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來人正是飛燕,一路催馬過來,嘴裡高呼着刀下留人,幸好劉巖擺了擺手,儈子手才止住了殺手,不過劉巖看着飛燕卻是一陣鬱悶,心理面嘀咕不已:“估計着飛燕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掐着時間來的,不然爲何早也不到,晚也不來,卻偏偏行刑的時候喊着號子來了,這事故意給自己找麻煩的,也是故意讓自己下不來臺。”
不過劉巖並沒有着惱,只是淡淡的笑了,竟帶着飛燕衝到面前,然後便見飛燕翻身下馬跪倒在面前:“大王,還請刀下留人,給張前輩一家人一條生路——”
“飛燕,你是我的義妹,按道理說你求情了,我怎麼也要給你一個交代,但是你知道他們是範了什麼事情嗎?”劉巖淡淡的笑了,渾然不在意被飛燕攪了場子:“再說饒不饒人,那你也要給我一個充足的理由吧。”
飛燕臉色不變,卻不敢擡頭看劉巖,這一次來飛燕是受人指使的,卻又不得不來,心中早做好了準備,無論如何也要救了張從一家人,實在不行的話,就準備劫法場,雖然心中愧對劉巖,但是有些事情卻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深吸了口氣,飛燕猛地一個頭磕在地上:“大王,我知道他們是行刺大王,罪不可赦,但是我卻必須要來,請大王能夠繞過張前輩他們一家人,因爲張前輩的兒子就是我的夫君。”
劉巖想過很多理由,不過當真沒有想到飛燕的答案竟然是這樣的,呆了呆這才站了起來,遙望着飛燕有些驚異:“飛燕,你起來說話吧,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我兄妹分別不過不到一年,什麼時候結婚了,竟然不告訴我一聲,也好讓我這個當哥哥的給你準備嫁妝,免得讓張家人以爲咱們孃家沒人不是。”
“回大王,現在還沒有成婚,不過我和張郎已經定了終身,只請大王能夠看在飛燕的臉面上,饒了張前輩一家人,飛燕有生之年感激不及,不然總不能成婚的時候,樑家人都沒有個家長吧。”非有些緊張,不知道劉巖會不會答應,自從那時離開劉巖之後,飛燕浪蕩江湖,卻是認識了張從的兒子張泰,說不上一見鍾情,但是卻也是對了眼,二人感情還不錯,便已經談婚論嫁,但是正當這時候,張從的家人卻被忽然間全部抓走,後來打探到是後漢國給抓走了,飛燕其實早想求情,但是苦於沒有機會見到劉巖,這才選了這個時候,成與不成也不過今日的事情,不過飛燕始終想不明白,爲何張泰非讓他在劉巖喊出口之後才衝出來。
再說劉巖聽飛燕這樣說,卻是不由得嘆了口氣,臉色忽然黯淡下來:“飛燕,你哥哥張將軍爲國殉職,乃是後漢國的功臣,當時我答應你哥哥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變那你當做親兄妹照應,這將近一年的時間,你漂泊江湖,而爲兄則是四處征戰,確實沒有顧得了照顧你,實在是有愧,既然飛燕你找到了歸宿,爲兄要是沒點表示也說不過去,更對不起張將軍——”
話到這裡,劉巖也沉吟起來,卻讓飛燕變得很緊張,不由得擡頭去看劉巖,卻見劉巖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劉巖到底在想什麼呢?其實劉巖再想飛燕這一次來究竟是怎麼回事,根本沒有必要非要到這時候,關鍵是張泰?如果說是想救親人,那麼就應該早出來說話,看來其中一定有故事,心念一轉,已經想到了最有可能操縱這件事的人,那就是劉協,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這是劉協指使的,如果張從之後,那一定還有其他的事情發生,總之不讓自己把這件事情處理完,如果自己不同意,難免會在百姓之間落下不顧親情,無情無義的說辭,若是放人的話,卻又不免是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想通了其中的利害,正要說話,卻見陳宮爭吵自己望來,臉上有些但有的神色,看來陳宮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不過劉巖卻是搖了搖頭,讓陳宮不用擔心,這才望向飛燕縱聲道:“飛燕,爲了答應張將軍的話,我放了張家人,不然的話一定會讓你不能好好生活的,更不能生活幸福,這樣吧,你什麼時候成婚給我一個日子,我會準備好嫁妝的,絕對要讓你風風光光的出門,也是去了張將軍的一個心願,不過我想見見張泰,看看她配不配得上你。”
話音落下,飛燕一呆,下意識的回身朝遠處望去,卻聽劉巖忽然高聲道:“來人吶,去吧張泰給我請過來讓我看看。”
如今刑場附近圍聚了上萬長安百姓來看熱鬧,想要在人羣中找出張泰來可能嗎?當然可能,其中暗間營密佈,從飛燕一出現就已經被盯上,那張泰自然也就進入了暗間營的視野,只要一聲令下,便有近衛匆匆而去,在暗間營的指點下,將措手不及的張泰圍在那裡,讓張泰一陣驚慌失措,但是上百近衛圍着,張泰的武藝也說不上多好,並不敢隨意亂來,再說親人還在劉巖手中,也只有老老實實的被近衛擁簇着到了劉巖跟前。
還不等張泰有什麼反應,劉巖反倒是笑了,這張泰兵匪他想象的那樣精明,看上去還是蠻忠厚的,那雙眼睛看得出來,這樣劉巖也就放心了,看來不過是被利用了,這一切都不是張泰的心思,輕輕點了點頭:“張泰,不知道劉協是怎麼許諾你的。”
話一出口,張泰臉色大變,劉巖便知道自己猜得不錯,與陳宮對望了一眼,再看徐庶卻是點了點頭,臉上的憂慮之色已經盡去,那張泰張口結舌竟然說不出話來,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暴露的,但是想到親人卻又咬着牙顫聲道:“你怎麼知道是天子讓我來的,天子答應我要救我的家人,我——”
看着緊張的張泰,劉巖忽然縱聲大笑,正要說話卻聽飛燕有些焦慮的道:“大王,這不怪他,他也是救親人心切才——”
“好了,沒事的,”劉巖停下笑聲,只是笑着看了飛燕一眼,並沒有真的在意張泰,說到底如果不是飛燕的關係,張泰也只是一個小人物,只是心中對劉協卻是有些膩歪,這種事又對自己沒有什麼用處,卻還是要玩這種把戲,真是對自己一點也不肯放過呀,心念一轉,劉巖揮了揮手:“放了張從一家人,飛燕是我義妹,希望她能過得幸福,張從,你要記住,你們一家七十六口的命都是我義妹給你們的,以後要對她好一點,如果你們敢對她不好,只要你離不開大漢這片土地,我就能剿殺你們全家。”
“我不會感激你的,別以爲放了我我就會服你——”張從被人鬆綁,卻還是不忘記口出狂言,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着劉巖,只是心中究竟怎麼想的卻不知道,最少此刻不敢亂動就證明張從其實怕了。
只是劉巖明知道張從如此,心裡還是不舒服,嘲弄的望向張從臉色忽然一沉:“張從,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感激,因爲你根本不配,我只需要你記住了我的話,對我義妹好點,我答應他哥哥要照顧她的,如果讓我義妹受了委屈,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段的,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劉巖再望向飛燕,臉上泛起一絲苦笑,說不上這一巴掌打得狠不狠,但是的確是讓劉岩心裡感到膈應,畢竟被人抓住了脈搏這滋味不好受,朝飛燕揮了揮手,劉巖苦笑了一聲:“你也去吧,記住了,我是你的義兄,答應過你哥哥照顧你的,就絕不會食言,也不枉和你哥哥兄弟一場,放心吧,就算張從再來刺殺我我也不會殺他的,我不會讓你哥哥失望的,可惜呀,你哥哥看不到你成婚了,若是有什麼事情找我覺得不方便,就去照你嫂子,白兒會把事情辦妥的,等你成婚的時候,我還要作爲孃家人送上一份嫁妝呢。”
話音落下,劉巖略顯得疲憊,這番話與其說是說給飛燕聽得,卻不如說是說給天下人聽得,你劉協要讓我食言,自己打自己的巴掌,那我就借勢讓天下人知道我的仁義,決不讓你劉協得逞的,你給的機會反而爲我揚名,也讓劉協好好地去憋屈吧。
飛燕猶豫了一陣到底是隨着張從一家人離開了,說真的張從已經害怕了,離開長安之後,就不由得朝東吳趕去,或者避入交州更穩妥一些,卻哪裡還有膽量再去刺殺劉巖,如今他們這一批刺殺劉巖的人的遭遇傳遍天下,江湖上除了咒罵一下劉巖,卻很少有人敢賭上一家人的性命,江湖人可以不怕死,但是卻不得不顧慮家人,而對於劉巖暗間營的能力更讓他們感到害怕,這也造就了暗間營多少年的兇名,簡直是可以讓小兒止哭。
處理的張從,接下來的便應該是河間名宿大力神府黃奕、東平陵人東王公浦沅,還有童淵圖先等人,只是不知道劉協會不會只准備一個節目,如果是那樣就不好玩了,不過劉巖也不打算多爲難,但是也不會按照劉協給自己的路走,這事情簡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