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改變

隨風飄落的曾經,煙雨蕭瑟的冷清。

風雪卷帶的不是冷戚,冰冷的內心卻什麼都已記憶不起,榮華霓虹之處,滿座熙攘,又有何處是心所繫之處?

而曾經心之所繫的那個人,現在又在何處?

我不知道,也無從知道,這個世界,已經讓我無所適從......

午夜才初升的彎月,像是在揭示這是一個淒涼的冬夜,月光遍佈的微亮,在冬夜之中將窗外的雪照得透亮,就算是沒有了路燈,午夜的月光也已然把四處照亮。

白髮披散於腰際,銀色的光芒照在白髮之上又是一番獨特的韻味,破舊的手機的微光映在冷寂的面龐,迷茫的雙眼迎着月光漸亮,一陣寒風微亮從窗縫之中傳來,髮絲微動。

“她,是誰呢?”迷茫的神色透過月光看起來是如此淒涼,倚靠在窗臺之上,左臂環繞着支起的左膝,右手上手機屏幕上小丹的照片笑得那麼燦爛,但是,卻不能讓逸飛的心有一絲波瀾,迷離的眼看着窗外銀樹雪路。

“杏兒,別看了。”胡天裂拍了拍黃杏兒的左肩,看着仍然在一旁看着逸飛的黃杏兒。

“逸飛,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什麼他會變成這樣?”黃杏兒壓抑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向他問到。

“哎,這個我也說不清楚,但是,現在他明顯是變了,變得我們更加不瞭解他了。”胡天裂看着黃杏兒充滿關切的眼神,搖了搖頭。

火光在逸飛的指尖跳躍,照亮了只有月光陪襯的房間,也照亮了逸飛此時變得英俊冷酷的臉,自從逸飛醒來,也許是有了冰心的緣由,逸飛打法力大增,指尖的火也是法力凝聚出來的,身體強度也上升了幾個層次,全力一擊能把牆打出個洞來。

點燃而來從口袋裡掏出的香菸,輕輕的吸一口,又在迷離的目光之中慢慢吐出,在月光的照亮下緩緩上升,不知逸飛他在想些什麼。

這個城市的另一邊,在掛斷了紫藤數次打過來的電話,小丹孤身一人站在自家的陽臺上,目光向着逸飛家中的方向,如此孤涼,雙臂緊緊環繞在胸前,似乎想要留下一絲溫度,但是,不時吹過的寒風卻也把僅存的那一絲溫暖也悄然帶走。

面頰上流淌下的晶瑩在冷風的吹拂下好像就要結冰,慢慢蹲下,椅身在陽臺上的一角,“這個家,就只剩下我孤身一人了麼?”單薄的衣物並不能抵禦下寒冷的侵襲,小丹在刮帶着雪的風下瑟瑟發抖,“但是,逸飛,我並不怪你,可是,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你要忘記我?我寧可你沒有喜歡過我,這樣,你也就不會忘記我,現在,我該怎麼辦?”小丹雙手緊握父母留給她的胸前的十字架,任憑淚水和寒風肆虐在一起。

就這樣過了一夜,彷彿自從身體改變了之後就不會再有一點睏意的逸飛就那麼在窗臺坐了一夜,隨着初升太陽的一縷紫氣被他吸入,逸飛起身從窗臺上走下,地板上被踩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在突兀的響起。

看着在廚房忙碌的金波,逸飛冷酷的臉色稍微紓解了點,這是在他從地獄之中歸來後第一次稍降辭色。

“醒了?趕快過來吃飯去上學!你的作業寫完沒有?”看着逸飛從房間內走出來,金波擡眼看了一眼逸飛,又轉身去忙碌。

爲什麼金波看到身體已經改變的逸飛沒有發出一點驚異呢?原來,世間萬物,因果循環,既然逸飛因法力而改變了自身,那麼作爲修行者,天道自會修改關於他塵世間的所有記錄,他的存在仍舊不變。

坐下來享受僅僅存在於現在的一絲溫馨,逸飛他慢慢吃着金波爲他準備的早餐,“寫完了。”逸飛回道。

一路上,原本不受人關注的逸飛卻突然變得受歡迎,不停地有人向着他打招呼,甚至有幾個女生要和他一起去上學,當然,已經變得冷酷的逸飛自然不會去理她們,就像是萬年不變的臉始終沒有變過。

當他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突然停下來,可是,擡起頭,看見小丹正在離他不遠處正在看着他,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停下來的原因,也許是身體的記憶並沒有消除吧,仍舊保持着原有的慣性,每當在經過小丹的家時,他就會不受控制的停下來。

“小丹,昨晚你在幹什麼?爲什麼沒有接我的電話?”小丹剛要對逸飛說些什麼,就聽見一個令人厭煩的聲音從一旁響起,這個人逸飛記得,是紫藤,在逸飛眼裡,也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傢伙罷了。

“小丹,你倒是說話啊!我給你打電話爲什麼沒有回我?你知道麼,我找你找了一整天!”說着,紫藤的手就抓住了小丹的手臂。

“我想,我們不適合在一起。”小丹沒有任何表示,直接對紫藤提出了分手。

“什麼?你的意思就是要和我分手唄?這不可能,你別想要擺脫我!當初口口聲聲說要一直在一起,現在爲什麼跟我提出要分手?我絕對不答應!”紫藤抓住小丹的手握得更緊了。

“你鬆手!紫藤,你抓疼我了,我們不適合在一起,你快鬆開。”小丹用力掙脫着,可是紫藤用力太大了,小丹一個女孩子根本就掙脫不開。

“鬆開!”看到小丹被紫藤抓的掙脫不開,逸飛的眉頭不禁一皺,上前面無表情的對紫藤說。

“呵!原來是你個白髮鬼,小丹她是我女朋友,我抓她怎麼了,就算我要和她上牀,你也管不着!”看見是逸飛,紫藤二世祖般的態度忽顯,輕蔑的看着逸飛。

“杜紫藤!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如果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當初就不可能同意和你在一起!”

“呵,現在才知道我是這種人麼?晚了!既然你答應我了,你就是我的人!你永遠不可能向我提出分手,呵呵,除非,是老子玩膩歪了。”說罷,紫藤的手就要去碰小丹的下巴。

眼看着小丹就要受到紫藤的欺辱,逸飛的右手抓住紫藤的手腕,反手就把紫藤扣在地上。

“白髮鬼,你個鄉巴佬竟然敢對我這樣,你知道我是誰嗎,信不信我讓我老子把你媽,額......”聽到紫藤竟如此囂張,竟然還提到了金波,逸飛現在記憶中最親的人也就只有金波了,這無疑是碰到了逸飛的逆鱗,逸飛左手繞過紫藤的頭,扼住他的脖子,就像是拔蔥一樣一把把他從地上拔起,喘不過氣的紫藤臉部漲紅,雙手不停地拍打着逸飛的左手,雙腿亂蹬。

“逸飛,別這樣,紫藤他爸是市政府的,咱們惹不起,鬧出人命就不好了。”看到逸飛幫她出頭,小丹有些欣喜,但是又恐慌的說着。

“惹我,死!”逸飛沒有多說,但是眼神中的冰冷更加嚴重了,紫藤看到他的眼神,無比心驚,背後的汗水打溼了他的衣服,紫藤此時彷彿看到了死神正在向他招手。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逸飛皺了皺眉,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太過引人注目,在看着小丹乞求的眼神,心中不知從何而來的一陣煩悶,也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逸飛鬆開手,紫藤片刻落在地上,但是眼睛裡傳出的怨毒就像是要把逸飛千刀萬剮。

“你給我等着!”紫藤放下狠話起來逃走,心裡正想着要如何給逸飛製造麻煩。

“哼。”逸飛聽見紫藤如此說,眼中嚴厲的神色閃現,隱秘的右手掐字訣,一道法力順着逸飛的指尖飛向正在逃跑的紫藤,那是上清法訣之中的一個小術法,迷惑他人的魂魄,讓他永遠難逃夢魘的折磨,過了今天就會發作,本來暴君的逸飛,現在更加不會心慈手軟,如果這不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恐怕逸飛就會當街殺了他。

又到了那個經常分別的校門口,文理科生分別走向不同的方向,逸飛是理科生,小丹是文科生,二人就此駐足,還是當初的地點,當初的二人,但是小丹知道,逸飛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逸飛了。

“謝謝你今天能夠幫我,逸飛。”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小丹只能夠對逸飛道謝,同時,她的嘴角苦笑,何時,兩人開始只能這麼客氣的說話了,不能夠再回到從前的無話不說時候,如果有可能,小丹多麼希望能夠回到從前,對逸飛傾訴自己的內心,不再如現在這樣。

逸飛沒有說話,頭也不回的跟着理科生的人流,沒有一句平時的道別。

“逸飛!”小丹喊住向前走動的逸飛,“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能夠想起我,不要再逃避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同樣,我也是,逸飛,我喜歡你!”說到這時,小丹已泣不成聲。

可是,誰也沒注意到,此時正有一雙惡毒的眼睛正在後面看着二人,“臭**,等我收拾了這個白髮鬼再去收拾你!”

......

夜裡下了晚自習的街道,逸飛獨身一人走在孤寂的道路上,踩着雪的聲音“咯吱咯吱”作響。

“恩?”突然聽到了不止自己一人的腳步聲在自己身後響起,轉過頭,五六個手持刀棍的人在紫藤的帶領下正向逸飛走來。

“狂啊!你小子倒是再狂啊!放心,我不會打死你,我要把你的五肢都廢掉,然後讓那個臭**看看,忤逆我的下場!”紫藤看到面無表情的逸飛,還以爲他怕了,張狂的叫嚷着,而他身後的人馬上就拿着刀棍衝上前來。

看着對方手拿器械,逸飛並不爲之所動,就在原地不動。

還以爲逸飛嚇傻了,領頭一人大笑一聲,提着刀就砍向逸飛,可是,沒有見到預想中流血的畫面,只聽到“叮”的一聲,震得他手臂發麻,不可思議的看着逸飛。

“媽的,這小子有點邪,一起上,傢伙都用上。”嚥下一口口水,五六個人刀和鐵棒一起砸在逸飛的頭上,但是,在他們眼中看來邪門的一面出現了,“叮、叮”的聲音不停地在逸飛的頭上響起,越是聽到響聲,他們就越是心驚,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大叫一聲:“媽呀,這小子是怪物。”扔下刀就要跑。

但是,只聽逸飛冷漠的說:“你們打夠了是麼?那麼,就該我了!”一手抓住要逃跑的人的右手,向他身前牽引,大力之下,那人一把就被逸飛拽了過來,逸飛右臂向回收,手肘一擡,由於慣性作用,那人的臉就砸向了逸飛的手肘,再加上逸飛的手肘用力,只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頃刻間那人就被擊倒在地上,用力愛哀嚎着,他的鼻骨碎了。

向右邁一步,轉身甩出左臂,另外一人用來防護的刀就被逸飛的手臂擊斷,拳頭打在他的喉嚨上,眼睛凸起,嘴裡吐出一口血,倒地不省人事。

接連幾人,分別被逸飛拳腳之間不費吹灰之力打倒,最後,只剩下一臉驚恐的剛纔還在叫囂的紫藤,腿部正在顫巍發抖,兩跨之間的雪地上印出的水漬一陣腥臊。

“逸飛...逸飛我錯了,您就大發慈悲的放過我吧,我以後一定不再染指小丹,我爸在政府工作,他通過賄賂得到不少錢,你讓我走,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求求你,放過我吧!”紫藤跪了下來,不停地在地上磕着頭,哀求着逸飛。

可是,逸飛可能會放過他嗎?當然是不可能的!逸飛左手成劍指,右手成掌,左手在右手上畫着什麼,最後,只聽到一聲:“疾!”一個光團在逸飛右掌上形成,拍向了跪在地上的紫藤的百會。

“啊!!!”紫藤一陣慘叫!

這個術法是用來殺死冤鬼的,但是此時被逸飛削弱,卻用來折磨紫藤的靈魂,使他生不如死,讓人看了不禁不寒而慄,也不怪逸飛,本來打算讓紫藤受到夢魘的折磨就夠了,可是偏偏他自己作死,也就不怪逸飛心狠手了。

低頭看了被自己打得半死甚至是打死了的幾人,逸飛雙手向外平攤,“呼!”火光沖天而起,把火焰扔到幾人的身上,唯獨留下紫藤一人仍在飽受折磨,沒有死的人被火燒焦的慘叫的聲音在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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