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警笛貫穿整條大街。
一快捷賓館今日發現四位疑似死亡的客人。
這四人有人解開皮帶露着屁股,有人只脫了上身衣物。
四人或倒、或趴、像是一堆的布偶,散亂在牀的周圍。
最早趕到的警察檢查了幾人的脈搏,很微弱,但可以確認心臟還在跳。
現場拍照,證據留存,幾人就被送到就近的醫院進行救治。
根據幾人肌體表現,四人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如果不是房費扣完酒店查房,四人可能直接餓死在房間了。
南疆派出所警員全部派出。
“劉隊,監控我們看過了,與這四人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女性,女性進門時處於醉酒的狀態,由兩人攙扶着進入賓館,另外兩人是隨後被叫來的,我們懷疑……”
“說。”
“這應該是一起惡劣的性侵事件,但最近四十八小時,我們沒有接到報警。”
劉隊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賓館老闆。
此時賓館老闆快哭出來了。
連忙辯解道:“警察同志,前天晚上是一大學生在看店,我不知道發生什麼啊,如果我在,這種情況我一定最先報警,絕對不允許入住。”
劉隊腮幫的肌肉隨着咬合撐了起來。
轉頭對警員道:“現在當務之急的是,找到那天晚上的女孩……那四人怎麼樣了?”
“依然昏迷不醒,身體各項指標都沒問題,頭部未遭遇撞擊,體內沒有藥物殘留,就是不醒。”
劉隊擡手抓着頭皮,“繼續盯着,醒來第一時間通知我,另外那個女孩繼續找。”
“是,劉隊,這是那女孩的照片,我們能找到最好的角度。”
一個身穿大紅衣連衣裙,腰間繫着亮面腰帶的女人,年歲看起來不大,正是花季。
“這……我怎麼感覺在哪見過這個女的?”
……
酒店走廊,安然思考如何向沈老師解釋。
這真要解釋起來可就複雜了,要從昨天被坑進警局說起。
但是吧,安然有點私心,想留下這小傻子。
不存在男女私情,就和當初見到女魃時候的情況一樣。
單純的見獵心喜。
“老師,我讓你來是幫我測謊的,她到底是裝的,還是真就是個小傻瓜。”
“裝?”沈冰月目露沉思,“那我再觀察觀察,我曾見過一個被餓了很多天的人,那是被困在倒塌大樓下數天的人,可就是那個人吃的都沒她這麼……狼吞虎嚥,她的氣色又不像是餓了很久的樣子,更像是沒吃過雞翅一般。”
沒吃過……
賽博洪荒那邊也不是沒有雞翅,但因產量小專供給高層,普通人平常只吃蛋白棒、營養果凍、壓縮能量塊。
餐飲方面的記憶融合的是賽博那邊的?
那這麼看來小丫頭在那邊的身份也不會太高,排除大小姐的可能。
“沈老師我有個猜測,我猜測她是登陸的時候出了岔子,兩邊的記憶不是以一方爲主融合另一方,而是……雜合了,可能還失去一些記憶。”
這個情報,安然認爲還是需要告訴人形測謊儀的。
作爲出色到有些不正常的心理醫生,安然覺得沈老師或許能幫到胡蘇蘇。
“哦?又是奇怪的病症,你還真是老師的錦鯉呢,還有什麼是可以告訴我的?”
這一問把安然問的不自然了,感覺那雙眼睛已經看透了一切。
安然強忍住想要摸鼻子又或者做其他小動作的衝動,“老師你這說的什麼話,快進去吧,咱們這樣突然都出來了,我覺得多少有些失禮,古人言勿在人後議是非。”
安然不給人形測謊儀繼續發揮的機會,用房卡將門刷開。
一進屋,好大個雞骨棒插在女孩的嘴裡,嘴裡塞的鼓鼓囊囊,飛快的咀嚼,好像一隻倉鼠。
姑娘原本是瓜子臉,硬生生塞出了嬰兒肥。
安然:“……”
安然很好奇,這兩天她都是在哪吃的飯,又要面對周圍怎樣的目光吃的。
“慢點,都是你的,沒人和你搶。”
安然真怕她把骨頭也嚥進去,把自己噎死了。
大半份的全家桶被塞進肚子。
剩下的女孩還想塞被安然強制制止了。
這丫頭的體質應該沒打過基因藥劑,胃口也就和普通人一樣,這麼吃是會死人的。
“洗漱下吧,一會兒我讓沈老師帶你去買身衣服,伱沒帶其他換洗衣服吧?”
女孩很聽話,但讓安然沒想到這丫頭直接把衣服脫了。
安然紳士的轉過身,仰頭看天。
安然的意思只是洗個臉刷個牙,不想……也好,這丫頭應該在外面流浪兩天了,也該洗個澡了。
“沈老師你在這看着,我出去給她買一身換洗衣服。”
安然直直的向門外走去,路過浴室心臟砰砰的跳,一眼都不敢多看。
“記得買內衣哦。”
沈老師的這句補充險些讓安然摔個跟頭。
“叮鈴。”短信通知。
“數據發給你了,照着買就行,還有鞋碼也發給你了,給她買一雙平底鞋吧,運動鞋。”
安然大腦嗡嗡的。
給女孩買內衣?這比幫女朋友捎七度空間都讓人臉紅。
安然很想讓沈老師去買,但是聽着浴室裡的聲音,他似乎更不適合呆在房間裡。
“我會給店員看,讓店員幫忙買的,將就穿,一會兒再出去一趟,你們自己買。”
安然對着空氣解釋了一遍,硬着頭皮出去了。
接下來的採購環節比安然想的要順利,店員小姐姐耍了點小心機讓安然買了比較貴的商品,不過錢什麼的早就不在安然的考慮範圍內了,幾個億他賺起來有些困難,其他的都是毛毛雨啦。
付費、轉身離開。
在安然的特意要求下,店家給準備了黑色的塑料袋。
採購總共就花了十五分鐘,安然現在的腳程已經很快了,並且商場就隔壁。
回來時,那丫頭竟然還沒洗完……懵。
安然將衣物放在房間就退到門口去了。
閒來無事,點開聊天羣。
哦吼,不知何時已經99+了。
聊天頁面翻到最上面,是舍友@他問他去哪了,怎麼還沒回寢室。
數個語音未接聽。
還有數個電話。
那時他已經在警察局了,手機也被收上去關機了。
其他的內容,關於他的倒是不多。
二娃今天醒得早,和留守兒童們聊了一會兒。
大多是抱怨這邊上學登陸後另一邊也要上學,上學上的他都快吐了,真羨慕其他人云雲。
對於能在賽博洪荒那邊上學的人,其他人自是羨慕的想給他幾個大嘴巴。
在老二爲上學感到困擾的時候,其他人都在爲還貸困擾,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此外二娃還談了自己的一些騷操作,避開了死亡險的檢測。
很簡單,就是學校早先就給他們通了氣,然後用保險公司一些內部人爲他們先進行了記憶收錄,將原本的記憶覆蓋了,這樣再對比記憶還能出偏差就出鬼了。
想來那個因老爹受賄自己獲罪關進監獄的大小姐也是用同樣的方式避開審查。
對於保險公司內部也有登陸者。
這點安然倒是不意外,想來只是外圍的低權限人員,這些人的精神力普遍在2,被登陸的可能本就不小。
翻了翻確定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安然在羣裡冒了個泡,說明自己無事,現在已經請假在學校外了,今晚會回去。
還有,今天下午不用去心理輔導室了,因爲沈老師出門了。
四娃:沒有要和我說的?
安然突然避開離去,四娃幾乎堅定是自己得了絕症。
昨晚他反覆登出了好幾次,覺都沒怎麼睡好。
安然:回去再說。
正準備放下手機。
一想到老四此時也需要解惑,安然不免有些愧疚。
他真不是見色忘義的人,真的。
要不把老四也叫出來,來個病友見面會?
算了,事要一件一件辦。
還是打個電話吧。
“叮鈴”了兩聲,電話接通。
“方便說話嗎?”
“等我一分鐘。”
一分鐘後,氣喘吁吁的老四開口道:“好了,可以說了。”
“放寬心,我們已經確認白骨夫人並不是你空想出來的,也不是什麼精神分裂,但你的處境還不能說徹底安全,徹底沒有任何的問題,白骨夫人到底是什麼,你爲什麼能見到她,這些都需要逐漸的去了解,你找個沒人的時候,單獨和白骨夫人聊聊。”
“好,我知道了,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出意外的話,跑操前會回去。”
“嗝噠”一聲,身後的房門打開,換上一身寬鬆運動裝的胡蘇蘇掩蓋住婀娜的曲線,看起來更像是十八歲的少女了。
此少女潔白的面頰不施粉黛就已吹彈可破,玫瑰花瓣兒般的嘴脣性感的微微上翹,一雙點漆般烏黑的大眼睛上彎彎的睫毛還沾着些許未擦乾的水汽。
“我洗完了。”
“好了不說了。”
通話那邊停了一耳朵,激動道:“誰洗完了?老六!誰的聲音啊這麼甜?你……”
“嘟——”安然直接給掛了。
引來無數的遐想。
就這一下。
安然感覺自己在葫蘆寢室中的地位更穩了。
他已經是成熟、深沉、有秘密的男孩子了呢。