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古怪,他持戟而立?”楊彪又唸了一遍楊修的字謎。楊彪知道自己的兒子聰慧,正給自己出難題呢。楊彪不想弱了父親的威嚴,就坐到了楊修的書案之前,拿筆在紙上寫寫畫畫,猜了起來。
半晌之後,楊彪氣呼呼的把筆往臺子上一扔,只見面前的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鄙”字。
楊修伸頭向紙上看了一眼,說道:“父親果然頭腦靈活,最擅長見風使舵,這不已經猜出字謎來了?”
“你!”楊彪伸手就想打楊修一巴掌,不過當手掌到了半空中,又一聲嘆息收了回來。
“哼哼!父親大人這一巴掌沒有打下來,那還算沒有壞到掉渣。否則的話,我這裡還有更多的字謎讓你猜!”楊修一邊說着,一邊舉起來了寫得密密麻麻的一張紙。就在剛纔楊彪猜字謎的一會兒功夫,楊修居然又寫了接近二十條字謎。
楊彪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鄙視爲父的所作所爲,爲父又何嘗不鄙視自己呢?我身爲堂堂朝廷太傅,可也要受到董卓的脅迫,親手將少帝的璽綬摘了下來。當時我也恨不得要一頭撞死了!可是我不這麼幹行嗎?咱們楊家雖然說是位高爵薰,但畢竟是詩書傳家。碰到董卓這樣的武夫,那是有理也說不清的。人家董卓手裡攥着刀呢,我跟他說理有用嗎?跟他猜字謎有用嗎?”
“猜字謎當然有用啊!要不這樣,我今天晚上就寫一整套的字謎,你明天給董卓送去。我保證他解出來以後,當場氣死!”楊修笑嘻嘻的說道。
“算了吧!董卓這武夫哪會理你那一套啊?別說讓他猜字謎了,我看他平時連公文都懶得看。”楊彪搖了搖頭說道。
“唉!你不想給他看字謎,那來找我幹嘛啊?難道你想讓我給你弄個方子、配副毒藥,毒死他?”楊修說道。
“你小子討打!”楊彪又舉了舉手,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不知道亂世中的安身立命之道?弓過盈則彎,刀過剛則斷!本來我看你小子挺聰明,想跟你商量點事的,可是沒想到你還存了刺殺董卓的念頭。我看你也乾脆別在洛陽呆了,也像袁紹一樣打包袱走人吧!”
“咦?父親大人這個主意不錯啊!我從出生到現在,基本就在洛陽呆着了,還真想出去走走呢。父親大人,您想讓我去哪裡啊?我可提前聲明啊,回華陰老家我可不幹!”楊修說道。
“我也沒有叫你回華陰。”楊彪皺着眉頭想了半天,終於一拍桌子說道:“去益州!你去益州投奔劉劍吧!”
“益州?”楊修一下站了
起來,說道:“我說父親大人,這還是頭一次咱們爺倆想到一塊去呢?你怎麼知道我想去益州找禰衡啊?”
“呸!我纔不是讓你去找那些狐朋狗友呢!我讓你去益州,是擔心咱們老楊家絕了後!”楊彪瞪了楊修一眼說道:“你沒看荀家那些三、四代子弟都投奔不同的勢力了嗎?咱們楊家人丁單薄,不能像他們荀家那樣分散各處,所以爲父思來想去,讓你去益州是最保險的事情了。現在劉劍也在益州招兵買馬,你腦子靈活,正是劉劍需要的人才。再加上你和禰衡……哦,現在叫禰狐了。你和他的關係不錯,去了也有人照應,所以你就去益州吧。這兩天你就直接去,等你到了之後給我來個信兒。我再讓下人給你送一批金銀珠寶送去,算是你投奔劉劍的禮物。”
“這個……真的?”楊修眼睛一轉,又仔細看了看楊彪的神色。
“真的!”楊彪舉起手來重重拍了楊修的屁股一下,說道:“最後打你一巴掌。這次不打,或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嘿嘿!”楊修抓住楊彪的手,又在自己屁股上輕輕打了一下,說道:“父親大人開恩,那我就真的走了!你放心,等我在益州站穩腳跟之後,一定把你接過去!”
楊彪擺了擺手,說道:“你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前兩年你祖父辭世之時,他囑咐我一定要立身朝堂,不可輕言放棄。我不像你一樣,敢違逆祖宗的遺訓。所以,就算你以後當了益州的留府長史,我也不會離開洛陽的。”
“是!”楊修這時才神色恭敬的向楊彪行了一禮,說道:“如此,那孩兒拜別父親大人了!”
“唉!”楊彪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神色頹然的走出了楊修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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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楊彪離開房間後,楊修把那些字謎的紙扔到了紙簍中去,又提筆在紙上畫起畫來。片刻之後,赫然是一副月下美人圖出現在紙張之上。等畫完美人之後,楊修輕聲說道:“是師尊到了嗎?”
“哼,竟然才發現!如果我是補天閣的人,你早死一百遍了!”屋內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傳出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嘿嘿!師尊見諒,剛纔徒兒沉浸於美人的風韻之中,有些忘乎所以了!以前您不是也說過,不瘋魔不成活嗎?”楊修笑嘻嘻的說道。
“唉,傻徒兒啊!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這個女子是陰葵派的弟子,你要是沒加入聖門之前還能追求她一下,
但現在你成了花間派的弟子,再想接近她的話,只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蒼老的聲音說道。
“這個……”楊修猶豫片刻之後才說道:“弟子執念已深,恐怕難以解脫啊!”
“唉!我花間派陶醉於百花叢中,是先入情再忘情,而你如此執着,怕是鑽了牛角尖了。算了!這些心境都是自己悟的,你什麼時候能夠從這月下美人圖中解脫出來,什麼時候纔會成爲我的入室弟子。先不說這些了,我問你,剛纔你父親是不是要你去益州投奔劉劍?”蒼老的聲音說道。
“是的!剛纔父親是這麼說的。”楊修說道。
“哼哼,劉劍身邊的聖門弟子衆多,本來我是不太想摻合益州事情的,因爲會顯得我花間派太趨炎附勢了。不過現在既然有了如此因緣,那也只好順勢而爲了。你現在聽仔細了,我就交待一遍。等我說完之後,你怎麼做我都不會過問了。這次就當是對你這幾年習練聖門心法的一次考驗吧!”蒼老的聲音說道。
“是,師尊請說!”楊修正色說道。
“據我觀察,最近劉劍會安排一次救人行動,目標就是廢帝劉辯和他的母親何太后,執行人是魔相宗的宗主。而你要做的就是,讓劉辯和何太后都死在路上!最多讓他們把傳國玉璽偷回去就是了!”蒼老的聲音說道。
“這個……師尊!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太大不敬了?劉劍救劉辯和何太后的目的就是挾天子以令天下吧?徒兒在投奔劉劍之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以後如何與劉劍相處啊?”楊修有些遲疑的說道。
“哼!我聖門因亂而起,才能掌控天下。假如劉辯和何太后不死的話,漢朝就永遠有一個正牌的天子,那天下怎麼會真正大亂呢?這次不但劉辯要死,就算是劉協我也不容他活多長時間。對於這件事情,你也不用有什麼心結。你雖然短期內破壞了劉劍的行動,但過個十幾年後,劉劍要邁出最後一步的時候,他反而要感謝你給他除掉了稱帝的最大障礙呢。”蒼老的聲音說道。
“是……弟子明白師尊的意思了。”楊修說道。
“你辦完這件事後,無論成敗,我都不會再和你聯繫。直到你把《花間遊》心法練至大成之後,我纔會告訴你是否能成爲花間派最終的傳人。”蒼老的聲音說道。
“師尊,花間派心法博大精深,弟子現在還有許多地方沒有悟通的。”楊修急忙說道。
“師尊?”楊修又輕輕叫了一聲,但得不到任何迴應。此時楊修才知道他的師傅已經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