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部署,加上王伉的大力支持,在永昌郡周圍的防範措施做得也差不多了,尤其是永昌郡和牂牁郡處在最南方,戰時也是前沿陣地,所以佈置得要仔細些。
合計之後,劉封帶着旬炎和關索來到王伉府中,王伉出門迎接。
劉封問道:“王大人屬下可有與高定或者朱褒相熟之人?”
王伉想了一下答道:“屬下有一名衙役,正是朱褒的表親,王爺可是要找他?”
劉封道:“既是表兄,不知可靠否?”
王伉笑道:“王爺放心,屬下對此人有救命之恩,而且雖然與高定爲表親,卻很少往來,高定曾經因爲私事而未曾讓他在越嶲當差,故此兩人也有些恩怨!”
劉封點頭道:“如此甚好,等中午吃飯之後有勞大人將此人派到本王住處,本王有事交代!”
王伉不敢多問,連連答應!
出了王伉的太守府,來到永昌城外,張逵兄弟三人已經帶人在門口等待,劉封翻身上馬,率衆直奔建寧郡!
“報!大人,燕王在城外求見!”
雍闓皺眉道:“劉封,他又來想幹什麼?”隨即問道:“帶了多少兵馬?”
士兵答道:“只有一百多親兵!”
雍闓起身吩咐道:“開門迎接!”
雖然不知道劉封又來幹什麼,但雍闓對他一直抱有警戒之心,自從劉封來到這裡以後,他便總覺得有什麼事情隱隱不安,而且高定和朱褒似乎對劉封也有畏懼之心,說劉封的將領和士兵如何厲害,如此一來,更讓他覺得心裡不舒服!
“王爺快請!”見到劉封,他還是不得不以禮相迎,畢竟劉封也算是他的上司!
劉封跟着雍闓到了府上,坐定之後說道:“本王此次前來巡查,發現建寧這四郡治理得也還不錯,不過軍隊方面卻是訓練不足,不知道大人可有何良策?”
雍闓一聽劉封提到軍隊,頓時心中不安,強笑道:“卑職偏安一隅,未曾見過大世面,怎能和王爺高見相比?”
劉封不置可否,又問道:“不知大人屬下如今有多少兵馬?”
雍闓警惕道:“王爺問這個作甚?”
劉封笑道:“本王想組織一次大型的實戰訓練,讓四郡的兵力能夠融合,這樣一來,就算是蠻人突然侵犯,我們也可以相互配合,最大化的發揮士兵的力量!”
雍闓一聽頓時覺得這像一個陷阱,若是將自己的士兵交出去,到時候收不回來怎麼辦?再加上劉封一直在永昌郡,對自己建寧郡不聞不問,怎麼一下子搞出這麼個玩意兒?而且王伉一直就對自己有所不滿,恐怕也說了不少壞話,定是讓劉封來消弱自己的兵權,想到這裡,雍闓頓時有些驚怒,但卻不好發作,強笑道:“王爺此意倒是不錯,不過屬下士兵都散佈於各處要塞,一時還不能召回,可否稍等幾日?”
劉封抿了一口茶,笑道:“大人如此支持本王,怎好再讓大人爲難,本王也是先來和大人商量一下,此事還要做些詳細部署”說到這裡劉封起身道:“既然大人已經答應,本王還要到其他兩郡商議此事,望大人早作準備!”
雍闓嘴上答應,心中卻在想着對策,將劉封送走之後,他召來自己的參軍,將此事說明,然後問道:“你看此事該如何應付?”
參軍思索道:“燕王這是要索取大人兵權啊?”
雍闓一聽頓時眉頭一挑,怒道:“劉封不過一黃口小兒,竟然如此欺人太甚,既然如此,也就不能怪我不講情面了!”說到這裡他又問道:“既然如此,你可有何良策?”
參軍想了半天才道:“此事不能太過倉促草率,否則便是謀逆大罪,”他眼珠一轉:“大人和高大人、朱大人相熟,既然燕王還要找這兩位,只要大人派人將此中厲害說明,此二人定然也不願交出兵權,然後大人再邀請高、朱兩人前來共同協商對策,如此一來,他劉封就算有永昌郡的兵力,也是奈何不得!”
雍闓一拍大腿道:“此計甚妙,你先派人去越嶲郡和牂牁郡請這兩位前來,我們共商大計!”
參軍答應一聲告退!
高定此時正和自己的小妾喝酒,正到盡興的時候,士兵報告:“大人,永昌郡有人求見!”
高定怒道:“什麼人?不見!”
士兵答道:“來人說是大人的表親!”
高定一怔,自語道:“他來幹什麼?”心中疑惑,便讓士兵將來人領到客廳,自己隨後就到!
“哈哈,原來是表弟,好久不見啊!”高定看到來的正是對他一直不滿的表親,只好強裝笑臉招呼!
來人見高定進來起身行禮道:“表兄,小弟前來拜訪,打擾了!”
高定搖手道:“哪裡,表弟能來,爲兄也很是高興”說着便要命人準備酒席!
那人阻止道:“表兄不必客氣,雖然小弟以前對你有所不滿,但俗話說血濃於水,所以還是冒險前來向表兄報信!”
高定一怔,不解道:“表弟此言何意?爲兄不甚明白!”
那人看了看高定身旁的士兵,神色謹慎,沒有說話,高定也想知道帶來什麼消息,便喝退下人!
那人這才低聲說道:“有人告發表兄你和朱褒兩人私通東吳!”
高定頓時大驚,隨即怒道:“一派胡言,我一身爲國,怎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看在我們有親的份上,便饒了你這次,若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不講情面!”
那人冷笑道:“虧得我冒險前來報信,卻不知自己已經殺禍臨頭了!”
高定聽來人話中有話,只好拱手問道:“難道是你聽說什麼消息了?”
那人答道:“小弟一直在永昌當差,燕王幾日的蹤跡也是瞭解一二!聽說燕王前日抓到一個奸細,卻是東吳派來的細作,經過審問和此人身上的書信,雖未曾署名,卻知是有人與東吳私通,因爲細作是從建寧郡境內抓獲的,所以燕王今日一早便去了建寧郡查問,不曾想雍闓說是大人你和朱褒兩人私通東吳!”
高定一聽頓時又驚又怒,拍案叫道:“好啊雍闓,你自己私通東吳,我和朱褒二人雖然未曾和你同流合污,但也未曾告發於你,沒想到你竟然做出此等忘恩負義之事來!”
他轉身又問來人:“那燕王如何打算?”
那人答道:“燕王對王大人說好像是和雍闓商量好了用計拿你二人,具體的我也沒聽清楚,所以前來告知一聲,叫你千萬小心,不要中了雍闓之計!”
高定急道:“可私通東吳之人就是雍闓,與我二人無關啊!”
那人答道:“那就要看你二人如何來洗刷自己的罪名了!”說到這裡他又道:“時辰不早了,我若再晚些回去定會被人發現,表兄你好自爲之!”
高定送走來人之後頓覺得焦躁不安,沒想到雍闓在自己事敗之後會拉上他和朱褒兩人當替罪羊,苦思不得解決之法!正在煩惱之際,卻說有雍闓派人求見,高定頓覺不妙,讓他進來!
“大人,我家大人有要事請高大人到建寧府上商議!”
高定只覺得渾身發涼,沒想到雍闓下手如此迅速,問道:“是何事,還需本大人親自前去?”
“大人交代,此事關乎存亡,務必要大人親自前往!”
“就我一人前去嗎?”
“還有朱大人!”
高定一聽頓時瞭然,心中暗罵雍闓卑鄙,卻在嘴上答應:“你先回復你家大人,就說我稍作準備,兩日之後便到!”
那人答道:“大人說此事非常緊急,高大人一定要迅速!”
高定應付走來人之後便直接去找朱褒!
“什麼?”朱褒還是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高定。
高定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矇在鼓裡,那我問你,雍闓可曾派人邀你去建寧郡議事?”
朱褒答道:“有啊,來人剛走,我們三人之前也經常聚會,這也很正常啊!”
高定道:“若是平時,也屬正常,但此時雍闓事發,將我二人作爲替罪羊,而且知道我兩人又知他通吳之事,所以他這是一石兩鳥之計啊!”
朱褒疑惑道:“此話怎講?”
高定答道:“此定然是鴻門宴耳,若是我二人前去,雍闓便正好擒殺我二人,這樣一來通吳的罪名便落實到我們頭上,而且也無人再知此事!不是一舉兩得嗎?”
朱褒也明白過來,頓時大罵雍闓!
高定阻止道:“此時不是泄憤之際,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讓燕王明白此中真相,洗涮我們的罪名!”
朱褒切齒道:“既然他雍闓不仁,就不能怪我們心狠手辣了,我看還是先下手爲強!”
高定大喜道:“大人有何良策?”
朱褒冷笑道:“既然他能擺鴻門宴,我們也可以擺!我三人聚會也沒有既定的地點,不如我二人就說常去他建寧郡怕引起燕王懷疑,不如讓他來我二人府上商議要事,你看如何?”
高定遲疑道:“若是他不肯前來又該如何?”
朱褒道:“爲了取得我們的信任,他定然會來,然後定會再邀我二人去建寧郡!不過怕他沒有下次的機會了!”
高定聞言也冷笑道:“此計我看可行,只要他雍闓敢來,便不由分說直接擒殺之,然後將人頭送與燕王,說明此中原委!”
朱褒擊掌道:“好,就這麼定了,我這就派人去送信!”
高定也陰笑道:“我屬下大將鄂煥勇猛無比,正好派上用場!”
“大人,我家大人說經常在建寧聚會,怕引起燕王懷疑,所以請大人到牂牁郡一舉,共商大事!”
雍闓聞言笑道:“沒想到這二人如此膽小,一個小小的劉封有何可怕,不過這樣也好,你去回信,就說我今晚就到”
雍闓擔心劉封會提前來向他要兵,而且也要儘快說服這兩人,此時見這兩人便如此謹慎防範劉封,定然是有懼怕之心,所以也不疑有他,想要儘快解決問題!
等到黃昏,便帶着自己的親兵來到牂牁郡,見到只有朱褒一人,問道:“怎麼不見高大人前來?”
朱褒道:“高大人在裡面爲大人準備酒宴,所以未曾來迎!”
雍闓笑道:“我三人向來相熟,何必如此客氣!”
朱褒又應付一番,讓雍闓先行,等到了大廳之外,朱褒說道:“客廳窄小,不如就將士兵留在外邊吧,我再派人另行招呼,而且我們商議要事,他們在也多有不便!”
雍闓不疑有他,點頭讓朱褒的人帶着自己的親兵去別的地方休息!
到了門口,朱褒側身道:“大人先請!”
雍闓對朱褒和高定兩人將他視爲老大,處處讓他爲先已經習以爲常,微微點頭便跨步進了客廳,看到高定正站在桌前,卻未見有酒菜擺上,不由疑惑道:“高大人,這。。。。。。”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便見高定怒斥道:“雍闓你這個小人,還想暗算我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來人!”
雍闓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便被從門後閃出的鄂煥一刀砍下腦袋!
朱褒聽到裡面的動靜,連忙過來一看,雍闓已經人頭落地,不禁讚道:“鄂煥將軍果然武力過人,佩服佩服!”
鄂煥點點頭,擦乾劍上的血跡,將雍闓的人頭用早就準備好的布包起來,高定也命人趕緊打掃現場,和朱褒兩人提着雍闓的人頭來找劉封!
“報將軍,鄧艾將軍已經派人拿下建寧郡,特派屬下前來報信!”
劉封笑道:“果然不出公符所料,如今建寧已經拿下,就看高定和朱褒兩人的了!”
旬炎一旁答道:“據哨探來報,雍闓已經進了牂牁郡,不出半個時辰,應該就能將雍闓的人頭送來了!”
正說着,便有士兵來報高定和朱褒求見!
劉封大笑道:“看來大事已定,走,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