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神蹟多起平凡處

眼見大軍衝鋒過來,劉岩心中一跳,也不由得凝重起來,不知道賈詡之計能不能成功,萬一有一點差錯,心中一動,輕輕擺了擺手,雖然風很大,但是還是把弩匣都擺了出來,準備迎戰西涼軍,而且那些滾木也都準備好了。

李煜板着一張臉朝上望着,也是不時地皺着眉頭,總覺得有些古怪,近衛營反應也太平淡了,難道還有什麼陰謀詭計不成,雖然下了大雪不適合衝鋒陷陣,尤其是攻堅戰,但是李煜等不得,因爲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有什麼變化,再說李煜帶來的糧食並不太多,畢竟靠近渝糜城,本來渝糜城很緊,可以隨時補充糧草輜重,但是令李煜沒有想到的是,這老天爺竟然下起了大雪,本來一天的路程,只怕此時這回去,三天也不一定能到,這一下糧草的補給就成了問題,不打下來,用不了幾天就要撤退,不然糧草可就不夠折回渝糜的了,那時候萬一被劉巖走脫,可怎麼和李傕將軍交代。

西涼軍吶喊着,高舉着刀槍,但是衝起來卻是一步一步,絲毫快不起來,每一步都要從沒膝的大雪中拔出來,稍微不注意就是摔個大跟頭,這也就罷了,最少大部分都舉着盾牌,也不怕及屋內英從高處射箭下來,何況他們都是揹着風,近衛營的箭矢威力必然大減,那必須要到一定的距離次啊會有威脅,即便是普通的士兵也能知道這個道理,畢竟打仗多年都有經驗了。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這才走到山腳下,近衛營到是沒有射箭,但是再踩下去卻已經不是雪,而是一層溜冰溜冰的冰層,而且相當的厚,一腳踩上去就感覺滑溜溜的有些站不穩,這也罷了,走上去採集不,被後面的人一擁,便是一個大馬叉,一個到了只要一動彈,就是帶到了一大片,畢竟人太密集了,哪裡還有什麼隊形可以說。

眼前的情形讓李煜臉色陰沉下來,周圍都是雪,但是唯有這個山下才是冰層,李煜能做到小校,就絕對不是蠢材,明顯的這是可以爲之的,這些冰層是劉巖派人弄出來的,其實這並不難,但是對於李煜卻有些犯難了,冰層不小,劉巖只需要潑點水就能凍出冰層,但是想要破壞卻不容易,如今一紮厚的冰層想要破開可不容易。

“讓弟兄們全部退回來,就地清掃積雪,暫時生火取暖。”李煜沒有強來,這樣的冰層就是死活衝上去,但是山腳下的那一段才真正是要命的,二三十步的冰層,對於要攀爬的人來說,上去根本就是靶子,必須好好地想主意。

西涼軍傳出這個命令,明顯的退的比衝的快,忽的一下子就退的乾乾淨淨的,這鬼天氣誰願意去打仗,而且一路過來,從雪中折騰的,鞋子和褲腿早已經溼透了,被北風一吹,簡直就要凍成一個坨,聽到李煜下令生火取暖,兵卒們差點要喊萬歲。

對於生火取暖的興趣絕對比打仗的興趣來的大,根本不用人督促,很快一堆堆的火焰就升騰起來,西涼軍開始烤一烤已經凍僵的腿肚子,希望能夠讓身體儘快暖和過來。

而此時李煜卻已經將所有的將校全部喊到了一起,圍坐在火堆之前,一起商量對策,對事對於破冰這件事嗎,商量了很久也都沒有個好主意,只是即便是有火堆,北風吹起來,也是一樣凍得衆人直哆嗦,這種地方商量事情,明顯的腦子都慢了一拍,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禦寒上,對於這場仗,就是這些將校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好半晌,卻依舊沒有人想出辦法,讓李煜有些煩躁,望着不遠處的那一段冰坡,真是比登天還難,想要爬上去,就必須雙手雙腳都用上,還要藉助兵器,鑿出臺階才能上去,但是劉巖會給他們時間來鑿出臺階嗎,再說就算是如此,鑿出臺階來,也只能容少數的兵馬衝上去,但是大部分的人卻只能在底下仰着脖子望着,而那些衝上去的人,要小心腳底下的滑溜,只能慢慢的來,這武藝是送上門的靶子,只怕這三千大軍全部賠上都不夠,李煜根本不敢想象那種場景。

心中煩躁,李煜索性圍着大軍轉了起來,最少還要給兵卒們一些念想,不過他是多慮了,顯然,只要是能夠位子啊火堆旁,西涼軍的士氣還是不錯的,最少有說有笑的,只有見到李煜過來,纔不敢大聲說笑,對於這些,李煜已經見多了,心中早已經懶得生氣了,最少有士氣就比死氣沉沉的好。

又轉了一會,李煜的目光卻被幾個小兵吸引住了,倒不是有多麼稀奇,而是幾個小兵正在忙活,用積雪堆起一道牆,只是不停的朝裡面填一些石塊,然後便往上增高,如此看起來已經一人高矮了,這堵牆足足有一尺多厚,不過造起來還是很快地,看着小兵們將牆越弄越高,李煜心中好像想到什麼,卻一時間有說不出來倒是來了興趣,於是便已經到了那幾個小兵身前,只是饒有興趣地問:“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本來興致挺高的小兵們,卻被李煜忽然一問給嚇了一跳,見自己將軍盯着他們,一時間手足無措,還以爲自己做了什麼錯事,只是唯唯諾諾的說不出話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之中就只有這下子糟了大糕了。

見小兵們不敢說話,李煜到時並沒有呵斥他們,其實李煜對待兵卒還是不錯的,不然昨夜也不會在最緊要的關頭功虧一簣,也不會在剛纔還沒有死傷就讓兵卒撤回來,所以李煜並沒有嚇唬這些小兵,只是心平氣和的儘量的擠出笑容:“你們不用怕,我只是好奇你們不去烤火,反而在這裡弄這個,這看上去是一面牆呀。”

小兵們只是乾笑着,終於還是有一個開了口,不過說出來的話,卻差點讓李煜抓狂:“將軍,我看咱們困在了那一批阿基諾冰川上,相比一時片刻也打不了仗,不過呆在這裡北風吹得太冷了,就算是烤着火也是凍得半邊身子沒有感覺,所以我就和幾個弟兄建了一面牆來擋風,若是弄上四面牆,在罩上頂子,那就可以當做一座屋子了,再從裡面烤火,就不會這麼冷了。”

小兵們並沒有太高的要求,看山上人家近衛營有帳篷可以避風,從帳篷裡面烤火,整個人都能暖和過來,但是他們不行,在荒郊野地裡,就算是烤着火,但是最少後背被北風吹得也快凍僵了,這樣時間長了可是受不了的,到時候別說打仗,去送死都嫌棄走得慢,所以纔會堆起這堵牆,只爲了擋風而已。

李煜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徑自走到了矮牆邊上,如果蹲下身子,這個半弧形的雪牆果然再也感覺不到呼嘯的北風,還真的挺暖和的,最少後背上感覺不到那種冰涼刺骨,而且坐在不遠處的火堆旁邊,整個人都是暖洋洋的,顯然是比坐在狂野地裡好得多,讓李煜都開始留戀這種感覺,真的不願意起來。

這種方法到是可以推廣起來,李煜心中告訴自己,爲將者就是善於把握時機才行,李煜並不像虧待兵卒們,如今已經陷入兩難境地,衝上去破不開冰層,明顯的是去送死,呆在這裡早晚也要被凍僵了,如果都堆起這樣的牆,倒是可以挺一段時間。

不過自己可不是爲了這樣耗下去的,耗下去?李煜心中忽然一動,一時間計上心來,既然攻不上去,何不等近衛營下來呢,等近衛營自己下來,到時候反而是自己能佔了便宜,勝敗之事立刻逆轉,心中思索着,一時間反而發起呆來,讓那些小兵們開始惴惴不安,將軍不會是爲此生氣了吧。

好半晌,李煜忽然朝小兵招了招手:“你們都坐過來,我問問你們,如果用這種辦法建上一堵高牆,上面能不能走人呢?”

小兵們被問的有些發懵,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卻不敢猶豫,只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如果建的寬一點,自然可以走人,這些雪拍實了以後很結實的,如果在澆點水,就着鬼天氣一凍,就是想要砸開都難,就是你大軍在上面走都不是問題。”

李煜登時興致更高,不過心中還有一個問題:“那你們說說,如果建一堵兩人高的牆麻不麻煩,需要多長時間?”

這問題讓小兵們好生掂量了一下,不過心裡並沒有底,但是也能估算出一個大概時間:“將軍,建牆並不費勁,只要裡面加上石頭就很快了,如果是兩人高的牆,只需要半天的時間,我們幾個人就能造出這麼一堵高牆的。”

“太好了——”李煜猛地一擊掌,臉上還泛起喜悅之色,不由得哈哈大笑,卻已經計上心來,如此這般就不用去攻打那座小山了,也就不用去送死了,只要把近衛營耗下來,那麼就絕不會敗陣,只是李煜還有個很重要的問題:“你們說說,如果這面牆濺起來,能堅持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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