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對廝殺?這楚矛營的精銳士卒只剩下了兩三百,各個是劉正自己的心頭肉,怎麼可能下令捉對廝殺。
這羣士卒各個都是殺人的高手,人體之中什麼地方是要害,什麼地方是軟.肉,清楚的很。只要巧妙的運用一下,避開要害,點到爲止的比試一下。要瞞天過海,簡直如兒戲。
看着是殺氣騰騰,又是矛矛見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其實各個還是生龍活虎的。爬起來,照樣能殺人。
這離江陵最遠的桂陽,反倒是成了這場戰陣的關鍵之處了。劉正擡頭看了看南方,嘿嘿一笑。
在馳騁往桂陽的管道上,幾十匹快馬絕塵。雖然只有幾十人,但合起來的氣勢,卻似成千上萬的大軍馳騁般的感覺。
殺氣,凝聚在一起的殺氣,似無堅不摧的矛刃。
這五十騎,都是劉正候府中的侍衛,每個人都手上都有超過十條的性命,其中更有甚者,是拿下了虎豹騎軍士頭顱而爭得功勞,富貴的彪勇之士。
這羣人自從入了候府,做了侍衛之後,就再也沒有在沙場上走過了。
但也正是如此,這羣人能有更加充足的時間,來消化,鞏固,自己的殺戮之法。每天加以訓練。騎馬,射箭,長矛,刀槍。
是楚矛營中走出的最強侍衛。也可以稱之爲楚國最強大的一支小隊。
他們的首領正是其中的佼佼者,劉正的親兵頭子,封國的國尉,王九。
“王大人,桂陽城已然在望,待會兒如何進程?”馳騁了半個時辰之後,桂陽這座郡城,搖搖在望。
趙論拉了拉馬繮,問道。
作爲沒有實力的弱者,趙論有屬於自己的覺悟。對於,劉正拍這些人保護,或者是箭矢般的五十人,並沒有半點的不滿。
“現在是非常時期,桂陽城一定會嚴加戒備,再加上,我們一同進程,也會讓趙範起意。趙爺先進去吧,等安頓好了,陸續把我們給接進去。”王九考量了下道。
“那好,我就先進去,安排一下你們住的地方。”趙論點頭道。
“嗯。”王九點頭道。
“架。”雙腳一夾馬腹,趙論如箭矢般的射向了桂陽城。
“九哥,你就不怕這小子跑掉了?或者是派人來追殺我們?”旁邊的一個什長問道。
“侯爺既然相信了他,我們又何必猜忌?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等進了城,咱們自己找偏僻一些的院子先住着。反正侯爺的命令又不是讓我們監視這趙範,只是讓這趙範帶我們入城,好時機而動罷了。”王九不在意道。
“嘿嘿,要是這趙範就範也就罷了,要是不就範,咱們五十人入城之後,就可以殺向太守府,活捉了這趙範,爲侯爺賺了這個功勞。”這什長嘿嘿一笑,道。
“嘿嘿。”周圍的士卒們,相互的看了看,發出了一聲隱隱帶着喋血的笑容,好久沒有飲血了。真是懷念啊。
“自然。”王九也是一笑道。
天底下沒有什麼功勞,是昌邑侯帳下楚矛營中出來的士卒不敢取的。
桂陽太守,大約三十餘,皮膚白淨,一排儒雅風範。趙家時代居住在荊楚之地,在荊南一帶的影響力尤爲大。
因此,這桂陽太守的職位,纔會落到趙範的手上。
這會兒,這位太守大人正凝神在案上揮灑着筆法,只是揮灑間頗爲澀然,根本沒有渾.圓如意的感覺。
按理說,就算是這趙範文不成,武不就,但是作爲世家出生,這書法應該是很有涉及的,成就也可能不高,但是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哎,又毀了一張好紙。”手一抖,打量的墨汁迅速的染黑了蔡侯紙,仰天嘆了口氣,趙範喃喃道。
“爺這些天可是一直平靜不下來呢。”旁邊的陳氏,嬌聲道。
看了眼自己的妻子,穿着打扮,雖然是婦人的模樣,但是掩不住的嬌俏可愛。出落的水靈,是南方標準的美人兒。
這位夫人,可是趙範往常的自豪,一位絲毫不遜色他那寡嫂子的絕色。
但想想,這位美人,下一刻就可能飛入了那昌邑侯的府中,有可能在劉正那個色鬼的懷裡被恣意的挑逗,愛撫。趙範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灰暗起來。
要怪就要怪,劉正的名聲太響亮,天下人都曉得他好色如命的威名,這桂陽郡自然也不能倖免。
如果劉正知道這趙範是因爲害怕自己頭上戴了綠帽子,而遲疑自己往襄陽送上妻兒的話,估計會目瞪口呆。乾脆給自己一個巴掌算了。
“哼婦道人家,知道什麼。”冷哼一聲,趙範沒好臉色道。
“爺。”怯怯的喊了一聲,眼中隱隱閃着淚光,委委屈屈的模樣,惹人憐愛。陳氏也不知道這些天是怎麼了,往昔疼愛自己的丈夫,時時刻刻的冷眼相待。與往昔簡直是兩個人。
“哭。哭什麼哭啊,我還沒死呢?怎麼着,想要咒我死,好偷男人?”心下暴躁,趙範一個耳光,啪啦一聲,在陳氏那白皙的臉龐上留下了一道紅色印記。
“滾。”一聲怒吼,趙範擡起一腳就踹到了陳氏的話裡,哎喲一聲,陳氏抱着肚子,摔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淚珠似珍珠串似的往下落。
卻不敢真的哭出聲,奮力的爬了起來,倉皇離去。
內院中,一座小型花園內,一個苗條的身姿,微微揹着太陽,靜靜的坐在石凳上,品讀着手中的竹簡。
雖然沒有看見臉龐,但是一股知性之美,卻隱隱的散發着。正是,有國色之稱的樊氏。
“嫂子,嫂子。”陳氏一路哭泣着,疾奔這邊而來。
樊氏微微擡了頭,白皙的臉頰上掛着些許的不悅,掃了眼迎面而來的陳氏,又迅速的落到了陳氏緊緊捂住的腹部,黛眉更皺,紅脣輕啓道:“又捱打了?這些年自從弟妹你過門後,二弟對你疼愛有加,怎麼連續幾天,卻是如此對待你?”
嘴裡埋怨着,樊氏更是起身輕輕的把陳氏攬入懷裡。
“嗚嗚……。”陳氏聞言,卻是哭的更加厲害了。淚水如涌泉般的冒出,染溼了樊氏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