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咚!”
“咚!咚!”
戰鼓聲,突然響徹在整個戰場之上,沉悶的鼓點彷彿天雷狠狠的砸在地下。
嘭!
緊接着,無數戰鼓聲震天撼地的敲響。
所有人皆是一愣,陡然轉身,只見遠處突然出現一名身材魁梧有力的身影,緊接着無數的身影出現在羌人的視線之中。
月光的照耀下,漆黑的鎧甲反射着暗釉色的光芒,白羊看清楚後面那杆大旗,瞳孔一縮,心頭當下就是一寒。
寧!
碩大的將旗迎風飄揚,波浪翻滾的白雲波紋旗,正是寧容獨有的寧字大旗。
北府軍!
緊接着,又見一杆大秏出現衆人眼前,漆黑的大字鑲嵌着血色的邊,沉重中帶着凜然殺氣。
咚!咚……
隨着戰鼓聲響起,西方大地之上,涌來無數的士兵,這些士兵皆是身披黑色鎧甲,臉上罩着猙獰的黑鐵面具,隨着距離越來越近,羌人卻是神色大變。
北府軍!
竟然是北府軍!
下意識的轉身望着那被圍困的一百多人,羌人卻是悲從心中來,長生天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嘛?
……
“哈哈哈……兄弟們,是咱們的大軍!是咱們北府軍!”
“哈哈哈……天不滅老子!天不滅老子啊!”
“狗賊!來啊!今日老子就是死,有你們能夠墊背也值得了!”
被圍困的北府軍猛然爆發出瘋狂的呼嘯聲。
他們真是沒想到,就在這關鍵時刻,自家的大軍竟然就在身邊,這讓他們喪失希望的心又活了過來。
當然,他們也知道,活下去是不可能了,但是隻要他們能夠死在大軍面前,那就是功勞!
……
“吼!吼!吼!”
一萬五千多北府軍浩浩蕩蕩的高聲呼喊着,揮舞着手中的彎刀,向着羌人的騎兵席捲而來。
“列陣!”
寧容淡淡的瞅着遠處的羌人白羊部落將士,對着身旁的衆將軍命令道。
“主帥有令,列陣……”
裴元紹充當着副將,緊緊的跟着寧容,扛着狼牙棒護衛着。
“主帥有令……”
將令隨着快馬奔馳,上萬大軍組成一道黑色的浪潮,猛然止住了前進的步伐。
轟!
天地間,一聲沉重的踏地之聲,黑夜下捲起一股灰塵,向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弓弩兵列前,步兵在後,騎兵左右兩翼上前!”
隨着寧容的命令,數萬將士不急不躁的擺開了陣營,輕輕搖晃着手中的摺扇,今夜他要在此地大開殺戒。
“劉將軍,如何?”
轉身對着身旁的劉若問道,劉若卻是面容凝重。
“軍師神機妙算,末將不及也!”
劉若歎服的拱手說道,他也沒想到這羌人白羊部落會在水羌部營地設下埋伏。
“嘿嘿!現在知道俺老裴說的不假了吧!”
裴元紹也是哈哈大笑,瞅着面前的羌人躍躍欲試。
“這頭白羊可是狠人……”
寧容搖搖頭,他能夠力排衆議,強勢攜帶大軍來到此地,消息自然來自二十四樓。
要知道,兩軍交戰誰的消息靈通,誰就能夠佔據主動權,羌人雖然強悍,卻自私自利,沒有長遠目光,各部落之間消息又不共享,自然比不上寧容的消息。
隨着號角聲響起,北府軍弓弩上弦,彎刀出鞘,騎兵死死的盯着羌人,大戰一觸即發。
……
老白羊瞅着不期而至的北府軍,望着那扯天連地的軍旗,目光有些凝重。
“首領,跑吧!”
麾下的長老有些膽怯的望着對面,顫抖道。
“阿達,對面曹軍少說也有一萬多人,咱們的兒郎不能損失在這裡,撤吧!”
這話卻是讓老白羊眼皮一動,他們羌人內部也是矛盾重重啊!
“不能撤!”
眼見老白羊有些異動,身旁的壯漢卻是滿臉兇狠,呲牙咧嘴的反駁道。
“漢人心性兇殘,還不知道有什麼埋伏,咱們卻是撤了,豈不是弱了咱們白羊的名頭!”
猛士叫囂着,引來一片猛將附和的聲音。
老白羊瞅着左右各說各有理,神色很是凝重。
“等!”
良久,老白羊說出一個衆人意想不到的決策。
“呃?爲啥?”
衆人不理解的瞅着老白羊,難道還能有援兵不成?
……
寧容沒有下令攻擊,對面的羌人白羊也沒有撤退,這就讓裴元紹有些摸不清頭腦了。
“他在等!在等天亮,在等消息能夠傳到羌人各部,傳到馬騰那裡……”
然而,寧容嘴角上揚,早就看透了他的想法。
“傳令兵何在?”
面色一凝,寧容冷酷的大聲呵問道。
“在!”
傳令兵上前,拱手領命。
“傳本侯軍令,就言若是對面羌人願意棄械投降,本侯可以接受他們的投降!”
寧容不理會兩旁詫異的衆將,不容質疑的命令道,
“諾!”
傳令兵聽清楚軍令後,翻身上馬,猛然向着西羌白羊大軍衝了過去。
噠噠噠……
馬蹄聲撩動羌人的心絃,只等靠近羌人百步外,那傳令兵大聲的吼了一句。
“羌人首領何在?我家主帥有令傳你!”
囂張狂狼的口氣讓那些羌人氣的夠嗆,目光望着白羊,只等他一聲令下,就要把這人宰了,他們羌人可沒有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鬼話。
“呼……”
老白羊神色凝重,他卻是有自己的打算,雖然他有五千騎兵可以不懼怕曹軍,可是戰後的損失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想到這,他對着身旁的猛將揮揮手,示意他上前傳話。
“呔!漢狗有屁就放!”
滿臉猙獰的猛將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是惡毒的罵聲。
“羌狗聽着,大帥仁慈,若是爾等放下武器,可免爾等一死!”
傳令兵也是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誠意!素聞漢人最重誠意,讓他們退軍十里,我們自然會認輸!”
老白羊的話被傳令兵帶到寧容面前。
認輸?
把玩着這兩個字,寧容暗自點頭。
“告訴他!大軍撤退是不可能的,如果他能夠表現出誠意,本侯可是讓騎兵撤退!”
寧容玩味的命令道,望着傳令兵遠去身影,劉若等人卻是不淡定了。
“軍師,萬萬不可,羌人所重者唯有戰馬,若是咱們撤回騎兵,那是進是退可就由不得咱們了!”
“軍師,你可不能太仁慈啊,這些羌人背信棄義慣了,沒有騎兵,是不可能阻擋住羌人騎兵的!”殷暑和朱靈也是一臉焦急,不知道寧軍師今日爲何變得如此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