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三國志XX 之 我就是董卓(四)
她哭了許久,直到將我的朝服都打溼了,才停止了哭泣,擡起頭,看着我肥胖的面龐,忽然輕輕地笑了出來。
我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也許是我一直在她面前象賊一樣,現在穿朝服的樣子顯得很滑稽吧。
她很快就止住了笑,趴在我耳邊,輕聲道:“大叔,天色晚了,我們睡下好嗎?”
我默默地點點頭,任由她服侍我脫下衣衫,一起上了牀,靜靜地躺下。
她在我的身邊,輕輕地顫抖着,象是在害怕我的侵犯。
我緩緩地翻過身,看着少女那潔白如玉的嬌弱身軀,輕輕地道:“貂蟬,不要怕,我什麼都不會對你做的。”
聽到我的話,貂蟬的身子,突然爲之一呆,緊接着,依偎到我懷中,輕輕地啜泣起來。
我伸出雙臂,輕輕地擁抱着她,撫摸着她的頭髮,輕拍她柔滑的香肩,努力想讓她在寒冷的夜裡,感覺到一點點的溫暖。
象是我的動作起到了效果,她的哭聲漸漸小了下來,不多時,趴在我寬大的懷抱裡,閉上眼睛,發出了均勻可愛的呼吸聲,卻是已經睡熟了。
我將滿是鬍鬚的胖臉貼在她的青絲上面,輕撫她的嬌軀,感覺到眼皮漸漸發沉,不一會,也熟睡了過去。
這一夜,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除了輕撫她的頭髮和肩膀。努力讓這身世可憐地少女,能夠安心一點而已。
不知道是幾番夜裡出沒着了涼,還是情感上的困惑讓我心力交瘁,或者是遊戲方對我下了黑手,反正第二天,我就病倒了,而且病得很重。幾乎是人事不省的那一種。
每當我睜開眼睛,都能看到牀前倩影晃動。香風襲來。我下意識地叫着“貂蟬”的名字,隨後就有人服侍我喝水,吃粥,將一塊塊的溼毛巾搭在我的頭上,替我降低體溫。
當我的病好一點之後,我睜開眼睛,終於可以看清。在牀前服侍我地,並不是一個少女,而是兩個:貂蟬和婉兒。
我嚇了一跳,慌忙閉上眼睛,半晌才悄悄地睜開一條縫,小心地觀察着她們。
這兩名美麗少女,都是臉色憔悴,象是衣不解帶服侍我好久了的樣子。而婉兒和貂蟬地臉上都有淚痕。象是曾經偷偷地哭過。
我心裡怦怦亂跳,偷偷地眯着牀前兩個年輕女孩,心裡一陣陣地發虛,象是被老婆捉姦在牀的那種感覺。
過了一會,我纔回過神來,想着自己現在應該不用怕這個。到底說我還是當朝太師,娶個三妻四妾也算正常,就是在府裡那麼多姬妾婉兒也不是不知道,何況貂蟬現在還不是我的姬妾呢!
不是嗎?是嗎?不是嗎?
至少,在實際上,她應該還是一個純潔少女的身子吧?雖然已經陪我睡過一夜或是幾夜了……
一隻溫軟的小手伸了過來,掀開溼毛巾,摸着我的額頭,我趕忙把那一絲眼縫合上,免得被她們發現尷尬。
我的額頭還是很燙。接着。就聽到婉兒幽幽地聲音,傳到我的耳中:“太師的頭。還是很熱呢。”
在牀邊,貂蟬輕輕地道:“婉兒姐姐,這塊毛巾給你。”
西西簌簌的聲音中,象是兩個女孩在交換手中的毛巾,很快,一塊冰冷的毛巾搭到我的頭上,給我帶來了一絲清涼。
牀邊,一陣沉默。
許久,婉兒幽幽的聲音,輕輕地響了起來:“貂蟬,太師好象很喜歡你呢,這幾天,叫地一直都是你的名字。”
貂蟬沉默半晌,輕輕地道:“婉兒姐姐,對不起!”
婉兒勉強笑道:“有什麼對不起的,太師喜歡你,是你的福份,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纔是!”
貂蟬輕輕地應了一聲,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楚。
我不敢睜眼,過了一會,感覺到一陣昏昏沉沉,再度昏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我時睡時醒,但總比以前清醒的時候要多些,張嘴叫人地時候,除了貂蟬以外,也常叫婉兒的名字。當看到她那欣喜混雜着幾分擔心的笑容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時常捏住她柔滑的小手,以此來表達我的感激。
我這一場大病,足足病了一個多月。這一個月裡,都是貂蟬和婉兒衣不解帶,在牀邊侍奉。當我的病好時,我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而貂蟬和婉兒也瘦了一小圈,看起來比我還是消瘦許多的樣子。
雖然減肥成功讓我心中暗喜,可是看到貂蟬和婉兒的憔悴模樣,還是讓我心痛不已。閒時,我常將她們抱在懷中,輕輕嘆息,不知道將來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了局。
我的病好後,夜裡,我常宿在婉兒地房中,有時也在貂蟬那裡,摟着她睡覺,卻從不與她做什麼。這是很奇怪地行爲,實在不符合我董卓的行爲邏輯,可是我竟然做了出來,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
病好以後,當然不能再賴在牀上不去上班。沒辦法,我還是得經常上朝,看看到底有什麼奏章,若是一般地事,我自己替皇帝批覆了就行了。若是大事,我和臣僚們商量一下,也就替皇帝批覆了。獻帝整天躺在皇宮裡面睡大覺,睡醒了吃,吃完了玩,日子過得反而比我還要幸福。
這一天,我在朝堂上,忽然一扭頭,看不見呂布了。
這事很是奇怪,我心裡一動。慌忙跟獻帝說了聲,拍拍他的腦袋,算作長輩地撫慰,然後下朝,也不帶儀仗,拍馬便向太師府趕去。
下朝回來,飛馳到府門前。一擡頭,赫然看到那匹赤兔馬。我送給呂布的,竟然就係在我家門前道旁的大樹上!
這事已經不用問了。我拍馬疾馳入府,找了個婢女一問,道是貂蟬正在後花園看花,我拍馬如飛,直奔到後花園中,別處也不去。直奔那有名的鳳儀亭!
鳳儀亭畔,有兩個人影,在那邊拉拉扯扯。呂布是正拉着貂蟬,苦苦地說着什麼,而貂蟬卻是滿面淚痕,掙扎着要往荷花池裡面跳下去!
看到這一幕,狂烈的怒火霎時籠罩住我的身心。
沒有人,敢在我太師董卓面前。對我的女人做這等事!就算他是蓋世英雄呂奉先,我視爲親生地義子,也絕對不行!
我怒吼一聲,隨手從身上所攜道具箱中拔出方天畫戟,拍馬狂馳,直向呂布殺去!
呂布正在揪着貂蟬說些什麼。聽得馬蹄聲響,慌忙回頭,看到我持戟殺來,大驚失色,也顧不得逃走,跳上欄杆,一個猛子,竟然扎到了水裡!
我拍馬衝到池邊,看到這般情景,也不由吃驚。探頭向水中看去。卻見那高大的漢子,正在水中拼命划水。隨着水流,奮力遊向對岸。
不多時,他便爬到對岸,渾身**地,回頭看來,眼中滿是羞慚驚慌,卻還帶着一絲憤怒,似乎做下不是地人,反而是我一般!
勃然大怒中,我舉起方天畫戟,狠狠擲去,戟若流星,穿過水麪,直射向奉先!
呂布向旁一閃,那戟噗地一聲射入地上,直透進去,深達半尺。
呂布也不說什麼,拔腿便跑,水淋淋地跑上大道,繞過幾處屋舍,眨眼便逃得不見了蹤影。
我轉過頭,怒衝衝地看着貂蟬,卻見她哭得如梨花帶雨一般,倚在亭柱上,掩面哀哭不止。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得這麼傷心,讓我一時搞不清她這到底是在做戲,還是真的被我的行爲弄得傷起心來。
被欺騙的憤怒與憐惜交織在一起,即使恨不得大罵她一頓,看着她帶淚嬌容,我也說不出話來,呆呆地看了她半晌,胸中的怒火竟然被她一頓淚水澆熄,滿心的心灰意冷,長嘆一聲,轉身向外面走去。
當我走到後園門前時,迎面,走過來一個朝臣服飾的中年人,正是我地親信李儒。
我知道這傢伙會說什麼,見他走過來施禮,也不用他廢話,直接道:“李儒,你勸我把貂蟬給呂布是不是?好,你告訴呂布,準備迎親吧!”
說罷,我怒從心起,狠狠一腳踹過去,直接就將李儒踹到了門外。
轉過身,我意外地看到了貂蟬慘白的嬌靨,原來,她一直跟在我的後面,象是要跟我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就這樣,聽到了我和李儒說的話。
看着她淒冷的嬌容,我的心,也迅速冷卻,默默地看着她,半晌,嘆息道:“奉先本是天下第一英豪,你嫁了他,也不辱沒了你天下第一美人的身份!”
我不知道這句話是怎麼說出來地,這一句話,直接刺到我的心裡,將我自己的心,刺得鮮血淋漓!
腳邊,河水流過,直流向花園門外。這就是我太師府後花園的構造,一條小河,直通過我的花園,河邊建起亭臺樓閣,這纔有這般美景。
貂蟬美麗的臉,霎時變得慘無人色,也不說什麼,回過身,便向河中跳去!
我早知道她會這樣,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什麼也不說,就這麼跳下去!
惶急之中,我一個箭步躍過去,攔腰抱住她柔弱地嬌軀,大叫道:“不許跳!”
她用力掙扎着,憤怒地捶打着我的胸膛,卻終究敵不過我天下猛將排名前十的巨力,被我緊緊抱在懷裡,直掙到氣力衰竭,才停下來,將臉貼在我的胸口,臉色慘白,輕輕地喘息着,模樣有些駭人。
我低頭看着她。滿心的傷痛。連環連環,這般歹毒地計策,虧王允怎麼想得出來!
輕輕咬着牙,我沙啞着嗓子,低低地道:“你不想嫁呂布是嗎?好吧,也由得你。我府中的大門敞開着,你想留想走。盡在你一念之間!”
說罷,我鬆開手。轉身便走,將那面色蒼白的美麗女子,獨自留在淒冷的寒風之中!
李儒站在花園門外,已經駭得呆了。我走過他的身邊,突然一陣狂怒涌起,飛起一腳,將他狠狠踹向河中。放聲大吼道:“告訴呂布,以後不許再進我家地門!他想要貂蟬,就寫信讓貂蟬自己出去見他!”
我大步疾行,走到馬廄之中,牽起我從交易所弄來地那匹珍奇大宛馬,翻身躍上馬背,向聞訊趕來地管家大聲道:“傳我命令!府中上下人等,嚴守府第。不得讓人隨便進來!不過,貂蟬除外!她想到哪裡去,都由着她,不許任何人攔阻!”
說罷,我狠狠一鞭,重重打在大宛馬地身上!
大宛馬狂躥而出。霎時飛奔出府,讓寒風吹拂我地身心,弄得我的身體和我的心一樣地冰冷。
既然你喜歡呂布,一心想要我的性命,我就給你機會!想出府去和王允商量事情,去和呂布幽會,都由得你!董卓這個角色,老子不幹了!
駿馬狂馳,不多時,便已來到城門前。守門的士兵剛想攔阻。一眼看到是我。慌忙跪地叩拜,眼睜睜地看着我拍馬飛馳出城。遠遠地消失在大道之上。
許久之後,我才從狂怒中清醒過來,再看一看,自己已經到了成都城外。
反正去哪裡都是一樣,我拍馬入城,先找了個酒館,喝了個酩酊大醉。
爛醉之後,那個酒館老闆跑來問我,要不要領取一個任務,賺些零用錢,我糊里糊塗地,就點了點頭,接下了任務。
許久之後,我清醒過來,再一看那個任務,竟然還是一個“靈山巡禮”的任務!
記得上次做完任務以後,我好久沒有到武都酒館繳回任務,結果再去時,老闆生氣地說:“怎麼這麼晚纔來,任務時間都過了!”
不過,後來那個漂亮的酒家女卻附在我耳邊說:幸好我沒有及時回去繳任務,不然地話,這個任務就不能再接了!
也就是說,接了任務,完成以後,最後不要回去繳任務;要等到任務期限過去以後,再回去,重新接任務,好讓自己不停地向上漲能力值。
本來我掌管着那麼大片領地,沒時間做這些事;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想再回去做那個董卓,又閒着沒事幹,只得嘆了口氣,做起了這個遊戲中獎勵最豐厚的任務。
第二次完成任務時,我站在衡山頂上,看着那個白鬍子老頭再度從白光中出現,讓我的各項能力值都加上一,不等他說別的,我立即飛起一腳,將他從山頂上踹飛下去,聽着他淒厲的慘叫聲從山下長長地響起,不由仰天大笑,心中暢快萬分。
接下來,我就去薊城武力學問所,整天整天地埋頭苦修,等到任務時限過了,再去成都酒館重新領取靈山巡禮的任務,以備下一次的升值。
當那個老頭第三次站在衡山山頂時,他好象已經忘了上次摔下時的慘象,依然奸笑着替我加上能力值;然後,就是迫不及待地我,飛起一腳,將這老賊踹落山下!
從長安府庫取出來的銀子,還足夠我使用;就這樣,當我的武力一直增加到九十的時候,已經是幾年過去了。
看着自己九十的武力,我的心裡,忽然傷感起來。
經過多年地奔波勞碌,我的身體,已經由肥胖變得健壯魁梧,那多出來的肥肉,大都已經消失。攬鏡自照,好象還年輕了不少,雖然滿面風塵,卻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英俊中年了。
如果貂蟬和婉兒看到我這副模樣,該不會再認爲我是一個肥胖的老朽了吧?
看看身上的錢袋,已經差不多空了。現在,我得回去長安。再取些錢來,準備向武力一百邁進!
何況,我也該回去,看看她們,希望這幾年的歲月流逝,沒有在她們地如花嬌容上,留下痕跡。
站在長安城外。我看到的,卻是大批的軍隊。正在朝向長安進發!
率領軍隊地,是張魯手下大將楊昂楊任等人,目標,直指長安!
我回來地正是時候!
當我踏上城頭之時,守城將士,歡聲雷動,俱都大呼:“太師回來了!屬下拜見太師!”
我無暇與他們多說。振臂大呼道:“衆將士,可併力向前,消滅賊寇!”
衆將士放聲歡呼,在我的命令下,將一排排地利箭,直射向敵軍!
率領部隊地,果然是我部下的一干良臣猛將,呂布赫然也在其中。看我來了,臉上抽搐幾下,還是在城頭上拜倒,大聲道:“孩兒叩迎義父!”
我揮手沉聲道:“罷了!先擊退敵兵,再說別地!”
守城的士兵,以弓兵爲主。其中有兩枝,已經在武都那弩兵聖地升級成了弩兵,只是還未達到元戎弩兵的升級條件。而帶領弩兵的,正是我手下大將張濟。
我下令軍師盧植,只站在後面就可以了,他的部隊當作預備隊,根本不用調動,只要他下令張濟的弩兵射箭襲敵,便可以了。
李儒雖然討厭,到底也是一個軍師。在他的幫助下。張濟地弩兵一個回合能連射三通箭雨,城下正在猛攻城池的騎兵。被箭雨射來,死傷無數,兩三個回合,便死得乾乾淨淨。
城外的弓兵,也被張濟部下弩兵幾輪齊射,死傷殆盡。等到我長安城門被敵軍步兵撞破之時,呂布已經帶着騎兵衝殺出去,將敵人的步兵,一通狂殺,直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讓楊任一干賊將,不得不倉皇逃竄而去!
守城一戰,以我軍的勝利宣告結束。
雖然贏了,我卻高興不起來。我離開的這些日子,長安城沒有太守,一切政事,雜亂無章,所以張魯纔敢這麼放心大膽地前來襲擊。若不是我及時趕回,敵軍勢大,說不定長安城,就要這麼失去了。
也許,從今以後,我就要長居長安,爲保這一方黎民,而盡我身爲太守的職責。
戰後,大宴慶功。王允這個老匹夫,親率王公大臣,拜倒在我面前,誠惶誠恐地叩頭,歌功頌德,連帶呂布也恭敬地拜倒在我面前,恭敬地稱頌我,只道父親大人神威蓋世,張魯賊軍望風而逃之類的話。
對於這樣地稱頌,我當然不能相信,只是一笑置之,心裡暗暗思量,這幾個傢伙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打算什麼動起手來,送我上西天。
當天晚上,我回歸相府之時,滿府轟動,我的姬妾們都出來迎接,婉兒更是痛哭着撲到我的懷中,抱住我的脖頸,怎麼也不肯放手。
離開了這麼久,她的容貌一點都沒有改變,絲毫不見衰老的模樣,讓我暗自慨嘆遊戲到底還是遊戲,不會讓人物因衰老而改變容貌。不過,這樣倒好,婉兒能一直這樣美貌,對我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
貂蟬也沒有變老,只是消瘦了好些,顯得有些憔悴。當婉兒在我懷中痛哭地時候,她一個人,孤獨地站在一邊,默默地看着我,目光溫柔而痛苦,讓我只能把頭扭向一邊,不忍去看她。
當天晚上,我宿在婉兒的房間裡面,以我所能,慰藉她這多年來的思念。而我別的姬妾,也不能讓她們白等這麼多年,我所能做的,就是讓她們所有人,還有她們的父母親人,都能感覺到高興。
大批的賞賜發了下去,人人歡天喜地。反正府庫中還有大量存銀,我離開這些年,收的稅銀一直存在庫中,足夠我用上好久了。
不知道爲什麼,貂蟬總是在躲着我,而我也在躲避她,不願看到她而引起從前的痛楚心情。爲此,我寧可流連在其他姬妾的臥室之中,用她們甜蜜地擁抱和親吻來忘記過去地事情。
終於有一天。當我在內堂與所有的姬妾們一起飲酒作樂之時,李肅前來邀請我,要我去皇宮,道是獻帝打算獻天下給我,禪讓皇位。
我坐在堂中,看看天色,已經黑了。便淡然道:“要禪讓皇位,一定得是白天。是不是?”
李肅慌忙叩首道:“是!皇上是請太師明天入宮,接受禪讓大典!”
我身邊地姬妾,大都喜形於色,或是憂喜參半,想是夢想到了如果我當了皇帝,她們個個都是皇妃之尊,那便尊榮至極了。
唯一一個臉色慘白的。就是貂蟬了。她呆呆地坐在角落裡面,沒有參與我們的飲酒嬉鬧,此時聽到李肅的話,一副恐懼的模樣,象是喘不過氣來了。
我默默地看着她,她知道內情,這點並不奇怪。奇怪地是她沒有一點高興和興奮的樣子,哪怕是裝出來和別地姬妾一樣。也可以減少我的懷疑。但是,素來以聰明伶俐、玩弄男人於股掌之上而著稱的貂蟬,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低頭坐在那裡,象個蒼白的玩偶一般。
婉兒依靠在我的懷中,神色憂喜參半。擡起頭望着我,輕聲道:“太師,明天,你要進宮去嗎?”
我環顧四周,所有的姬妾,包括貂蟬在內,都在看着我,臉上都微有緊張之色。而貂蟬更是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角,等待着我地回答,象是緊張得都透不過氣來了。
李肅跪在我的桌案前。不敢擡頭。我可以看到,他的腮邊。一滴汗珠,緩緩滑下。
我沉默許久,忽然笑了起來,淡然道:“我可以說不去嗎?”
李肅慌忙拜倒叩頭,惶聲道:“太師若說不去,誰敢不從;只是這般好事,天下都已歸心……”
我一揮手,喝道:“罷了!明天一早,準備車駕,吾要親入皇宮,面見天子!”
李肅慌忙叩頭,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我想,他一定是去報告王允呂布,準備明天在宮裡的那一場戰鬥了吧。
坐在堂內,我放聲大笑,舉起酒杯,和每一個姬妾喝交杯酒,開懷共飲。她們都在歡笑着,卻不知道,今天夜裡,大概就是我們最後一次痛飲美酒了!
最後,當貂蟬蒼白着臉,跪在我面前舉杯敬酒之時,她眼中盈盈的淚光,看得我心神盪漾,她這個時候,更是顯得美麗嬌弱,楚楚可憐。若非我早知她是敵方的間諜,只怕還要被她騙過去了。
舉起酒杯,我和她輕輕碰了一下,灑然微笑道:“貂蟬,你既然來祝酒,爲何不說祝酒詞?”
貂蟬舉杯望着我,臉上神色不停地變幻,終於露出了下定了決心的模樣,失聲叫道:“太師,你不要……”
她的聲音,突然停住了,我只能看到她張開櫻脣,拼命地叫着,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惶急地淚水,從她美麗的眼中奔流而下。她滿面淚痕,悽傷無助地看着我,顫抖着伸出手來,象是要抓住我,不讓我離去一般。
我心神劇震,伸出手去,她一把抓住,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象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的嬌軀在劇烈地顫抖着。
一絲暖意從我心頭升起,看着她蒼白的嬌容,我地脣邊,現出了一絲微笑,默默地與她對視着,輕聲道:“貂蟬,你可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卻又說不出口,是嗎?”
她用力地點着頭,眼中惶急的神色愈加明顯,顫抖地看着我,手中的酒杯摔落地面,她潔白玉手,按住咽喉,用力揉動,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我含笑搖頭,輕聲道:“貂蟬,不用說了。你所有的秘密,我都已經知道了。”
她的眼中,露出了驚駭欲絕的神色,不再掙扎着要說出話來,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我,象在詢問什麼。
我微笑着點點頭,溫聲道:“是的,我早就知道了——在認識你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
她眼中的惶急之色,迅疾消失。化爲羞慚悲傷,身子軟軟地,向地面上倒了下去。
我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攬在懷中,微笑着,仰望蒼天,感激地淚水。卻從我地眼中,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不論如何。我還是要感謝這個該死地遊戲,到了最後,它終於對我們發了慈悲,讓我知道,貂蟬的心裡,終究還是有我地一席之地!
當貂蟬醒來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她躺在自己臥室的牀上。屋中亮起了明燭,照耀着我坐在牀上的身影,顯得修長魁梧,比之從前地肥胖,好象是差得多了,但那一股豪雄之氣,卻是絲毫未減,比從前尚有過之。
我一直坐在牀邊。靜靜地欣賞着她熟睡時的美態。那般地美麗動人,嬌弱可憐,纖細的身軀,腰肢盈盈一握,實是惹人憐惜。
我默默地看着她,怎麼也看不夠的樣子。直到她長長的睫毛輕輕一動,睜開眼睛,醒轉過來。
她靜靜地,用她那美麗的眼睛看着我,眼神中有惶惑,有羞澀,有悔恨,有擔心,許久之後,才微啓櫻脣。輕聲道:“明天。你一定要去嗎?”
我含笑點頭,用溫柔渾厚的聲音。回答道:“是。我沒的選擇,就象你想要說出那秘密,卻仍是說不出來一樣。”
她地眼神,霎時變得黯淡,輕輕地道:“是。多少次我想要告訴你,可是每一次,都會被堵在喉嚨裡面,什麼也說不出。我想,這是天要我不能說出來了。”
我伸出一支手指,放在她的脣上,微笑道:“不要說!我們心裡明白,就可以了。這一切,都已經是註定好了的,就象明天的事情一樣。”
她的眼中,現出了驚慌的神色,伸出纖細玉手,緊緊抓住我的衣衫,顫聲道:“你不要去!你知道他們……”
我慌忙擡手捂住她的櫻脣,只覺觸手柔軟,搖頭苦笑道:“不要說了。明天,我是非去不可,今夜,恐怕就是我們相處地最後一夜!”
她的眼神,霎時變得絕望,癡癡地看着我,半晌,緩緩坐起身來,擡起纖手,解開了自己的衣衫。
我依然是那般靜默地看着她,只是心裡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也許,我的瞳孔也在迅速放大,能讓她看出我不平靜的心情吧。
晶瑩的淚水,從她地玉容上,流淌下來。她跪在牀上,緩緩地靠近我,突然抱住我的脖頸,用力吻了下來!
我的脣上,清楚地感覺到她溫軟的香脣,用力吻着,象是要把一切力氣,都用在與我的擁吻之上。
在初時一陣強烈的無力之後,我健壯的手臂,緩緩擡了起來,抱住她的嬌軀,用力吻在她顫抖的櫻脣之上!
這,將是我們共度的,最後一夜!
清晨,當我們起牀時,看着牀上那片片落紅,我地心情,既喜且痛。
這些年來,她一直沒有出府,也從未見過呂布。而在遊戲地強制之下,呂布居然也忍得下來,直到我回轉長安,觸發了遊戲條件,王允和呂布才痛下決心,要把自己密謀的最後一步做出來,定要斬取我地首級,這一密謀纔算完滿。
懷中抱着貂蟬嬌嫩的**,我輕輕吻着她的紅脣。而貂蟬也在嬌弱地迎合着我,淚水,不斷地從她的美目中流出,灑在我的臉龐和胸膛之上。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在門外婢女們聲聲催促之下,我不得不起牀穿衣,看着貂蟬將頭埋在枕中痛哭的悲傷模樣,讓我的淚水,也不禁充盈了眼眶。
騎上大宛馬,我縱馬疾馳,在李肅的陪同之下,直奔宮門而去!
當我踏入宮門,王允與呂布早在裡面,等候多時。
我也不下馬,直接縱馬馳到二人面前,放聲大笑道:“圖究匕現,王允老賊,出招吧!”
王允面色大變,縱聲狂笑道:“想不到你竟然能看到老夫圖謀!罷了,也不怕說與你知道,董賊,你既然已經入我圈套,就休想再活着離開皇宮!”
他舉手大喝,霎時,甲士盡出,將皇宮大門緊閉,四面圍得水泄不通。刀槍如林,盡對準了我。
李肅早在後面準備好了,見狀也擎出長槍,與部下親兵放聲大喝,逼令我快快下馬受死!
我仰天大笑,也不理他,只顧揮出方天畫戟,望着呂布縱聲喝道:“奉先!我也不讓你爲難,你我父子之情,今日一刀兩斷!現在,你就縱馬過來吧!”
奉先的臉上,現出複雜難明的神色,最終,還是狠狠一咬牙,跳上赤兔馬,舉戟大喝道:“有詔討賊!逆賊董卓,還不下馬受縛,更待何時!”
看着神威凜凜的奉先,我仰天大笑,縱聲狂呼道:“奉先!今天你我父子單挑對決,亦可稱盛事!吾多年與呂布一戰之宿願,今日可成!”
看到我方天畫戟寒光暴射,一衆圍住我大叫的甲士,慌忙退開,讓出了大片地盤,讓我和呂布單挑決戰!
呂布拍馬而出,斷喝一聲,大吼道:“呂奉先在此!”縱馬揮戟,直向我衝來。
我大喝一聲,方天畫戟狂揮而出,砰地一聲,與呂布的戟撞在一處,巨響聲中,兩匹馬,俱都向後退了一步。
呂布垂戟大笑道:“董卓!這些年來,你一直在苦練武力,當吾不知道麼!每次你回來,你的武力就增長一大截;但你就算苦練多年,也不過才九十的武力,又如何能與吾上百武力相比!”
我微微一怔,想不到呂布這等遊戲中的人物也知道我的武力值,隨即笑道:“奉先,你知道吾的武力值,可知道這方天畫戟,還有武力加八的附加武力!王允老兒的七星寶刀,亦在吾手中,你沒有武力相加,還只是一百,也多不了多少!”
呂布臉上現出氣惱之色,咬牙道:“呸!就算沒有武力值可加,也比你加了武力值要多上二點!”
他拍馬衝出,與我打馬盤旋,戰在一處。
大宛馬與赤兔馬,盡是天下良駒,此時各逞精神,咆哮嘶叫,俱都不肯讓對方佔據優勢。
戰戟揮處,片片桃花,染紅征衣。不多時,我與呂布俱都帶傷,卻仍狂戰不休,絲毫不肯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