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 攻破

“滴滴答!”一隊騎兵從對面冀州軍中開出,一陣呼喊聲傳來:“文若,爲了滿城百姓不遭兵災,你還是讓兵卒棄械吧!”

接着,一個黃門郎官走出,捧着一份詔:“令荀文若收束兵馬,歸大將軍袁尚統領,否則以謀逆罪論處!”

荀心中被觸動,先前的聲音很久沒有聽到,但是他記得,那是同窗好友的聲音,而且詔書這一招太狠了,荀最不想做的就是揹負這種罪名。他苦笑一陣,毫無畏懼地站起,不顧親兵的阻攔走出街巷中間。

“奉孝,大將軍可在?”荀問道。

“文若兄,我就是袁顯甫!”又一個聲音傳出。

荀苦笑着搖頭,“希望大將軍以社稷百姓爲重,善待百姓,輔佐陛下匡扶社稷!”

“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出,“這自然是我要做的,不過也要文若兄收束你方兵馬。還有,我這是跟文若兄做的擔保,如果文若兄不在了在下可不做數。”

這話正擊打在荀心中,他本想讓兵卒歸降後,自刎以報道曹操知遇之恩。

荀無奈,轉身讓人傳令歸降。冀州軍步卒緩緩開出,處理收降事宜。

毛來到荀身旁,同樣目光復雜地看着策馬而出的袁尚等人。

“不知這位先生何如稱呼?”袁尚指向毛。

“陳留人毛,毛孝先。”毛答道。

“噢,原來是毛先生,久仰大名。雖然你我初次見面,但我看先生果然如傳聞那樣清雅,真是一時傑出的名士。”袁尚笑道。

毛嘆了一口氣。問道:“在下不明白,曹公來信說大將軍烏巢的軍糧被燒,而且鄴城又被袁熙佔據。但大將軍不但不回師平亂,反而用了那麼一招奔襲。當真是好氣魄。”

“出其所不趨,趨其所不意,先生當明白這其中道理。”袁尚說着露出笑意,“而且袁熙叛亂、烏巢屯糧不過是我布的一個局而已。爲的就是引曹操入甕罷了!”

荀打一個激靈,“這是你們的設計?”

郭嘉揮扇直笑,“袁熙自認爲聰明能忍,卻不知他一直在公子暗衛地監控下,就連他的一些個僕役都是公子安排的。而你想他的舊部爲何會恰好留守鄴城,這都是我們事先就安排好地,設下那麼個香餑餑,還怕他袁熙不上鉤麼?”

荀心中一凜。這真是好算計,不僅使曹操認爲鄴城淪陷。還將袁熙這個不安因素引誘出來。

“那烏巢之事也是你們設計的?”毛問道。Xio

“爲了殲滅呂布和曹操的騎兵,當然,最重要的是讓曹操認爲我軍前後受困,兵糧不多,如此才能將他從官渡引開。”郭嘉解釋道。

“好魄力,好手筆!”毛嘆道。

“其實那也不全然是軍糧,只有外面三分之一地糧食罷了,裡面的都是木屑,曹純、呂布當然不可能一包包拆開查看,所以想當然認爲是那樣!”郭嘉掩嘴直笑。

荀不禁感慨:“河北兵多糧足。又修養了三年。而且你們的謀智更勝我等,輸得不冤吶!”

“其實冀州軍就是在官渡相持下去。時日一久我等恐怕也難抵擋,大將軍一開始就佔據了主動。”毛說道。

“並非如此!”袁尚否定道。“兗州兵少,但以曹操等人的才智,退守許縣、陳留,堅守也不無可能。不出奇兵,取勝也要多付出兵卒跟錢糧,而我等不起!”

“大將軍心很急?”荀疑問道。

“是!”袁尚指着天際,“如今天下四分五裂,除去勁敵曹操,關中有馬家,漢中有張魯,蜀中有劉璋,江東有孫家,荊州還有劉表,如果戰事一年一年拖下去,又有多少人死於戰亂,又有多少鄉民百姓不能安置家業田產。”

“當年我就看出你志向不小,想不到真是賢主,還是奉孝眼光獨到。”荀嘆息道,似是追憶,又似是懊悔。

“文若,如今公子佔據河北,中原也唾手可得,正需要你這樣的治世之才輔佐。”郭嘉勸說道。

“奉孝!”荀打斷了郭嘉的勸說,“我是怎麼樣的人你曉得,忠臣不事二主,大將軍想殺想收押我都無所謂,但決不能背叛曹公。”

“公子,將文若和毛先生先看管好吧。”郭嘉說道。

“只盼大將軍看在昔日的交情上,不要爲難曹公等人在許縣地家眷。”荀說道。

袁尚點點頭,讓兵卒將他們帶下去。

“荀文若倒是個賢才,看兗州的政績,恐怕不在田元皓之下。”賈詡說道。

“我深知文若,想讓他歸順一時恐怕不難。”郭嘉說道。

“噢!”袁尚來了興趣,“何叫歸順一時?”

“只要兗州平定後,公子向皇帝討一份詔令,讓文若出任戶曹地職務,那他肯定不能推辭。”郭嘉說着揮揮羽扇,“但將來公子若是一統天下,文若就……”

袁尚知道郭嘉的意思,如果自己想廢漢自立,那麼荀肯定會跳出來反對,可是那時天下已定,怎麼收荀文若還不是自己一句話。X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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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已經將曹操跟他那些將領的家眷看管起來,要如何處置?”郭圖問道。袁尚笑了笑,“方纔答應過荀文若,那我就不能以他們做人質。”

“可是讓他們押到前方勸降,那麼曹軍將領就會無心應戰啊!”郭圖勸道。

“不能做人質,還要放一批人,先押到前方,再放給他們!”袁尚笑道。

“這是爲何?”郭圖問道。

賈詡點頭贊同:“如果將曹軍將領家眷做人質,反而可能激起他們的憤慨。讓他們孤注一擲。但是放還一部分給他們,讓他們知道家小無恙,倒是會擾亂他們的軍心,那些將領就是想抵抗。也生不起死戰之

“啊,妙啊,大將軍之智果然天下無雙,比之韓信的四面楚歌還要厲害!”郭圖不住讚道。

“三軍可以奪氣。將軍可以奪心。”袁尚一眯眼,說道:“那些外姓將領的家眷放還一些,但是曹操的家眷不得放!還要讓曹操知道我對他們另外嚴加對待。”

“這又是爲何?”郭圖不解道。

袁尚淡笑道:“放還將領地家眷,可以瓦解他們兵將的士氣。若是將曹操地家眷扣押,可擾亂曹操地心神,使其忿。至於曹仁他們和夏侯家不同待遇,不自然地就會跟外姓將領隔膜開!”

“啊!兵法上說地,主不可以怒興師。將不可以慍致戰,主公就是想讓曹操慍忿。高啊!”郭圖再次讚道。

“奉孝、文和,你們去主持城中防務,讓騎軍休整一日立即奔襲陳留。”袁尚對郭圖說道:“走,去朝見皇帝陛下。”

“喏!”衆人紛紛領命。

袁尚帶着郭圖還有典韋許褚等近衛,一齊到了行宮,這時虎賁御林把守住行宮四周,大臣們也都聚集在行宮。袁尚一到外面,很多朝臣就來套近乎。袁尚對他們隱隱有些印象,大都是袁紹那一輩人,而且還多是袁家門生故吏。袁尚跟着他們來到行宮中所謂地“朝堂”。

“臣。袁尚,拜見陛下!”袁尚施禮道。

“愛卿快免禮!”劉協坐在上首。臉上帶笑:“大將軍平叛辛苦了,是大漢的功臣。諸位大人瞧瞧,該給予什麼賞賜。”

“恐怕只有丞相一職才行。Xio”有人說道。

“且慢!”袁尚上前兩步,“在下誅滅逆賊並非爲了自己,而是爲了大漢。而大將軍一職已經是位極人臣,在下年紀尚輕,何德何能擔當如此要職,只求陛下封賞底下立功地將士,讓他們再爲大漢建立功勳!”

袁尚並非不想再進一步,但卻是如他所說,年紀輕輕就當上大將軍,如果再有什麼封賞,那就過猶不及。劉協不置可否,底下朝臣卻是贊聲一片。

“末將一定會盡快收復舊都,讓陛下重歸洛陽!”袁尚說道。

“大將軍有心了。”劉協點點頭。

“如此,請陛下發詔書,歷數曹操罪狀,讓天下豪傑都羣起討伐!”袁尚建議道。

“請陛下發詔書討伐曹操。”衆人也紛紛附議。

劉協無奈,讓楊彪處理此事。

接着又是一通可有可無地朝議,袁尚好不容易脫了身,帶着郭圖和一衆近衛直奔司空府。

此時司空府被大軍包圍起來,由文丑、周倉兩個把守,其他將領的家眷也被集中看管起來,細作頭子徐光也在司空府外等候。

“大將軍!”文丑、周倉兩人過來行禮。

“可清點了人數?”袁尚問道。

“按照這位先生給的名冊,並未少了人。”周倉答道。

袁尚看向徐光,感激道:“這有好些年沒有見了吧,多虧你在中原潛伏,數次送消息到河北。”

徐光也是一陣感慨,“若不是主人收留,徐光怕是早死在關中,這些年來也沒有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報答主人,只是傳達一些消息而已。”

“商鋪和人手都深入到南方去了嗎?”袁尚問道。

“早在五年前就開始了,直到去年纔在益州荊州等地站穩腳跟,等兗州的事了,我就立即動身去荊州。”徐光答道。

袁尚拍拍徐光的肩頭,“事成之後你就是莫大的功臣,我等着你回洛陽,就在當年廷尉府衙外爲你接風。”

“難得主人還記得。”徐光眼中冒出淚珠,“在下一定接管好荊州的事物。”當年徐光就是在被袁尚抓到洛陽廷尉府衙外,就是在那裡認了袁尚爲主,那也是徐光新生地起點。

說完袁尚帶着郭圖等人進到司空府。大堂裡,曹家男女老少都聚在此,當中有一個三十出頭,雍容華貴的美站在最中央。Xio顯然是曹家地說話人。而在她旁邊跟着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還有一個七八歲孩童,兩人正在對袁尚等人怒目而視,再旁邊就都是一些個女眷和孩子。可能是曹操地姬妾女兒和曹昂的妻室,一衆人都是慼慼然,面有悲色。

“大將軍?還是該稱你一聲賢侄?”卞夫人輕啓朱脣問道。

袁尚心中苦笑,這個卞夫人真是一個強勢的奇女子,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也是絲毫不見膽怯,反而拋給他這個尷尬的難題,若是自己倨傲那反而顯得缺乏胸襟修養,若是禮遇她們。又不是打擊曹操地本意。

“丁夫人不知何處?”袁尚問道。要知道丁夫人才是正室,就是她爲人嫉妒。所以雖然沒有曹昂那檔子事,卻也在種種矛盾下被曹操趕回孃家。

卞夫人臉色一變,但立即淡笑道:“丁姐姐回孃家去了,這些年是妾身打理家務。”

“兩家交戰,有些事在下身不由己,望夫人諒解。”袁尚淡淡道。

“妾身知道大將軍的身份,只是聽人說,將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將施仁政於天下者,不絕人之祀。大將軍是聲名遠播,海內敬仰的俊傑。當不會爲難我等婦孺弱小。”卞夫人說道。

卞夫人出身紅塵。見識跟膽略自然強於一般女子。

“哈哈!”袁尚一陣輕笑,“夫人果然伶牙俐齒。可惜在下不是什麼仁人君子,而是領兵的大將。夫人可能不知道。爲將有五危,其中就有廉潔愛民,所以爲了取勝,在下可以不擇手段。”

袁尚可不會心存仁慈,像歷史上袁家戰敗,曹操可是絲毫不顧及什麼舊情,而是將袁家弄得家破人亡,連人家地妻室也給曹丕給搶了,更何況因爲袁紹身死,曹家跟袁家變成了死仇。

郭圖眼珠子一轉,在袁尚身旁耳語一陣。

袁尚笑着拍了拍郭圖肩頭,說道:“昔日在下跟曹昂有過交情,所以不會趕盡殺絕。傳我將令,好生看管曹操家眷,若有侵犯者殺無赦!”

“喏!”下面地兵將領命道。

“但是曹操跟我有殺父之仇,若要放過你們卻不可能!”袁尚話鋒一轉,“將曹操家中男丁集中起來看押,將女眷送至我營中。”

“啊!”此言一出,曹操家眷那裡一陣譁然,這個意味着什麼再明顯不過,而這時的權貴女子,男人戰敗後自然成爲勝者戰利品,再是普遍不過。Xio袁尚地決定雖然唐突,卻也不足爲奇。

一衆女眷雖然早有各種猜想,但事到臨頭還是一陣恐懼,悲泣聲立時響起。

“哭什麼,將軍還未死!你們若是要保住貞潔,城破就該尋死了事。若是要保住你們和將軍的骨血,就要忍下去。”卞夫人呵斥道。

卞夫人之所以鎮定,是因爲她出身有關,經歷過風塵,如果這點驚嚇都受不住,那就說不過去了。

此話一出,一衆女眷都是止聲,可見卞夫人在她們中間地地位。而袁尚不禁對卞夫人刮目相看,如此見識、如此膽識,若是放在現代文明社會,那還真是一方傑出的女強人。

“將他們帶下去!”郭圖指着年幼的曹丕曹植等人,喝令兵卒動手。

“喏!”一衆近衛上前,押解着曹家男丁下去,特別是曹丕曹植,雖然眼中露出憤恨地目光,卻出奇地沒有反抗。

“是夫人叫他們如此的吧?”袁尚好奇地問道。

“敗軍之家還能如何抵抗,若是大將軍仁慈,自然不會爲難他們,若是大將軍想要他們性命,反抗又有何用?其實做個閒人百姓也好吶,不用擔驚受怕。”卞夫人似是感嘆道。

袁尚哪能不清楚她地心機,這是爲了保存曹家的血脈,不論能否復仇,只要延續了曹家香火,那就是對得起曹家先祖。否則血脈斷絕,在這時可是比失節更加嚴重的事。而卞夫人是準備一死明志,現實就是如此殘酷,換成袁家戰敗也是如此。

“夫人你這麼爲了曹家。值得麼?”袁尚感嘆道,接着想起中箭而亡的袁紹,不無惡意道:“我答應夫人,只要你在一日。曹丕曹植兩兄弟就平安無事。”

卞夫人臉色煞白,這時她才曉得站在對面的這個青年心機是如何之深,三言兩語道破她地圖謀,她除了絕望還有深深的無力感,在這個大男子強勢時代,女人,即便再出色,終究只是陪襯!

袁尚大笑着走出廳堂。就是曹操也被自己算計,就那麼個女子如何能翻出他的手掌。而且。他從來沒有感到過如此愜意,踐踏強敵是前所未有的痛快。掠奪地快感也是如此之美妙,難怪歷代悍將都喜歡掠奪他人財產妻室,他骨子裡人類本性地和冷酷顯現出來。

郭圖陪着笑跟在袁尚身後,看到袁尚高興地樣子,暗自爲自己的獻策而得意。

“公則先生,你這招攻心倒是切中要害啊,看曹操心亂不亂!”袁尚高興道。

郭圖笑道:“所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曹操跟主公有殺父之仇,雖然他那幾個妻妾遠不如幾位夫人。但用這奪妻之恨報仇是再好不過。不怕曹操不怒。”

袁尚指了指郭圖,“就你壞主意多。”

他也終於明白爲什麼但凡君主都要養一些寵臣。有些見不得光地事像沮授田豐那樣的賢臣做不來,但這些佞臣卻是做得如魚得水。雖然不一定真要收了曹操那些妻妾玩樂。但只要做出這個姿態,不僅會給曹操莫大地羞辱,還能擾他心神。

袁尚帶着郭圖跟一衆近衛來到城中屯兵大營,黃忠、趙雲還有顏良文丑等人都聚到這商討下一步行動。

“主公,駐守長社的孔秀、胡班獻城歸降。”賈詡稟報道。

“好,子龍、文遠,你們所部兵馬準備怎麼樣了?”袁尚問道。

“除去斥候,其他騎兵都已經收攏好,只需休整一夜,明日就可出發奔襲陳留!”張遼說道。

“日夜兼程,在曹操軍撤回陳留前,將其阻隔!”袁尚下令道。

“主公,爲何判斷曹操會退回陳留,而不是官渡或汝南?”黃忠問道。

“沒有了許縣這個後援,駐守官渡已無意義,陳留城堅糧足,可以支撐一陣。而汝南多是小城,還是袁家故里,遍佈袁家的門生故吏,各地豪強只會抗曹而歸順主公。”郭嘉解釋道。

“那曹操何不逃往沛國、樑國?”黃忠再問道。

“曹操肯定妄圖堅守陳留這個最後的據點,如果失利纔會退往沛國、樑國,到那時他們已經是不成氣候的散兵了。”郭嘉說道。

“夏侯所部正在汝南、陳國之間跟張燕臧霸交戰,而許縣新定,人心浮動,需要派重兵把守。”賈詡提醒道。

“漢升將軍率一萬步卒駐防許縣,呂曠呂翔率所部三千人爲禁衛,負責皇帝陛下週全!其餘兵馬明日開赴陳留!”袁尚下令道。

“喏!”衆人領命道。

等諸將都出去後,袁尚留下呂曠呂翔兄弟,特意囑咐了該注意的事項,並且介紹可以信賴地親袁家的朝臣。

白馬。

曹操軍在白馬南邊壘砌營寨,四萬人就在這跟冀州軍對恃。曹操軍幾次挑戰,但駐守地徐晃只讓兵卒加固土牆柵欄,並不許出戰。

曹操帶着親兵跟夏侯淵等親信查看白馬城防,他們觀察着防守的漏洞,但徐晃何人,早將白馬鞏固一番,使兗州兵無機可乘。曹操等人又派出兵卒叫罵,宣揚鄴城淪陷之事。

“我觀冀州軍姿整齊,雖然這幾日來抵抗減弱了些,但不像是糧盡的樣子!”曹操遲疑道。

“或許撐不了多少日了,這幾日濮陽那邊都沒有運糧過來,斥候來報,河水也沒有任何動靜。”夏侯淵說道。

“不知爲何,我總是心神不寧!”曹操擔憂道,但一下又抓不住重點。

“主公,不好了!”程昱策馬來到曹操面前,“陳國的斥候來報,冀州軍進犯許縣!”

“什麼!”曹操一個踉蹌,差點摔下戰馬。

“怎麼回事!”旁邊的衆人都急問道。

“具體戰況不清楚,斥候來報說冀州軍騎兵出現許縣附近。”程昱說道。

荀攸閉目苦思,突然驚呼道:“我等中計矣,袁尚打的是聲東擊西,誘使我軍遠離陳留和許昌啊!”

“荀文若早就說要防備冀州軍偷襲許縣,我等也一直防備,但想不到袁尚一招烏巢燒糧,還有一招袁熙叛變竟然將我等引到這來。”程昱懊惱道。

“那個許攸呢!”曹洪立即拍馬回營。

“袁尚是從河內奔襲許昌的?”曹仁疑惑道。

荀攸頹然地點點頭:“冀州軍控制河水,他們大可以送大部兵馬道河內,再奔襲許縣。恐怕鄴城的叛亂也被袁尚平了,他可能有早有後招啊!”

“如今任何猜測都已晚了,該想的是如何應對!”曹操沉聲道。

“救援許縣,再回防官渡、陳留!”程昱說道。

“一部人馬回援許縣,一部人馬退守陳留!”荀攸建議道。

“爲何要放棄官渡?”曹操問道。

荀攸深吸一口氣,“之前在下就懷疑,爲何冀州軍騎兵那麼快趕到烏巢,但有因爲烏巢的糧食都被我軍焚燬,一時找不出問題所在。如今才明白,袁尚是鐵了心耗費一批糧食吃掉我軍騎兵,再擺出一副缺糧和急於回師河北地樣子,引誘我軍北上。而他們可以借回河北之名,渡河到河內奔襲許縣,如此我軍沒有騎兵,想要迅速救援也不可能。”

荀攸分析得環環入扣,衆人心中瞭然,但始終不承認。

接着荀攸說道:“如果在下分析不錯,袁尚當有很大把握奪下許縣,此時再派步卒回援,只怕來不及,只能是派一半兵馬去。如果許縣真地陷落,他們下一個目標就會是我軍最後一個堅城陳留,所以要派一半人回防陳留!”

“不好啦,許攸不見了!”曹洪策馬跑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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