曹操。
不過即便這樣,爲了震懾這些從來都是非我族人,其心必異的異族之人,曹操還是要從國賓館這些小地方上對於那些人予以威懾。
故而這些國賓館隨身護衛鄧瀚等人的兵士卻是極爲精銳的,能在許都中存活下來的人,即便是市井百姓卻也要比一般人更多一些眼力,他們當然能夠分辨出這些兵士的戰力,故而對於嬉笑胡鬧的鄧艾和周不疑兩個人自是無人去阻攔。
即便是此時城中的那些巡行的軍士,他們在看到是國賓館的衛兵,自是明白這些人的身份。
自然不會輕易的去碰觸,畢竟即便是兩國交戰的時候,也是沒有多少人會斬殺使者,而這個時候還是天下太平的,況且鄧艾和周不疑兩個人也沒有什麼太過重要的違法之舉,只是有些擾了眼前較爲平靜的市面,如此而已。
不過他們不管,卻是耐不住有人看不慣這些,就在周不疑面對着鄧艾追來的身影,背向而行的時候,冷不防碰觸到了一個人。
片刻之間的鄧艾卻是停下了,追着周不疑的身影,而對周不疑身後的那人面露警惕之意。雖然之前周不疑和他兩個人看着是一心在打鬧着,不過兩個人畢竟都不是什麼凡夫俗子,有了功夫在身的他們,自是能夠很敏銳的躲開他們碰觸到的人們,故而他們儘管是吵鬧的很,這一路行來,卻是幾乎沒有人給接觸過他們,而他們的身影卻也彼此間沒有過接觸,這卻是他們之前在長安的時候,就經常玩的遊戲,互相考校着彼此功夫上的進步。
故而他們彼此都很是明白對方的身手,而此刻這突然出現的身影,卻是很突兀的擋在了周不疑退往的方向,而之前那裡卻是沒有人的。
這一刻的鄧艾自是停下腳步,而周不疑在這霎那間卻也覺察到了不對,身後一道勁風,自是猛地突往自己雙肩處襲來。
看那身影出現的動作,以及此時這雙手下擊的威勢,儘管從身影上看的出,那人的身高並不比周不疑高過太多,可是此時這番動作下,看在鄧艾的眼力,那人的身影和周不疑相比,就像是一個碩大無比的高山就要在這片刻間壓倒在周不疑那細小如同繡花針一樣的身板上。
此時的鄧艾自是警惕那人,向前走了兩三步,和周不疑之間的距離只是拉近到了十步之內,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且也沒有進一步的打算。
而那已經伸出了雙手的人影,原本見到了鄧艾的舉動,還有警備,此時卻見鄧艾沒有了進一步的動作,自是手上的勁道又添了幾分,使得他的身影更顯的高大。
“擾亂許都城中的治安,該罰”伴隨那人的身影動作,這句話聽來,自是讓周遭的百姓聽的震顫。
“呵呵,是麼?”就在那人喊出這句話之後,他本來以爲十拿九穩的雙手一抓,卻在觸到周不疑的身上的時候,就像是探到了水中,想要抓到水中的水蛇一般,滑不溜手,卻是任你用再大的力氣,也是不能把握住他的真正行跡。
“不過,要罰我,卻還要看你有幾分本事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