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于禁,你別在這裡說得這麼悲天憐人了,其實你們曹軍乾的噁心事比誰都多!”當聽到于禁在生死關頭,還拿着城中的百姓說事,法正立刻就向前跑了兩步,對着城內高聲喊道:“你們曹軍爲了保證糧草的供應,不惜搶光了城外所有百姓的口糧。現在周邊百姓過冬的糧食,還是我們漢軍提供的呢!還有你們到處偷墳掘墓,居然把漢樑孝王劉武和李王后的陵墓都給掘了,你們就不怕大漢朝的歷代的皇帝找你們索命嗎?”
“甚至你們做過更殘忍的事情,我都不忍心開口說!假如我說出來的話,我怕自己三天三夜都吃不下飯去!”雖然法正說不忍心說出來,但這時只見法正清了清嗓子,用一個更大的聲音喊道:“你們在兗州和徐州征戰的時候,因爲軍中缺少了糧食,就把徐州的百姓抓去殺了,然後做成了肉脯給士兵們吃。而有的士兵問你們是什麼肉的時候,你們那個程昱大人還恬不知恥的說是‘米肉’!你們曹軍就是這麼憐憫百姓的嗎?你們不過是一羣吃人不吐骨頭的叛臣賊子,居然也能把自己說得這麼高尚?于禁,你可真噁心啊!”
“你……你胡說!你是誰啊?你怎麼胡說啊!”當法正說完這一番話後,于禁直接就瞠目結舌,訥訥的無法辯駁了。當初于禁爲了堅守陳留,確實是向城外的百姓徵繳了一部分糧食,但是也沒搶光他們所有的糧食啊!曹軍曾經掘了漢樑孝王劉武的墓,于禁也曾經有所耳聞,但是真的假的至今也還不太清楚。而至於程昱吃人肉的事情,于禁是真的沒有聽說過。現在於禁只是聽城下的這個人說了一次,連他自己都有點反胃了,可是他卻要如何辯駁,才能夠讓所有人相信曹軍沒有幹過這種事情呢?
其實剛纔法正所說的曹軍三大罪狀,曹軍是或多或少的幹過一些,但絕對不是一直這麼幹。現在正是戰亂年代,士卒們真要是餓得沒有辦法了,也會有糧官往鍋裡放點不清不楚的肉。只不過這種吃人肉的事情只是個案,而且從來上不得檯面的。但是現
在法正當着城上、城下近十萬人這麼一喊,所有的人就認爲曹軍一直是吃人的惡魔,頓時陳留城裡百姓看于禁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于禁,你說我們漢軍禍害百姓,其實我們漢軍是拯救陳留城裡的百姓纔對!”當法正看到自己的一番胡說八道起了作用,就繼續大聲喊道:“你且問問城中的百姓,他們是願意被大水給衝出城裡,還是願意被你們給活活吃掉啊?我們漢軍就是因爲聽說你們要吃人肉,這纔不得已而從之,想用這種發大水的方法,把百姓從城裡給救出來啊!要知道,房子沒了可以再建,糧食沒了可以再種,但要是人給你們吃了,可就再也沒有活路了!”
這時法正看自己已經醞釀得差不多了,就對着城內的居民喊道:“陳留城裡的百姓們啊,你們快快打開城門跑出來吧!我們漢軍給你們準備了食物、帳篷和過冬的衣服。你們千萬不要被于禁這個惡魔給吃了啊!”
“你這個混蛋!你比張任還要混蛋!你敢報出你的姓名嗎……”雖然于禁扯開嗓子的喊道,但是現在於禁已經猛然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被一片嘈雜的聲音給覆蓋住了。
剛纔不管法正說的是真是假,但那些陳留城裡的百姓已經被法正給嚇怕了。這些百姓或許對於其他的事情還能忍,但是一聽到曹軍居然吃人,那是立刻引發了大面積的恐慌。於是這些百姓一聽到法正說給他們準備了食物和衣服,就立刻亂成了一片,在相互推搡中向陳留的大門涌去。
而這時,法正看到自己已經成功蠱惑了城內的百姓,就給挖掘河道的士卒下令,讓他們堵住了涌入陳留城的河道,並且打通一條流向下游支流的溝渠,不再讓黃河水進入陳留城了。
雖然漢軍已經開始堵塞流入城內的河水,但是陳留城裡的水仍然有一丈多深,而陳留城裡的百姓就是在如此的深水中跋涉,並且最終到達了陳留城的大門。此時的陳留百姓已經顧不得其他了,要知道河水再深、河水再冷,也比不過曹軍吃人恐怖。
就在陳留城裡的百姓相互推搡、踩踏了半個時辰之後,陳留城的大門終於從內而外的打開了。頓時,冰冷的黃河水和百姓一起衝出了陳留城,陳留城的內外都變成了一片末日的景象。
此時張任和法正看到百姓從城門裡涌出,也覺得這次把陳留百姓禍害得不淺,於是就派出了一萬名士卒,前去幫助逃出城裡的居民,把他們先引入了漢軍的營帳再說。而對於剩下的兩萬多士卒,張任則派往了四處城門進行監視,準備收降出城的曹軍,並防備于禁的外逃。這時戰局勝負已定,而剩下的就是看能否活捉于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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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當陳留城裡的洪水已經排淨,而城內的居民也跑得差不多了,張任就派遣一萬軍馬入城搜捕,準備活捉于禁。但是就在漢軍的士卒準備進城的時候,突然就從陳留城的西門裡殺出了上千名曹軍,而在這些曹軍最前面的,正是于禁本人。這時只見于禁手拿一柄長槍開路,但凡有堵在門口的漢軍,都被于禁給一槍給戳死了!
“龜兒子的功夫太硬,快布鐵槍陣!”一個益州的都尉看到于禁無人可擋,他一個人已經殺了數十名漢軍,就連忙大喊一聲,帶着士卒布起防禦陣型。
片刻之後,五百名漢軍槍兵布成了張任賴以成名的鐵槍陣,這才堪堪抵擋住了于禁的突擊。而這時張任在遠處看到了于禁,也快馬加鞭地向西門趕來。
但是就在於禁看到城外堵滿了漢軍,突圍已經無望的時候,便收回了手中的長槍,而是衝着那些百姓的方向喊道:“陳留城的百姓們,陳留城的兄弟姐妹們!我于禁駐守陳留幾個月,我可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啊!或許曹公的麾下確實有一兩個不孝之徒,他們掘了別人的墓穴,甚至還吃過人肉,但是我于禁一直堂堂正正,沒有做過一次對不起良心的事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